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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我多打了一勺整个国子监的天就变了》火爆上线啦!这本书耐看情感真作者“孤山剑墓的夏云兰”的原创精品孔嘉言裴济舟主人精彩内容选节:男女情节人物分别是裴济舟,孔嘉言,吴子恒的女生生活,大女主,爽文,逆袭,沙雕搞笑小说《就因为我多打了一勺整个国子监的天就变了由网络作家“孤山剑墓的夏云兰”所展现了一段感人至深的故本站纯净无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63161章更新日期为2025-10-27 01:34:01。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就因为我多打了一勺整个国子监的天就变了
主角:孔嘉言,裴济舟 更新:2025-10-27 02:2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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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沈琮,京城人士,家里别的没有,就是钱多。凭着我爹砸的钱和我自己还算好使的脑子,
我进了国子监。我本以为在这里的日子,就是混吃等死,
顺便看看那帮自命不凡的穷酸书生怎么出洋相。直到我遇见了裴济舟。她长得挺乖,
看着就像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吃饭永远只打一荤一素,
走路永远贴着墙边,夫子提问她永远低着头,生怕被点到名。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个自卑又怯懦的软柿子。我也是。直到那天,
国子监新来的“显眼包”孔嘉言,为了彰显自己的节俭,端着饭碗站到了她面前。
一场由一勺红烧肉引发的“道德审判”就此拉开序幕。然后我才发现,这个女人,
她不是兔子,她是条披着兔子皮的龙。她不跟你讲道理,她只跟你讲规矩。她不跟你玩心计,
她只用智商碾压你。她所有雷霆万钧的手段,都只是为了……能早点回屋里躺着。
我看着那些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所谓天之骄子,只有一个想法:千万,别打扰她睡觉。
一、食堂里的道德家我叫沈琮,国子监的监生。说白了,就是个学生。能进这里的,
分三种人。第一种,是真正的天才,乡试会试一路杀上来的狠人,脑子比算盘还好使。
第二种,是官宦子弟,爹是朝中大员,生下来就在罗马,来国子监属于是体验生活。第三种,
就是我这样的。家里是皇商,有钱,巨有钱。我爹给国子监捐了三座藏书楼,
我才换来这么个位子。当然,我也不算纯草包,至少四书五经我都会背。
我来这就是为了混个出身,以后好继承家业,别让那些老家伙说我们沈家是暴发户。所以,
我在国子监的日子,突出一个清闲。每天上上课,听夫子念经,
下课了就跟几个臭味相投的哥们斗鸡走狗,日子过得还算舒坦。
我对那些削尖了脑袋往上爬的穷书生没兴趣,他们看我也一样,觉得我浑身都是铜臭味。
我们井水不含河水,挺好。裴济舟算是第一种人,
据说是从哪个犄角旮旯的小地方考上来的女状元,破天荒的头一遭。按理说这种人,
应该浑身都带着光环,走到哪都前呼后拥。但她没有。她这个人,没什么存在感。长相清秀,
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扔人堆里三秒钟就找不着了。永远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监生服,
永远低着头走路,永远坐在教室最角落的位置。食堂打饭,她永远是最后一个,
永远是一荤一素一碗饭,不多不少。我跟她说过几次话,声音细得跟蚊子叫似的。一开始,
我还以为她是穷怕了,自卑。后来我发现,她不是自卑,她是嫌麻烦。
她把“生人勿近”四个字刻在了脑门上。我对她没别的想法,就是觉得这人挺没劲的。
直到孔嘉言的出现。孔嘉言,也是第一种人,但跟裴济舟不一样。他是并州来的才子,
家里穷得叮当响,但听说他有个姑母在宫里当差,有点门路。这小子一来,就没闲着过。
今天跟这个夫子探讨学问,明天给那个学长指点江山,
整天把“吾辈读书人当为天地立心”挂在嘴边。走路带风,说话带吼,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忧国忧民的大才子。我们这帮纨绔子弟,自然是他最看不上眼的。
他总用一种悲天悯人的眼神看我们,好像我们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我嫌他烦,
懒得搭理他。可他非要往上凑。那天中午,食堂吃红烧肉,大师傅手抖,给我多打了两块。
我正吃得满嘴流油,孔嘉言端着一碗清水煮白菜就坐我面前了。“沈兄,奢靡之风,
非君子所为啊。”他皱着眉,指了指我碗里的肉。“当今天下,尚有百姓食不果腹,
我等在国子监,享受皇恩,更应克己复礼,为天下表率。”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
正好能让周围一圈人都听见。不少人都朝我这边看过来。我放下筷子,看着他。“所以呢?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这么直接。“所以,沈兄应当将这些多余的肉食,
分与食量大而用度不足的同窗,方为同窗之谊,君子之风。”我笑了。“孔兄,我这碗肉,
是我家捐了三座藏书楼换来的。你要是也想吃,让你家也捐几座?”他脸一下子就涨红了,
梗着脖子说:“竖子!不可教也!我跟你说的是圣人德行,你跟我谈阿堵物!
