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了疯批前男友后，我成了他死对头的未婚妻

顾栖，你他妈真行，为了钱什么都能卖？订婚宴上，前男友红着眼把我按在洗手台上。

我笑着擦掉他唇角的血：江少爷，现在碰我得加钱。

他掐着我腰的手在抖：那个私生子有什么好？他能给你的我加倍！可他不会像你一样，

动不动就发疯啊。后来，我婚礼当天，他开着铲车撞翻了整个婚宴厅。恭喜啊，

他满手是血地笑，这下，我们都别想好过。1我看见江肆了。

在我亲爹的六十大寿宴会上。他靠在二楼的栏杆上，手里晃着一杯香槟，垂着眼看我。

像看一堆垃圾。我挽着顾栖手臂的指尖，瞬间就凉透了。顾栖感觉到我僵住，侧过头，

低声问：怎么了？我使劲扯出个笑：没事，鞋跟有点高。让你别逞强。

他语气带着点无奈的纵容，手臂收紧，让我靠他更实点儿。我真服了。这戏快演不下去了。

我，林鲸，二十四岁，职业是帮人应付催婚、斗小三、争家产的“合约女友”。

现在搂着我这位，是顾栖，我的现任金主。也是江肆同父异母的哥哥。

江家那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而楼上那位，是我二十岁那年，爱得要死要活，

最后又亲手捅了一刀的前男友。孽缘。这他妈真是孽缘。我怎么都想不到，

顾栖带我来的“重要场合”，会是江家的家宴。别怕他。顾栖的声音压得更低，

热气拂过我耳朵，有我在。我怕个屁。我是心虚。六年前，

我拿了他妈甩给我的两百万分手费，连夜消失。据说江肆当时找我都找疯了，

差点把他半条命搭进去。现在重逢，我成了他“哥哥”的未婚妻。这情节，

连最狗血的八点档都不敢这么演。2这位就是林小姐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一个穿着旗袍，气质顶好的女人笑着走过来，眼神跟探照灯似的扫过我全身。

顾栖微微颔首：江姨。我立刻挂上职业假笑：江阿姨好。这位是江肆的亲妈，

当年甩支票给我的那位。她拉着我的手，亲热得不像话：哎呦，瞧瞧这模样，这身段，

跟我们顾栖真是天生一对。家里是做什么的呀？来了。经典查户口环节。

我张嘴就来：阿姨，我父母都是普通老师，退休了。老师好啊，书香门第。

江阿姨笑眯眯的，话锋一转，不过，顾栖现在负责集团南区的项目，

接触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林小姐以后出席场合，言行举止可得多注意些，

别给他丢了面子。顾栖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我笑容不变：阿姨说得对，

我会多跟顾栖学习的。学习好，女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帮衬好自己的男人。

她拍拍我的手，意有所指，不像有些女孩子，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总想着攀高枝，

最后摔得粉身碎骨。我指尖掐进掌心。脸上还在笑：阿姨教诲的是。妈，

您啰嗦不啰嗦。一道懒洋洋的声音插进来。江肆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的，站到我旁边，

