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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1-05

我叫赵全,是个假太监。为了给家族翻案,我混进宫里,结果被发配到了冷宫,

伺候一个废后。所有人都说,废后季柚,懦弱无能,被新帝一脚踹开,活得不如一条狗。

我本来也这么以为。直到管事太监来抢她的馒头,被她当场捏碎了脚踝。

直到新后派来的修士想给她点颜色看看,结果被她用一把烧火棍捅了个对穿。

直到新帝带着三千禁军把冷宫围得水泄不通,说要赐她三尺白绫。她打了个哈欠,

提着那把烧火棍走了出去。然后,天就塌了。我这才明白,她不是被废的。

她这是……玩腻了,主动退休了。而我们这群在她眼里蹦跶的,不过是她养老时解闷的蛐蛐。

这个认知,让我的腿有点软。1我叫赵全,是个太监。假的。这事儿要是说出去,

够我死一百次的。我家是冤案,满门抄斩,就我一个跑了出来。要想翻案,就得进宫,

接近权力中心。于是我一咬牙,找了个路子,办了张“假证”,就这么混进来了。结果,

权力中心没摸着,我被一脚踹来了冷宫。伺候废后,季柚。理由是,我看着机灵,

实际上笨手笨脚,干啥啥不行。总管太监说我这种废物,

也就配待在冷宫这种废物该待的地方。我认了。冷宫好啊,人少,清净,不容易暴露。

就是这日子,是真的苦。每天的份例就两个干巴巴的黑馒头,一碗能照出人影的清粥。菜?

别想了。我来的时候,季柚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冷宫的院子,杂草长得比人都高。

她就躺在一张破竹椅上,身上盖着件洗得发白的旧袍子,睡得正香。那张脸,确实好看,

但透着一股子死气。跟这冷宫倒是般配。所有人都说,废后季柚,是个软柿子。

当年还是太子妃的时候,就温温吞吞的,谁都能踩一脚。后来太子爷登基,

也就是现在的新帝,不到三个月就把她废了。理由是“德不配位,善妒成性”。屁话。

宫里谁不知道,是新帝看上了大将军的女儿,也就是现在的舒贵妃。为了给心上人腾位置,

就把这原配给踹了。据说废后那天,季柚连一句辩解都没有,自己抱着个包袱就来了冷宫。

从此不哭不闹,跟死人没两样。所以我每天的工作很简单。领份例,给她送过去,

然后找个角落自己待着,尽量不碍她的眼。她也从来不跟我说话。大多数时候,她都在睡觉。

不睡觉的时候,就在院子里擦一把剑。那剑锈迹斑斑,看着跟从土里刨出来的烧火棍似的。

她擦得很认真。一遍又一遍。眼神专注得,好像那不是烧火棍,是她亲爹。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么一天天烂下去。直到李总管的到来。李总管是御膳房的管事,

油水捞得足,肚子挺得跟怀了八个月似的。他最喜欢干的事,

就是克扣我们这些底层人的口粮。尤其是冷宫。反正废后没靠山,欺负了也白欺负。那天,

他晃晃悠悠地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我照例去领份例,他直接把食盒打翻在地。

两个黑馒头滚进泥里。“哟,赵全啊。”他用眼白看着我,“今天的份例,没了。

”我捏紧了拳头。“李总管,这是废后娘娘的……”“呸!”他一口浓痰吐在我脚边,

“什么娘娘?一个被陛下扔掉的垃圾罢了!还想吃饭?吃土去吧!

”他身后的两个小太监捂着嘴笑。那笑声,尖锐又刺耳。我忍着。大丈夫能屈能伸。

等我以后翻了案……我正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呢。一直躺在椅子上睡觉的季柚,

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她慢慢悠悠地走到我们面前。眼睛还是那副睡不醒的样子,

头发乱糟糟的,袍子也皱巴巴的。她看了一眼地上的馒头。然后抬起头,看着李总管。

声音也是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捡起来。”李总管愣了一下,

然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说什么?你让咱家捡起来?”他指着自己的鼻子,

笑得浑身肥肉乱颤。“你个疯婆子,睡糊涂了吧?咱家今天不光不给你饭吃,

咱家还要……”他话没说完。因为季柚动了。我发誓,我根本没看清她是怎么动的。

前一秒她还在原地。后一秒,她已经到了李总管面前。一只白得没什么血色的手,

轻轻搭在了李总管的脚踝上。“我说,捡起来。”她又重复了一遍。声音还是那么软。

李总管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不是气的,是疼的。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滚下来。

“你……你放开!啊——!”一声惨叫。清脆的“咔嚓”声,在寂静的冷宫里格外响亮。

李总管那肥硕的身体,软软地瘫了下去。他的脚踝,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骨头茬子都好像要戳破皮肉。那两个小太监吓傻了。脸白得跟纸一样。季柚松开手,

好像只是掸了掸灰尘。她看着地上疼得打滚的李总管,歪了歪头。“现在,能捡了吗?