”我懒得跟他吵,正准备端着碗走人。这时候,他看到了从旁边路过的裴济舟。
裴济舟刚打完饭,一个素炒豆芽,一个醋溜白菜,一碗白米饭。她目不斜视,
就想从我们这桌旁边绕过去。孔嘉言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新的目标。他站起来,
拦住了裴济舟。“这位学妹,请留步。”裴济舟抬起头,眼神里有点茫然,
还有一丝被打扰的烦躁。孔嘉言指着我的碗,又指指她的碗,一脸痛心疾首。“学妹请看,
同在一堂吃饭,有的人穷奢极欲,浪费粮食,有的人却清贫至此,食不果腹。此等不公,
令人心寒!”他这一下,把火力全引过去了。裴济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没说话。
孔嘉言以为她被自己的正义感震慑住了,声音更大了。“学妹,你莫怕!此等纨绔,
我辈读书人当共讨之!你告诉大家,你是不是因为囊中羞涩,才只能吃这些青菜?
”我靠在椅子上,抱着胳膊看戏。我知道,这孔嘉言是想踩着我和裴济舟,
给自己立一个“为民请命,不畏强权”的人设。他算盘打得挺好。可惜,他挑错了人。
裴济舟终于开口了,声音还是那么小。“不是。”孔嘉言一愣,“什么不是?
”“我不是因为穷才吃这个。”裴济舟指了指自己的餐盘,“是因为我早上吃了两个肉包,
一个时辰前还吃了半斤栗子糕,现在不饿。”周围传来一阵压抑的笑声。孔嘉言的脸,
从红变成了紫。“你……你强词夺理!就算你不饿,那你为何不多打一些,留着晚上再吃?
国子监的饭菜,过了这个时辰可就没了!你这亦是一种浪费!”他开始胡搅蛮缠了。
我以为裴济舟会不理他,或者被他绕进去。结果,她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看着孔嘉言。
“国子监监生守则,第三章第十七条,监生用餐,需按量取食,不得无故多取,
以免滋生浪费、攀比之风。守则还规定,饭食不得带出食堂,违者记过一次。”她顿了顿,
补充道:“这一条,在入院时发的监生手册第七页,左下角。”孔嘉言的嘴巴张成了O型,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周围的笑声更大了,这次没再压着。裴济舟没再看他,端着餐盘,
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开始小口小口地吃饭。整个过程,她脸上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就像在陈述一件再也平常不过的事实。我看着她的背影,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有点意思。
她不是不懂,也不是怕。她只是觉得,跟傻子说话,浪费口水,还影响她吃饭。
二、她用规矩杀人,不见血孔嘉言在食堂吃了个大瘪,一连好几天都黑着脸。
他大概是想不通,自己明明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
怎么就被一个黄毛丫头三言两语给干趴下了。他看裴济舟的眼神,也带上了一丝怨毒。
我提醒过裴济舟,我说:“姓孔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小心点。
”她当时正在看一卷什么孤本,眼皮都没抬一下,就“嗯”了一声。那态度,
就好像我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我自讨了个没趣,也就不再多嘴。反正孔嘉言这种人,
也玩不出什么大花样。我还是低估了他的执着。国子监每个月都有一次“旬考”,