伸手就拿走了我手里几乎没动过的酒杯，仰头喝了一口。他喉结滚动，眼睛却斜睨着我。

哥，他嘴角扯出个嘲弄的弧度，你这未婚妻，看着有点眼熟啊。

顾栖面无表情：是么？特别像……江肆凑近我，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我脸上，

压低声音，像我以前养的一只猫。漂亮，但养不熟。给点好吃的就跟人跑了。

我后背的汗毛都立起来了。顾栖伸手，把我往他身后带了带，隔开江肆：你喝多了。

江肆直起身，晃着杯子里剩的那点酒，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可能吧。他盯着我，

一字一顿。不然怎么看谁都像那个没良心的东西。3那场寿宴，我如坐针毡。

江肆的眼神就跟烙铁似的，时不时烫我一下。顾栖倒是稳如泰山，该敬酒敬酒，该寒暄寒暄，

完全不受影响。只有我知道，他揽着我腰的手，一直没松过劲儿。好不容易熬到结束，

顾栖去取车。我站在酒店门口，夜风一吹，打了个冷颤。

一件还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突然披在我肩上。我猛地回头。江肆叼着烟，没点，

含糊地说：穿这么少，演给谁看？我伸手就想把外套扯下来。他一把按住我手腕。

力气大得吓人。林鲸，他眼睛是红的，你他妈真行。六年，音信全无。

一回来，就爬上了顾栖的床？我看着他，心里那点愧疚被这话搅得稀碎。江少爷，

我笑着，把外套扯下来塞回他怀里，我爬谁的床，跟你还有关系吗？当年拿钱的时候，

你妈没跟你说清楚？我们两清了。江肆盯着我，胸口起伏，像是气极了，反而笑了出来。

两清？他点着烟，吸了一口，烟雾慢悠悠吐在我脸上。你说了不算。林鲸，

你欠我的，这辈子都清不了。顾栖的车开了过来，停在我们面前。车窗降下，

顾栖看着我们，眼神平静：鲸鲸，上车。我拉开车门，钻进去，没再看江肆一眼。

车子发动，驶离酒店。后视镜里，江肆站在原地，指尖的烟头一明一灭，像个孤零零的鬼魂。

顾栖忽然开口：他跟你说了什么？我靠在椅背上，觉得累极了。没什么，叙叙旧。

离他远点。顾栖的声音没什么温度，江肆就是个疯子。我闭上眼。我知道。

我比谁都清楚。4我以为这事儿就算个倒霉插曲，过去了。直到一周后，

我替顾栖去他常去的私人会所取份落下的文件。刚进包间，手腕就被人从后面攥住。

一股大力把我拽进去，门“砰”地一声关上。我被按在冰冷的门板上，

江肆的气息铺天盖地压下来。带着浓烈的酒味。江肆你放开我！我抬膝就想顶他，

却被他用腿死死压住。装什么？他掐着我的下巴，逼我抬头看他，

在顾栖面前不是挺乖的？他碰过你没有？嗯？他的嘴唇几乎贴上我的耳朵，

声音又低又哑。他知不知道你腰窝有颗痣？知不知道你受不了的时候，会咬我肩膀？

我浑身发抖，是气的，也是怕的。江肆，我们已经分手了！我没同意！他低吼，

眼睛红得吓人，林鲸，我他妈从来没同意分手！你拿了我妈的钱，一走了之，

现在跟我说分手？他像是彻底醉了，或者说，借着酒劲发泄着积压了六年的怨气。头一低，

狠狠咬上我的锁骨。疼得我眼泪瞬间就冒出来了。王八蛋！你松开！我拼命挣扎，

手胡乱摸到旁边柜子上的一个装饰花瓶，想都没想就抓起来朝他头上砸去。他没躲。

花瓶砸在他额角，发出闷响，掉在地上铺着厚地毯，没碎。但血瞬间就从他发际线淌了下来。

鲜红的，刺眼。江肆的动作顿住了。他抬起头，血划过他英俊的侧脸，他看着我，

眼神有一瞬间的茫然和……受伤。像一只被主人打了的大型犬。我的心口猛地一抽。江肆，

你……我声音都变了调。他松开我，后退一步，抬手抹了把脸上的血，看着掌心的红色，

突然笑了。笑得肩膀都在抖。行，林鲸，你真行。他指着门口。滚。

我几乎是连滚爬跑地冲出包间。5我没敢回和顾栖住的公寓。直接开车去了我自己租的小窝。

一进门，腿就软了，顺着门板滑坐到地上。锁骨还在隐隐作痛，

江肆流血的样子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我抖着手给顾栖发消息，说临时有事，不过去了。

顾栖只回了个好。我洗了个澡，站在镜子前，看着锁骨上那个清晰的牙印，

心里乱成一团麻。六年了。我以为时间能冲淡一切。可见到江肆才发现，有些东西，

就像刻在骨头上的印记，轻易磨不掉。我恨他吗？当年是他妈找到我，把支票拍在我面前，

说江肆要有门当户对的未婚妻了，让我识相点滚蛋。我拿了钱，

是因为我那个赌鬼爹当时欠了一屁股债，追债的人扬言要砍死他。我需要那笔钱。可这些话，

我当时没跟江肆说。年轻气盛，觉得说了就是摇尾乞怜，没尊严。而且，

我确实受不了他那个控制欲。他不准我穿短裙，不准我跟别的男生说话，

不准我参加有陌生人的聚会。他的爱像烈火，能把我烧化，也让我窒息。所以我走了，

带着一点报复的快意，和巨大的，说不出口的委屈。我以为六年过去，他早就把我忘了，

或者身边换了不知道多少人。可看他今天这样……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接听。对面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还有一个醉醺醺的男声，

