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宝宝会读心术

1 隐形人聊天清晨五点，我被一阵咯咯笑声吵醒。转头看见六个月大的女儿正抓着脚丫，

对着空气咿咿呀呀。我睡眼惺忪地推醒老公：你闺女又在和隐形人聊天了。

周叙白闭眼把我搂进怀里：别慌，她只是在预习今天的股市行情。

直到某天育儿嫂突然辞职：太太，您女儿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

当晚我抱着女儿试探：宝宝告诉妈妈，爸爸藏私房钱了吗？

她的小肉手精准指向书房《资本论》第三册。

周叙白面如死灰：那是上周刚发的项目奖金...

现在女儿正对着来拜年的姑妈挥舞奶瓶。我低头翻译：她说您新交的男朋友离过三次婚。

姑妈的脸色从红变白最后转青。周叙默默把私房钱从《资本论》换到了《母猪产后护理》。

---2 读心术师清晨五点十七分，一阵极其欢快，带着奶味儿的“咯咯”笑声，

精准地穿透黎明前最沉的睡意，把我从一场关于被巨型泡芙追杀的噩梦中拽了出来。

我眼皮重得像挂了铅，迷迷糊糊地侧过头。婴儿床里，

我们家六个月大的小祖宗——周玥玥小朋友，正精神抖擞地抱着自己肉乎乎的脚丫子，

啃得津津有味。这不算什么，关键是，她那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

亮晶晶地盯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角落，咿咿呀呀地说着谁也听不懂的“婴语”，

时不时还配合地挥挥小拳头，仿佛正在进行一场严肃又愉快的双边会谈。这场景，

这个把月来，几乎天天上演。我叹了口气，用尽全身力气，

踹了踹旁边睡得四仰八叉、毫无形象可言的周叙白。“喂，醒醒，

你闺女……又开始和她那看不见的朋友开晨会了。”周叙白纹丝不动，

只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模糊的气音，长臂一伸，把我连同被子一起捞进他怀里，

下巴蹭了蹭我的头顶，

操心……咱闺女那是在……预习今天的股市行情……K线图……走势……嗯……”话音未落，

轻微的鼾声再次响起。我：“……”得，跟这心比太平洋还宽的男人没法沟通。

我任命地躺在他怀里，听着女儿那边持续输出的“加密通话”，睡意是全无了，

心里那点嘀咕却越来越大。这孩子，打从会盯着东西看开始，就总爱对着空地方“聊天”，

眼神还特别专注，有时候咯咯笑，有时候又会瘪瘪嘴，一副受委屈的小模样。

起初我们觉得好玩，录下来发家庭群，大家哈哈一乐，说小孩子都这样，眼睛干净，

能看见大人看不见的东西。可时间长了，我这心里头，怎么就那么毛毛的呢？

这种隐隐的不安，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达到了顶峰。给我们带了四个多月的育儿嫂张姨，

平时做事利索，对玥玥也耐心，那天却突然提着行李来找我，脸色煞白，眼神躲闪。“太太，

我……我家里有点急事，得赶紧回去一趟。这工钱……我就不要了。”她声音有点抖。

我愣住了：“张姨，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好？工钱该结的还得结啊。

”“不是不是，您和周先生都很好，是……是我自己的问题。”她连连摆手，犹豫再三，

还是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惊恐说，“太太，不瞒您说，我……我觉得玥玥这孩子，

有点……有点邪门。”我心里咯噔一下：“您这话什么意思？

”“她……她老是盯着没人的地方笑，有时候还伸手，好像要人抱似的。昨天下午，

我抱着她在阳台晒太阳，她突然对着空椅子咿咿呀呀，

然后……然后那椅子就自己轻轻晃了一下！”张姨越说越怕，“我老家说法，小孩子眼睛净，

能看见……看见不干净的东西！我胆子小，

实在是不敢带了……”无论我怎么解释那可能是风吹的，或者椅子本身没放稳，

张姨都铁了心要走，最后几乎是落荒而逃。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我心里乱成一团麻。

