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寒夜盗宝腊月十三，北风卷着碎雪抽打津门市博物馆的玻璃幕墙。
后巷的监控在凌晨三点十七分突然黑屏，三分钟后恢复时，恒温展柜里那座北魏青铜鎏金塔已不翼而飞。
“监控硬盘被强磁消了，展柜锁芯是特制的，没留撬动痕迹。”
慕淮踩着警戒线走进展厅，黑色冲锋衣下摆还沾着雪粒，“技术科说，这锁得用原厂密钥才能开，市面上没流通渠道。”
副队长老周递过现场照片：“塔高三十七厘米，底座刻着‘延兴三年’，去年从海外追回来的，估值……不用报估值。”
慕淮打断他，指尖点过照片里空荡荡的展柜，“重点是这个——”照片角落，展柜玻璃上有个极淡的印记，像片被压碎的枯叶，“让技术科拓下来，查是什么植物残留。”
手机突然震动，是局长的电话。
慕淮接起，听了两句眉峰骤紧：“什么？
让文物修复中心的人来？
局长，这是盗窃案，不是文物鉴定……少废话！”
电话那头传来斥责，“傅砚教授是这方面的权威，当年青铜塔回国就是他主持修复的，他熟悉细节！
马上让人去接他，态度好点！”
慕淮捏紧手机，深吸一口气。
文物修复师？
一群对着破铜烂铁小心翼翼的老古董，能懂什么刑侦？
2 孤僻教授凌晨四点的文物修复中心，灯火通明。
傅砚站在工作台前，手里捏着支极细的狼毫，正给一片碎裂的青花瓷片补色。
他穿着白大褂，袖口沾着点点青蓝，鼻梁上架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专注得近乎冷漠。
敲门声响起时，他没回头，只淡淡道：“进。”
“傅教授，市局刑侦队的，有个案子需要您协助。”
慕淮推门而入，一股松节油混合着老木头的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皱了皱眉。
傅砚终于放下笔，转过身。
他比慕淮想象中年轻，三十出头的样子，只是眉宇间带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静，甚至可以说是孤僻。
“什么案子？”
声音清冽，像冰面下的水流。
“博物馆的北魏青铜鎏金塔被盗了。”
慕淮拿出现场照片，“局长说您熟悉它的细节。”
傅砚的目光落在照片上，原本平静的眼神骤然泛起波澜，快得让人抓不住。
他接过照片，指尖在空荡荡的展柜边缘摩挲片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