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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位置 : 首页 > 大明第一权臣——开局被斩,我靠刑法名满天下

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20

冰冷的雨水砸在脸上,带着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

沈默猛地睁开眼睛,视线模糊,头痛欲裂。雨水顺着他的额头流进眼睛,***辣的疼。他眨了眨眼,勉强看清周遭环境,顿时浑身一僵。

他正跪在一个临时搭建的高台上,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衣衫褴褛,浑身湿透。面前是黑压压的人群,男女老少撑着油纸伞,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而最让他心惊肉跳的,是身旁那个膀大腰圆、手持鬼头刀的刽子手。

“我这是...在刑场上?”沈默脑中一片混乱。

他明明记得自己正在图书馆查阅明代法制史资料,为博士论***最后冲刺,怎么一转眼就到了这个地方?

一股不属于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沈墨,字静安,年十九,江宁府上元县人士,父沈谦,曾任礼部侍郎,因卷入科场舞弊案被罢官抄家,病逝途中。沈墨作为罪臣之子,被牵连入狱,判斩立决。

今天是行刑之日。

“不,不可能!”沈默内心狂吼,“我只是个普通研究生,怎么会穿越到一个即将被砍头的人身上?”

他拼命挣扎,但绳索捆得太紧,手腕已被磨出血痕。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午时三刻已到!”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

沈默抬头,看见监斩台上端坐一位身穿绯色官服的官员,面色冷峻,正是江宁府尹周正廉。他手中握着一支令箭,即将掷下。

“冤枉啊!”沈默嘶声大喊,声音因恐惧而变调,“我是被冤枉的!朝廷自有王法,岂能滥杀无辜!”

人群骚动起来,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周正廉皱眉,显然不悦。

“犯官之后,罪证确凿,有何可辩?”他冷声道,“本官奉旨行事,休得胡言乱语!”

“即便是罪臣之子,也罪不至死!”沈默凭借自己对明代法律的了解,大声反驳,“《大明律》明文规定,除非同谋大逆,否则不连坐处死!我父仅是科场失察,何来死罪?”

周正廉脸色微变,似乎没料到这个将死之人竟熟知律法。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举起令箭。

“休得狡辩!行刑!”

刽子手举起明晃晃的鬼头刀,寒光刺眼。沈默闭上眼睛,绝望笼罩全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骑快马冲破雨幕,马上之人高举一卷黄绫。

“刀下留人!圣旨到!”

马蹄踏水,溅起朵朵水花。马上骑士勒住缰绳,飞身下马,单膝跪在监斩台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原礼部侍郎沈谦一案,疑点颇多,着即暂停行刑,将人犯押回大牢,候三法司会审。钦此!”

周正廉慌忙起身接旨,脸色阴晴不定。刽子手收刀后退,两名衙役上前将几近虚脱的沈默架起。

沈默大口喘着气,心脏狂跳不止,仿佛要从胸腔蹦出。他活下来了,至少暂时活下来了。

“多谢大人...”他虚弱地说。

传旨官员瞥了他一眼,眼神复杂,低声道:“要谢就谢你父亲昔日的同窗,翰林院编修李文渊李大人,是他冒死上书,才换来这次重审的机会。”

沈默被拖下刑场,塞进一辆囚车。雨水依旧倾盆,冲刷着刑台上的血迹。透过木栏,他看见人群渐渐散去,只有几个身影仍在远处观望,神情诡异。

囚车在泥泞的道路上颠簸前行,沈默靠在木栏上,整理着混乱的思绪。他,一个21世纪的法学院研究生,竟然穿越到了这个类似明朝中期的陌生时代,附身在一个即将被处死的罪臣之子身上。

根据原主的记忆,这个世界与他所熟知的历史有所出入。当今国号“景”,已历二百余年,正值景昌帝在位。朝堂上门阀林立,党争激烈,边境也不安宁。而沈默的父亲沈谦,原是礼部侍郎,因去年秋闱泄题案被罢职问罪,在押解进京途中“病逝”。沈家随即被抄,沈墨作为独子也被投入大牢,判了斩刑。