口齿不清地喊：嫂子？是嫂子吗？肆哥喝多了，在我们这儿撒酒疯呢，非吵着要见你，

你看……地址是城一家有名的夜店。我直接按了挂断。关我屁事。几分钟后，手机又响，

还是那个号码。我直接拉黑。世界清静了。我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江肆，你就作吧。

把自己作死了才好。6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江肆没再出现，顾栖依旧很忙。

我接了个新活儿，帮一个暴发户的女儿做“名媛培训”，应付她即将联姻的豪门婆家。

这天下课早，我开车回家，路过以前和江肆常去的那条小吃街。鬼使神差地，

我把车停了下来。六年，城市变了好多，但这条街居然还在。那家我们最爱吃的麻辣烫小店，

也还在。我推门进去，老板娘居然还认得我。哟，小姑娘，好久没来了呀！一个人？

我笑了笑：嗯，一个人。点了一堆，还是以前的口味。吃着吃着，眼睛就有点模糊。

以前，江肆总嫌这地方不干净，但又拗不过我，每次都会陪我来。他穿着几千块一件的T恤，

坐在油腻腻的小板凳上，一边给我擦筷子，一边皱眉：少吃点，辣多了明天又喊胃疼。

我就嬉皮笑脸地把碗里的鱼丸夹给他：那你帮我吃点。……喂。

一个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猛地抬头，泪眼模糊间，看到江肆站在我桌子旁边。

他额角贴了个创可贴，脸色不太好，穿着简单的黑T长裤，跟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我赶紧低下头，擦掉眼泪。你怎么在这儿？路过，看见你的车了。

他自顾自地在我对面坐下，拿起一双一次性筷子掰开，不乐意看见我？我没说话。

老板娘热情地过来：小伙子，吃点什么？还是老样子？江肆嗯了一声。

老板娘笑着走了。我心里咯噔一下。他还常来？江肆没看我，拿出手机划拉着，

语气平淡：顾栖就让你吃这个？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也是，他嗤笑一声，

他现在得装得大方点，不然怎么骗你这种小傻子。我放下筷子：江肆，

你要是不会好好说话就闭嘴。他抬头看我，眼神很沉。我怎么不好好说话了？林鲸，

你跟谁不好，偏偏跟顾栖？他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啊？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

他身边女人就没断过！跟你结婚？做梦吧你！我火了：他是什么人我自己会看！

至少他不会像你一样，动不动就发疯，控制我，监视我！江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盯着我，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老板娘正好把他的麻辣烫端上来，热气腾腾。

江肆看着那碗红油滚滚的东西，突然推开凳子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背影僵直。我坐在那里，看着对面那碗他没动一口的麻辣烫，

心里堵得像塞了一团湿棉花。这顿饭，彻底吃不下去了。

7我和顾栖的“订婚宴”提上了日程。说是订婚，其实就是顾栖做给江家人看的一场戏，

表明他有人了，让那些还想往他身边塞人的亲戚消停点。我陪他去选戒指。

店员拿出好几款钻戒，闪得我眼花。顾栖让我挑。我随手指了个设计最简单的：这个吧。

顾栖拿起那枚戒指，看了看：不喜欢钻石？还好，太大了戴着不方便。他笑了笑，

没说什么，让店员包起来。出了店门，他忽然说：等南区那个项目稳定下来，

我们就去把证领了。我脚步一顿，差点崴到脚。领证？合约里没这一条啊大哥！

顾栖扶住我，眼神深邃地看着我：怎么？不愿意？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愿意个鬼啊！我们就是金钱关系，怎么还带假戏真做的？顾栖，我们……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打断我，语气平静，林鲸，我一开始找上你，

