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策论引爆了国子监，她却在后山喂猫

我是将军府的独子，国子监里横着走的存在。我生平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个罪臣之女，

乔南嘉。她看着风一吹就倒，走两步就喘，偏偏每次考试都压我一头。

我认定她是个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是个没爹没娘撑腰的好欺负对象。同窗李文阔用钱砸她，

想让她当众出丑。她说了一句话，李文阔他爹连夜把他腿打断了。

学妹宋瑶拉着一群人说她孤高冷僻，不合群。她当着所有人的面，

把书院的规章制度逐条分析，证明了“合群”才是最愚蠢的行为。我以为我在第一层，

她在第二层。直到那天，我看见她把院长当孙子一样训，手里还把玩着一块令牌。那块令牌，

我爹见了都得下跪。我才明白，我根本不在层里，我在地基下。

1.谁家好人把死对头当功德我叫裴远，我爹是镇国大将军，我姑姑是当朝贵妃。在国子监，

我就是天。但我的天，最近有点漏雨。漏雨的源头，叫乔南嘉。她是个罪臣的女儿，

能进国子监读书，据说是陛下开恩。开不开恩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来了之后，

我就没拿过策论课的第一。一个弱不禁风，看着都快咳死的女人，次次压我一头。

这我不能忍。所以，我跟她成了死对头。我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找她的茬。

今天说她走路太慢，挡了我的道。明天说她笔墨太香，熏到了我的鼻子。

后天说她翻书声音太大，扰了我思考国家大事。乔南嘉呢，从来不跟我吵。我找茬，

她就停下来，用那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看着我。然后，默默地给我让路，换一种没香味的墨，

翻书的时候指甲盖都不碰纸。她越是这样，我越是火大。一拳打在棉花上，

说的就是这种感觉。这天，山长布置了一篇关于“安民之策”的作业。我熬了三个通宵，

引经据典，写了洋洋洒灑五千字，感觉自己就是未来的国之栋梁。交上去的时候，

我特意从乔南嘉身边走过，把那沓厚厚的纸往她桌上一拍。“看见没，这才叫策论。

”她正低头看一本什么野史杂记，眼皮都没抬一下。从书页里慢悠悠地抽出一张纸，就一张，

递给了过来收作业的博士。我当时就乐了。一张纸？写个题目都不够吧。

跟我一伙的李文阔更是笑得张扬。他凑过来说：“裴哥，别跟个傻子一般见识，

她爹都下大狱了，她还能写出什么玩意儿？”李文阔，户部尚书的公子，家里有钱，人傻。

他最喜欢跟在我屁股后面，我说一，他不敢说二。我心里舒坦了。对，

跟一个马上就要被赶出书院的罪臣之女计较，是我格局小了。我应该同情她。结果第二天，

策论成绩发下来。墙上贴着的红榜，乔南嘉的名字，赫然在第一位。我的名字，在第二。

就跟复刻粘贴一样，跟过去这几个月的每一次考试，一模一样。我脑子嗡的一声。不可能。

我冲到红榜前，死死盯着山长的批语。乔南嘉的批语是：一字千金，可安天下。

我的批语是：言之有物，尚欠新意。我当场就炸了。我一把扯下红榜，冲进讲堂。

乔南嘉正坐在她的位置上，安安静静地看书，阳光照在她脸上，有种不真实的透明感。

我把红榜摔在她桌上。“乔南嘉，你作弊！”整个讲堂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我们。

她终于抬起头，那双眼睛清清冷冷的，看着我，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傻子。“证据。

