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暴雨夜的“不速之客”六月的雨总来得猝不及防。林晚抱着刚打印好的毕业设计，
站在大学图书馆门口，看着眼前倾盆而下的暴雨，眉头拧成了疙瘩。手机屏幕亮着，
置顶对话框里，竹马江屿的消息还停留在半小时前：“晚晚等我！我打完这场球就来接你！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江屿永远这样，篮球永远比她的事重要。
就在林晚纠结要不要冒雨冲回宿舍时，一辆黑色SUV缓缓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
露出一张熟悉却又带着疏离感的脸。“上车。”江嵊的声音和这雨天一样，带着点冷意，
却又莫名让人安心。林晚愣了一下。江嵊是江屿的亲哥哥，比他们大五岁，
常年在外地做建筑设计，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家。她上次见他，还是去年春节家族聚会上，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安静地坐在角落，和周围喧闹的环境格格不入。“不用了，江嵊哥，
我等江屿就好。”林晚下意识地拒绝。她和江嵊不算熟，每次见面都只是客气地打个招呼，
总觉得他身上有种生人勿近的气场。江嵊没说话，只是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雨水顺着车门边缘溅进来，打湿了一点座椅。“雨不会停，江屿那边我刚问过，
至少还要一小时。”林晚看着越来越大的雨，又看了看怀里怕被淋湿的毕业设计，
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弯腰坐进了车里。车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雪松味，很干净，
和江嵊给人的感觉很像。林晚有些拘谨地把毕业设计抱在怀里，
目光落在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上，不敢看身边的人。“毕业设计？”江嵊忽然开口，
打破了车内的沉默。“嗯，”林晚点点头，“下周就要答辩了。”“做的什么方向？
”“室内设计，小户型改造。”提到自己的专业，林晚放松了一些，
“现在大城市小户型越来越多，想做一些既实用又温馨的设计。”江嵊“嗯”了一声，
没再追问，只是脚下轻轻踩了踩油门，车速稳得让人几乎感觉不到颠簸。
林晚偷偷瞥了他一眼。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
手腕上戴着一块简单的机械表，表盘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她忽然想起，
小时候江嵊好像也经常这样，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她和江屿在院子里疯跑，
偶尔会递过来一瓶冰镇汽水，却很少说话。那时候她总觉得，江嵊是个“不好接近的哥哥”，
不像江屿那样会陪她玩、陪她闹。车子很快到了林晚的宿舍楼下。雨还在下，
江嵊从后座拿过一把伞，递给她：“拿着，明天让江屿还我就行。”“谢谢江嵊哥。
”林晚接过伞，抱着毕业设计准备下车，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图书馆？
”江嵊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才缓缓开口：“路过，看到你了。”林晚没多想，
说了声“再见”就下了车，快步跑进了宿舍楼。直到她站在宿舍楼道里，
看着那辆黑色SUV消失在雨幕中，才忽然反应过来——江嵊的公司在市中心，
和学校是反方向，怎么会“路过”图书馆？这个疑问在她心里打了个转，
很快就被江屿发来的道歉消息打断了。她摇摇头，把这点小疑惑抛到了脑后，
只当是自己想多了。2 藏在旧相册里的秘密答辩结束那天，
江屿特意请林晚和几个朋友去吃火锅。吃到一半，江屿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皱了皱眉，走到外面去接电话。回来时，他的脸色不太好。“怎么了？”林晚问。“我哥，
”江屿撇了撇嘴，“说让我今晚回家一趟，有事找我。”“江嵊哥回来了？”林晚有些意外。
“嗯，昨天回来的，说是要在家待几天。”江屿拿起一串牛肉丸，放进锅里，
“不知道又要干嘛，每次他回来都没好事，要么问我学习，要么问我工作，烦都烦死了。
”林晚笑了笑，没说话。她知道江嵊对江屿很严格，大概是因为江屿从小就调皮捣蛋，
总让人不放心。吃完火锅，江屿送林晚回宿舍。走到宿舍楼下，他忽然停下脚步，挠了挠头，
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晚晚，我下周要去外地参加一个篮球比赛，
可能……不能陪你去看毕业展了。”林晚心里咯噔一下，有点失落，
但还是强装笑脸：“没事，你去吧，比赛重要。”江屿见她没生气，松了口气，