考校这个月所学的经义。成绩不重要,重要的是夫子的评语。评语好的,
月底能多领二两笔墨钱。对我们这种不差钱的来说,二两银子不算什么。但对孔嘉言这种人,
那就是命。旬考那天,孔嘉言又是第一个交卷的。他把卷子递给刘夫子的时候,
胸脯挺得老高,好像已经胜券在握。刘夫子是个老古板,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积极上进的学生。
考完试,大家三三两两地往外走,讨论着题目。裴济舟还是老样子,
不紧不慢地收拾好笔墨纸砚,最后一个走出学堂。我跟几个朋友约好了去斗蛐蛐,
刚走到院子里,就听见孔嘉言在那高谈阔论。“此次旬考,某有一题,颇有心得。‘民为贵,
社稷次之,君为轻’,此句出自《孟子》,讲的是民本思想。然,若无君王统帅,社稷安稳,
民众何以为家?故,此句看似重民,实则乱国之言也!我便以此为论点,
写了一篇《君为民本论》,必能得夫子青睐!”他身边围了几个跟他一样的穷酸秀才,
听得连连点头,满脸崇拜。“高!孔兄此论,振聋发聩!”“是啊,我等只知其一,
不知其二,孔兄已经看到了第五层!”我听得直撇嘴。这不就是典型的揣摩上意,
为了博取功名,连圣人言都敢随意曲解吗?没意思。我正要走,就看见裴济舟从旁边经过。
她好像没看见孔嘉言他们,径直往前走。孔嘉言却叫住了她。“裴学妹。”裴济舟停下脚步,
回头,眼神里还是那种“你有什么事快说别耽误我”的表情。孔嘉言走上前,
一脸“我来指点你”的优越感。“裴学妹,方才的旬考,你对‘民为贵’一题,
是如何作答的?”他这是没安好心。如果裴济舟按照孟子的原意答,
他就可以说她“见识浅薄,不懂变通”。如果裴济舟没答好,他更能借机羞辱她一番。
裴济舟看着他,没说话。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孔嘉言被她看得有点发毛,
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怎么?学妹是觉得自己的文章见不得人吗?无妨,大家同窗一场,
说出来,我也好帮你斧正一二。”他身边那几个人也跟着起哄。“是啊,裴学妹,
孔兄的学问,夫子都赞不绝口呢。”“让你看看,开开眼界也是好的。
”我都有点看不下去了,这帮人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我刚想开口,裴济舟说话了。
“我没答那道题。”“什么?”孔嘉言愣住了。旬考一共就三道题,一道策论,一道经义,
一道诗赋。经义这道题分值最重,她居然没答?“你为何不答?”孔嘉言追问,
脸上带着一丝幸灾乐祸,“莫不是不会?”“不是。”裴济舟摇摇头,
“《国子监考场纪律》第五条,考卷上所有题目,考生皆需作答,不得留空,否则视为废卷,
成绩作零分处置。”孔嘉言笑了,“那你还……”裴济舟没等他说完,继续道:“但是,
《纪律》附则里还有一条。若考生认为题目本身有悖圣人之言,或有颠倒黑白之嫌,
可放弃作答,并在卷末陈情。经三位夫子共同认定陈情合理,则此题不计入总分。
”她看着孔嘉言,一字一句地说:“我认为,‘君为民本论’,就是颠倒黑白。
”孔嘉言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身边那几个人的起哄声也戛然而止。整个院子,安静得可怕。
裴济舟这番话,太狠了。她不是在跟孔嘉言辩论,她是在直接宣判孔嘉言的“死刑”。
她直接把孔嘉言那点小心思,摆在了台面上,还用国子监的规矩,给他钉死。
如果夫子们真的认可了她的陈情,那就等于承认孔嘉言的文章是“颠倒黑白”,
是“曲解圣意”。那他孔嘉言以后在国子监,还怎么混?“你……你血口喷人!