张姨的话像根刺，扎在我心里。难道……玥玥真的……晚上，周叙白下班回来，

我把张姨辞职的原因一说，他正脱着西装外套，闻言动作一顿，随即嗤笑一声，

把外套随手扔沙发上，松了松领带：“胡说八道什么？哪来的不干净东西？

咱家干净得连蟑螂都得办暂住证。肯定是椅子没放好，她自己吓自己。”他走过来，

抱起正在爬行垫上玩咬胶的玥玥，高高举过头顶，逗得小丫头又是一阵咯咯笑。“是吧，

宝贝闺女？咱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对吧？来，给爸爸笑一个！

”玥玥很给面子地挥舞着小肉手，啪一下拍在她爹俊挺的鼻梁上。我心里还是有点堵得慌，

看着父女俩玩闹的样子，一个荒谬又带着点恶作剧的念头冒了出来。我走过去，

从周叙白怀里接过玥玥，假装不经意地逗她：“宝贝儿，来，告诉妈妈，

爸爸是不是藏私房钱啦？藏在哪儿了呀？”我本来也就是随口一说，缓解下心里的怪异感。

周叙白在一旁得意地扬眉：“嘿，污蔑！绝对的污蔑！我的工资卡可都在你那儿呢！”然而，

下一秒，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玥玥停止了对她爹鼻梁的攻击，扭过头，

那双清澈无比的大眼睛看了看我，然后，

一只小肉手毫不犹豫地、非常精准地指向了书房的方向。我和周叙白都愣住了。“哟，

还真指啊？瞎指的吧？”周叙白强作镇定，但眼神已经开始有点飘。我抱着玥玥，

鬼使神差地走向书房。玥玥的小手一直固执地指着那边。进了书房，

她的小手指微微调整方向，

直直地指向靠墙书架上那排落了些灰的大部头——《资本论》合集。“哈！你看！

我就说是瞎指吧！

谁会把钱藏这……”周叙白的笑声在看到玥玥的手指坚定不移地对着第三册时，戛然而止。

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得意洋洋，变成了难以置信，最后唰地一下，白了。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手指有些发抖地抽出那本厚厚的《资本论》第三册。

“哗啦——”一沓崭新的、红彤彤的钞票，夹带着几张银行卡，从书页里掉了出来，

散落一地。书房里一片死寂。周叙白看着地上的“罪证”，面如死灰，

嘴唇哆嗦着：“不是……老婆，

你听我解释……这……这是上周刚发的项目奖金……我……我就是想给你个惊喜，

买那个你看了好几次的包……”我低头，看着怀里一脸无辜，甚至又开始啃手指的玥玥，

心脏砰砰狂跳。张姨说的不对。不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家玥玥……好像能……读心？

或者说，她能知道别人藏在心里的、具体位置的信息？这个发现，

让我们两口子陷入了巨大的震惊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兴奋与惶恐之中。

我们开始小心翼翼地测试。我偷偷把婚戒藏在装燕麦的罐子里，然后抱着玥玥在厨房转悠，

假装苦恼地问：“宝宝，妈妈的戒指不见了，你知道在哪儿吗？”玥玥眨巴着大眼睛，

小手准确无误地指向了燕麦罐。

周叙白把他偷偷买的、藏在车库备用轮胎里的游戏机手柄指了出来。甚至，

我早上心里默默想着晚上要做红烧排骨，还没说出来，玥玥看着我就开始流口水，

咿咿呀呀地指着冰箱放排骨的那一格。实锤了！

我们家有个自带人形测谎仪兼物品定位器的宝宝！

这能力简直……太酷gui了yi！年关将近，周叙白的姑妈来家里拜年。

姑妈是个热情又有点……八卦和虚荣的时髦老太太，最近据说谈了个“特别优秀”的男朋友，

逢人便夸。客厅里，姑妈抱着玥玥，喜笑颜开：“哎哟，我们玥玥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瞧这大眼睛，多机灵！姑奶奶跟你说啊，你姑爷爷啊，可是个大公司的总经理，又帅又有钱，

对我那可叫一个好……”她絮絮叨叨地炫耀着新男友的各种“丰功伟绩”，什么送名牌包啊，

带她出国旅游啊。玥玥在她怀里，本来还乖乖玩着奶瓶，听着听着，忽然皱起了小眉头，

把手里的奶瓶举起来，对着姑妈的方向“啊啊”地挥舞，小脸憋得有点红，似乎想表达什么。

姑妈笑了：“哟，玥玥也想喝奶了？还是听姑奶奶说姑爷爷，高兴啦？

”我和周叙白对视一眼，心里同时响起警报。根据我们这一个月来的“临床经验”，

玥玥出现这种反应，通常意味着……对方的话，水分很大！我深吸一口气，

在姑妈疑惑的目光中，凑近玥玥的小脸，假装认真聆听，然后抬起头，面带微笑，

用一种既无辜又笃定的语气，对姑妈说：“姑妈，玥玥说……您那位又帅又有钱的男朋友，

好像……离过三次婚呢。”一瞬间，姑妈脸上那灿烂的笑容僵住了，脸色像调色盘一样，

飞快地从红润转为煞白，最后定格在铁青。她张着嘴，看着我和我怀里还在挥舞奶瓶的玥玥，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客厅里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周叙白在一旁，死死咬着嘴唇，

肩膀可疑地耸动着，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从那以后，

姑妈再也没在我们面前提过她那“完美”的男朋友。经过这次“姑妈事件”，

周叙白对他闺女的“超能力”有了更深层次的敬畏。那天晚上，我亲眼看见他，

鬼鬼祟祟地溜进书房，从《资本论》第三册里摸出他那点可怜的、新攒的私房钱，

然后像个地下工作者一样，左右张望，最后，郑重其事地、将那沓钞票，

塞进了书架最底层、那本崭新的、连塑料膜都没拆的——《母猪产后护理》里面。

他拍了拍书上的灰，长舒一口气，一回头，正好对上我倚在门框上好整以暇的目光。

他：“……”我忍住笑，挑眉：“怎么？觉得母猪的产后护理，比资本论更安全？

”周叙白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咱闺女……应该对农业领域不太熟吧？”这时，

婴儿房里传来玥玥清脆的“啊”的一声，仿佛一声无形的警告。周叙白浑身一僵，

立马举手投降：“我明天就去上交！全额上交！”看着他那副怂怂的样子，我又好气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