”李总管一边嚎,一边手脚并用地爬过去,用没断的那只手,

哆哆嗦嗦地把沾满泥的馒头捡起来,捧到她面前。“娘……娘娘……饶命……”季柚没接。

她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眼神,依旧是懒洋洋的,没什么波澜。却看得我后背发凉。

那不是一个废后该有的眼神。那眼神里没有恨,没有怨,甚至没有愤怒。只有……无趣。

好像捏碎一个人的骨头,对她来说,跟碾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甚至,比碾死蚂蚁还无聊。

她摆了摆手。“滚。”那两个小太监如蒙大赦,架起鬼哭狼嚎的李总管,连滚带爬地跑了。

院子里又恢复了安静。季柚看都没看我一眼,走回到她的竹椅旁,拿起那把烧火棍,继续擦。

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我站在原地,看着她平静的侧脸,

还有地上那两个孤零零的黑馒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废后,好像……不太对劲。

2李总管的脚踝,是粉碎性的。太医看了直摇头,说就算接上了,也是个瘸子。

这事儿在宫里掀起了一点小小的波澜。但很快就平息了。一个管事太监,一个废后。

没人会为了一个太监,去得罪……哦不,去理会一个废后。大家只当是季柚疯了,

兔子急了也咬人。新上任的御膳房总管,为了息事宁人,

给我们冷宫的份例稍微好了那么一点。从两个黑馒头,变成了一个白馒头一个黑馒头。

还多了一小碟咸菜。我吃着那白馒头,心里却一点都不踏实。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开始偷偷观察季柚。她还是老样子。睡觉,晒太阳,擦那把烧火棍。但现在我再看她,

感觉完全不一样了。她睡觉不是死气沉沉,是……懒。懒得睁眼看这个世界。

她晒太阳不是等死,是……充电。好像阳光能给她补充能量。

她擦剑……我以前觉得她是无聊。现在我看着她手指拂过剑身的动作,总感觉那不是一把剑。

那是一头假寐的凶兽。她在安抚它。我的预感是对的。麻烦,很快就找上门了。这次来的,

是舒贵妃的人。舒贵妃,就是那位大将军的女儿,现在宫里最得宠的主儿。据说,

当初就是她撺掇着新帝废了季柚。现在季柚把李总管给废了,

她大概是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一个废后,也敢扎刺儿了?来的是两个嬷嬷,

和四个膀大腰圆的太监。领头的那个,姓刘,脸上褶子多得能夹死苍蝇。她一进院子,

就拿捏着腔调开口了。“季氏,贵妃娘娘听闻你近来心浮气躁,恐有邪祟入体。

特派我等前来,为你清扫宫室,驱邪避晦。”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清扫宫室”是假,

“找茬”才是真。这是宫里惯用的手段了。打着为你好的旗号,

把你那点可怜的家当砸个稀巴烂。你要是敢反抗,就是“不识抬举”、“心中有鬼”。

到时候,他们就有理由名正言顺地“教你规矩”。我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想挡在季柚面前。

虽然我知道可能没什么用。季柚却像是没听见。她坐在竹椅上,头都没抬,

继续擦她的烧火棍。那慢条斯理的样子,好像刘嬷嬷说的是“今天天气不错”。

刘嬷嬷的脸拉了下来。“季氏!你没听见咱家说话吗?”季柚终于停下了动作。她抬起头,

懒洋洋地看了刘嬷嬷一眼。“听见了。”“听见了为何不接旨谢恩?”“哦。

”季柚应了一声,然后问,“说完了吗?”“你!”刘嬷嬷气得手指都在抖。

“说完就动手吧。”季柚说,“我等着。”她说完,又低下头去擦剑了。那态度,

轻蔑到了极点。刘嬷嬷怒极反笑。“好,好,好!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给咱家搜!

