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裴敬,白手起家,挣下了亿万家业。我以为钱能解决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麻烦,
但剩下的百分之一,出在了我家里。我的婆婆,一个虔诚的信徒,找来一位“得道高人”,
说我儿子陆安是天煞孤星,会克***。我的丈夫,那个曾经和我誓同生死的男人,
选择了沉默,然后默认。他们要我把儿子送去“净化”,一场听起来就无比荒唐的献祭。
我笑了。好啊,我不仅要送,我还要办得风风光光,让所有人都看看,
我裴敬是怎么“大义灭亲”的。他们以为掌控了我唯一的软肋,却不知道,
当一头母狮子决定不再守护家人时,她会选择——清理整个草原。1.那个男人,
叫“活佛”我回到家的时候,客厅里坐着一个陌生男人。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唐装,
手里盘着一串油光锃亮的佛珠,眼睛半睁半闭,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我婆婆王淑芬,
正一脸虔诚地给他添茶,姿态低得像是伺候亲爹。我儿子陆安,今年刚六岁,
被她摁在旁边的沙发上,小脸绷得紧紧的,大气不敢出。“回来了?
”我丈夫陆哲从沙发上站起来,眼神有点闪躲。我没理他,把手里的车钥匙扔在玄关柜上,
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那个“活佛”的眼皮动了动,总算睁开了眼。他上下打量我,
眼神里带着一种审视货物的挑剔。“这位就是裴施主吧?”他的声音很慢,
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沉稳,“果然是贵气逼人,只是……面相带煞,恐有家宅不宁之兆啊。
”我差点笑出声。我家宅不宁,不就是因为家里多了你这么个东西吗?
王淑芬赶紧打圆场:“大师,您别介意,我们家阿敬,常年在外面打拼,性子直。
”她转向我,语气带着命令:“阿敬,快过来,见过陈大师。
大师可是从青城山上下来的高人,一般人想见都见不到。”我换了鞋,慢悠悠地走过去。
“高人?”我拉开一张单人沙发,坐下,翘起二郎腿,“有多高?
能帮我的公司下个月多签两个亿的单子吗?”陈大师的嘴角抽了抽。
王淑芬的脸瞬间就黑了:“裴敬!你怎么说话的!在大师面前胡说八道什么!
”“我说的不是实话吗?”我看着她,“妈,你请这位大师来,花了多少钱?我给你报销。
但要是没什么正事,就请他走吧,我今天很累。”我公司的并购案到了最后关头,
我三天只睡了不到十个小时。回家不是为了看人装神弄鬼的。“你!”王淑芬气得发抖。
陆哲赶紧过来打圆场:“阿敬,别这样,妈也是为了家里好。最近小安不是总生病吗,
妈心里着急,就想请大师来看看。”我看向我儿子陆安。他坐在那儿,小小的身子一动不动,
眼睛却一直偷偷瞟我。我心里一软。前阵子换季,小安确实感冒发烧了一场,但早就好了。
“看病,应该去医院,找医生。”我看着陆哲,一字一句地说,
“而不是找一个盘珠子的来家里跳大神。”这话一出,客厅里的空气都凝固了。
陈大师的脸彻底挂不住了。他把佛珠往桌上重重一放,发出“嗒”的一声。“裴施主,
贫道观你印堂发黑,煞气缠身,本想点化你一二,既然你如此不信因果,那便罢了。
”他站起身,一副要走的样子,“只是可怜了这孩子……”他的目光落在陆安身上,
摇了摇头,满眼都是悲天悯人。王淑芬一听这话,急了。她一把拉住陈大师的袖子,
差点就跪下了。“大师,大师您别走啊!是她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孙子啊!”我冷眼看着这出闹剧。我知道,这事没这么简单。果然,
陈大师叹了口气,重新坐下。“唉,罢了。看在王施主一片诚心的份上,
贫道就泄露一次天机。”他闭上眼,手指飞快地掐算着,嘴里念念有词。几秒钟后,
他猛地睁开眼,死死地盯着我儿子。“这孩子,是天煞孤星的命格!”2.他的命,
叫天煞孤星“天煞孤星”四个字一出来,王淑芬的脸“唰”一下就白了。她踉跄了一下,
扶住沙发的扶手,嘴唇哆哆嗦嗦地问:“大……大师……您说……说什么?”陆哲也懵了,