”她吐出两个字。“你那一张纸，怎么可能写得过我五千字！”我吼道。“字数多，

就一定对？”她反问，语气平淡得像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李文阔也跟了进来，

在旁边煽风点火：“就是！山长肯定是你爹以前的同僚，给你放水了！”“我爹的同僚，

现在要么跟他一起在牢里，要么就躲着我们家。”乔南嘉陈述着一个事实，

脸上没有半点悲伤。我被她噎住了。这时候，山长闻声而来。是个胡子花白的小老头，

平时最重规矩。他看见我手里的红榜，脸都黑了。“裴远！你做什么！”“山长！我不服！

凭什么她一篇就一张纸的文章能得甲上上，我的只能得甲上！”我把卷子递过去。

山长看都没看我的，直接从博士手里拿过乔南嘉的卷子，展开。

然后对着全讲堂的人说：“都来看看。”那张纸上，字迹清秀，干净利落。没有废话，

没有典故。只有三句话。“一，开商路，以利诱之，民富则国安。”“二，轻徭役，

以恩抚之，民心则国定。”“三，开民智，以教育之，民强则国盛。”下面，

是围绕这三条的简单阐述，每条不过百字。加起来，整篇文章，三百字不到。

山长指着那几行字，声音都在发抖，是激动。“大道至简！大道至简啊！裴远，你那五千字，

说了什么？无非是重复前朝旧制，修修补补！而乔南嘉这三百字，是开万世太平的根基！你，

懂了吗？”我傻了。我看着那几行字，脑子里一片空白。是啊，我写了那么多，

核心思想是什么？我自己都说不清楚。而她，简简单单几句话，就把问题说透了。

这是一种我完全无法理解的能力。一种化繁为简，直击本质的能力。

李文阔还在旁边嘟囔：“这谁不会说啊，

说得倒轻巧……”山长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你懂什么！‘开商路’三字，

涉及关税、邦交、律法，哪一条不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开民智’，

更是动摇世家根基的阳谋！你以为这是三句话？这是三把能撬动大周国运的钥匙！

”李文阔吓得不敢说话了。我看着乔南嘉，她脸上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仿佛被山长如此盛赞的人，不是她。她只是默默地把桌上的红榜重新抚平，递给博士，

然后低头，继续看她的书。那一刻，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很荒唐的念头。我跟她，

真的是在同一个层次上竞争吗？我每天想着怎么赢她，她可能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

她看的书，想的事，可能跟我们所有人，都不一样。我第一次，感觉到了挫败。

不是输给她的挫败。是连当她对手的资格，都没有的挫败。我灰溜溜地回到座位上，

一整天都没再说一句话。放学的时候，我看见李文阔堵住了乔南嘉。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家丁，

一看就来者不善。“乔南嘉，你今天让老子在大家面前丢了脸，这事没完。

”李文阔恶狠狠地说。乔南嘉抱着她的书，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想怎么样？”“很简单，

给我磕个头，认个错，我就放过你。”我当时就想冲上去。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女人。

李文阔这么做，太不是东西。但我还没动，乔南嘉就开口了。她看着李文阔，

眼神里没有害怕，反而有一丝……怜悯？“李文阔，你爹是户部尚书，主管天下钱粮，对吧？

”李文阔一愣：“是又怎么样？”“前几天，西山大营的军粮是不是出了问题？

有一批粮食发霉了，你爹正焦头烂额地想办法补上这个窟窿，对不对？

”李文阔的脸瞬间白了。“你……你怎么知道？”这是朝廷机密，

他爹回家喝醉了才跟他抱怨过两句。乔南嘉没回答他，继续说：“解决办法很简单。

城南‘德顺祥’粮行，半个月前囤了一批品相极佳的漕粮，正好能补上这个数。

但他们东家现在不想卖，想等两个月后粮价涨了再出手。你爹找不到门路，急得上火，对吗？

”李文阔已经说不出话了，额头上全是冷汗。乔南嘉往前走了一步，声音很轻。

“德顺祥的东家，是我舅舅。你现在，还想让我给你磕头吗？”李文阔腿一软，差点跪下。

他看着乔南嘉，像在看一个怪物。他那几个耀武扬威的家丁，也都傻眼了。乔南嘉没再看他，

抱着书，从他身边走了过去。从头到尾，她没说一句狠话，没动一下手。但李文阔，

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我站在不远处，也感觉后背发凉。她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她爹不是在牢里吗？他们家不是已经失势了吗？她就像一个谜。我越想看透她，就越看不懂。

那天之后，李文阔再也不敢找乔南嘉的麻烦。甚至见到她都绕着走。而我，

看着她那个清瘦的背影，第一次觉得。我的死对头，好像有点不对劲。我以前找她的茬，

她是不是也觉得，我跟李文阔一样，很可笑？这个念头一出来，我的脸就火辣辣地烧。

2.她管这叫“略懂”李文阔那件事之后，国子监里关于乔南嘉的传言就变了味。

以前都说她是罪臣之女，可怜虫。现在，没人敢这么说了。大家看她的眼神，

都带上了几分敬畏和猜疑。这正合我意。我裴远认定的死对头，怎么能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她越是神秘，越是厉害，我把她踩下去的那天，才会越爽。对，我就是这么想的。

我改变了策略。我不再搞那些幼稚的挑衅，我开始观察她，研究她。我想找出她的弱点。

我发现她每天除了上课，大部分时间都泡在书库里。看的书也乱七八糟，

经史子集、农田水利、机关术数，什么都看。这女人，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这天，

是国子监的“旬考”，考算学。算学是我的强项。我爹从小就逼我学，说将军不能只会打仗，

还得会算账，不然粮草被人坑了都不知道。这次的题目很难，是关于一个复杂的工程预算，

各种数据绕来绕去，一不小心就掉坑里。我花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勉强算完，头都大了。