确实是为了应付家里。但现在，我是认真的。他看着我，眼神很专注，不像开玩笑。

你跟那些女人不一样。我脑子嗡的一声。完了。这戏演过头了。

金主爸爸入戏太深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我干笑两声：顾栖，你别开玩笑了，

我们不是说好的吗……我没开玩笑。他握紧我的手，你可以慢慢考虑，

不用急着回答我。我：……考虑个屁。我得赶紧想办法撤了。这浑水越来越深，

再待下去，我怕淹死。8订婚宴的前一晚，我焦虑得睡不着。爬起来喝水，

却发现顾栖也没睡，在书房对着电脑。我给他倒了杯牛奶送进去。还不睡？

顾栖揉了揉眉心：有点事要处理。你怎么也没睡？可能……有点紧张吧。

这倒是实话。他拉过我，让我坐在他腿上，下巴抵着我肩膀。别紧张，有我在。

他的气息拂在我颈边，有点痒。我身体有点僵。这段时间，顾栖对我很好，

好得有点超出“合约”范围。他会记得我不吃葱，会在我生理期的时候给我煮红糖水，

会在我加班的时候开车来接我。平心而论，他是个非常好的结婚对象。英俊，多金，体贴，

情绪稳定。除了有个糟心的家庭和个疯批弟弟。如果我是正经想嫁人，顾栖简直是满分选择。

可我不是。我只是个拿钱办事的演员。顾栖，我轻声说，如果……我是说如果，

有一天你遇到真正喜欢的人，我们的合约可以随时终止的。他抱着我的手臂紧了紧。

不会有那么一天。林鲸，他低声说，我喜欢的人，就是你。我心脏猛地一跳。

完了。这下真玩脱了。我正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皱起，松开我，走到窗边接电话。我听不清具体内容，

只听到他语气越来越冷。……确定是他？……拦下来，别让消息传到老爷子那里。

……我马上过去。他挂断电话，脸色很难看。公司出了点急事，我得去处理一下。

他拿起外套，你早点休息，明天我让司机来接你。他走过来，匆匆在我额头吻了一下，

就离开了。书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对着电脑屏幕上闪烁的光标。

我心里莫名地涌上一股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9订婚宴设在江家自己的酒店。

我穿着顾栖送来的高定礼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妆容精致，无可挑剔。

像个待价而沽的商品。顾栖的司机准时来接我。到了酒店休息室，

化妆师和造型师又是一通忙活。顾栖一直没出现，只发来信息说事情还没处理完，

让我先准备。我的心越来越沉。时间快到了，休息室的门被推开。我以为是顾栖，

立刻站起来。进来的却是江肆。他穿着黑色西装，没打领带，衬衫领口随意扯开两颗扣子，

浑身带着一股戾气。房间里其他人见状，都识趣地退了出去。你来干什么？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江肆一步步逼近我，眼神像狼。来看看新娘子有多漂亮。他伸手，

想碰我的脸，被我侧头躲开。他的手僵在半空，然后缓缓放下，攥成拳。林鲸，

你就这么想嫁给他？这不关你的事。不关我的事？他笑了，眼底却一片冰冷，

如果我说，顾栖现在自身难保，根本没空来参加这个订婚宴呢？

我心里一咯噔：你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他凑近我，声音压得很低，

带着残忍的快意，他负责的南区项目，出了巨大的财务漏洞，涉嫌非法转移资产。

现在，董事会的人正在找他麻烦。你这个婚，订不成了。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原来昨晚那个电话……是江肆搞的鬼！是你做的？我盯着他。江肆直起身，

整理了一下袖口，表情淡漠。证据呢？林鲸，商场如战场，他自己不小心，怪得了谁？

我气得浑身发抖。江肆，你非要这么赶尽杀绝吗？他是你哥！哥？

江肆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眼神骤然变得凶狠，一个野种，也配当我哥？

还有你，林鲸！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你宁愿跟着一个自身难保的私生子，也不愿意回头看我一眼？我在你心里，

就他妈那么不堪？我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却倔强地瞪着他。对！你就是不堪！

你除了会发疯，会毁掉你在乎的东西，你还会什么？江肆死死地盯着我，眼眶迅速变红，

里面翻涌着疯狂和痛苦。好，好得很。他松开我，点头，笑得比哭还难看。林鲸，

这是你逼我的。他转身，摔门而去。我瘫坐在地上，看着手腕上那一圈明显的红痕，

心里一片冰凉。完了。一切都乱了。10订婚宴果然没有举行。顾栖一直没出现，

酒店方面只好通知宾客宴会取消。我成了全场最大的笑话。那些或同情或嘲讽的目光，

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我换下礼服，卸了妆，一个人从酒店后门离开。刚走到路边，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就猛地刹停在我面前。车窗降下，是江肆。上车。他语气不容置疑。

