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撩我下一句怎么回

我把妹妹介绍给最好的兄弟那天，他全程盯着我看。 妹妹红着脸告白时，他轻笑：“抱歉，

我有喜欢的人了。” 后来他把我按在墙上，呼吸灼热：“你介绍多少个妹妹都没用。

” “我从头到尾...想靠近的都是你。”包厢里光影摇曳，震耳的音乐几乎要掀翻屋顶，

五彩的射灯在墙壁和人群中疯狂扫射，切割出一张张模糊而兴奋的脸。

空气里混杂着啤酒的麦芽香气、果盘的甜腻，还有某种属于年轻躯体的、躁动不安的热意。

周屿坐在最角落的卡座，身体微微陷进柔软的皮质沙发里，手里拿着一听冰啤酒，

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铝罐，发出轻微的“哒、哒”声。

他面前的长条桌上已经摆了好几个空罐，但他眼神清明，看不出多少醉意，

只是视线偶尔会穿过晃动的人群，

落在斜对面那个正和几个朋友掷骰子、笑得毫无形象的林野身上。

林野今天穿了件简单的黑色T恤，衬得脖颈和手臂的皮肤愈发显得白。

他笑的时候眼睛会弯起来，亮得惊人，像是盛满了整个包厢里最乱晃的那些灯光，

嘴角扯开的弧度带着点不管不顾的张扬，正为一个点数拍着桌子跟人争得面红耳赤，

声音清亮，带着特有的、微微上扬的尾音，轻易地穿透嘈杂，钻进周屿的耳朵里。周屿看着，

嘴角几不可察地牵动了一下，随即又压了下去，仰头灌了一口啤酒。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

却没能完全压下心底那点莫名的烦躁和……期待？今天是林野非要组这个局，

神神秘秘地说有重要的事情宣布，还特意叮嘱他必须到场，穿帅点。

周屿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还是林野上周逛街时硬塞给他的，说是最新款，衬他。

他当时还纳闷，林野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他的行头了。包厢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浅蓝色连衣裙的身影有些怯怯地探进头来，目光在昏暗的光线中搜寻了一圈，

最终定格在林野身上，脸上飞起两抹红晕。林野立刻丢下骰盅，几步蹿了过去，

一把将女孩拉了进来，大声宣布：“各位，静一静！隆重介绍一下，这是我妹，林溪！亲妹！

刚考上咱们市的美院，以后大家多关照啊！”众人的起哄声和口哨声中，林溪的脸更红了，

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头，手指绞着裙摆。林野揽着她的肩膀，把她往周屿这边带。“屿哥，

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我那个宝贝妹妹，林溪。”林野把林溪推到周屿面前的空位上坐下，

自己则一屁股坐在周屿旁边，手臂自然地搭在周屿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半个身子几乎挨着他，

带着一股热意和淡淡的、属于林野的清爽气息。“小溪，这就是我最好的兄弟，周屿，

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长得帅，成绩好，打球还猛，靠谱！”林溪抬起头，

飞快地瞟了周屿一眼，对上他那双深邃却没什么波澜的眼睛时，

立刻像受惊的小鹿般垂下眼帘，声如蚊蚋：“周屿哥哥好。”周屿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声音平淡：“你好。”他的目光在林溪脸上停留了不到一秒，便重新落回身旁的林野身上。

林野正咧着嘴笑，一脸“看我妹妹多棒”的炫耀表情，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

似乎在等待他的评价。周屿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移开视线，拿起啤酒又喝了一口。

林野靠得太近了，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偶尔会扫过他的耳廓，让他觉得那片皮肤有点发烫，

包厢里的空调好像失灵了。“怎么样，屿哥，我妹漂亮吧？又乖又有才华！

”林野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他一下，压低声音，带着点得意，“我跟你说，她可是你的小粉丝，