好好地搜!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那四个太监得了令,狞笑着就冲进了屋里。紧接着,

就是一阵乒里乓啷的乱响。桌子被掀翻的声音。陶罐摔碎的声音。还有他们刻意发出的,

刺耳的嘲笑声。我拳头捏得死紧,指甲都陷进了肉里。可我什么都不能做。我一动,

身份就可能暴露。我只能看着。看着季柚那间破败的小屋,被他们一点点摧毁。奇怪的是,

季柚本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她还是坐在那里,擦着剑。

脸上甚至……带着一点无聊的笑意。仿佛屋里被砸的,不是她的东西,而是别人的。很快,

那四个太监出来了。手里拿着几件季柚的旧衣服,还有一个小木匣子。

他们把东西扔在刘嬷嬷脚下。“嬷嬷,都搜过了,就这些破烂玩意儿。

”刘嬷嬷一脚踩在那个木匣子上,用力碾了碾。“哼,一个废后,能有什么好东西。

”她转向季柚,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季氏,搜也搜完了。现在,该给你驱驱邪了。

”她一挥手。“来人,给咱家掌嘴!”两个太监狞笑着,朝着季柚就走了过去。我知道,

正戏来了。他们要把上次李总管的场子,加倍找回来。我紧张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可季柚还是没动。她就那么静静地坐着。直到那两个太监的手,快要碰到她的脸。她才终于,

站了起来。她站起来的动作很慢。慢得好像每一个关节都在生锈。但她手里那把烧火棍,

却快如闪电。“噗嗤。”一声轻响。不是巴掌声。是利器入肉的声音。

那个冲在最前面的太监,动作停住了。他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口。

那把锈迹斑斑的烧火棍,从他的前胸穿了进去,后背透了出来。一滴血,都没有流。

因为太快了。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那个刘嬷嬷,脸上的得意笑容还僵在嘴角。

季柚握着剑柄,轻轻一抽。烧火棍又回到了她手里。还是那副锈迹斑斑的样子,

好像刚才捅穿的不是一个人的身体,而是一块豆腐。那个太监,软软地倒了下去。

眼睛瞪得大大的,到死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季柚甩了甩剑。剑身上,真的连一滴血都没有。

她看着剩下的那几个吓傻了的人,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真麻烦。”她轻声说。

“本来不想见血的。”她把剑扛在肩膀上,朝着刘嬷嬷走了过去。那步伐,还是懒洋洋的,

跟在自家后院散步一样。“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她问。刘嬷嬷的牙齿在打颤。

“你……你敢杀人……你敢杀宫里的人……”“哦。”季柚点点头,“刚杀了一个,

感觉还行。”她掂了掂手里的烧火棍。“这玩意儿,看着不好看,捅人倒是挺顺手的。

”她笑了笑。那笑容,在我看来,比恶鬼还可怕。“下一个,是你?

”3刘嬷嬷屁滚尿流地跑了。连同那几个吓破了胆的太监,抬着那具还热乎的尸体,

消失得比兔子还快。院子里,又只剩下我和季柚。还有地上那一堆被砸烂的杂物。以及,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我看着她。她把那把杀人的烧火棍,靠在竹椅上。然后,

慢悠悠地走过去,开始收拾地上的东西。她把摔碎的陶罐碎片捡起来,扔进墙角的垃圾堆。

把被扯烂的旧衣服叠好,放回屋里。她甚至捡起了那个被刘嬷嬷踩碎的木匣子,

用手把裂开的缝隙一点点拼回去。整个过程,她一言不发,

表情平静得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我终于忍不住了。“娘娘……”我开口,声音有点干涩。

“你就……一点都不怕吗?”杀了人。杀的还是舒贵妃派来的人。这在宫里,是天大的事。

舒贵妃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新帝也不会。她拼好木匣子,抬起头看我。那双眼睛,

还是懒洋洋的,像一潭不起波澜的古井。“怕什么?”她反问我。“怕他们来报复?

”我点了点头。她笑了。不是嘲笑,也不是冷笑。就是觉得有点好笑。“他们不来,

才无聊呢。”她说完,抱着木匣子,转身回屋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我开始严重怀疑,这个季柚,是不是脑子真的有点问题。正常人杀了人,

不应该是惶惶不可终日吗?她倒好,还嫌人家不来报复。这是什么奇葩的思路?