他看看大师,又看看他妈,最后把目光投向我,眼神里全是慌乱。只有我,还稳稳地坐着。
我甚至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已经凉了,又苦又涩。陈大师一副悲悯的表情,
摇了摇头:“这孩子的命格,极硬。刑夫克母,败尽家业。你们留他在身边,不出三年,
整个陆家,都要家破人亡!”这话说得斩钉截铁。王淑芬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我的天哪!这可怎么办啊!我的孙子……我的孙子怎么会是这种命啊!”她开始嚎啕大哭,
捶胸顿足。陆哲的脸色比他妈还难看。他快步走到大师面前,声音都在发颤:“大师,
你……你是不是算错了?小安他……他那么乖,怎么会……”“贫道修行三十载,
从未算错过。”陈大师一脸严肃,“令郎的生辰八字,与裴施主的命格相冲,
与陆家的气运相克。他就像一块巨石,堵住了你们家的财路、官路、活路!再不移开,
你们全家都得被压死!”他说着,又看了一眼我。“尤其是裴施主,你本是凤命,
但被这孩子的煞气一冲,不出一年,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我看着他,
忽然觉得很好笑。我所有的一切,是我一笔一笔生意谈下来,一个一个通宵熬出来的。
跟什么狗屁凤命有什么关系?“哦?”我放下茶杯,看着他,“那依大师之见,
这块‘巨石’,该怎么移开?”陈大师等的就是我这句话。他捻了捻佛珠,
沉声道:“心病还须心药医,命里的煞气,自然要用命里的法子来解。
”王淑芬立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爬过来抓住他的裤腿:“大师,求您指条明路!
不管花多少钱,我们都愿意!”陈大师叹了口气,目光扫过我们每一个人,
最后定格在陆安身上。那眼神,看得我后背发凉。他说:“这孩子,不能再留在家里了。
”王淑芬一愣:“那……那送去哪儿?”“贫道在青城山有一处道观,常年受香火供奉,
灵气充裕。”陈大师缓缓说道,“需要将这孩子送上山,由贫道亲自做法,
摆下七七四十九天的‘镇魂续命’大阵,用山中灵气洗涤他身上的煞气。”他顿了顿,
补充道:“在此期间,他不能与任何亲人见面,断绝一切俗世联系。只有这样,
才能彻底改了他的命格,保你们陆家平安。”这话听起来,就是要把我儿子从我身边带走,
关上一个半月。王淑芬还在犹豫,她毕竟是陆安的奶奶。陆哲却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他走到我面前,抓着我的胳膊。“阿敬,你听到了吗?就按大师说的办吧!
不就是四十九天吗?为了小安好,也为了我们家好,我们就忍一忍!”我看着他。
看着这个我曾经以为可以托付一生的男人。他的眼睛里,没有对儿子的心疼,
只有对“家破人亡”的恐惧。他已经信了。彻底信了。我慢慢地,一根一根地,
掰开他的手指。“陆哲,”我看着他的眼睛,问他,“如果今天,大师说天煞孤星是我,
你是不是也要把我送上山,镇上四十九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嘴唇动了动,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答案不言而喻。我笑了。我站起身,走到王淑芬面前,
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妈,别哭了。”我的声音很平静。王淑芬愣愣地看着我。
我环视了一圈客厅里的三个人,那个装模作样的大师,那个吓破了胆的丈夫,
那个又蠢又坏的婆婆。最后,我开口了。“好。”我说。“就按大师说的办。”3.演戏,
我是专业的我说完那个“好”字,客厅里所有人都愣住了。王淑芬连哭都忘了,张着嘴看我。
陆哲更是一脸不敢相信。连那个陈大师,都朝我投来一丝意外的目光。“阿……阿敬,
你……你同意了?”陆哲结结巴巴地问。“不然呢?”我回头看他,表情很平静,
“大师都说了,家破人亡。我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它败掉吧?
