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我的上司江知夏是冰山女神,高不可攀。可只有我知道,私下里的她有多黏人。
要我喂饭,要我哄睡,甚至开会时都要在桌子底下偷偷牵我的手。我快疯了,
我签的是劳动合同,不是卖身契!忍无可忍之下,我连夜搬出同居的别墅,
一封辞职信甩在她脸上。可当我拖着行李箱,刚踏进新租的破旧出租屋时,门就被敲响了。
门外,向来精致高傲的江知夏,第一次露出了狼狈又委屈的神情,看着堵在我出租屋门口,
眼底满是偏执的她,我第一次感到了害怕:“你……你想干什么?”01门外站着的,
是我那个刚刚被我甩了辞职信的前上司,江知夏。她穿着一身高定西装,
本该是精英范十足的模样。可此刻,那身昂贵的布料被褶皱侵占,连头发都有些凌乱。
她的眼睛死死地锁住我,那里面翻涌的情绪,是我从未见过的偏执和脆弱。我捏着门把手,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你……你想干什么?”我的声音干涩,
带着我自己都能察觉到的颤抖。江知夏往前踏了一步,高跟鞋踩在老旧的水泥地上,
发出突兀的声响。“林舟,跟我回去。”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却多了一丝不容拒绝的命令。回去?回那个金丝笼一样的别墅,继续当她的全职保姆,
当她的人形镇定剂吗?我胸腔里积压的怒火和委屈,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江总,
我已经辞职了。”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这是我的私事,我搬到哪里,
不劳您费心。”我鼓起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迎上她的视线。江知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那张向来毫无波澜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裂痕。“我不同意。”她的话语简单又霸道,
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掌控感。“那份辞职信,我没批。”她又朝我逼近一步,
属于她的清冷的木质香调瞬间将我包围。我被这股熟悉的气息***得浑身一僵,
胃里一阵翻滚。“跟我回去,林舟。”她的语气软化了一点,
甚至带上了一丝我自己都怀疑是幻觉的恳求。可这恳求,对我来说,比命令更让人窒息。
它提醒着我过去那段被她全面掌控,没有自我的日子。我不能再心软了。这一次,
我必须逃离。“江总,恕难从命。”我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将门关上。“砰”的一声巨响,
将她隔绝在门外,也震得我心脏狂跳。我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害怕。
前所未有的害怕。还有一丝……挣脱枷锁后的解脱。门外安静了。我不知道她走了没有,
也不敢去看。就在我心神不宁的时候,钥匙转动锁芯的声音响起。我吓得一哆嗦,
差点跳起来。门开了,探进来一个脑袋。“舟舟,你干嘛呢,一声不吭的,吓死我了。
”是我的闺蜜,张然。她看着我惨白的脸色,疑惑地走进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张然已经走到了窗边。“我靠!”她一声惊呼,猛地回头看我,
眼睛瞪得像铜铃。“楼下那个……是不是你那个冰山女上司,江知夏?”我的心猛地一沉。
她还没走。张然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我面前,抓住我的肩膀使劲摇晃。“什么情况?
她怎么会追到这儿来?你不是说你辞职搬家,跟她一刀两断了吗?”我被她晃得头晕眼花,
只能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我深吸一口气,将这几个月来荒唐的一切,
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张然。从同居的起因,到她私下里那些黏人到令人发指的行为。喂饭,
哄睡,开会时桌子底下的小动作。张然的嘴巴越张越大,表情从震惊,到不可思议,
最后变成了“我的三观被震碎了”的呆滞。“所以……那个外界传闻高冷禁欲,
从不跟人有肢体接触的江知夏,私底下是个要人喂饭的黏人精?
”她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我。我疲惫地点了点头。“这他妈的……是签了个劳动合同,
还是卖了个身啊?”张然一句话总结了我的心声,简直是我的嘴替。我们沉默地对视着,
都能看到对方眼里的荒谬。夜深了。我躺在陌生的床上,翻来覆去。楼下那辆黑色的宾利,
像一座沉默的山,压得我喘不过气。她就那么在车里守着,一动不动。第二天,
我顶着两个黑眼圈起床,准备去面试新工作。走到楼下,那辆车果然还在。车窗缓缓降下,
露出了江知夏的脸。一夜未归,她脸上的妆花了,脸色苍白得可怕,眼下一片浓重的乌青。
再也没有了往日高高在上的女王气场,只剩下满身的疲惫和狼狈。我的心,
不受控制地抽痛了一下。我几乎是落荒而逃,快步走向公交车站,不敢再看她一眼。
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我拿出来一看,屏幕上闪烁着“江知夏”三个字。我狠下心,
按下了挂断键。紧接着,消息涌了进来。“回来。”“我需要你。”“林舟,回来。
”每一条都简短而固执。我直接将手机调成静音,扔进了包里。不能再被她影响了。我今天,
必须找到新的工作,开始新的生活。然而,现实很快就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去面试的第一家公司,面试官一开始还对我赞不绝口。可他中途接了个电话,再回来时,
态度就变得异常敷衍。最后,他用一句“我们再考虑一下”,打发了我。这感觉,太熟悉了。
02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奔波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我面试了七八家公司,
从小职员到部门助理,几乎把能投的简历都投了一遍。结果无一例外,全部失败。
那些面试官的说辞千篇一律,从一开始的热情到最后的冷漠,转变生硬得让人心寒。有一次,
一个看起来很和善的人事经理,甚至在我离开前,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我,
隐晦地提了一句。“小姑娘,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我的心,
一瞬间沉到了谷底。一种可怕的猜测,在我脑海里逐渐成形。回到出租屋,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张然。她当场就炸了。“我靠!肯定是江知夏那个女人干的!