“必须活下去。”沈默攥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活下去。”

回到阴暗潮湿的牢房,沈默被粗暴地推了进去。他踉跄几步,跌坐在草堆上。牢房里弥漫着霉味和腐臭味,令人作呕。

“沈兄,你...你没死?”隔壁牢房传来一个惊讶的声音。

沈默抬头,看见一张年轻但憔悴的脸。根据记忆,这是原主在狱中认识的难友,名叫赵诚,是个因顶撞上官而入狱的秀才。

“暂时捡回一条命。”沈默苦笑道,“圣旨下,案件要重审。”

赵诚眼睛一亮:“真的?那太好了!沈兄吉人天相,必有后福!”

沈默摇摇头,没有接话。他清楚,死罪暂免不代表无罪释放,这背后必然有更复杂的政治博弈。那个李文渊为何要冒险救他?是真的念及同窗之情,还是另有所图?

夜幕降临,牢房里只有一小扇高窗透进些许月光。沈默靠在墙上,思索着对策。他必须利用自己的现代知识和法律专业能力,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活下去。

“赵兄,你可知道我父亲一案的具体情况?”沈默问道。原主的记忆零碎混乱,很多细节都不清楚。

赵诚压低声音:“我只听说与去年应天乡试泄题有关,有举子告发考题泄露,朝廷派人调查,结果在你父亲书房中搜出了考题原件和受贿银两。”

“证据确凿?”

“朝廷是这么说的。”赵诚犹豫了一下,“不过...我舅舅在应天府衙当差,曾听他说此案有些蹊跷。那些银两编号连号,不像是正常受贿;而且泄题之事闹得满城风雨,你父亲若是主谋,岂会如此不小心?”

沈默心中一动。连号银两?这确实可疑,像是被人栽赃陷害。但谁会如此处心积虑陷害一个礼部侍郎?

“我父亲在朝中可有政敌?”

赵诚苦笑:“沈兄,令尊位居礼部侍郎,掌管科举学校,这等要职,怎能没有政敌?不过我听说,令尊最得罪人的,是上月他上书反对增开市舶司,触怒了浙党利益。”

浙党,是以东南沿海士绅为主的官僚集团,主张开放海贸,与主张禁海的清流派势同水火。沈默的父亲沈谦原本属于中立派,但因反对增开市舶司,被划归清流一派。

“如今朝中,是浙党得势?”沈默问。

赵诚点头:“浙党领袖、户部尚书张珩深得皇上信任,据说他极力主张严惩科场舞弊,你父亲一案,就是他亲自督办。”

沈默心中了然。看来父亲的倒台,不仅是简单的科场舞弊,更是朝堂党争的牺牲品。而自己这个罪臣之子,不过是权力博弈中的一颗棋子。

深夜,沈默辗转难眠。忽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警觉地坐起,看见一个狱卒提着灯笼走来。

“沈墨?”狱卒低声问道。

“是我,何事?”

狱卒左右张望,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纸包,塞进牢房:“有人让我交给你的。”

“谁?”

“别问,看了便知。”狱卒说完,匆匆离去。

沈默借着微光打开纸包,里面是一张小纸条和一小块墨锭。纸条上只有四个字:自尽保全。

他心头一凛。这是有人要他***!为什么?是怕他在重审中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沈默将纸条揉成一团,塞进草堆深处。他绝不会自尽,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他都要抗争到底。

第二天清晨,狱卒送来馊饭。沈默注意到今天的饭食比往常多了几片菜叶,甚至还有一小块咸肉。他心中冷笑,这大概是重审圣旨下来后,狱方的态度转变。

饭后,他被带去审讯室。出乎意料,审问他的不是江宁府的官员,而是一个面白无须、声音尖细的中年人。

“咱家姓魏,司礼监秉笔太监。”中年人慢条斯理地说,“奉皇上之命,特来询问科场舞弊一案。”

