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他算什么东西？不过是老许家当年赔给我的一条狗罢了！”
许昭言脸色煞白：“妈！您怎么能这么说爸！”
“我说错了吗？如果不是他哥害死了阿峥，我会嫁给他？我这辈子都被你们许家毁了！”
她哭喊着，捶打着自己的胸口，“阿峥，我对不起你！我没能为你守住清白，还给别人生了儿子！我对不起你啊！”
公公许建国僵在原地，面色死灰。
他攥紧了拳头，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只觉得一阵恶心。
我端起面前的米饭，狠狠扣在了那张巨大的遗像上。
黏稠的米粒糊了梁孟峥一脸。
“啊——！”柳玉芬爆发出杀猪般的尖叫。
“沈书月！你疯了！”
柳玉芬像一头发狂的母狮，朝我扑过来，尖利的指甲直冲我的脸。
许昭言眼疾手快，一把将我拉到身后，挡住了他妈。
“妈！你冷静点！书月她不是故意的！”
“她就是故意的！她嫉妒我！嫉妒阿峥在我心里住了三十年！”
柳玉芬挣扎着，声音凄厉，“你们许家没一个好东西！当年害死我男人，现在又让你的媳妇来羞辱我！”
我从许昭言身后走出来，冷冷地看着她。
“我没疯，我看疯了的人是你。”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B超单，拍在桌上。
“我怀孕了，八周。”
“你们就是这么给我做胎教的？让我看着自己的丈夫给别的男人下跪？听着自己的婆婆咒骂自己的公公是条狗？”
一瞬间，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许昭言最先反应过来，他抢过那张单子，声音都在发抖。
“书月……这是真的？我要当爸爸了？”
他一把抱住我，狂喜之下，眼圈都红了。
公公许建国也从麻木中惊醒，灰败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活气。
“好，好啊……我们许家有后了。”
唯独柳玉芬。
她没有半点要做奶奶的喜悦，反而像是自己的珍宝被人玷污了。
“怀了就怀了，嚷嚷什么。”
她重新走到那张遗像前，用袖子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上面的米粒，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情人。
“阿峥，你听到了吗？我怀了许家的种，现在，昭言也有了孩子。”
她转过身，目光落在我平坦的小腹上，说出了一句让我毛骨悚然的话。
“阿峥生前最喜欢孩子，可惜我们没来得及有。”
“这个孩子，既然生在许家，也算是阿峥的血脉延续。”
“为了让阿峥能安心投胎，从今天起，昭言，你不能再管许建国叫爸了。”
许昭言愕然：“妈，你说什么？”
“叫他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