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 猝死那一页凌晨三点四十八分，办公室像个临时转型的科研所，
研究课题：《客户提案·终稿V8.23》。
科研人员包括：微波炉、咖啡机、过劳的吊灯、电脑，以及最后一个生物样本——张楠。
实验目标：让动画淡入偏右，顺滑到连客户都能感受到诚意就好。张楠盯着PPT，
标题是《客户提案·终稿V8.23》。他忽然开悟般地知道——明天就会有V8.24，
而且还会带着“终稿”。他端起泡面，筷子在半空停了两秒——像在犹豫，
这口面能不能抵消今晚的工伤。群里同事发来一句：“楠子，先睡吧，我来改。”张楠苦笑，
这话他听了三年——每次“我来改”里的“我”，指的都是他自己。胸口突然一紧，
他心想：“看来是抵消不了了。”他想笑一下，
但眼前的屏幕弹出一个熟悉的提示框：系统检测到长时间未响应，是否结束进程？
他下意识地按了“是”。然后，世界就关机了。第二天早晨，天还未亮。
打扫卫生的阿姨路过张楠旁，自言自语道：“这孩子，睡着了也这么安静。
”办公室的微波炉“叮”了一下。新的一天，它已经开始打卡了。
2 第二章 黑白无常他一睁眼，没看到天，也没看到地——只看到一双工作鞋。
鞋底咔嚓一转，印着几行小字：地府·灵魂管理局外包服务部。
鞋尖边还摆着一台打卡机，
机身上贴着一张褪色贴纸：Overtime Required加班必达。张楠：？？
？内心已开启三连问——你能不能先告诉我这是梦？这是加班后的幻觉？
还是我终于被公司发了“永久假期”？“张楠先生，
”一个声音礼貌得像HR在通知你绩效面谈，带着一种职业倦怠，“您加班猝死在工位，
请随我来办理离职流程。”声音来自一位穿黑西装的男子。脸沉得像没睡醒的周一邮件，
但看起来一点也不吓人——这就是传说中的黑无常，顺带***楼宇保安。
他旁边站着一位白衬衫的男人，更像公司里那种被裁过一次又回来做合同工的HR。
10白无常 · No.811名牌下面还有一行小字：Contractor合同工。
——果然，张楠眨眨眼：连阴间也开始做灵活用工了？社保怎么办？
白无常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电子夹板，屏幕上闪着二维码和系统提示：阴司通 v3.2。
屏幕下方小字：请绑定灵魂微信以便接收地府通知与绩效回执。
这行字就像他公司公告都让人窒息。白无常伸手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加载条悠悠转圈，
界面文案写着：正在连接阎王集团云端服务器，请稍候……”好家伙，连阎王都有云，真香。
“张楠想到。白无常打了个哈欠，边等待，边和张楠聊了起来，既像给张楠科普，
又像在吐槽。“你知道吗，现在地府也市场化了。经费紧张，很多阎王直属岗位都外包了。
我们既要执行，又要做业务——拉灵魂、跑指标、抢客户，还得争取年度补贴。
”“上个月我们绩效没到位，阎王差点把我们送去枉死城做‘矫正讲师’。
培训内容是《灵魂激励与自燃管理》。听着就很温暖有木有？”张楠握着拳，
眼睛看向自己的手——半透明，像公司里窗户贴了磨砂膜的那种。
声音抖得像被打了断线的快递：“你……你们也有 KPI？
”白无常一本正经地点头：“当然，没有 KPI 就没有饭吃。你们这行死得多，
是我们的主力客户群。现在地府竞争激烈，谁抢到意外猝死的订单，谁就有绩效分。
我们都在抢——抢入口、抢排期。唉，《地府经济学》写得很清楚：人越忙，我们越忙。
”此处插播：张楠内心独白——“先不说你们抢啥，阎王是不是也在做OKR？