知道你打球厉害，崇拜得不行。”周屿“嗯”了一声，没多说。

他能感觉到林溪投来的、小心翼翼又充满期待的目光，但他没有回应。他的大部分注意力，

不受控制地集中在身边这个咋咋呼呼的家伙身上。林野的手臂在他身后，

形成一个近乎环抱的姿势，他的T恤袖子蹭到了他的手臂皮肤，

带来一阵细微的、令人分心的摩擦感。整个晚上，林野都在极力撮合。

一会儿让周屿给林溪拿水果，一会儿又嚷嚷着让周屿教林溪玩骰子。周屿配合着，

动作礼貌又疏离。他给林溪拿了片西瓜，递过去的时候，目光却下意识地先瞟向林野，

看到林野正眼巴巴地望着他，像个等待投喂的小狗，他心下莫名一软。教掷骰子时，

他简单地讲了规则，手指虚虚地点着骰盅，没有任何肢体接触。林溪学得认真，

脸颊一直红红的。而林野就挤在周屿另一边，脑袋凑得很近，几乎要搁在他肩膀上，

盯着骰盅大呼小叫：“哎！这个点数臭死了！屿哥你不行啊，是不是没认真教？”周屿侧头，

就能看到林野近在咫尺的侧脸，挺直的鼻梁，长长的睫毛，因为兴奋而微微张开的嘴唇。

他握着啤酒罐的手指无声地收紧，指节有些泛白。中间周屿起身去洗手间，用冷水冲了把脸，

看着镜子里自己没什么表情的脸，眉头微蹙。他大概猜到林野想干什么了。

把他妹妹介绍给他？最好的兄弟变成妹夫？镜子里映出门口晃进来的人影，林野靠在门框上，

笑嘻嘻地：“干嘛呢屿哥，躲这儿清净？觉得我妹怎么样？是不是特文静特可爱？我跟你讲，

她……”“林野。”周屿打断他，关掉水龙头，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没有回头，

“你搞什么名堂？”“没什么名堂啊，”林野走过来，站到他旁边，

也对着镜子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就是觉得你俩挺配的。我妹那么好，

你又是信得过的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周屿从镜子里看着林野，林野的眼神清澈坦荡，

带着全然的信任和一种“我做了件大好事”的邀功意味。周屿心里那点莫名的火气，

像被针扎破的气球，嗤地一下漏了个干净，只剩下一种无力又复杂的情绪。他扯了扯嘴角，

没接话，转身走了出去。聚会接近尾声，有人喝高了在抢麦克风鬼哭狼嚎，

有人聚在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

林野拉着周屿和林溪挪到了靠近点歌台的、相对安静一点的角落。林溪深吸了一口气，

像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突然抬起头，目光盈盈地望向周屿，声音虽然还有些发颤，

但清晰地说道：“周屿哥哥……我……我喜欢你很久了。

从……从我哥第一次在家里提到你开始……我……我可以做你女朋友吗？

”周围注意到这一幕的几个朋友瞬间安静下来，带着看好戏的表情聚焦过来。

林野更是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周屿，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

周屿沉默着，包厢里迷幻的光影掠过他棱角分明的脸，看不清神情。这几秒钟的寂静，

对林野和林溪而言，仿佛被无限拉长。然后，周屿轻轻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很低，

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磁性，却又透着一丝清晰的凉意，像一颗小石子投入看似平静的湖面，

瞬间击碎了林野眼中所有的期待。他抬起眼，

目光却没有落在面前满脸羞怯与期待的林溪身上，而是径直越过她，

精准地、牢牢地锁住了她身旁的林野。林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有些错愕地对上他的视线。

周屿看着林野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抱歉，林溪。”他顿了一下，

仿佛是为了强调某个重点，“你很好，

但是……”他的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甚至有些残忍的弧度，“我有喜欢的人了。

”“嗡”的一声，林野只觉得一股血冲上了头顶，耳边所有的嘈杂音乐、喧闹人声瞬间褪去，

变得模糊不清，只有周屿那平静无波却又斩钉截铁的声音，像一把冰冷的锥子，

狠狠扎进了他的耳膜。有喜欢的人了？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会一点都不知道？

周屿的目光依旧没有移开，那眼神太深，太复杂，里面翻涌着林野看不懂的情绪，

像暗流汹涌的深海，几乎要将他吞噬。林野感到一阵心慌意乱，

还有一种被排除在外的、巨大的失落和……一丝难以名状的刺痛。林溪“啊”了一声，

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眼圈立刻红了，她猛地低下头，手指紧紧揪住裙摆，

肩膀微微颤抖起来。“小溪……”林野下意识地想去安慰妹妹，伸手想拍拍她的背，

却被林溪猛地甩开。“不用你管！”林溪带着哭腔低喊了一句，站起身，

捂着脸飞快地跑出了包厢。“小溪！”林野急了，立刻起身想追，却被周屿一把抓住了手腕。

周屿的手掌很烫，力道很大，箍得他腕骨生疼。“放开！”林野猛地甩手，

怒气混着一种被欺骗的委屈涌上心头，他瞪着周屿，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

“周屿你什么意思？！有喜欢的人你不早说！你耍我玩呢？

看我像个傻子一样忙前忙后很有趣是不是？！”周屿被他甩开手，却并不生气，

只是缓缓站起身，他比林野高了小半个头，此刻垂着眼眸看他，

灯光在他眼底投下深深的阴影，那种无形的压迫感让林野后面质问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好奇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周屿往前踏了一小步，逼近林野，