但接下来的几天,出乎我的意料。舒贵妃那边,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被打死的太监,

就这么白死了。宫里甚至都没有流传出什么风声。就好像这件事,被一股无形的力量,

强行压了下去。这太不正常了。以舒贵妃那睚眦必报的性格,这根本不可能。唯一的解释是,

有人不让她动。而宫里能让舒贵妃不敢动的,只有一个人。新帝,李承。我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新帝对这个废后,还念着旧情?毕竟是原配夫妻。这个念头一出来,

我自己都觉得可笑。要是念旧情,当初就不会把人废了,扔进冷宫不闻不问。但除了这个,

我想不到别的解释。日子又恢复了平静。平静得让我心慌。我总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季柚倒是无所谓。她好像彻底忘了杀人的事。每天依旧是睡觉,晒太阳,擦她的烧火棍。

那天,我给她送饭过去。她正坐在院子里,对着那把剑发呆。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那把剑,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上面的铁锈,似乎少了一点。

露出了底下暗沉沉的金属光泽。在阳光下,隐隐有一丝流光闪过。“娘娘,吃饭了。

”我把饭碗放在她旁边的石桌上。她“嗯”了一声,没动。

“这把剑……”我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有什么来历吗?”她终于把目光从剑上移开,

落在我脸上。“你想知道?”我赶紧摇头。“不不不,奴才就是随便问问。”知道得越多,

死得越快。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她却好像来了点兴趣。“它叫‘凡尘’。”她说。

“是我一个老朋友送的。”“老朋友?”“嗯。”她点点头,“一个很啰嗦的家伙。他说,

剑是好剑,可惜跟了我,一辈子都只能用来斩凡人,委屈它了。”我听得云里雾里。

什么斩凡人?这烧火棍,除了捅死了一个太监,还能干嘛?她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笑了笑,

没再解释。她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今天的菜色不错,有一小块肉。是新来的总管孝敬的。

她夹起那块肉,看了看,又放下了。然后把碗推到我面前。“你吃吧。”我愣住了。“娘娘,

这……”“我不爱吃肉。”她说,“浪费。”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她明明……那么瘦。

我低着头,把那块肉扒进了自己碗里。心里那个“新帝对她念旧情”的想法,又冒了出来。

就在这时,院子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不是上次那种嚣张跋扈的脚步声。这次的脚步声,

沉稳,有力,还带着甲胄摩擦的金属声。我心里一沉。来了。我抬头望去。

门口出现了一群人。为首的,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不是新帝李承,还能是谁。他的身后,

跟着大内总管,还有一队披坚执锐的禁军。整个冷宫,瞬间被一股肃杀之气笼罩。

李承的目光,越过我,直直地落在季柚身上。那眼神很复杂。有愤怒,有疑惑,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季柚连头都没抬。她慢条斯理地吃着碗里的白米饭,

好像对面站着的不是皇帝,而是一根木头。“季柚。”李承开口了,声音低沉,压抑着怒火。

“你可知罪?”季柚终于吃完了最后一口饭。她放下碗筷,用餐巾擦了擦嘴。然后,

她抬起头,看着李承,笑了。“罪?”她歪着头,一脸的天真无邪。“我杀的人,

是贵妃派来杀我的。我只是自卫反击而已。”她顿了顿,补充道。“再说了,皇帝哥哥,

你不是都帮我压下去了吗?”她那声“皇帝哥哥”,叫得又甜又软。

我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李承的脸,瞬间黑了。他好像没想到季柚会这么直接。更没想到,

她会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放肆!”大内总管尖着嗓子呵斥道,“见了陛下,为何不跪!

”季柚瞥了他一眼。那眼神,跟看一个死人没区别。大内总管被她看得一哆嗦,

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朕问你,”李承死死地盯着她,“李总管的脚,是不是你废的?

舒贵妃的宫人,是不是你杀的?”“是啊。”季柚答得干脆利落,理直气壮。“他们该打,

该杀。”“你!”李承气得胸口起伏,“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朕!”“王法?

”季柚笑了,“在这冷宫里,我就是王法。”她站起身,拿起靠在椅子上的烧火棍。

“至于你……”她用剑尖,遥遥地指着李承。“李承,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当初我把这皇位让给你,是觉得你至少能让天下太平,让我安安静静地待几年。

”“没想到,你连自己的后宫都管不好。”她摇了摇头,一脸的失望。“你太让我失望了。

”这话一出,全场死寂。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叫……“把皇位让给你”?疯了。

这个废后,绝对是疯了!李承的脸,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那是铁青,是狰狞。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来人!把这个妖言惑众的疯妇,给朕拿下!