连忙说：“等我回来，一定补偿你！带你去吃你最爱的那家草莓蛋糕！”林晚“嗯”了一声，
看着江屿跑远的背影，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闷闷的。
她其实很希望江屿能去看她的毕业展，那是她四年大学生涯的成果，她想和最重要的人分享。
可江屿永远都不懂她的心思。第二天，林晚在宿舍整理东西，
准备把一些不用的书和杂物带回家。翻到最下面一个箱子时，她发现了一本旧相册，
是她高中时的。她好奇地翻开，里面全是她和江屿的合照，还有一些班级活动的照片。
翻到最后几页时，一张夹在里面的照片掉了出来。照片上，她穿着高中校服，
站在学校的樱花树下，笑得一脸灿烂。而在她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生，
手里拿着一本书，目光落在她身上，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那个男生，是江嵊。
林晚愣住了。这张照片她从来没见过，也不记得什么时候拍的。她仔细看了看照片的背景，
樱花盛开，应该是春天。她忽然想起，高二那年春天，江嵊因为学校的交流活动，
回高中母校待了一周。难道这张照片是那时候拍的？她又翻了翻相册，发现相册的最后几页，
还有几张类似的照片，都是她的单人照，而江嵊总是在照片的角落里，或站或坐，
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林晚的心跳忽然加快了。她想起高中时，偶尔会在学校里遇到江嵊，
他总是会递给她一瓶温热的牛奶，或者提醒她天气冷了要加衣服。
那时候她只当是江嵊受江屿之托，照顾她，现在想来，好像有些不一样。
她把照片小心翼翼地夹回相册里，心里却乱糟糟的。江嵊为什么会拍这些照片？
他看她的眼神，真的只是哥哥对妹妹的关心吗？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妈妈打来的。
“晚晚，你外婆今天生日，晚上回家吃饭啊。”“好，我知道了，妈。”挂了电话，
林晚收拾好东西，背着包往家走。她决定，晚上如果见到江嵊，一定要问清楚。
3 外婆生日宴上的“巧合”林晚回到家时，爸妈正在厨房里忙碌，外婆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看到她回来，高兴地拉着她的手：“晚晚回来啦！快让外婆看看，是不是又瘦了？”“没有，
外婆，我胖了呢。”林晚笑着依偎在外婆身边。“胖点好，胖点好看。”外婆摸了摸她的头，
眼里满是疼爱。没过多久，江家一家人也来了。江屿一进门就嚷嚷着：“外婆，生日快乐！
我给您带了您最爱吃的桂花糕！”外婆笑得合不拢嘴：“还是小屿懂事。
”林晚的目光落在江嵊身上。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
比平时穿西装的样子多了几分亲和力。他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递给外婆：“外婆，
生日快乐，一点心意。”“谢谢你啊，小嵊。”外婆接过礼盒，“快坐，别站着。
”江嵊在林晚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她，又很快移开，落在电视屏幕上。
林晚心里有些紧张，几次想开口问照片的事，都被打断了。吃饭的时候，
外婆忽然说：“晚晚啊，你和小屿也认识这么多年了，打算什么时候……定下来啊？
”林晚的脸一下子红了，连忙低下头，假装吃饭。江屿也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外婆，
我和晚晚还小呢，不急。”“还小？”外婆瞪了他一眼，“你都二十四了，晚晚也二十二了，
怎么还小？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有孩子了。”大家都笑了起来，
气氛变得热闹起来。林晚偷偷看了一眼江嵊，发现他正低头喝着酒，脸上没什么表情，
看不出在想什么。吃完饭，大家坐在客厅里聊天。江屿和爸爸他们聊起了篮球，
林晚陪着外婆说话。江嵊则坐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偶尔会帮大家添点茶水。
林晚觉得机会来了，趁着大家不注意，拉了拉江嵊的衣角，小声说：“江嵊哥，
我有话想跟你说，能不能出来一下？”江嵊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跟着她走出了客厅，
来到院子里。晚上的风有点凉，吹在身上很舒服。林晚双手抱在胸前，犹豫了半天，
才鼓起勇气问：“江嵊哥，你高中的时候，是不是在我们学校拍过我的照片？
”江嵊的身体僵了一下，转头看着她，眼神有些复杂：“你怎么知道？
”“我今天整理旧相册，看到了。”林晚的心跳得很快，“你为什么要拍那些照片？
”江嵊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因为……我想留住你的样子。”林晚愣住了，
没明白他的意思。“晚晚，”江嵊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认真而专注，“我喜欢你，很久了。