”张然是个美食博主,人脉广,路子野。她立刻打了一通电话,对着电话那头连哄带骗,
几分钟后,脸色铁青地挂了电话。“证实了。”她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愤怒。
“江知夏动用了江家的关系,跟本市所有上了规模的公司都打了招呼。
”“她封杀了你所有的求职路。”轰的一声,我脑子里的那根弦,彻底断了。愤怒,
像岩浆一样从我的胸腔里喷涌而出。她凭什么!她凭什么这么对我!我辞职,我搬家,
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自己的生活,这有错吗?她凭什么用她的权势,来扼杀我的一切可能!
我再也控制不住,从牙缝里挤出一声怒吼,抓起手机,
拨通了那个我发誓再也不想联系的号码。电话几乎是秒接。“林舟。”电话那头,
江知夏的声音听起来异常虚弱,还带着一丝压抑的喘息。我满腔的怒火,
被她这副半死不活的腔调堵在了喉咙口,不上不下。“江知夏,是不是你干的?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字一句地质问。“封杀我的求职路,你很有成就是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我听到了她疲惫至极的声音。“只要你回来,
一切都能恢复正常。”没有解释,没有道歉,只有一句冰冷的,理所当然的陈述。
我被她这种深入骨髓的霸道和不讲理,气得浑身发抖。“你做梦!
”我几乎是尖叫着喊出这三个字。“江知夏,你以为你能控制我一辈子吗?
”“这个城市待不下去,我就去别的城市!”“我告诉你,我就是去要饭,
也绝不会再回到你身边!”说完,我狠狠地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摔在沙发上。
我浑身都在颤抖,既是气的,也是怕的。我怕她真的有能力,让我走投无路。我的预感,
很快就应验了。当天晚上,房东就找上了门。一个看起来很老实的本地大叔,此刻却搓着手,
一脸为难地看着我和张然。“那个……两位小姑娘,真是不好意思。
”“这房子……我刚卖了。”“新房主急着入住,所以……能不能请你们尽快搬走?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这是这个月的房租和违约金,我双倍赔给你们。
”张然当场就跳了起来。“什么?卖了?我们合同还没到期呢!
”房东满脸歉意:“我知道我知道,所以这不是赔偿违约金了嘛。
主要那个买家……给的价钱实在是太……太诱人了。”张然还要理论,我却拉住了她。
我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叔,我能问一下,买下这栋楼的人,是谁吗?
”房东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说道:“好像是姓江,是个女老板,非常有钱。”姓江。
女老板。我的世界,瞬间一片死寂。张然也愣住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嘴巴张了张,
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一种窒息般的无力感,将我紧紧包裹。我以为我逃了,
我以为我自由了。原来,我一直都在她的手掌心里,从未挣脱。她甚至不需要亲自出面,
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轻易地将我逼入绝境。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笃,笃,笃。
不轻不重,带着一种从容的节奏。房东如蒙大赦,赶紧跑去开门。门外,
站着那个我以为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的身影。江知夏。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亮得惊人。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径直走到我面前。
她的目光越过张然,越过房东,死死地钉在我身上。“当我的房客。
”她将那份文件递到我面前,是一份租赁合同。然后,她又拿出了另一份。“或者,
当回我的助理。”她的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我的心上。我看着她,
看着她那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和那双偏执到近乎疯狂的眼睛。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
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我逃不掉了。03“江知夏,你这是非法拘禁!是限制人身自由!