”他身后的禁军,齐刷刷地拔出了刀。刀光森然,杀气冲天。我吓得腿都软了。完了。

这次真的完了。她再能打,还能打得过一支军队吗?可季柚,脸上连一丝一毫的慌乱都没有。

她只是叹了口气。“唉。”“本来不想动手的。”“你们这些人,怎么就非得逼我呢?

”她说完,把手里的烧火棍,轻轻往地上一插。“嗡——”一声剑鸣。不是从剑上传出来的。

是从天上。是从地下。是从四面八方。整个世界,好像都在这一瞬间,发出了一声共鸣。

然后,我看到了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景象。以那把烧火棍为中心,一道无形的波纹,

瞬间扩散开来。那些冲上来的禁军,手里的钢刀,身上的铠甲,在一瞬间,寸寸碎裂。

化成了漫天飞舞的铁屑。他们本人,却毫发无伤。只是一个个呆立在原地,

脸上写满了惊恐和茫然。李承的龙袍,也从下摆开始,一寸寸地化为飞灰。很快,

他就只穿着一身贴身的里衣,站在那里。风一吹,凉飕飕的。全场,唯一还站着的,

衣衫完整的,除了季柚,就只有我。因为我离她最近。季柚拔起地上的剑。那把剑上的铁锈,

已经完全褪尽。剑身明亮如秋水,流光溢彩。一股无法形容的锋锐之气,冲天而起。

我这才明白。那不是烧火棍。那是一把神兵。而她,也不是什么废后。她是……神。

她提着剑,一步一步,走到李承面前。李承看着她,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眼里的愤怒和杀意,已经变成了纯粹的恐惧。“李承。”季柚的声音很轻,

却像重锤一样敲在每个人的心上。“念在当年你跟在我***后面,还算听话的份上,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管好你的女人,管好你的手下。”“再有下一次……”她举起剑,

对着天空,轻轻一挥。一道百丈长的剑气,冲天而起。天上的云层,被瞬间斩开,

露出后面湛蓝的天空。“我就把这天,也给换了。”她说完,收剑,转身,走回她的竹椅,

躺下,睡觉。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李承,九五之尊,

天子之躯。就那么穿着一身里衣,在冷宫的寒风里,站了足足一个时辰。直到太阳快下山了,

他才像是活过来一样,哆哆嗦嗦地,在太监的搀扶下,走了。从头到尾,

他没敢再多说一个字。4新帝李承,落荒而逃。这事儿,成了宫里最大的秘密。

所有那天在场的禁军和太监,都被下了封口令。谁敢多说一个字,株连九族。但这世上,

没有不透风的墙。一些零零碎碎的,变了味的传闻,还是流传了出来。有的说,

废后季柚其实是个绝世大高手,一剑斩断了禁军的兵器。有的说,季柚其实是妖妃,会妖法,

把皇帝的龙袍都给变没了。还有的说得更离谱,说季柚是天神下凡,那天是显了真身,

差点把皇宫给拆了。总之,说什么的都有。但核心思想就一个:冷宫里的那位,不好惹。

从此,冷宫成了真正的禁地。别说找茬的了,连个鬼影子都见不到。我的工作,

变得前所未有的清闲。每天就是领了份例,给季柚送过去,然后看着她睡觉,发呆,擦剑。

哦不,现在那把剑已经不用擦了。它自己就光洁如新,甚至会发出淡淡的清光。

季柚有时候会把它放在腿上,跟它说话。说的都是一些我听不懂的。什么“老伙计,

又得委屈你几年了”,“等我找到回去的路,就带你回家”之类的。我越听,心里越是发毛。

回去的路?回哪儿去?她到底是什么人?我不敢问。我怕我问了,她一剑把我给劈了。

我现在看她,已经不是看一个废后,甚至不是看一个人了。我看她,

就像看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一个懒洋洋,随时可能毁天灭地的怪物。这样的日子,

过了大概一个月。我以为,再也不会有人来作死了。但我低估了某些人的愚蠢程度。比如,

舒贵妃。那天下午,季柚正在睡觉。院子门口,又来人了。是舒贵妃。她自己来的,

没带下人,穿了一身素净的衣服,脸上还带着几分病容,看着楚楚可怜。她一进来,

就对着季柚的竹椅跪下了。“姐姐,妹妹来看你了。”她一开口,声音里就带了哭腔。

季柚没理她,睡得跟死猪一样。我站在一边,心里直犯嘀咕。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上次派人来杀人,没讨到好。这次就改打感情牌了?这脑回路,真是清奇。