季度目标是‘净化人间加班文化’吗？”黑无常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灵魂收据”，
字迹端正：客户：张楠死亡原因：过劳已核实收据编号：996013他把收据递过来，
手冰得跟冬天的鼠标垫一样：“先签个字，方便后续报销。”并且赠送你2000阴币，
之后会打到你的账户。白无常头也不抬，随即补刀：“阎王那边现在报账严格，
离世员工需在二十四小时内完成灵魂注册，否则我们要被扣绩效点。”张楠接过收据，
定定地看着那行字，
脑子里像弹出了群消息——系统通知：您已被HR标记为‘已离职’。
他才真正意识到两件事：他是真的死了并非公司发的“带薪休假”。
死也逃不过KPI、逃不过流程、逃不过那份迟迟收不到的年终奖金。这一刻的讽刺，
比任何悲壮都来得尖刻——他生前被年终考核追着跑，死后却被地府考核安排得明明白白。
张楠：我还能加个员工福利申诉吗？还是直接提交离世意见反馈表？
白无常看他眼神里带了点同情也可能是共情绩效的触发器，苦笑道：“张总别急，
绑定阴司通以后，我们会把绩效回执发到你灵魂微信，
顺便推送灵魂提升课程和本季度轮回推荐。”黑无常补充一句：“另外，
我们现在支持分期缴费的‘安葬套餐’和年度VIP轮回保底服务，详情请扫码了解。
”二维码直接在空气中飘了一下，像是自动弹出的淘宝链接。
张楠觉得自己人生被极度商品化了——连死都变成一笔交易、一份合同、一条待办。
比他生前任何一次年终评估都完善，也更地狱。
他小声嘀咕：“那我还能把剩下的加班费到账嘛？”白无常看着他，
表情复杂：“加班费嘛……要走公司流程，先填表、再审批、再打卡。
表在那边——”张楠转头一看，远处传来复印机的轰鸣声，像一个永恒的背景音乐。
张楠深吸一口看不见的气，盯着那张写着“过劳已核实”的收据，
忽然爆出一句完全不符合死亡场景的台词：“你们地府这HR做得挺完善，
能不能把我从‘合同工’改成‘正式编制’？听起来心里舒服点。”黑白两人相视一笑，
像极了两个被流程玩坏的中年同事。白无常摊手：“申请已收到，请耐心等待审核。
审核通过后，会有系统通知——如果人间还有网。”就在这时，
张楠将目光投向白无常的电子夹板上，一条消息弹出。
群消息弹出：@所有人：阎王集团地府事业群——本条为系统公告。今晚加班，
死了也要交表。3 第三章 生死门像闸机接着，张楠跟着黑白无常，他们穿过一扇门。
那门不金、不玉、不飘仙气，
大红LED灯字：生死门·请刷死亡证明整扇门看上去像机场安检加地铁闸机的混合体。
张楠心想：这也太科技修仙了吧？地府也紧跟时下科技的脚步啊。
只见门口站着两名穿制服的检票员，表情冷得能结霜，姿势标准得像是被AI建模过。
他们袖章上写着：灵魂出入境管理处，背后墙上还有标语滚动播放——“文明轮回，
从自觉扫码开始。”“拒绝插队，人人都是好鬼。”张楠：……好家伙，
这阴司文明创建做得挺到位。其中一名检票员接过张楠递上的“灵魂收据”，
手指在那透明纸片上一划，啪——一道光幕弹出，
贡献99.8%#午餐打卡率100%疑似机器人检票员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猝死，
互联网行业，年龄29。死因匹配成功。
”他语气机械到像是AI客服：“请出示死亡证明或单位证明。若无，请现场补录证言。
”张楠当场愣住。“现场补录证言怎么填？要我写‘我确实死了’吗？”检票员神情不变，
意外C. 过劳推荐D. 其他请说明下方还有一行小字：“为提升灵魂服务体验，
我们将根据您的死亡类型为您匹配最合适的地狱套餐。”张楠：“？？？推荐是什么意思？
死也要被推荐算法支配吗？！”检票员不带感情地回答：“过劳用户可优先进入员工通道，