”林晚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雷击中了一样。她看着江嵊，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知道这很突然，”江嵊的声音有些沙哑，“你一直把我当哥哥，把江屿当竹马。
可我控制不住自己，从高中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你了。”“第一次见到我？
”林晚疑惑地问，“高中的时候，我们不是早就认识了吗？”“不是，”江嵊摇摇头，
“其实，我第一次见你，是在你初中的时候。那时候你去江家找江屿玩，
穿着一条粉色的裙子，扎着两个小辫子，在院子里追着蝴蝶跑。从那时候起，我就记住你了。
”林晚彻底懵了。她完全不记得这件事了。那时候她才十三四岁，每天都想着玩，
哪里会注意到江嵊。“高中的时候，我回母校交流，看到你在樱花树下笑，
就忍不住拍了照片。”江嵊继续说，“后来我去外地读大学，又去工作，每次回来，
都想多看你几眼，可又不敢让你知道。我怕你会反感，怕你会疏远我，更怕……伤害到江屿。
”林晚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有惊讶，有疑惑，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她看着江嵊，忽然想起这些年来，他对她的好：暴雨天接她回家，默默递给她的牛奶，
提醒她加衣服……原来这些都不是巧合，而是他刻意的关心。“可是，
江屿他……”林晚犹豫了一下，“他是你的弟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你怎么会……”“感情这种事，我控制不了。”江嵊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为难，你不用急着给我答案。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
不想再藏着掖着了。”就在这时，客厅的门开了，江屿走了出来：“哥，晚晚，
你们在这儿干嘛呢？外婆叫你们回去吃蛋糕了。”林晚和江嵊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尴尬。“没什么，”林晚连忙说，“我跟江嵊哥聊聊天。
”江屿没多想，拉着林晚的手就往回走：“快走吧，蛋糕都快化了。”林晚被江屿拉着，
回头看了一眼江嵊，他还站在原地，月光洒在他身上，显得有些落寞。她的心里忽然有点疼。
4 毕业展上的“意外”惊喜毕业展那天，林晚起得很早，精心打扮了一番。
她站在自己的作品前，心里既紧张又期待。周围的同学都在和自己的家人朋友分享喜悦，
只有她，身边空荡荡的。江屿去外地比赛了，爸妈因为工作忙，也没能来。
就在林晚有些失落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江嵊哥？你怎么来了？
”林晚惊讶地问。江嵊手里拿着一束向日葵，递给她：“毕业快乐。你的毕业展，
我当然要来看看。”向日葵是林晚最喜欢的花，代表着阳光和希望。她接过花，
心里暖暖的：“谢谢江嵊哥。”“你的作品很棒。”江嵊看着她设计的小户型模型，
眼里满是赞赏，“布局合理，细节也很到位，很有温度。”得到江嵊的认可，林晚很高兴。
她拉着江嵊，给他详细介绍自己的设计理念和思路，越说越兴奋，完全忘记了之前的尴尬。
江嵊耐心地听着，偶尔会提出一些专业的建议，他的建议很有针对性，让林晚受益匪浅。
就在他们聊得正开心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传来：“晚晚！”林晚回头一看，是江屿！
他背着一个运动包，满头大汗，显然是刚从外地赶回来。“江屿？你怎么回来了？
比赛不是还没结束吗？”林晚惊讶地问。“比赛哪有你的毕业展重要！”江屿走到她面前，
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好的礼物，递给她，“晚晚，毕业快乐！这是我给你买的礼物。
”林晚接过礼物，心里有些感动。她打开一看，是一条银色的项链，吊坠是一个小小的星星，
很精致。“谢谢江屿。”“喜欢就好。”江屿笑了笑，转头看到江嵊，愣了一下，“哥，
你也来了？”“嗯。”江嵊点点头，语气平淡。江屿没多想，拉着林晚的手，
兴奋地说：“晚晚，快带我看看你的作品！我早就想看看了！”林晚笑着点点头，
带着江屿走到自己的作品前，给他介绍起来。江嵊跟在他们身后，
看着林晚和江屿说说笑笑的样子，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毕业展结束后，江屿提议去吃草莓蛋糕，林晚答应了。江嵊说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坐在蛋糕店里，江屿一边吃着蛋糕，一边说：“晚晚，我跟你说，这次比赛我们拿了亚军！
虽然没拿到冠军，但也很厉害了！”“厉害厉害。”林晚笑着说。“对了，晚晚，
”江屿忽然放下勺子，认真地看着她，“我有件事想跟你说。”林晚心里咯噔一下，