舒贵妃见季柚没反应,也不尴尬。她自顾自地开始说。“姐姐,我知道,你心里是怨我的。

”“当初,是妹妹鬼迷了心窍,不该……不该抢了你的位置。”“可妹妹对陛下的心,

是真的啊!”她一边说,一边抹眼泪。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要不是我知道她是什么货色,我差点就信了。“陛下他……他心里其实是有你的。

那天他从你这里回去,就大病了一场,嘴里一直喊着你的名字。”“姐姐,陛下是爱你的啊!

”“是我错了,是我不该插足你们之间。只要姐姐你肯原谅我,肯跟陛下重归于好,

我……我愿意让出贵妃之位,终身长伴青灯古佛!”她说完,对着季柚就磕了一个响头。

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我听得目瞪口呆。好家伙。我直接一个好家伙。这是什么神仙逻辑?

她跑来这里,不是来道歉的,是来“劝和”的?她觉得,季柚把皇帝吓成那样,

是因为“因爱生恨”?她觉得,只要季柚和皇帝和好了,她就能功成身退,落个好名声?

这脑子……是被门夹过,还是被驴踢过?我正想吐槽。一直没动静的季柚,突然翻了个身。

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好像刚睡醒。她看着跪在地上的舒贵妃,眼神有点迷茫。

“你谁啊?”她问。舒贵妃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季柚。

“姐姐……你不认识我了?我是舒儿啊!”“哦。”季柚点点头,“不认识。”舒贵妃的脸,

一阵红一阵白。“姐姐,你还在生我的气,是不是?没关系,你打我吧,你骂我吧!

只要你能消气!”她说着,还往前膝行了两步,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子。季柚皱了皱眉。

好像终于想起来了。“哦,我想起来了。”她一拍大腿。“你就是那个……胸大无脑的。

”舒贵妃的脸,瞬间绿了。“姐姐,你……”“你来干嘛?”季柚不耐烦地打断她,

“吵到我睡觉了。”“我……我是来求姐姐原谅,劝姐姐和陛下和好的!”“和好?

”季柚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跟他?为什么?”“因为……因为你们是真心相爱的啊!

”舒贵妃理直气壮地说。季柚沉默了。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舒贵妃。那眼神,

像是在看一个珍稀的傻子。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你脑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舒贵妃愣住了。“我喜欢他?”季柚指了指自己,“我当初选他当皇帝,

是因为他长得比较顺眼,处理政务比较勤快,能让我省不少事。”“至于爱?”她嗤笑一声。

“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你……你胡说!”舒贵妃的信仰好像崩塌了,

“你如果不爱他,为什么要帮他登基?你如果不爱他,为什么……为什么那天要那样对他?

”“哦,那天啊。”季柚想了想。“他太吵了,影响我清修。”她说得轻描淡写。

舒贵妃彻底傻了。她跪在那里,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世界观,好像碎了一地。“行了,

话说完了吧?”季柚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一样,“说完就滚,别耽误我睡觉。”舒贵妃没动。

她还是跪在那里,失魂落魄的。嘴里喃喃自语。

“不可能……不可能……你们怎么会不相爱呢……”季柚有点不耐烦了。她站起身,

走到舒贵妃面前。弯下腰,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了一句话。

“你知道吗?”“其实,比起那个蠢皇帝,我更讨厌你。”“因为你不仅蠢,还特别吵。

”说完,她直起身子,一脚踹在舒贵使的肩膀上。她没用力。但舒贵妃还是像个破麻袋一样,

直接飞了出去,滚了好几圈,停在院子门口。“滚。”季柚只说了一个字。

舒贵妃挣扎着爬起来。她看着季柚,眼神里不再是楚楚可怜,而是怨毒和疯狂。“季柚!