轮回积分+1。选‘其他’要多等两小时，我们要请专员核实。”张楠深吸一口气，
点了“C”。系统“叮”地一声打上√，同时弹出提示：“恭喜您获得劳模之魂称号，
自动加入加班者荣誉榜。”他当场怀疑自己死后可能也要被评个“阴间最敬业员工”。
轮到安检。一道机械声响起：“请下载并登录阴司通App，绑定灵魂账号以便通关。
”二维码在空气中漂浮闪烁，闪得张楠的灵魂眼睛都疼。他下意识掏出手机，
结果一摸口袋——空的。他再试着比个扫码手势，手直接穿过去了。张楠：“……”“兄弟，
我手都没实体了，你让我扫码？”黑无常在旁边笑出声：“别急，
等你投胎后会自动推送版本更新。提示语是——‘恭喜您升级为人类2.0，请绑定银行卡。
’”张楠：“绑定灵魂微信还不够？还要我绑定银行卡？你们地府是阿阎集团吧！
”白无常在后面悠悠补一句：“我们只是外包团队，真正坑的是总部。”队伍缓慢前行。
人很多：有满头白发的老奶奶、抱着小熊的儿童魂、外卖小哥、还有穿工牌的程序员同行。
有个魂举着牌子，上面写着：最后请求：帮我把孩子托付给好人
旁边有人在抱怨：“我这社保断了三年，你们地府也要查？
”还有外卖小哥在吼：“阴阳界信号太差！我投胎延误三次，客户都催成鬼了！
”张楠看着这人山鬼海，陷入哲学思考：——原来死后的世界，不是修罗场，
是排队办证大厅。队伍移动到生死门前，
检票员刷卡一声“滴——”光幕亮起：“身份验证通过，请走员工通道。”张楠往门里走，
然发现那门的感应音是Windows提示音——他当即停下脚步：“这声音也太熟悉了吧？
！”黑无常面无表情地解释：“嗯，地府系统用的是Windows阴版，容易蓝屏，
但习惯就好。”张楠：“……我懂了，阴间也在用盗版。”走到门边，
张楠不由自主回头看了一眼那条队伍。所有灵魂都在排队、扫码、签字，
动作整齐得像是大型灵魂KPI大会。
“条条流程、层层审批、排队叫号、绩效打分……”他喃喃着，忽然觉得脑壳一凉。这地府，
简直就是人间系统的镜像备份。
4 第四章 望乡台与收费的最后一眼望乡台——地府最具性价比的景点，没有之一。
官方宣传语写得相当热血：“望一眼人间，唤醒灵魂记忆，重拾死亡尊严！
”但下面小字一行——“体验项目不含尊严，另购尊严增强包。”张楠走到台前。
高台下是他曾生活过的城市，灯火通明，空气中带着烧纸味混合PM2.5的熟悉气息。
台前竖着一块亮到刺眼的电子广告牌，
9.9 阴币9.9 秒，
29.9 阴币30秒视角扩展，
另付19.9 阴币含泪点推送广告底部小字：“套餐可叠加使用，概不退款，
强烈建议提前扫码锁价。”张楠盯着价目表，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低声嘀咕：“……这阴间的物价，怎么比阳间直播打赏还贵？”售票小妹穿着整洁制服，
声音机械得像AI语音助手：“请问您选择哪一档？”张楠犹豫：“普通版……够用了吧？
”售票小妹立刻切换为客服语气：“普通版仅支持480p回忆，
部分场景将出现打码与马赛克效果。推荐您升级至1080灵魂视角，画面更丝滑，
细节更饱满，体验更阴间。”张楠：“……我死都死了，还要被糊成马赛克？！
”售票小妹眨了眨眼，程序语气：“是的，本服务遵守地府隐私条例。
我们尊重您的死亡肖像权。”尊重到模糊处理。付款完成后，平台发出“叮”的一声。
支付成功，灵魂积分+0.1感谢您支持阎王集团文旅事业部望乡台光幕缓缓亮起。
张楠眼前的画面重新加载——他看到那座城市，依旧灯火辉煌。写字楼一栋挨一栋，
像没被关掉的文件夹；霓虹在夜色中闪烁，像无数未完成的任务进度条。他目光下移，
果然看见了那栋熟悉的办公楼。顶楼LOGO闪烁着冷光，字母组合成一句话：“客户至上，