”我这话说得合情合理。一个成功的商人,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事业。
用一个“不确定”的儿子,去赌一个“确定”的商业帝国,在他们看来,我做出这个选择,
再正常不过。陆哲松了口大气,脸上露出了笑容:“我就知道,你最明事理了。
”王淑芬也反应过来了,她激动地抓住我的手:“好孩子,真是我的好媳妇!
妈就知道你心里有这个家!”我看着她那张堆满褶子的笑脸,心里一阵恶心。我抽回手,
走到陈大师面前。“大师,”我看着他,“既然要做法,那肯定得花不少钱吧?您开个价。
”陈大师显然没料到我这么直接。他愣了一下,才假惺惺地摆手:“裴施主言重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钱财乃身外之物,贫道……”“行了。”我打断他,
“别来这套虚的。我做生意,习惯明码标价。”我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簿和一支笔。
“开坛做法,各种法器、香火,还有您四十九天的辛苦费。您说个数,我绝不还价。
”陈大师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一阵贪婪的光。那光芒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抓不住。
但他还是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沉吟了半天,才伸出了五根手指。“五十万?”我问。
他摇了摇头。“五百万?”我又问。他还是摇头,故作高深地说:“裴施主,此乃泄露天机,
逆天改命之事,耗费的……是贫道的修为和阳寿。”我懂了。狮子大开口。“五千万?
”我眉毛都没抬一下。陈大师的呼吸,明显急促了一拍。但他还是忍住了,
缓缓地点了点头:“布阵需要罕见的玉石和朱砂,加上贫道耗费的精力……这个数,差不多。
”“好。”我低头,“唰唰唰”就在支票上写下了一串零,然后签上我的名字,撕下来,
递给他。“这里是五千万。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五千万。”一个亿。
买我儿子四十九天的“平安”。陈大师的手,几乎是抢一样地把那张支票夺了过去。
他看着上面的数字,手指都在微微颤抖。王淑芬和陆哲也看傻了。
他们大概从来没见过我这么痛快地花钱,尤其还是花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上。“阿敬,
这……这是不是太多了?”陆哲走过来,小声说。“不多。”我看着他,
“只要能保住我们陆家,保住我的公司,别说一个亿,十个亿我都愿意花。
”我把“我的公司”四个字,咬得特别重。陆哲立刻不说话了。因为他现在住的别墅,
开的豪车,甚至他那个半死不活的小公司,都是靠我养着的。我才是这个家的绝对支柱。
拿到了钱,陈大师的态度立刻热情了三百六十度。他把支票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
满脸堆笑:“裴施主果然是干大事的人,有魄力!你放心,有贫道在,
保证令郎平平安安回来,从此福星高照!”他当场就定下了“送走”陆安的日子。三天后,
黄道吉日。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送走陈大师后,王淑芬对我简直是嘘寒问暖,体贴备至。
她亲自下厨给我做了宵夜,端到我书房。“阿敬啊,以前是妈不好,总觉得你太强势,
不懂得体贴人。今天妈才知道,你才是最顾全大局的那个。”我看着她那张虚伪的脸,
微笑着点了点头。“妈,我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她心满意足地走了。
陆哲也跟了进来,他从背后抱住我,把头埋在我的颈窝。“老婆,谢谢你。
我就知道你最爱我,最爱这个家了。”我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古龙水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轻轻推开他。“我累了,想早点休息。你去客房睡吧。”他的身体僵了一下,但没说什么,
默默地出去了。书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城市的万家灯火。
拿出手机,我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刘律师吗?是我,裴敬。”“帮我办两件事。