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危险气息：“耍你？

”他重复着这两个字，尾音微微上扬，像是在品味着什么，“林野，到底是谁在耍谁？

”林野被他问得一愣，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脊背却抵住了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我……我怎么了？我给我最好的兄弟介绍我妹妹，我有什么错？！”“最好的兄弟？

”周屿又逼近一步，两人之间几乎呼吸可闻，他低头，灼热的气息拂过林野的额发，

声音里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近乎咬牙切齿的意味，“林野，你扪心自问，

你只是想把妹妹介绍给我吗？”林野的心脏狂跳起来，几乎要撞破胸腔。

周屿的眼神太具有穿透力，仿佛能看穿他所有连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心思。他张了张嘴，

想反驳，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周屿看着他这副样子，

眼底翻涌的情绪最终沉淀为一种深不见底的墨色。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林野一眼，

那眼神复杂得让林野心头发颤，然后，他猛地转身，大步离开了包厢，

留下一个决绝冷漠的背影。“屿哥他……什么意思啊？”有朋友凑过来小声问。

林野僵在原地，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只觉得浑身发冷，周屿最后那个眼神，

和他离开时的背影，像循环播放的电影片段，在他脑海里一次次重现。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

胸口堵得厉害，一种前所未有的慌乱攫住了他。接下来的几天，林野过得浑浑噩噩。

给周屿发的微信石沉大海，打的电话要么被挂断，要么接通后是漫长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周屿，你他妈到底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我妹妹那天哭得很伤心！

你就算不喜欢，也不能那样对她吧？”“……”“我们……还是不是兄弟了？”电话那头，

回应他的，只有一声极轻的、意味不明的呼气声，然后便是“嘟嘟”的忙音。兄弟？

林野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屏幕，心里空了一块。他想起周屿看他的那个眼神，

想起他说的“有喜欢的人了”，想起他质问“到底是谁在耍谁”。

一个荒谬又让他心惊肉跳的念头，不受控制地从心底最隐秘的角落钻了出来，

像藤蔓一样迅速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周五下午，最后一节选修课结束。

林野收拾好书包，无精打采地往外走。刚走出教学楼，

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倚在路边梧桐树下的熟悉身影。周屿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

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夕阳的金辉透过树叶缝隙，

在他身上投下斑驳晃动的光点。他站在那里，没什么表情，目光沉静地看着他，

显然是在等他。林野的脚步顿住了，心脏没出息地漏跳了一拍。几天没见，

周屿好像瘦了一点，轮廓更显冷硬。他攥紧了书包带子，

一种混合着委屈、愤怒、还有那丝难以启齿的慌乱的复杂情绪涌了上来。他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迈步走了过去。“有事？”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甚至带着点不耐烦。周屿没回答，只是直起身，走到他面前。两人隔着一步的距离对视着，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一触即发的紧张感。“我妹心情刚好点。”林野移开视线，

盯着地面上的落叶，闷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周屿依旧沉默，

只是目光沉沉地落在他脸上，那眼神像是带着实质的重量，压得林野几乎喘不过气。

这种沉默比任何质问都更让人难熬。林野的耐心告罄，那股邪火又蹿了上来，他抬起头，

提高了音量：“周屿你他妈哑巴了？有事说事！没事我走了！”他作势要绕开周屿，

手腕却再次被一只滚烫有力的手牢牢抓住。那温度烫得林野一哆嗦，他猛地想挣脱，

却被攥得更紧。“你干什么！放开！”林野恼怒地低吼，引得过路的几个学生好奇地张望。

周屿对他的挣扎和怒吼充耳不闻，握着他的手腕，力道大得不容抗拒，

直接拉着他就往教学楼侧面那条少有人走的消防通道走去。“周屿！你放开我！听见没有！

”林野一路挣扎，手腕被攥得生疼，周屿的步子迈得又大又急，

他几乎是被半拖半拽着往前走。消防通道位于两栋教学楼之间，狭窄，背阴，

平时很少有人来往。墙壁是粗糙的水泥面，带着一股潮湿的、尘土的气息。

周屿一把将林野拽进通道，顺势将他重重地按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林野的后背撞上坚硬的墙面，发出一声闷响，震得他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闷哼一声，