有种不好的预感。“我……我喜欢上我们球队的一个女生了。”江屿的脸有些红，
“她很活泼，也很喜欢篮球，我们很聊得来。”林晚手里的勺子停在半空中，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疼得厉害。她一直以为，她和江屿会像所有人期待的那样，
在一起，结婚，生子。可她没想到，江屿喜欢的人，不是她。“哦，是吗？
”林晚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那……祝你幸福。”“晚晚，你不生气吗？”江屿有些惊讶，
“我还以为你会生气呢。”“我为什么要生气？”林晚低下头，掩饰着眼眶里的泪水，
“我们只是朋友，不是吗？”是啊，他们只是朋友。这么多年来，
她一直把江屿当成最重要的人，以为江屿也是一样。可原来，只是她一厢情愿。
江屿还在说着那个女生的好，林晚却一句也听不进去了。她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吃完蛋糕，江屿要去送那个女生回家，就先离开了。
林晚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就在这时，
一辆黑色SUV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是江嵊。“上车。”江嵊的声音依旧带着点冷意，
却充满了安抚的力量。林晚没有拒绝，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内很安静，
江嵊没有问她怎么了，只是递给她一张纸巾。林晚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
小声说：“江嵊哥，我好像……失恋了。”江嵊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轻声说：“没关系，
会好的。”“可是我很难过。”林晚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喜欢了江屿这么多年，
他怎么可以喜欢别人？”江嵊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晚晚，感情是不能勉强的。
江屿不喜欢你，不是你的错。你值得更好。
5 深夜街头的温柔慰藉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色里，路灯的光影透过车窗，
在江嵊侧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轮廓。林晚攥着那张皱巴巴的纸巾，眼泪还是忍不住往下掉，
落在膝盖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以为自己对江屿的感情是理所当然的归宿——从小一起爬树掏鸟窝，
一起分享同一块橡皮擦，高考后填报同一座城市的大学，所有人都默认他们会走到最后。
可今天江屿那句“我喜欢上别人了”，像一把钝刀，把她十几年的执念割得支离破碎。
“哭出来会好点。”江嵊的声音很轻，没有多余的安慰，却莫名让人觉得安心。
他抬手调低了空调温度，又从储物格里拿出一条薄毯，递给林晚，“晚上风大，别着凉。
”林晚接过毯子，裹在身上，毛茸茸的触感让她稍微放松了些。她侧头看向窗外，
城市的霓虹在雨丝中模糊成一片光晕，像极了她此刻混乱的心情。“江嵊哥，”她忽然开口，
声音带着哭后的沙哑，“你说，我是不是很傻？”江嵊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
目光从后视镜里落在她脸上：“不傻。认真喜欢一个人，从来都不是傻事。
”“可我喜欢了他这么久，他都不知道。”林晚吸了吸鼻子，“我还一直以为，
我们会在一起……”“感情里没有‘应该’。”江嵊的语气很平静，
却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就像你喜欢向日葵，
不会因为玫瑰好看就改变；江屿喜欢别人，也不是因为你不够好。”林晚没说话，
只是默默流泪。她想起高中时，每次运动会江屿跑完步，
她都会提前准备好温水和毛巾；江屿打篮球崴了脚，她请假去医院陪他输液，
给他抄笔记；甚至为了和江屿有共同话题，
她逼着自己看那些看不懂的篮球比赛……这些她以为的“双向奔赴”，
原来只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车子在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门口停下。
江嵊解开安全带：“我去买杯热饮，你想喝什么？”“随便……”林晚的声音还是闷闷的。
江嵊很快回来，手里拿着一杯热可可和一杯姜茶。他把热可可递给林晚：“你胃不好，
少喝凉的。”林晚接过杯子，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到心里，驱散了一些寒意。
她小口喝着热可可，甜腻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却没让她的心情变好多少。