交卷的时候，我习惯性地瞥了一眼乔南嘉。她居然在睡觉。一手撑着脑袋，闭着眼睛，

呼吸平稳。卷子已经放在了桌角，看样子早就做完了。我心里又是一阵火起。装，你接着装。

这么难的题，你能多快做完？我不信。等到成绩出来，我又是第二。乔南嘉第一，满分。

山长的批语是：过程简略，结果精准，堪为典范。我的批语是：方法繁复，仍有可取之处。

我拿着卷子，冲到她面前。“乔南嘉，你的解法，给我看看。”我倒要看看，

她是怎么“简略”的。她也没拒绝，把卷子递给我。我一看，傻了。我的解法，

用了整整三页纸，设了七八个未知数，列了一堆复杂的公式。她的解法，只有寥寥几行。

她用了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符号，构建了一个模型。所有复杂的数据，放进这个模型里，

结果一目了然。那感觉，就像我还在用手一下下砸墙，她直接就用钥匙把门打开了。

这又是一种降维打击。“这是什么算法？”我忍不住问，声音都有点干涩。

“我叫它‘线性规划’。”她淡淡地说，“处理多变量最优解问题，比较方便。

”“线性……规划？”我嘴里念着这个词，感觉无比陌生。“你从哪儿学的？

”“看杂书的时候，自己琢磨的。”自己……琢磨的？我看着她，

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又被刷新了。这天下午，宋瑶来了。宋瑶是我们下一届的学妹，

长得楚楚可怜，最会笼络人心。国子监里一大半的男人，都是她的“哥哥”。她一进来，

就哭哭啼啼地跑到我面前。“裴学长，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怎么了？”宋瑶指着乔南嘉，

哭得梨花带雨：“我……我看乔学姐一个人太孤单，好心想邀请她参加我们下午的诗会，

她不但不去，还……还说我的诗矫揉造作，无病呻吟！”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炸了。

宋瑶的诗，在国子监可是出了名的。虽然我觉得有点腻歪，但夫子们都夸她有才情。

乔南嘉说这话，不是公然得罪人吗？一个爱慕宋瑶的学子站了出来：“乔南嘉，

宋学妹好心邀你，你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还出口伤人？”“就是！你一个罪臣之女，

能参加我们的诗会，是给你脸了！”“太孤高了，这种人不合群，怪不得没朋友。”一时间，

乔南嘉成了众矢之的。所有人都站在了“弱者”宋瑶那一边。这就是宋瑶的本事。

她总能轻易地挑动群众的情绪，把自己放在一个道德制高点上。我饶有兴致地看着乔南嘉，

想看她怎么应对。是道歉，还是辩解？结果，她什么都没做。她只是站起来，

走到那个说她“不合群”的学子面前。“请问，国子监入学规章第三条第七款，写的是什么？

”那学子一愣：“什么？”乔南嘉没理他，转向另一个人：“第十一条第二款呢？

”又转向第三个人：“总则里，关于‘学子本分’的定义，有几个要点？

”她一连问了七八个人，没一个能答上来。整个讲堂，鸦雀无声。最后，她走回自己的座位，

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规章第三条第七款：学子在监内，当以学业为重，

不得私自结社，扰乱学风。”“第十一条第二款：非旬休沐，不得擅离书院，参与宴饮。

”“学子本分，核心有二：一为修身，二为治学。与人交往，称之为‘群’，

若此‘群’有违规章，有碍学业，则为‘乱群’。避‘乱群’而修己身，方为学子本分。

”她说完，顿了顿，目光扫过宋瑶。“宋学妹，你的诗会，占了我们的课业时间，

违反了规章，属于‘私自结社’。我拒绝参加，是在遵守规章。至于你的诗，

”她拿起宋瑶递过来的请柬，上面抄录了一首，“‘一片飞花减却春，风飘万点正愁人’，

春天花开花落，自然之理。你非要为此伤春悲秋，不是无病呻吟，又是什么？

”“你……”宋瑶气得脸都白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引以为傲的才情，

被乔南嘉用最冰冷的逻辑和最严谨的规章，驳得体无完肤。那些刚才还义愤填膺的学子，

现在一个个都成了哑巴。因为乔南嘉说的，全对。他们挑不出一点错。

乔南嘉最后做总结陈词。“所以，一个遵守规章、专心治学的人，

被一群违反规章、无心向学的人，指责为‘不合群’。”她轻轻笑了一下，

那是我第一次见她笑。很淡，带着一点嘲讽。“你们不觉得，这很好笑吗？”没人笑得出来。

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脸，被狠狠地抽了一巴掌。宋瑶的眼泪还挂在脸上，

但已经没有了半点美感，只剩下尴尬和狼狈。她想用道德和舆论绑架乔南嘉。

结果乔南嘉直接搬出了法律和规则，釜底抽薪。这又是一次，彻彻底底的碾压。

我坐在座位上，看着这一切，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我觉得很爽。

我早就看宋瑶那套作派不顺眼了。另一方面，我又觉得很可怕。这个乔南嘉，

她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她好像永远都能跳出情绪的陷阱，用最锋利的武器，

直击问题的核心。她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当所有人都散去后，我走到她身边。“你懂的，

