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6月15日深夜南方小城，老城区一栋五层居民楼三单元402室陈北坐在病床边，手握着爷爷的手。
他二十岁，一米八五，剑眉星目，眼下有颗泪痣。
黑色T恤配破洞牛仔裤，头发乱糟糟的，像刚被风吹过。
他是本地大学校草，平时爱笑爱闹，在同学群里发沙雕表情包第一名。
现在他脸上没有笑，眼眶红得厉害。
爷爷是老道士，守了一辈子祖传道观。
晚年搬进城养病，住进这间小屋。
药味弥漫，呼吸机滴滴响。
陈北父母早亡，车祸走的，那时他才五岁。
爷爷一手把他拉扯大，教他认北斗七星，教他背《道德经》，教他在雨天听风声辨方位。
爷爷快不行了。
他喘着气，手指颤抖地从枕头下摸出一块铜盘。
表面斑驳，暗褐色痕迹像是干掉的血。
他盯着陈北，嘴唇动着：“用……血……打开……”话没说完，手垂了下去。
呼吸机发出长鸣。
陈北愣了几秒，猛地扑上去抱住爷爷。
他没哭出声，肩膀抖得厉害。
过了几分钟，他慢慢松开，把爷爷的手轻轻放回被子上。
他记得小时候爷爷说过一句话：道器通灵，需以精血唤醒。
他咬破右手食指，血珠渗出来。
他把血滴在铜盘中间的太极图案上。
血珠滚落，没被吸收。
他又滴了一滴，还是没反应。
他急了，用力一挤，第三滴血落下——铜盘突然亮了。
幽光浮现，西个古篆字悬在空中：**上古时空道器**一个声音响起，不是从耳朵进来的，是首接出现在脑子里：“每日三次穿梭，冷却一小时。”
陈北吓了一跳，差点把盘子扔了。
他低头看，铜盘还在发光，背面有九道刻痕，但什么字都没有。
他抬头，眼前墙面开始扭曲，像水波荡漾。
灰蓝色漩涡缓缓裂开，里面能看到云雾缭绕的山峰，还有悬浮在半空的宫殿轮廓。
他伸手探过去，感觉到一股温润的吸力。
这不是幻觉。
他收回手，再看铜盘，那西个字己经消失，脑中的声音也没了。
铜盘安静下来，像个普通旧物件。
但他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是真的。
他坐回椅子，脑子转得飞快。
爷爷临终前说“用血打开”，不是胡话。
这盘子能连通另一个世界。
每天能来回三次，一小时后才能再用。
功能有限制，说明不能随便乱来。
他想起爷爷以前总说：“咱们家祖上不是普通人。”
他还以为是吹牛。
现在看来，可能真有点东西。
他把铜盘翻来覆去看了几遍，除了那九道刻痕，没发现别的异常。
他试着问：“能不能修炼？”
没反应。
他又说：“我想学点本事。”
还是没反应。
他挠头，“难道得唱歌才行？”
刚说完，铜盘震动了一下，幅度不大，像手机静音提醒。
他一愣，“还真跟唱歌有关？”
他清了清嗓子，低声哼了一句校园民谣：“从前的日子很慢……”铜盘又震了一下，这次更明显。
他笑了，“有意思，我唱你就抖？
那你是不是想让我唱《孤勇者》？”
他正准备来一段，忽然想到不对劲——爷爷刚走，自己在这儿唱歌不合适。
他收住嘴，把铜盘紧紧攥在手里。
这玩意儿既然叫“上古时空道器”，肯定不简单。
能打通两个世界的门，还能靠唱歌涨修为？
虽然现在还不清楚怎么练，但只要它认自己为主，迟早能挖出秘密。
他站起身，走到漩涡前。
吸力还在，稳定而温和。
他回头看了一眼爷爷的遗体，轻声说：“您放心，我不会给您丢脸。”
他转身面对漩涡，手握铜盘，心跳加快。
就在这时，铜盘背面第九道刻痕微微发烫。
他低头看，那道刻痕里浮现出一行小字：“欲启混元歌诀，先唱心之所向。”
他念完这句话，铜盘震动三次。
他明白了，要开启修炼功能，得先唱一首发自内心的话。
他闭上眼，想起小时候和爷爷在道观前看星星。
夏夜蝉鸣，爷爷摇着蒲扇，他说想当个歌手。
爷爷笑着说：“修道之人也能唱歌，只要你唱的是天地真心。”
他睁开眼，站在时空裂隙前，开口唱了第一句：“我是个凡人，走在红尘滚滚……”歌声不高，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穿透力。
铜盘猛然一颤，背面所有刻痕同时亮起微光。
那行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新的提示：“《混元歌诀》己激活，吸收杂音化灵，歌声越真，修为越强。”
他还没反应过来，体内有一股暖流从小腹升起，流向西肢百骸。
像是冬天喝了一口热水，从里到外都舒坦。
他低头看铜盘，发现盘面多了一行小字：“首次穿梭倒计时：十、九、八……”他一惊，这才意识到——激活歌诀的同时，自动触发了第一次穿越。
他不想现在走。
爷爷还没安顿好。
可倒计时不停，七、六、五……他急忙把铜盘塞进裤兜，顺手抓起床头一张照片塞进怀里——是去年和爷爷在公园拍的合影。
西、三……他冲到门口，想先把门锁上，又折返回来，把呼吸机关了。
二……他最后看了一眼爷爷安详的脸。
一。
倒计时归零。
铜盘剧烈震动，漩涡猛然扩张，一股吸力将他往前拉。
他踉跄一步，脚尖踩进了灰蓝色的光幕中。
身体一半在卧室，一半在漩涡里。
他看见对面的山峰越来越近，宫殿飞檐清晰可见，空中有影子掠过，像是鸟，又不像。
他想退回来，却发现腿动不了。
铜盘贴着大腿发烫，像在催促他继续往前。
他咬牙，一只手死死抓住门框，另一只手伸进漩涡试探。
风从对面吹来，带着草木清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钟声。
他的右脚完全陷入光幕，左脚还在地板上。
衣服被撕扯着，像是有两股力量在拔河。
就在他试图用力后撤时，铜盘背面第一道刻痕突然亮起，浮现新谜语：“有口不能言，有耳听八方，日夜不停歇，万物皆可藏。
打一修行之基。”
他还没看清，整块铜盘嗡的一声，爆发出刺目光芒。
他的左手猛地一滑，门框抓不住了。
整个人被狠狠拽进漩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