太监!沈默心中一紧。司礼监是内廷十二监之首,权力极大,能够插手此案,说明皇帝对此十分重视。

“沈墨,你将去年秋闱前后发生的事情,详细道来。”魏太监说道。

沈默凭借原主记忆,将所知情况一五一十道出。他提到一个重要细节:在所谓泄题证据被发现的前三天,沈家曾遭窃贼光顾,但只丢失了一些不值钱的文房四宝。

“你的意思是,有人栽赃陷害?”魏太监眯起眼睛。

“小人不敢妄下结论,只是据实陈述。”沈默谨慎回答。

魏太监点点头,不再追问,转而问起沈家的交际往来和财务状况。沈默一一作答,尽量做到不卑不亢。

审讯持续了一个时辰。结束时,魏太监突然问道:“沈墨,你可知道你父亲与永王的关系?”

永王?沈默心中一惊。永王是景昌帝的弟弟,素有贤名,但也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父亲从未提起与永王有往来啊。

“小人不知,父亲从未提及。”沈默老实回答。

魏太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若想起什么,随时可报知咱家。”

回到牢房,沈默心绪不宁。永王?难道父亲的案子还牵扯到皇位之争?这潭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几天后,重审正式开庭。三法司派来的官员端坐堂上,分别是刑部侍郎、都察院御史和大理寺少卿。周正廉作为地方官,只能陪坐末位。

“带人犯沈墨!”

沈默被押上公堂,跪在堂下。他抬头看去,只见三位主审官面色凝重,周围衙役肃立,气氛凝重。

刑部侍郎主审,他先简述案情,然后问道:“沈墨,你可知罪?”

“回大人,小人不知身犯何罪。”沈默抬头,目光坚定,“家父若真有罪,小人愿代父受罚;但若家父含冤,小人恳请大人明察秋毫,还我沈家清白!”

台下一片哗然。谁也没想到这个文弱书生竟敢在公堂上如此直言。

“放肆!”都察院御史喝道,“公堂之上,岂容你狡辩!”

“大人息怒。”大理寺少卿接口道,“既然重审,自当容他辩解。”

三位主审官意见不一,显然分属不同派系。沈默心中了然,这场重审,注定不会平静。

接下来的审讯中,沈默凭借自己对明代法律程序的了解,逐一反驳控方证据。他指出银两编号连号不合常理;指出所谓泄题证据存在时间漏洞;甚至找出卷宗中几处记录矛盾。

主审官们面色越来越凝重。他们显然没料到这个罪臣之子如此熟悉律法,逻辑清晰,辩才无碍。

“大人,小人有证据证明家父清白!”沈默突然说道。

堂上顿时安静下来。刑部侍郎皱眉:“何证据?”

“家父有记日记的习惯,案发前三个月的日记,如今就在小人手中。”沈默说道,“日记中详细记录了家父每日行踪,可与所谓的受贿时间对照。”

这完全是沈默的虚张声势。原主记忆中根本没有这回事,但他赌对方不敢冒险。如果真有日记存在,而内容对控方不利,那后果不堪设想。

果然,三位主审官交换眼神,神色不安。

“日记在何处?”刑部侍郎问。

“为保安全,小人已将其交予可靠之人保管。”沈默面不改色,“若大人需要,小人可令人取来。”

堂上一片寂静。沈默心中冷笑,这场心理战,他赢了。

最终,主审官宣布退堂,次日再审。沈默被押回牢房,心中稍安。他为自己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当夜,沈默正在思考对策,忽然听到牢门外有动静。他警觉地抬头,看见一个黑影闪入牢房。

“谁?”他低喝。

黑影点亮火折子,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是那个传旨救他的官员。

“沈公子,快随我走!”那人急切地说,“有人要对你下手,此地不宜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