眼前一阵发黑。还没等他缓过气，周屿的整个身体已经压迫性地逼近，

另一只手“砰”地一声撑在他耳侧的墙面上，

将他彻底困在了他的身体与墙壁构成的狭小空间里。灼热的呼吸扑面而来，

带着周屿身上特有的、清冽又霸道的气息，完全将林野笼罩。林野被困住，动弹不得，

只能被迫仰起头，对上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周屿的眼眶有些发红，

里面翻涌着压抑了太久太久的、汹涌澎湃的浪潮，那里面有怒气，有隐忍，

还有一种林野从未见过的、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占有欲。林野的心脏骤然紧缩，

忘记了挣扎，也忘记了呼吸。“兄弟？”周屿开口了，声音低哑得厉害，像被砂纸磨过，

每一个字都带着滚烫的温度，砸在林野的脸上，“林野，你告诉我，

哪个兄弟会像我现在这样想你？”他的身体又往前压了一分，两人几乎鼻尖相碰，

呼吸彻底交融。“哪个兄弟会在你笑着靠过来的时候，只想他妈的不顾一切地吻你？

”林野的瞳孔猛地放大，大脑一片空白，周屿的话语像一颗颗惊雷，在他混乱的脑海里炸开。

“哪个兄弟会因为你他妈的随便介绍个女人，就嫉妒得快要发疯？！

”周屿的呼吸愈发灼热急促，胸膛剧烈起伏，紧紧贴着林野的，隔着薄薄的衣料，

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失控的心跳声，擂鼓一般，分不清是谁的。

他盯着林野那双因为极度震惊而睁大的、湿漉漉的眼睛，

里面清晰地映照出自己此刻失控而狼狈的样子。周屿像是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耐心和理智，

他低下头，额头几乎抵着林野的，从齿缝里逼出最后那句话，

着一种破釜沉舟的、近乎绝望的狠厉：“你介绍多少个妹妹都没用……”他的声音骤然压低，

却更加清晰，一字一顿，

如同烙印：“我、从、头、到、尾……想、靠、近、的、都、是、你。”话音落下的瞬间，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消防通道外，远处操场上隐约传来的欢呼声，

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全都消失了。林野僵在原地，像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

从头到脚都是一片麻木的冰凉，只有被周屿紧紧攥住的手腕，和被周屿身体压迫着的胸膛，

传来一阵阵鲜明到刺痛的热度。周屿……喜欢他？不是兄弟之间的那种喜欢。

是那种……想要靠近，想要占有，会嫉妒，会因此失控发疯的……喜欢？

这个认知像海啸般席卷了他所有的思绪，

将他过去十几年对周屿、对他们之间关系的所有认知，彻底冲刷得七零八落，一片狼藉。

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能怔怔地、茫然地看着周屿近在咫尺的、那双翻涌着惊涛骇浪的眼睛。

周屿看着他这副全然懵掉、甚至带着一丝惊惶无措的样子，撑在墙壁上的手，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他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也没有松开钳制，

只是这样死死地困着他，滚烫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在狭窄闷热的空气里，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或者……彻底的崩塌。墙壁的冰冷透过薄薄的夏衣渗入脊背，

而身前是周屿如同烙铁般滚烫的体温，冰火交织，林野被困在其中，动弹不得。

他的大脑依旧是一片空白，只有周屿那句话在耳边反复回响，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钉子，

狠狠凿进他的意识深处。“想靠近的都是你……”都是你……是你……周屿看着他苍白的脸，

和那双失去了往日神采、只剩下茫然与惊惶的眼睛，胸口那股灼烧般的疼痛几乎要破体而出。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翻涌的狂潮似乎平息了一些，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可见骨的疲惫，和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落寞。撑在墙上的手，

力道松了一丝。他微微后撤了半分，给了林野一点喘息的空间，

但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依旧锁着他，声音低哑，带着一种耗尽心力的沙哑：“说话。

”林野猛地一颤，像是被这两个字烫到。说话？说什么？他能说什么？震惊过后，

那些被忽略的、不合时宜的细节，此刻争先恐后地涌入脑海。是了，周屿看他的眼神，

从来就和看别人不一样。那里面藏着太多他读不懂、或者说不敢去读懂的东西。

是每次打球后自然地递到他手里的、拧开了瓶盖的水；是明明自己怕辣，

却还是会陪他去吃他最爱的麻辣火锅，

然后辣得眼眶发红还要嘴硬说没事；是深夜他随口抱怨一句睡不着，

就能陪他煲两个小时电话粥，直到他抱着手机沉沉睡去；是无数次，

在他勾肩搭背、嬉笑怒骂时，周屿身体那一瞬间不易察觉的僵硬，

和随即更深、更用力的回抱……那些被他习惯性归为“兄弟情义”的纵容与特殊，

此刻被赋予了全新的、令人心惊胆战的含义。原来，那不是兄弟。那是……预谋已久。

林野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干涩得发疼。他试图开口，却只能发出一点破碎的气音。

他看着周屿，看着这个他认识了十几年、以为熟悉到骨子里的“最好的兄弟”，

此刻却觉得无比陌生，又或者说，是第一次看到了他隐藏起来的、真实而狰狞的另一面。

“我……”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