夜辰的靴子踩在超市废墟的碎玻璃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阿福的骷髅骨架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色幽光，腐肉残渣从骨缝间簌簌掉落。
远处光明圣殿的钟声穿透浓雾，每一声都让阿福的指节发出警告般的咔嗒声。
“往东三百米，地铁站。”
玛丽蜷缩在生锈的消防栓后，她怀里的布偶眼睛闪着诡异红光，“那里有地下通风系统，能隔绝圣殿的探测。”
夜辰眯起眼睛。
三小时前这个少女从尸堆里爬出来，用生锈的匕首割开自己手腕，将血滴在阿福的骨刃上：“喝我的血，你才能控制他。”
此刻她苍白的脖颈上还留着五道平行的血痕，像某种献祭仪式的印记。
阿福突然发出骨骼摩擦的嘶鸣。
夜辰的瞳孔骤缩——骷髅空洞的眼眶里，本该熄灭的幽蓝鬼火正重新凝聚，而这次的光芒里缠绕着细密的锁链状符文。
“上膛。”
夜辰把霰弹枪塞进玛丽颤抖的掌心。
地铁站入口的铁门被撞开的瞬间，腐臭味扑面而来。
成群的丧尸从轨道深处涌来，它们的眼球蒙着层乳白色阴翳，关节扭曲成非人的角度。
阿福的骨刃划过第一具丧尸脖颈时，夜辰的视网膜突然浮现血色提示：检测到变异体骨刺丧尸建议吞噬获取酸性黏液玛丽突然尖叫着扑向左侧通道。
夜辰的子弹擦着丧尸头颅飞过，钉入墙体的瞬间炸开绿色毒雾——这是圣殿特制的“净化弹”。
“你疯了？！”
夜辰拽着玛丽撞进岔道。
身后的阿福被毒雾侵蚀，白骨上腾起青烟，但骷髅依然死死抱住三只骨刺丧尸，腐烂的胸腔里传出机械运转般的咔嗒声。
他们在死胡同里撞见个穿白大褂的老头。
老人推了推破碎的眼镜，镜片后的独眼泛着精光：“能活着穿过尸潮的，不是疯子就是领主。”
他背后的工具箱敞开着，露出半截机械触须，“我叫老K，能帮你造个不会被圣光烧成渣的堡垒——用你的骨头。”
夜辰的枪口对准老人眉心。
老K却笑得像条鬣狗，独眼锁定阿福：“这具骷髅的脊椎嵌着光明圣殿的追踪器，你猜它还能活多久？”
地铁隧道深处传来爆炸声。
玛丽突然抽搐着跪倒在地，布偶从她怀里滚落，裂开的金属腹腔里露出微型通讯器：“跑...他们在用声波定位...”阿福的骨刃毫无预兆地刺穿老K的右肩。
夜辰的霰弹枪炸开时，老人残缺的身体己化作金属洪流，触须缠住阿福的脖颈：“感谢你送来这么完美的载体...圣殿会为我的新身体欢呼的！”
玛丽突然咬破舌尖，将血喷在布偶核心上。
机械触须发出刺耳的哀鸣，老K的意识被强行抽离：“预知者...你果然没死...”夜辰的骨刃贯穿老K胸膛时，阿福的脊椎爆出一串火花。
腐坏的骷髅轰然倒地，核心处掉出枚刻着衔尾蛇的芯片——和圣殿追兵铠甲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你杀了光明圣骑士。”
玛丽的布偶重新拼合，瞳孔变成冰冷的银白色，“现在，你也是圣殿的敌人了。”
隧道尽头亮起刺目的圣光。
夜辰扯下阿福的脊椎芯片塞进背包，骷髅残骸在圣光中化为灰烬前，他看见芯片里闪过一行代码：实验体K-07己激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