我当没听见，继续往前走。车子缓缓跟在我旁边。我让你上车！他提高了音量。

我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他：江少爷，看笑话还没看够？江肆推开车门下来，

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就往车里塞。你干什么！放开我！我拼命挣扎，但他力气太大，

我根本拗不过他。他把我塞进副驾驶，锁上车门，自己绕到驾驶座，一脚油门，

车子猛地窜了出去。车速快得吓人。江肆！你疯了吗？停车！他根本不理会，

双手紧握方向盘，下颌线绷得紧紧的，眼神直视前方，像个亡命之徒。车子一路狂飙，

最后停在了郊区的一个赛车场。他把我拽下车，拖到一个仓库模样的建筑里。

里面停着几辆改装过的跑车。你不是喜欢刺激吗？他把我推到一辆车前，

钥匙塞进我手里，来，开一圈。我看着手里冰冷的钥匙，

又看看眼前这辆散发着危险气息的跑车，觉得他真是疯了。我不开。怕了？

江肆冷笑，跟着顾栖那种懦夫，胆子也变小了？激将法对我没用。

我把钥匙扔还给他，你要发疯自己疯，别拉着我。我转身就想走。他从后面一把抱住我，

滚烫的胸膛贴着我后背，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鲸鲸，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我不该那样对你，我不该控制你，监视你……你回来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

他的眼泪，滚烫地落在我颈窝里。我身体僵住，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疼得无法呼吸。六年了。我第一次听到他服软，认错。还是以这种卑微到尘埃里的方式。

江肆，我声音沙哑，太晚了。不晚！他把我抱得更紧，语无伦次，

只要你回来，什么都不晚！顾栖给不了你的，我都能给你！我爸已经答应我了，

只要我拿下南区的项目，以后公司就由我说了算！鲸鲸，我们再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闭上眼睛，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重新开始？我们之间，隔着六年的时光，隔着顾栖，

隔着无数的伤害和猜忌。怎么重新开始？江肆，放手吧。我一根一根，

掰开他箍在我腰间的手指。我们早就结束了。11我打辆车，回了自己租的房子。

身心俱疲。手机上有几十个未接来电，大部分是顾栖的，还有几个陌生号码。

我给顾栖回了过去。电话几乎是被秒接。鲸鲸！你在哪儿？

顾栖的声音透着前所未有的焦急。我回家了。你那边……怎么样？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事情有点麻烦，但我能处理。他语气恢复了平静，抱歉，今天……没事。

我打断他，你先忙你的。又说了两句，我挂了电话。倒在床上，

我觉得自己像个被抽空了力气的破布娃娃。一边是入戏太深的金主，一边是阴魂不散的前任。

这都什么事儿啊。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我以为是顾栖不放心过来了，挣扎着爬起来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却是江肆的母亲。那个六年前甩给我支票的女人。她保养得宜的脸上，

带着一丝疲惫和……歉意？林小姐，我们能谈谈吗？我侧身让她进来。

她打量了一下我这个小公寓，眼神复杂。林小姐，我今天来，是为小肆……跟你道歉的。

我有点意外。他今天是不是又去骚扰你了？她叹了口气，这孩子，自从你离开后，

就彻底变了个人。我知道，当年是我做得不对，拆散了你们。

但我也是没办法……那时候江家内部斗争激烈，小肆他爸爸……需要一场联姻来稳固地位。

我安静地听着，没说话。后来，联姻没成，那女孩家也出了事。

小肆就跟家里彻底闹翻了，跑去玩什么赛车，差点把命都玩没了。我的心揪了一下。

这六年，他身边没出现过任何人，变得偏执，易怒，除了工作，就是不要命地赛车。

我知道，他心里一直没放下你。江妈妈看着我，眼神带着恳求。林小姐，

我知道我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是……你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我愣住了。

我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阿姨，我……我知道，小肆有很多毛病，他像他爸爸，

占有欲强，脾气坏。她急忙说，但他对你，是真的。

就算你看在……看在他这六年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份上，可怜可怜他，行吗？

我看着眼前这个曾经高傲无比的女人，此刻为了儿子，低声下气地求我。心里五味杂陈。

可怜？我和江肆之间，早就不是一句“可怜”能概括的了。我摇了摇头。阿姨，对不起。

我和江肆，真的不可能了。江妈妈的眼神黯淡下去，最后只是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起身离开了。我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慢慢滑坐在地上。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