员工其次。”——果然，地狱和公司之间，只差一个财务审批流程。就在这时，
望乡屏幕忽然弹出推送：公司群公告“为纪念张楠同志，
今晚全员加班完成他遗留的项目：《终稿V8.23》。”底下一片自动回复：RIP
老张辛苦了记得改动画淡入参数接着，
上司的语音传来——那熟悉的磁性嗓音从阴间扬声器里钻出来：“楠楠走了，
大家顶一下项目，别让客户失望。”张楠：“……”他死后的第一句话，
差点没忍住回一句——“哥，我都凉了你还不放过我？
”系统弹出提示：检测到强烈怨气波动，是否生成投诉单？张楠果断点“否”。
他怕投诉之后还要走工单流程。售票小妹依然冷冷地站在旁边，像个永不下班的客服Bot。
她微笑程序设定的微笑：“普通版不够看。若您需要回忆增强，
可选择过滤广告与老板表情。”张楠眼睛一亮：“那能不能把老板语音也过滤掉？
”小妹认真回答：“抱歉，老板语音属于强制慰问内容，无法关闭。”“那能静音吗？
”“可以，但需购买静音插件，另加9.9阴币。”说完，她递给张楠一张优惠券。
“今晚望乡套餐七折，买二赠一。”“另外扫码关注我们的灵魂号，还能抽轮回券。
”张楠：“你们阴司是不是也有运营KPI？”小妹面无表情：“我们叫‘灵魂转化率’。
”——那一刻，张楠感到自己不是亡灵，而是地府APP的活跃用户。屏幕继续闪烁，
他看到公司群里——同事们依旧在讨论PPT动画要不要延迟0.3秒，
还有人发红包留言：“张哥走得值，替我们把业绩扛住。”附言：“天国WiFi顺利。
”张楠深吸一口气。他看着那片灯火辉煌的城市，嘴角微微一勾。
笑容淡得像风——却带着一点“终于下班”的解脱感。“好家伙，”他喃喃道，
“连死都得写进KPI……那我是不是还得提个年终总结？
”系统自动响应：检测到幽默语气，是否分享至朋友圈地府版？张楠：“取消！
我只想安静地阴谋两分钟。”风轻轻拂过望乡台。城市的霓虹依旧闪烁，
像永不关闭的任务面板。张楠叹了口气，扶了扶不存在的工牌：“妈的，生前打卡上班，
死后还得扫码怀旧。阎王要是再给我分派任务……我真得给他提个优化方案。”他转身离开。
系统提示音轻响——感谢使用望乡服务，期待您的下次死亡体验。
5 第五章 奈何桥上的队列经济学奈何桥。传说里，它是一道薄薄的石桥，
幽幽横跨黄泉，唯魂可渡。现实里？抱歉，
现在它已经被“阎王集团·基建事业部”改造成阴司5A级观光通勤桥。
整座桥亮得像跨年舞台——桥体嵌着RGB灯带，还能根据亡灵数量自动变色。
桥头高悬一块巨大的LED屏，
行数据当前等待时长：42分钟今日通行人数：12,048前方绿色通道仅限特约灵魂，
扫码支付99阴币即可优先通过下方小字：“扫码支付即代表您自愿放弃灵魂隐私权。
”张楠抬头望着那LED，心里一阵窒息：——好家伙，阴间排队都搞出12306了。
他正想吐槽，
9阴币· 忘情加冰爆款推荐——19.9阴币· 孟婆同款限定周边杯——库存紧张！
下方还贴着闪烁广告：“今日特惠：买两杯送转世券积分0.1点。
”张楠面无表情：“……地府是不是也有市场部？”黑无常：“不止有，还有KPI。
孟婆她现在是我们饮品事业群的代言人。”桥下，几只黄牛鬼在徘徊。
它们穿着皱巴巴的旧西装，嘴里叼着烟，神秘兮兮地招手：“兄弟，通行证要不要？
VIP桥道，只要双倍价！”“九十九太贵？我给你做优惠——九十八！
”“跨桥免排队套餐送孟婆签名汤盖！”张楠盯着他们，嘴角一抽：“阴间居然也有黄牛？
下次是不是还得实名制抢桥票？”黑无常轻咳：“别说笑了，上个月就开始试点实名制。
要不是鬼太多，早改成刷脸通行了。”张楠：“刷脸？那我现在这脸还……算脸吗？
”白无常认真点头：“算。灵魂识别精度比人脸还高。”——张楠当场陷入灵魂级尴尬。