”孔嘉言气得浑身发抖,“你这是嫉妒!嫉妒我的才学!”“我没有。
”裴济舟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并且按照规矩办事。
”她说完,不再理会脸色铁青的孔嘉言,转身就走。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个女人,她杀人,从来不用刀。她用规矩。一条一条,一款一款,把你安排得明明白白。
让你死了,都找不到地方说理去。旬考的成绩三天后出来了。孔嘉言的名字,
在榜单的最末尾。评语只有两个字:轻浮。而裴济舟,虽然少答了一道题,
但她的策论和诗赋都拿了甲上,总评还是上等。我听说,刘夫子看完她的卷子和陈情,
把自己关在屋里整整一个时辰。出来后,就把孔嘉言那篇得意之作,扔进了火盆。这事之后,
国子监里再也没人敢小瞧裴济舟了。大家都知道,角落里那个不爱说话的小姑娘,
是个不能惹的狠角色。而孔嘉言,成了整个国子监的笑话。他看裴济舟的眼神,
已经不是怨毒了。是恨。不死不休的恨。我知道,这事,没完。三、道德大棒,
打断了腿孔嘉言消停了一阵子。他不再到处找人“探讨学问”,
也不再用悲天悯人的眼神看我们。他走路都开始绕着裴济舟走。我以为他学乖了。事实证明,
狗改不了吃屎。他只是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把裴济舟一棒子打死的机会。机会很快就来了。
国子监的秋季“助学金”开始评选了。这个助学金,是朝廷拨下来,专门给那些家境贫寒,
但品学兼优的学生的。名额不多,只有十个。但钱不少,一个人能有五十两银子。五十两,
够一个普通人家吃用好几年了。对于孔嘉言这种人来说,这笔钱,志在必得。
评选的标准有三个:家贫,品优,学粹。家贫,这个好说,大家报上家里的情况,
司业一查便知。学粹,也好说,看平时的旬考成绩。最麻烦的,是“品优”这两个字。
品德这玩意儿,看不见摸不着,全凭夫子们一张嘴。而孔嘉言,最擅长的就是钻这种空子。
他开始行动了。他不再穿那身虽然破旧但还算干净的监生服,
换上了一件打满补丁的粗布衣服。吃饭的时候,他只打一碗饭,连菜都不要了,
就着免费的菜汤往下咽。晚上大家都歇息了,只有他的屋子还亮着灯,据说是通宵苦读。
白天见了夫子,他总是第一个上前问好,姿态恭敬得像是见了亲爹。见了同窗,
他也是嘘寒问暖,今天帮这个带饭,明天帮那个洗衣,殷勤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一套组合拳打下来,效果显著。夫子们都对他赞不绝口,说他“身处逆境,不坠青云之志,
实乃我辈楷模”。不少不明真相的同窗,也开始觉得他是个“品德高尚”的人。
他的目标很明确,他要打造一个完美的人设,一个让所有人都挑不出错的人设。然后,
他就可以用这根道德的大棒,去敲打他想敲打的任何人。他的第一个目标,依然是裴济舟。
因为裴济舟的旬考成绩,一直压他一头。而且,他也申请了助学金。只要把裴济舟搞下去,
他就少一个最强的竞争对手。那天,是评选助学金的最后一天,
由博士和助教们共同议定名单。结果还没出来,孔嘉言就已经开始在外面造势了。
他找了几个相熟的同窗,在学堂里唉声叹气。“唉,此次评选,我怕是无望了。
”“孔兄何出此言?你的品学,大家有目共睹啊!”“是啊,若连你都评不上,
那还有天理吗?”孔嘉言一脸“忧愁”地摆摆手。“诸位有所不知。我听说,
裴学妹也申请了。”“裴学妹?她成绩是好,可听说她平日里独来独往,从不与人交谈,
性子孤僻,这‘品优’二字,怕是谈不上吧?”“非也非也。”孔嘉言摇着头,
一脸“痛心”。“裴学妹何止是性子孤僻。我前日还看见,
她在校外的‘锦绣阁’买了一支珠花。”“什么?锦绣阁?那里的东西,
最便宜的也要二两银子吧?”“她一个寒门学子,哪来的钱买那些东西?”孔嘉言叹了口气,
压低了声音。“我听人说,曾看见她上了一辆华丽的马车……唉,后面的话,我不便多言,
有辱斯文。”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在暗示,裴济舟被人包养了。
一个女学生的清誉,就这么被他几句话给毁了。这招,又阴又毒。
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国子监。大家看裴济舟的眼神都变了,充满了鄙夷和揣测。
就连几个平时跟我要好的哥们,都跑来问我:“沈哥,那裴济舟,是不是真跟了哪个大官?
”我气得差点把桌子掀了。我找到裴济舟,把孔嘉言的话跟她说了一遍。她正在临帖,
听我说完,手里的笔顿都没顿一下。“哦。”“就一个哦?”我急了,“他这是在毁你名节!
你不去跟夫子解释清楚吗?”她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吹了吹墨迹。然后抬起头看我。
“为什么要解释?”“什么为什么?”我搞不懂她的脑回路,“你不解释,大家就都信了!