“要不要去江边走走？”江嵊忽然提议，“吹吹晚风，或许会舒服点。”林晚犹豫了一下，
点了点头。两人沿着江边的步道慢慢走着，江风带着水汽吹在脸上，很清爽。
江嵊走在她外侧，刻意放慢脚步，和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既不会让她觉得压迫，
又能在她不小心踩空时及时扶住她。“其实，江屿早就该告诉你了。”江嵊忽然开口，
“去年春节，他就跟我提过，说有个女生很聊得来。我那时候就劝他，早点跟你说清楚，
别耽误你。”林晚愣住了：“你早就知道？”“嗯。”江嵊点头，“他怕你难过，
一直不敢说。我劝了他好几次，他才下定决心在毕业展后告诉你。”林晚心里五味杂陈。
她既生气江屿的拖延，又有点庆幸——幸好他没有一直拖着，让她在错误的期待里越陷越深。
“江嵊哥，”她抬头看向江嵊，路灯的光落在他脸上，清晰地勾勒出他的眉眼，
“你为什么要帮我？”江嵊的脚步顿住，他低头看着林晚，
眼神认真而专注：“因为我不想看到你难过。”林晚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她想起外婆生日宴上，江嵊说“我喜欢你很久了”，那时候她因为震惊和慌乱，
没能好好回应。现在再想起那句话，她的心里竟然有了一丝不一样的感觉。
“我……”林晚张了张嘴，想再说点什么，却被一阵手机***打断。是江屿打来的。
林晚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晚晚，你还好吗？
”江屿的声音带着愧疚，“我送完她就给你打电话了，你没生气吧？”“我没事。
”林晚的声音很平静，“江屿，祝你幸福。我们以后，还是好朋友。”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江屿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晚晚，对不起……谢谢你。”挂了电话，
林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她抬头看向江嵊，
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江嵊哥，谢谢你陪我。”江嵊看着她的笑容，
眼底闪过一丝温柔：“不客气。”两人继续沿着江边走，这次没有了之前的沉默。
林晚开始主动说起一些小时候的事——比如她和江屿偷偷去摘邻居家的枇杷，
被追得满院子跑；比如她第一次骑自行车摔了跤，江嵊把她扶起来，帮她擦药，
还替她瞒着爸妈……“那时候我还以为你很凶呢。”林晚笑着说，“每次看到你，
都躲得远远的。”江嵊也笑了，这是林晚第一次看到他笑得这么明显，
眼角的细纹都变得温柔起来：“那时候你太小，总跟着江屿调皮，我怕你闯祸。
”“原来你是担心我啊。”林晚恍然大悟。“嗯。”江嵊点头，目光落在她脸上，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一直都担心。”林晚的心跳又开始加速，她连忙低下头，
看着自己的脚尖，脸颊有些发烫。她忽然发现，和江嵊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很放松，
不用刻意伪装，不用小心翼翼，这种感觉，是和江屿在一起时从来没有过的。不知不觉，
已经快到凌晨。江嵊看了看时间：“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林晚点点头，没有拒绝。
车子开到林晚家楼下，林晚解开安全带，却没有立刻下车。她犹豫了一下，
抬头看向江嵊：“江嵊哥，外婆生日宴上你说的话……是真的吗？”江嵊的身体僵了一下，
随即转头看向她，眼神认真：“是真的。我喜欢你十年了，从你十三岁那年，
穿着粉色裙子在院子里追蝴蝶开始，就喜欢你了。”林晚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看着江嵊的眼睛，那里面满是真诚和期待，让她无法移开目光。“我……”林晚张了张嘴，
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对江嵊的感觉，还停留在“哥哥”和“暗恋者”之间，
混乱又复杂。江嵊似乎看出了她的犹豫，他轻轻笑了笑，语气很温柔：“不用急着给我答案。
我可以等，等你想清楚，等你愿意接受我。”林晚的心里一暖，她点了点头：“谢谢你，
江嵊哥。”“上去吧，早点休息。”江嵊帮她打开车门，“明天还要处理毕业的事。
”林晚“嗯”了一声，下了车。她走到楼道口，回头看向江嵊的车，发现他还在看着她。
她挥了挥手，转身跑进了楼道。回到家，林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想起江嵊在江边的温柔，想起他送的热可可，想起他那句“我可以等”，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一样，暖暖的。她拿出手机，
翻到那张从旧相册里找到的照片——她站在樱花树下笑，江嵊在身后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