”“第一,拟一份离婚协议,我要陆哲净身出户。”“第二,帮我查一个人,
一个叫陈大师的‘高人’。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给我查个底朝天。”4.儿子,
陪妈妈演场戏接下来的两天,家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祥和。
王淑芬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嘘寒问暖。陆哲也一反常态,天天按时回家,
不再提他那些狐朋狗友的饭局。他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和……一丝愧疚。
他们以为我为了“大局”,牺牲了做母亲的感情。他们打心底里觉得,我,裴敬,
是一个可以为了事业和利益,放弃一切的女人。包括我的儿子。这正是我想要的。这两天,
我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陆安的房间里。我陪他拼乐高,给他讲故事,
和他一起看他最喜欢的奥特曼。小家伙很敏感,他知道家里气氛不对。“妈妈,奶奶和爸爸,
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晚上,他躺在床上,小声问我。我摸了摸他的头。“没有,
他们只是生病了,脑子生病了。”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妈妈,”他又问,
“那个白胡子爷爷,为什么要带我走?”我看着他清澈的眼睛,知道不能再瞒着他了。
我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在我的腿上。“安安,你喜欢看奥特曼,对不对?”他用力点头。
“那你知道,奥特曼在打怪兽之前,会做什么吗?”他想了想,说:“会先假装打不过,
让怪兽变大,然后再用光线把它打败!”“对。”我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妈妈现在,
就要当一次奥特曼。而奶奶、爸爸,还有那个白胡子爷爷,他们就是怪兽。
”陆安的眼睛亮了。“那……那我是什么?”“你,”我看着他,认真地说,
“你是妈妈的秘密武器。妈妈需要你配合我,演一场戏。等我们演完了,
就能把所有的怪兽都打跑,好不好?”小孩子的世界很简单。奥特曼打怪兽,
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立刻充满了斗志,握着小拳头说:“好!妈妈,我要怎么做?
”我凑到他耳边,把我的计划,用他能听懂的方式,仔经地告诉了他。
包括他要去一个“秘密基地”住一段时间,那里有很多好玩的玩具,
还有一个很厉害的叔叔会保护他。他听得特别认真,不住地点头。“妈妈,我记住了。
”他说,“我一定会当一个好演员的。”我心里又酸又软。我的儿子,他才六岁,
却要陪我一起,面对成人世界的龌龊和不堪。第三天很快就到了。一大早,
王淑芬就给陆安换上了一身新衣服。那是一套土黄色的粗布短打,看起来不伦不类的。
“大师说了,要穿得朴素一点,才能洗去身上的俗气和煞气。”王淑芬一边给陆安系扣子,
一边念叨。陆安很配合,一声不吭。陆哲站在旁边,眼圈有点红。“阿敬,
要不……我们再考虑考虑?”他看起来有些于心不忍。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现在后悔了?
晚了。钱我已经付了,大师也请了。你要是现在反悔,得罪了大师,我们陆家出了事,
你负责?”他立刻缩了回去。上午十点,陈大师准时到了。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道袍的小年轻,开着一辆半旧的商务车。阵仗搞得挺足。
王淑芬和陆哲恭恭敬敬地把他们迎了进来。“大师,都准备好了。”陈大师点了点头,
目光落在陆安身上。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布包,打开,里面是一些符纸和一小瓶液体。
“这是贫道开过光的‘净身符水’,让他喝下去,上路的时候,能驱散沿途的邪祟。
”他说着,就要把那瓶颜色浑浊的液体往陆安嘴里灌。我伸手拦住了他。“大师,
”我看着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我儿子肠胃不好,喝这个……不会有事吧?