你等着!你这个妖妇!我不会放过你的!”她放下一句狠话,连滚带爬地跑了。

季柚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唉,真可怜。”她对我说道。我以为她是在说舒贵妃。

结果她说:“脑子不好使,还长了一张嘴,这辈子得多辛苦啊。”说完,她走回竹椅,躺下,

盖好袍子,秒睡。我:“……”我突然觉得,这宫里最可怜的人,不是季柚。也不是我。

是那群,不知死活,非要来招惹她的傻子。5舒贵妃回去之后,哭着跟她爹,

也就是镇国大将军告状了。说废后季柚,如何羞辱她,如何殴打她。还说季柚是个妖妇,

修炼邪术,意图打败江山。总之,怎么恶毒怎么说。她以为,她爹会为她出头。毕竟,

她可是大将军唯一的宝贝女儿。大将军手握兵权,是新帝都要倚仗的重臣。只要他一句话,

别说一个废后,就是十个,也给碾成渣了。第二天,大将军就进宫了。但他没去见皇帝。

也没去安慰他女儿。他直接来了冷宫。一个人来的,没带任何护卫。穿着一身便服,

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他长得人高马大,一脸的络腮胡,看着就不好惹。但他站在冷宫门口,

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像个第一次见岳父的毛头小子。他让门口守着的小太监通报。

那小太监早就得了我的嘱咐,屁颠屁颠地跑来告诉我。我跑去跟季柚说。

季柚正跟她的剑聊天呢。听我说大将军来了,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让他滚。”就三个字。

我只好又屁颠屁颠地跑回去,原话转告。我以为大将军会发火。毕竟是镇国大将军,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结果,他不仅没发火,还对着我,

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公公,麻烦你,再跑一趟。”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

塞到我手里。那金子沉甸甸的,差点没把我手给砸了。“你就跟她说,故人来访,

带了她最爱吃的,城南张记的桂花糕。”我捏着金子,手心直冒汗。这……这是贿赂我啊。

堂堂大将军,为了见一个废后,竟然要贿赂我一个小太监?这世界太疯狂了。

我只好又跑了回去。把大将军的话,一字不差地学了一遍。季柚听到“桂花糕”三个字,

耳朵动了动。她终于睁开了眼。“让他进来吧。”她说。我如蒙大赦。大将军进来了。

他走到院子里,把食盒放在石桌上,打开。里面果然是热气腾腾的桂花糕。香气扑鼻。

他做完这一切,就站在一边,低着头,跟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一句话都不敢说。

季柚坐起身,拿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嗯,味道还行。”她慢悠悠地吃着。

大将军就那么站着。院子里的气氛,安静又诡异。我站在远处,大气都不敢喘。

我感觉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季柚吃完了一块糕点。她擦了擦手,

终于抬眼看向大将军。“说吧,什么事。”大将军“噗通”一声,跪下了。

一个铁塔似的汉子,就这么直挺挺地跪在地上。“罪臣,教女无方,请娘娘责罚!

”他脑袋磕在地上,砰砰响。我眼皮直跳。娘娘?他竟然还称呼季柚为“娘娘”?

而且是心甘情愿的。季柚看着他,没什么表情。“你女儿,是挺蠢的。”她实话实说。

大将军的头埋得更低了。“是罪臣的错!回去之后,罪臣一定严加管教,禁足思过,

绝不让她再出来叨扰娘娘清修!”“哦。”季柚应了一声,不置可否。她又拿起一块桂花糕。

“还有事吗?”“有!”大将军抬起头,脸上满是急切,“娘娘,

您……您真的不打算回去了吗?”“回去?”季柚挑了挑眉,“回哪儿去?

”“回……回到您原来的位置上!”大将军说,“只要您一句话,罪臣……不,末将!

末将愿为您赴汤蹈火,清君侧,定江山!”他说得慷慨激昂,就差指天发誓了。

我听得心惊肉跳。清君侧?这他妈是要造反啊!而且是怂恿一个废后造反!这要是传出去,

大将军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脑袋都不够砍的。这个大将军,也是个疯子!季柚却笑了。

“舒将军,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谁把你提拔到这个位置上的?”大将军一愣。

“是……是先帝。”“不。”季柚摇摇头,“是我。”“当年你还是个边关小将,

是我看你打仗还算有几分章法,才跟老头子提了一句。不然,你现在还在边关喝西北风呢。

”大将军的脸上,露出了震惊和茫然。这些陈年旧事,他显然是不知道的。“至于这个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