”“他们信不信,关我什么事?”她反问我,“助学金的名单,是他们评的吗?”我愣住了。
是啊,名单是夫子们评的。那些同窗信不信,有个屁用。
“可……可夫子们要是听到了风言风语呢?”“他们听到了,自然会来问我。他们不来问,
就证明他们不信,或者不在乎。”她拿起茶杯,喝了口水,“孔嘉言的这点伎俩,
也就骗骗那些脑子里只有圣贤书的书呆子。你以为司业和博士们,都是傻子吗?
”我看着她平静的脸,突然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傻子。我在这急得跳脚,
人家当事人根本就没当回事。在她眼里,孔嘉言的这些上蹿下跳,可能就跟猴戏一样,
可笑又可怜。下午,助学金的名单公布了。贴在了国子监门口的告示栏上。
一群人围在那里看。我挤进去,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十个名字。第一个,就是裴济舟。
最后一个,是孔嘉言。孔嘉言也看到了。他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
他明明已经把自己包装得那么完美,明明已经把裴济舟的名声搞得那么臭。为什么,
她还是排在自己前面?他不服。他冲到教习室,找到了负责此事的张博士。“博士!
学生不服!”张博士正在喝茶,眼皮都没抬一下。“不服什么?
”“为何裴济舟能评上助学金?她生活奢靡,品行不端,
根本不符合‘家贫’和‘品优’的标准!”“哦?”张博士放下茶杯,
“谁告诉你她生活奢靡?”“她……她去锦绣阁买珠花!还坐豪华马车!”“锦绣阁的珠花,
是她自己做的,寄放在那里卖。至于马车,”张博士看了他一眼,“那是沈侍郎家的,
沈侍郎的夫人,是裴济舟的远房姨母。她偶尔去探望亲戚,有什么问题吗?”孔嘉言傻了。
他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至于你,”张博士的语气冷了下来,
“你以为你那些小动作,我们都看不见吗?穿破衣,吃白饭,是为‘勤俭’?
我看是为‘作秀’!深夜点灯,是为‘苦读’?我倒听宿管说,你屋里的灯油,
比别人用得都快。孔嘉言,学问做得好不好,尚在其次,做人若是不正,书读得再多,
也不过是个衣冠禽兽!”张博士的话,像一盆冰水,把孔嘉言从头浇到脚。
他想用来打死别人的道德大棒,最后,打在了自己的腿上。他被人从教习室里拖出来的时候,
整个人都瘫了。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而裴济舟,从头到尾,
都没出现过。名单公布的时候,我看见她正抱着一本书,往藏书楼走。阳光洒在她身上,
安安静静的。好像外面的一切喧嚣,都与她无关。四、我看见她笑了,
是冷笑孔嘉言这次栽了个大跟头,几乎成了过街老鼠。他那点破事被张博士当众揭穿,
以前捧着他的那些人,现在见了他都绕道走。他申请到的助学金,
也因为“品行不端”被取消了资格,换给了另一个真正贫困的学生。偷鸡不成蚀把米,
说的就是他。他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来上课,听说是病了。我估计是气的。
国子监里少了个嗡嗡叫的苍蝇,清净了不少。裴济舟的日子还跟以前一样。上课,看书,
吃饭,睡觉。偶尔去城里姨母家一趟,回来的时候会给我带一包桂花糕。她姨父是工部侍郎,
沈侍郎,跟我爹有点生意上的往来。我这才知道,她也不是真的一点背景都没有。只不过,
她从不拿出来说事。我问她:“你姨父是侍郎,你怎么不早说?早说了,
孔嘉言那傻子哪敢惹你?”她正小口小口地吃着桂花糕,闻言,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
像在看一个白痴。“为什么要说?”她慢悠悠地咽下嘴里的东西,“说了,麻烦更多。
”我想了想,也是。她要是亮出身份,那上门巴结的,套近乎的,
估计能把她屋子的门槛都踏平了。以她那怕麻烦的性子,确实不如现在这样清净。
“你就不怕孔嘉言再报复你?”我又问。“他?”裴济舟拿起第二块桂花糕,
“他没那个脑子,也没那个胆子了。”她看人,看得真准。孔嘉言病好回来后,
整个人都蔫了。眼神躲躲闪闪,再也不敢跟人对视,更别说找裴济舟的麻烦了。
我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但我忘了,有些人,自己没胆子,就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国子监里,不止孔嘉言一个“凤凰男”。还有一个叫吴子恒的,跟孔嘉言是同乡,
也是靠着苦读考进来的。但这吴子恒,比孔嘉言要聪明一点。他不张扬,为人谦和,