”陈大师一脸不悦:“裴施主,你这是信不过贫道?”“不敢。”我说,“只是做母亲的,
总会多担心一些。这样吧……”我把那瓶水接了过来。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我拧开瓶盖,
仰头,把那瓶所谓的“符水”喝了下去。一股混杂着香灰和霉味的怪味,
瞬间充满了我的口腔。我强忍着恶心,把空瓶子递给他。“我替他喝了。我是他妈,我喝了,
效果应该一样吧?”陈大师的脸都绿了。他大概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出。他憋了半天,
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也,也行。”王淑芬和陆哲看我的眼神,更加复杂了。
有感动,有敬佩,还有一丝说不清的畏惧。我就是要让他们看到我的“决心”。
一个为了家庭和儿子,可以毫不犹豫喝下符水的母亲,是多么的伟大和……疯狂。接下来,
就是告别的戏码了。王淑芬抱着陆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的乖孙,奶奶对不起你,
你一定要好好的回来啊!”陆哲也抱着儿子,虎目含泪。“爸爸等你回来。”轮到我了。
我蹲下身,看着陆安。小家伙演得很好,眼睛红红的,瘪着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帮他理了理衣领。“安安,听叔叔的话,到了山上,别淘气。”“嗯。
”他带着哭腔点了点头。我抱了抱他。在他耳边,
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秘密武器,准备就绪。”然后,我亲手把他,
交到了那个道貌岸然的骗子手里。看着商务车缓缓开走,王淑芬和陆哲都哭成了泪人。
我站在他们身后,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我的奥特曼游戏,正式开始了。怪兽们,
准备好接招了吗?5.我的钱,可不好拿商务车开走后,陆哲和王淑芬还站在门口,
依依不舍地挥手。我转身回了屋。陆哲跟了进来,眼睛还是红的。“阿敬,你说小安在山上,
会习惯吗?会不会受欺负?”“不知道。”我淡淡地回答。
“那……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去看看他?大师说四十九天不能见,但偷偷去,应该没事吧?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陆哲,你想让我们之前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吗?
”我的声音很冷,“五千万已经花出去了,你想让这笔钱打水漂?”一提到钱,
他立刻就不说话了。“我去公司了。”我拿起车钥匙,头也不回地走了。我没有去公司。
我开着车,在市区绕了一圈,确定没人跟踪后,把车开进了一个老旧小区的地下车库。
车库的角落,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车门打开,一个穿着运动服,
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下来。他叫周放,是我以前在部队的战友,现在是我最信任的私人保镖。
“裴总。”他朝我点头。“人呢?”我问。“在安全屋,一切都好。”周放拉开车门,
“小少爷正在里面看动画片,还吃了两大碗炸酱面。”我松了口气。所谓的“安全屋”,
是我几年前购置的一处顶层公寓,除了我,没人知道它的存在。安保系统是顶级的。
我跟着周放上了楼。一进门,就看到陆安盘腿坐在地毯上,
面前的巨大屏幕上放着《熊出没》。他听到声音,回头看到我,眼睛一亮,立刻扑了过来。
“妈妈!”我抱住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怎么样?这里的玩具喜欢吗?”“喜欢!
”他用力点头,然后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我,“妈妈,怪兽们上当了吗?”“上当了。
”我笑着说,“他们现在,肯定以为你正在去怪兽老巢的路上呢C。”周放给我倒了杯水。
“裴总,都安排好了。那辆商务车,我的人会一直跟着。保证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
也保证他们碰不到小少爷一根头发。”周放办事,我一向放心。那个陈大师带走的,
根本不是陆安。在车子开出我们小区大门后的第一个转角,
周放的人就用一个一模一样的孩子,完成了“调包”。那个被带走的孩子,
是周放一个远房亲戚的小孩,家里穷,听说有钱拿,还能去“山里夏令营”,
父母想都没想就同意了。我给了他们二十万。当然,我也保证了孩子的绝对安全。
周放派了最得力的人,伪装成陈大师的信徒,跟着上了山。“刘律师那边有消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