走到桥边，孟婆出场。她不再是传说里的慈祥老妪，而是——孟婆·MCN签约主播，
地府饮品代言人。她戴着蓝牙耳机，一边调汤一边接单，
围裙上印着logo：孟婆牌 · 忘忧汤™——让你一饮忘烦恼，两饮重开局。
她一边倒汤一边吐槽：“原料又涨价了，忘川藕粉、苦叶、灵芝水全都上调。
旧版配方要额外付费，想保留爱情记忆的套餐得加29阴币。
”张楠眼皮一跳：“……还能选套餐？那有没有‘只忘工作不忘爱情’的版本？
”孟婆叹口气：“这需求多啊，我们正在做A/B测试，
只能忘工作不忘爱情的版本还在实验阶段——不过容易副作用。”“什么副作用？
”张楠小心问。孟婆面无表情：“会在下一世自动应聘原公司。”张楠：“……谢谢你，
我选择遗忘一切。”孟婆转身，从货架上取下一杯包装精美的“去公司版”，
包装上印着三个词：去痛 · 去责 · 去责备。杯盖上还贴着一句宣传语：“喝完这杯，
你的领导都叫不回你。”张楠拿着那杯汤，闻了闻，有种熟悉的味道。
像是咖啡、加班、还有凌晨的泡面气息混合。他犹豫着喝了一口。汤顺滑温热，
像电流穿过灵魂。他的记忆开始一点点被抹去——母亲做的蒸包味还在，夏夜的蝉鸣还在，
但某个Excel公式的函数名，率先消失了。张楠：……“完了，死后都要被表格支配。
”这时，桥上的广告屏再次亮起，闪烁着新产品推荐：回溯时光服务现已上线！
限时活动：购买“决定修改权”，可逆转三分钟内的后悔事件！
员工级回溯功能仅限取消最后一次加班申请。张楠看着广告愣了三秒。“这玩意儿真能用？
那我岂不是能直接——”话没说完，系统提示弹出：“抱歉，该功能仅对签约灵魂开放，
请升级您的用户等级。”黑无常叹气：“唉，我们都签了两年合同了还没资格用。
”白无常补一句：“阎王集团说这个功能要下季度再放内测名额。”张楠：“内测？
连死都要抢资格？！”他抬头望向那座灯光闪烁的桥。
所有亡灵都在排队、扫码、喝汤、打分。地府广播在播放悦耳的提示音：“尊敬的灵魂用户，
感谢您选择奈何桥，您的投胎申请正在排队中，请勿插队，否则将影响轮回信用分。
”张楠呆立原地。那灯光从他半透明的脸上滑过，
照亮他那句脱口而出的吐槽：“这哪是奈何桥啊——这是灵魂地铁，还得买阴通卡！
”黑无常淡淡笑了笑，“少抱怨，人类连地铁都迟到，能准时上桥就不错了。
”张楠张了张嘴，想笑，又笑不出。他忽然觉得，
无论生前还是死后——他们都在同一条轨道上，只是换了张票。
6 第六章 地府总部与轮回事业群阴司城——传说中阴冷恐怖的地府之都。
然而张楠第一眼看过去，差点以为自己进错片场。黑到发亮的高楼林立，满天都是光污染。
霓虹灯一闪一闪，上面写着：阎王集团 · 地府事业群——让轮回更高效，
让死者更有方向。大门前挂着一块LED欢迎牌：“欢迎新灵魂加入地府生态链！
我们提供一站式死后解决方案：轮回、净化、再就业。”门口的保安是黑白无常***的，
正在用扫码枪给鬼魂打卡，嘴里还念叨：“请提前准备好死亡证明、阴司通绿码和转生凭证，
走慢点别卡BUG——上次有个魂卡进缓存区，我们捞了三天。”张楠一脚迈进去，
第一反应是：——这哪是地府总部？这分明是灵魂界的阿里总部。大厅正中央，
投影天幕上滚动着集团宣传片。旁白庄严又带点甲方气质：“我们是阎王集团——十殿联营，
三界共创。用科技助力业报，用算法优化轮回。因为，每一个灵魂，都是潜在用户。
”张楠：“……”好家伙，连死都要被算法推荐命运。会议室内，
十殿阎王正开着季度总结会。他们穿着各种西装：秦广王打着红领带，
楚江王喜欢金丝框眼镜，宋帝王干脆穿短袖POLO。整场会议气氛像互联网大厂年终复盘，
只不过PPT用的是魂力投影版。秦广王主持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