跟谁都客客气气的。旬考成绩,也总是在前几名,仅次于裴济舟。夫子们都很喜欢他。
孔嘉言倒台后,吴子恒就成了寒门学子里的新领袖。孔嘉言私下里,
肯定没少跟吴子恒哭诉自己的“遭遇”,顺便给裴济舟上眼药。吴子恒表面上不说什么,
但心里肯定有了计较。很快,国子监要举行一场大型的“雅集”。所谓的雅集,
就是把所有监生凑到一块,写诗作赋,弹琴下棋,展示才艺。
最后由祭酒大人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夫子,评选出“国子监之星”。这名头没什么实际好处,
但代表着一种荣誉。是所有监生都梦寐以求的。尤其是吴子恒这种,
急需一个机会来证明自己,巩固地位的人。雅集那天,大家都卯足了劲。
有人弹了一首《高山流水》,有人画了一幅《秋江待渡图》,都博得了满堂彩。轮到吴子恒。
他站起来,先是对着祭酒和夫子们行了个大礼,然后朗声说道:“学生不才,不善琴棋书画。
今日,学生想与诸位同窗,探讨一番‘女子之才’。”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然后,
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场内唯一的女学生——裴济舟。我心里咯噔一下。我知道,
这是冲着裴济舟来的。祭酒大人是个思想很开明的老头,捻着胡子笑道:“哦?女子之才?
吴监生有何高见啊?”吴子恒不卑不亢地说道:“回祭酒大人。学生以为,女子之才,
在于相夫教子,在于德言容功。读书明理,是为‘德’。而非与男子争一日之长短,
夺功名利禄。”他顿了顿,话锋一转。“我听说,裴学妹才高八斗,是百年不遇的女状元。
学生心中,甚是敬佩。但学生也有一惑,不知当问不当问。”“但说无妨。
”祭酒大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吴子恒的目光,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直直地射向裴济舟。
“学生想问裴学妹,你来国子监,与我等男儿一同苦读,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将来入朝为官,与男子争夺朝堂之位吗?女子为官,牝鸡司晨,岂非乱了纲常伦理?
若你不是为此,那又是为何?难道只是为了一个虚名,来彰显自己的才学,
将我等天下男儿都比下去吗?此等好胜之心,岂是女子所当有?”他这番话,
说得是“义正辞严”,“句句在理”。他把裴济舟逼到了一个绝境。如果裴济舟说她想当官,
那就是“牝鸡司晨,霍乱朝纲”。如果她说她不是为了当官,那就是“沽名钓誉,
vity”。无论她怎么回答,都是错的。这是诛心之言。他要毁掉的,
是裴济舟在国子监立足的根本。他要让所有人都觉得,裴济舟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我气得手都发抖了,扭头去看裴济舟。她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吴子恒说的不是她。
但这一次,我看见她嘴角,微微向上翘了一下。她在笑。不是微笑,是冷笑。那是我第一次,
在她脸上看到如此清晰的情绪。一种……像是猎人看到猎物踩进陷阱时的,那种冰冷的,
带着一丝快意的笑。我突然有一种预感。吴子恒,要完了。五、借刀,
是要连本带利还的整个雅集,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裴济舟身上,等着她的回答。
吴子恒站在场中,脸上带着稳操胜券的微笑。他觉得自己赢定了。他成功地将一场才艺比拼,
变成了一场针对裴济舟的道德审判。而且,他用的,是整个时代对女子的偏见作为武器。
这把刀,无人能挡。祭酒大人也皱起了眉头,显然,吴子恒的问题,让他也感到很棘手。
他可以不在乎裴济舟的出身,不在乎她的性别,破格录取她。但他不能不在乎“纲常伦理”。
这是国之根本。裴济舟站了起来。她没有看吴子恒,而是先对着祭酒和夫子们,
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然后,她开口了。声音不大,但很清晰。“回祭酒大人,回诸位夫子,
也回答吴学长的问题。”“我来国子监读书,既不是为了入朝为官,也不是为了沽名钓誉。
”吴子恒脸上的笑意更深了。“那你是为了什么?”他追问道。裴济舟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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