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雨桐“啊!”一声惊叫,抱着手,哭得撕心裂肺,
“无染老师,我割伤了?!”她哭着尖叫,
“什么烂钢琴,砸了吧?!”
血顺着她的指缝流下来,染红琴键。
厉无染厌恶一切脏掉的东西,皱了皱眉:
“这钢琴已经是你的了,随你怎么处理。”
没想我却上前一步,死死拦在钢琴面前,
“不能砸!”
程雨桐早就预料到我会有这样的反应,抬起头,眼里满是恶意:
“怎么?前辈你舍不得?”
佣人犹豫着看向我,又看向程雨桐,显然有点犹豫。
毕竟我才是这个家的正牌夫人,他们到底应该听谁的?
程雨桐从佣人手里夺过斧子,
“要我亲自动手也行。”
她抓起斧子,高高举起。
我下意识推开她,斧刃擦过她脖颈,一道细细的血痕瞬间浮出。
程雨桐装作被吓到,猛地将斧子砸在我手上!
我瞬间疼得蜷起身体,血从指缝里往下滴,染在厉无染最喜欢的白色地毯上。
“前辈你装什么装?”
程雨桐不依不饶,捂着脖子哭得梨花带雨,
“老师你看,明明错的是前辈,她却敢先对我动手!”
“我的喉咙受伤了,明天的演出该怎么办啊?”
厉无染低头看我变形的手,神情平静到令人害怕,
“你来唱。”
我笑了一下,眼泪顺着笑意滑落,刚要拒绝,厉无染却打断我,
“是你害死了儿子,是你欠我的。”
是啊。
我怎么忘记了,这一切本就是厉无染给我的惩罚。
是我活该。
……
我的手还缠着纱布,几乎握不住麦克风。
厉无染作为总指挥,在台上遥遥对我做了个口型,
“唱吧,”
想起他上台前对我说的,
“好好唱,你才能见到孩子的骨灰。”
音乐响起,我深深吸一口气,机械地开口。
这旋律全是厉无染的创作,我再熟悉不过,悠扬婉转的声调里,所有人听得如痴如醉。
就连厉无染看我的眼神,竟也露出依稀的迷恋,看着我怔怔发愣。
可没想中场休息时,程雨桐却接着送水的名义,狠狠撞在我伤口处。
我痛得几乎跪下,匆匆包起的纱布又再渗出鲜血。
她趁机贴在我耳边威胁我:
“前辈,你可要小心,别跑调。”
“无染老师最重视这一场表演,你要是搞砸了,就等着回樟木柜子吧!!”
灯光再次亮起,可这一次,过于剧烈的疼痛撕裂了我的嗓子。
我像一根被拧到极限的琴弦,随时会断。
我坚持唱完最后一个音,血滴在麦克风上。
可程雨桐的嘴型没跟上我的节奏,一下子漏了陷,全场死一般寂静。
假唱被揭穿,厉无染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