还真不少。”我由衷地说。规章、算学、策论……好像没有她不精通的。

她合上看了一半的书，抬头看我。“略懂。”又是这两个字。我感觉自己的牙根有点痒。

我发誓，总有一天，我要找到一件你乔南嘉“不懂”的事。然后，狠狠地赢你一次。

3.道德绑架？你绑个试试自从上次诗会的事之后，宋瑶就恨上了乔南嘉。但她学聪明了，

不敢再正面硬刚。她开始玩阴的。她到处散播谣言，说乔南嘉心机深沉，为人刻薄，

仗着自己有点才学，就看不起任何人。还说她爹就是因为心术不正才下的狱，

她这是有其父必有其女。这些话传得有鼻子有眼的。人的偏见一旦形成，就很难改变。

乔南嘉在国子监，彻底被孤立了。除了我。我倒不是想帮她，我只是觉得，我的死对头，

只能由我来打败，轮不到别人在背后嚼舌根。所以，当李文阔又在我面前说乔南嘉坏话时，

我让他闭嘴。李文阔一脸委屈：“裴哥，我这不是为你抱不平吗？”“用不着，

”我冷冷地说，“管好你自己的事。”我以为乔南嘉会因为这些谣言而难过，

或者至少会有些反应。结果她跟没事人一样。照旧上课，看书，去书库。

仿佛那些恶毒的言语，都只是吹过她耳边的风，连让她发丝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她的内心，

强大得像一座堡垒。我越来越好奇，到底要发生什么事，才能让她这座堡垒，出现一丝裂缝。

机会很快就来了。书院组织了一次为边关将士的募捐活动。山长说，将士们在前方流血牺牲，

我等学子身在后方，也当尽一份心力。这本是好事。大家纷纷解囊，有钱的出钱，

有力的出力。宋瑶作为这次活动的主要发起人之一，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她捧着一个募捐箱，走到了乔南嘉面前。她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人，摆明了是来看戏的。

“乔学姐，”宋瑶的声音柔柔弱弱的，却又故意让所有人都听见，“边关的将士们浴血奋战，

保家卫国，我们都该为他们做点什么。你也捐一点吧，多少都是一份心意。

”这话听着没毛病。但谁都知道，乔南嘉家已经被抄了。她现在就是个空架子，哪还有闲钱。

宋瑶这根本不是劝捐，这是当众羞辱。她就是要逼乔南嘉，

让她在所有人面前承认自己的窘迫。李文阔也在旁边起哄：“对啊，乔学姐，

你爹虽然是罪臣，但你总得为国尽忠吧？不能让你爹的罪过，影响了你的忠心啊。

”他故意把“罪臣”两个字咬得很重。这是诛心之言。把捐款这件事，

直接上升到了“忠君爱国”的高度。乔南嘉如果不捐，那就是不忠不孝，就是心里有怨气。

好一顶大帽子。我看着乔南嘉，心里第一次有点替她捏把汗。这个局，是个死局。捐，

她没钱。不捐，她就落入了宋瑶的圈套。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乔南嘉身上。有同情的，

有幸灾乐祸的，有看热闹的。乔南嘉终于放下了手里的书。她站起来，看着宋瑶，

还有她身后那群人。她没有看募捐箱，而是问了宋瑶一个问题。“宋学妹，你捐了多少？

”宋瑶一愣，随即挺起胸膛，带着一丝骄傲说：“我把我这个月的月钱都捐了，

足足二十两银子。”“你呢？”乔南嘉看向李文阔。李文阔拍了拍胸脯：“我捐了一百两！

”“你们呢？”她又问向其他人。众人纷纷报上自己的数额，十两，五两，最少的也有一两。

等所有人都说完了，乔南嘉才缓缓开口。“很好。”她走到讲台前，拿起一支笔，

在一张白纸上飞快地写着什么。写完后，她把纸举起来，面向众人。

“这是我根据大家刚才报的数额，做的捐款统计。”“宋瑶，月钱二十两。李文阔，

零花钱一百两。张三，五两。李四，十两……”她念了一遍。然后，她话锋一转。“裴远，

他爹是镇国大将军，常年驻守边关。这次募捐，是为了他爹的兵。裴远捐了多少？

”她看向我。我皱了皱眉，没说话。我家的情况，跟别人不一样。我爹的俸禄，

大部分都直接贴补军用了。我娘送来的钱，我也早就托人换成了伤药，送去了边关。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