”张然像一只被惹怒的母鸡,张开双臂护在我身前,对着江知夏怒吼。江知夏的目光,
甚至没有在张然身上停留一秒。她完全无视了张然的叫嚣,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只专注地,
贪婪地锁定着我。仿佛我是她失而复得的珍宝。“林舟。”她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像是被砂纸磨过。“我睡不着。”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像一把无形的利刃,
精准地刺穿了我所有的防备。我的心,猛地一揪。那些被我刻意遗忘的画面,
瞬间冲破了记忆的闸门。无数个深夜,她像一只缺乏安全感的小猫,紧紧蜷缩在我身边。
只有感受到我的体温,听到我的心跳,她才能从日复一日的噩梦中挣脱,获得片刻的安宁。
我清楚地记得,有一次她出差三天。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憔悴得脱了形,
眼底的乌青浓得化不开。她说,没有我,她整整七十二个小时没有合眼。理智告诉我,
要拒绝她,要推开她,要不顾一切地逃离。可情感上,那该死的,无处安放的同情心,
却在疯狂地叫嚣。我看着她苍白的嘴唇和眼底的疲惫,再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已经做出了决定。“好。”一个字,
从***涩的喉咙里吐出。张然难以置信地回头看我。江知夏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那里面迸发出的光彩,几乎要将我灼伤。“但是,我有条件。”我迎上她的目光,一字一句,
清晰地说道。“第一,我只在晚上过去,陪你睡觉。”“白天的时间,我是自由的,
你不能干涉。”“第二,立刻停止干涉我的求职,撤销你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江知夏的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对我的条件不太满意。她沉默着,
像是在评估这笔交易的得失。就在我以为她要拒绝的时候,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可以。
”我看到,在她答应的那一刻,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逞的光。
我心里咯噔一下,却已经没有了反悔的余地。我就这样,在张然“哀其不幸,
怒其不争”的眼神中,无奈地被江知夏带走了。回到了那栋我才逃离了不到一周的,
熟悉的别墅。车门打开,管家恭敬地站在门口。别墅里灯火通明,
一切都和我离开时一模一样。仿佛我那场轰轰烈烈的逃离,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笑话。
江知夏很自然地牵起我的手,她的手心冰冷,还带着一层薄汗。她拉着我,
径直走向二楼的主卧。推开门,熟悉的香薰气息扑面而来,那是我亲自为她挑选的,
有助眠效果的薰衣草和洋甘菊。她没有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直接把我拉到床边,
然后自己脱掉外套,躺了上去。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用眼神示意我。我僵硬地,
像个木偶一样,在她身边躺下。几乎是在我躺下的瞬间,她就翻过身,像过去无数次那样,
紧紧地抱住了我的胳膊。她的脸埋在我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我的气息。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皮肤上,激起一阵战栗。我浑身僵硬,不敢动弹。几分钟后,
耳边传来了她平稳而绵长的呼吸声。她睡着了。睡得那么快,那么沉。我借着昏暗的床头灯,
侧头看她。睡梦中的江知夏,卸下了一身尖锐的铠甲。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平日里总是紧抿的唇微微张着,露出一副毫无防备的脆弱模样。我的心中,五味杂陈。愤怒,
无奈,疲惫,还有一丝……连我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心疼。这个在外人面前呼风唤雨,
无所不能的女人,为什么会对我产生如此病态的依赖?她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个念头,
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第二天早上,我是在一阵食物的香气中醒来的。
我猛地睁开眼,发现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江知夏已经走了。我坐起身,
看到床头柜上留了一张纸条。字迹是她一贯的风格,锋利而有力。“早餐在桌上,
钥匙在玄关。”我的目光,落在那串被压在纸条下的,崭新的钥匙上。
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04没有了江知夏的暗中作梗,我的求职之路瞬间变得顺畅起来。
几天后,我顺利地拿到了一家小型设计公司的 offer,职位是行政助理。
虽然薪水和平台都无法与之前在***相比,但对我来说,这已经是我能抓住的,
最好的浮木。我需要一份工作,来证明我不是一个只能依附于她的寄生虫。
就在我准备入职的前一天,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是***人事部的。电话那头,
人事经理的语气客气又疏离。“林小姐,江副总说您有些离职交接手续还没办完,
麻烦您抽空回公司一趟。”江副总。江成宇。江知夏的堂哥,公司的二把手。
一个表面温文尔雅,实则野心勃勃的男人。我心里立刻拉响了警报。我所有的交接工作,
在离开前都已经和我的继任者交接得清清楚楚。他现在叫我回去,绝对没安好心。
但公司流程如此,我找不到拒绝的理由。第二天,我硬着头皮回到了那栋熟悉的摩天大楼。
走进大厅,前台小姐看到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和探究。我目不斜视,
直接上了顶楼的总裁办。我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个小小的纸箱。刚走到我原来的工位,
江成宇就从他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戴着金丝边眼镜,
笑得如沐春风。“小舟,回来了。”他亲切地叫着我的名字,仿佛我们是多年的好友。
我压下心里的不适,礼貌地点了点头:“江副总。”“听说你辞职了,真是可惜。
”他走到我身边,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我桌上的东西。“你工作能力这么强,
跟在知夏身边也很多年了,怎么突然就想走了?”他开始旁敲侧击,试探我和江知夏的关系。
“是知夏对你不好吗?还是工作上有什么委屈?”我将最后一点私人物品放进纸箱,
淡淡地回答:“都不是,只是个人原因。”我不想和他多说一个字。
江成宇似乎看出了我的疏离,他话锋一转,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我听说,
知夏最近的状态很不好。”他叹了口气,语气里充满了对妹妹的“关心”。“她这个人,
从小就要强,什么事都自己扛着。其实啊,她心里很苦,特别需要人照顾。
”我抱着纸箱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江副总,这些似乎不该由我来关心。”“是吗?
”江成宇笑了笑,“我还以为,你对她来说,是特别的。”他见我油盐不进,
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这样吧,小舟。既然你已经从知夏那里离职了,
有没有兴趣来我这边?”“我正缺一个得力的首席助理,职位和薪水,
都比你之前高一个等级。”***裸的收买。他想把我安插在他身边,用来对付江知夏。
我心里一阵冷笑。“多谢江副总厚爱,我已经找到新工作了。”我礼貌而坚定地拒绝了他。
江成宇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盯着我看了几秒,又恢复了那副伪善的笑容。
“那真是太可惜了。以后有任何需要,随时可以来找我。”我抱着纸箱,
逃也似地离开了他的视线。在电梯间,我无意中听到了两个总裁办秘书的议论。“哎,
你发现没,江总最近好吓人啊。”“是啊是啊,昨天开高层会,
市场部总监报告稍微慢了一点,就被她骂得狗血淋头。”“她以前虽然也严格,
但从不会这样无缘无故发火的。”“而且我感觉她最近老是走神,脸色差得跟鬼一样。
”“是不是……因为林特助走了啊?”“嘘……别乱说!”她们的议论声,
像一根根细密的针,扎在我的心上。我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江知夏那张苍白的脸。
心里,莫名地一紧。走出公司大门,刺眼的阳光让我眯起了眼。我下意识地抬头,
看向街角那个熟悉的位置。黑色的宾利,果然停在那里。车窗贴着深色的膜,我看不清里面。
但我就是知道,江知夏在车里。她在看着我。我的心,瞬间乱成一团麻。
05我在新公司的生活,平淡得像一杯白开水。同事们和善,工作内容简单。
没有需要揣摩上意的压力,没有二十四小时待命的紧张。我努力说服自己,
这才是正常的生活,这才是正确的轨道。我刻意不去想江知夏,不去想她公司的情况,
不去想她每晚抱着我才能入睡的脆弱。我像一个尽职的演员,
白天扮演着一个开朗积极的新人,晚上则准时去别墅“履行职责”。我以为,
只要我把这一切当成一份按时打卡的“工作”,就能守住自己的心。直到那天晚上。
我像往常一样,在九点半准时输入密码,走进别墅。迎接我的,
不是温暖的灯光和管家温和的问候,而是一片死寂的昏暗。整个别墅,
只在玄关处开了一盏微弱的壁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到极致的气氛。“江知夏?
”我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无人应答。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一种不祥的预感,
攫住了我。我快步穿过客厅,一间一间地找。卧室,没有。餐厅,没有。最后,
我在二楼的书房找到了她。书房里没有开灯,只有月光从巨大的落地窗倾泻进来,
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江知夏就蜷缩在书桌下的那个角落里,把自己缩成一团,
瘦削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她抱着双膝,脸深深地埋在臂弯里,像一只受了重伤的野兽。
“江知夏!”我大惊失色,冲了过去。我刚一靠近,就听到了她急促而混乱的呼吸声。
她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恐慌症发作!
这个认知,像一道闪电劈中了我。我脑子一片空白,但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我想起了她的私人医生曾经教过我的急救方法。我立刻蹲下身,从背后,用尽全身力气,
紧紧地抱住了她。“江知夏,听我说,我在。”我把嘴唇贴在她的耳边,
强迫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听我的声音,跟着我一起呼吸。”“吸气……”“对,
慢慢地……再呼气……”“感觉我的手,感觉我的拥抱,你是安全的。”她的身体滚烫,
却又冰冷,充满了矛盾。怀里的她,一开始还在剧烈地挣扎,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破碎音节。
“别……别关灯……”“黑……”“别丢下我……”她的声音,充满了无助和极致的恐惧,
像个迷路的孩子。我的心,被狠狠地撞了一下,疼得快要裂开。我只能更紧地抱着她,
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边重复。“我在这里,我不会走。”“灯亮着,你看,灯都亮着。
”“别怕,有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一个世纪。她怀里剧烈的颤抖,
终于慢慢平息了下来。急促的呼吸也逐渐变得平稳。她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像一滩烂泥一样,
瘫在我的怀里。我这才发现,我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我把她半拖半抱地弄到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