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苏晴，是“云启科技”客服中心的一名普通客服。每天的工作，
就是戴着耳机坐在格子间里，接听来自全国各地的电话，
处理用户五花八门的问题——从账号登录失败到系统BUG反馈，从产品投诉到功能建议。
我的声音通过电流传递，被无数陌生人听过，却从未有人真正见过我。
云启科技的总裁沈知珩，对我而言，是新闻里的名字，
是公司内网首页那张穿着高定西装、眼神锐利的照片。他是科技圈的传奇，
三十岁不到就带领公司上市，以果决、严苛、近乎不近人情的管理风格著称。我们之间，
隔着几百层楼的距离，隔着数不清的部门层级，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我从未想过，
这两条线会有相交的一天，更没想过，交点会是一通普通的客服热线。那天是周五，
临近下班，客服中心的人已经走了大半，空气里弥漫着慵懒的气息。我正整理着今天的工单，
耳机里突然弹出一个紧急来电提示——系统显示，这是来自内部最高权限账号的呼叫。
我的心一下提了起来。内部高权限来电通常意味着是公司高层，而且问题往往棘手。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用最标准的客服话术开口：“您好，云启科技客服中心，
很高兴为您服务，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一道低沉冷冽的男声，
带着明显的不耐烦：“我的私人云盘无法同步，显示权限错误。”那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带着一种天生的压迫感，让我莫名地紧张起来。“好的，先生，请您提供一下您的账号信息，
我这边帮您查询。”对方报了一串账号，我手指飞快地在系统里检索，
心脏却在看到账号所有者姓名时漏跳了一拍——沈知珩。是他。云启科技的总裁，沈知珩。
我握着鼠标的手微微发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沈……先生，您好，
您的账号显示绑定了新的设备，系统触发了安全验证，需要您通过邮箱确认一下权限。
”“我确认过了，没用。”他的语气更冷了，“五分钟内，我要看到同步完成。
”这要求近乎苛刻。客服权限有限，涉及最高级别的账号安全问题，通常需要技术部审核，
流程至少要半小时。我急得额头冒汗：“先生，抱歉，这个操作需要技术部同事协助，
五分钟可能……”“那就让技术部现在处理。”他打断我，语气里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我现在就要用里面的文件，耽误了会议，你担得起责任吗？”我被他的话噎住，
手心全是汗。他是沈知珩，整个公司没人敢对他说“不”。我咬了咬牙，
快速调出内部紧急联络通道，给技术部的值班同事发了消息，把情况说得无比紧急。“先生，
您稍等，技术部同事正在处理，大概需要三分钟。”我对着话筒说，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电话那头没再说话，但我能听到轻微的键盘敲击声，
显然对方还在等着。这三分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我盯着屏幕上的进度条，心脏砰砰直跳，
生怕出一点差错。终于，技术部发来消息：“搞定了，让用户刷新试试。
”我立刻对着话筒说：“先生，您可以刷新试一下，应该已经恢复了。”又是几秒沉默，
然后传来他的声音：“好了。”“好的，请问还有其他可以帮您的吗？”我松了口气，
只想快点结束这通让人窒息的通话。“你的工号。”他突然说。我愣了一下：“啊？
”“报你的工号。”他重复道，语气不容置疑。我心里咯噔一下，
以为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要被投诉，嗫嚅着报出工号：“K……K3782。”“苏晴？
”他念出我的名字，似乎是在确认系统上的信息。“是……是的。”“知道了。”说完，
他直接挂断了电话，留下“嘟嘟”的忙音在我耳边回响。我摘下耳机，
后背已经沁出了一层薄汗。这是我第一次和沈知珩“接触”，比想象中更有压迫感。
我忐忑不安，不知道他问工号是什么意思，是要表扬？还是要追责？整个周末，
我都心神不宁。直到周一上班，什么事都没发生，我才渐渐放下心来，大概他只是随口一问，
早就忘了。然而，我低估了沈知珩的记忆力，也高估了自己的“隐身”能力。周三下午，
我正在处理一个用户的投诉，耳机里突然接入了一个转接来电，是客服主管的声音：“苏晴，
接一下这个，对方指定要找你。”“指定找我？”我有些疑惑，
通常只有老用户才会记得客服的工号，而且大多是因为之前的问题没解决。“嗯，
说是上周帮他处理过云盘问题的。”主管的语气带着点好奇。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一个名字跳了出来——沈知珩。果然，电话接通后，那道熟悉的冷冽男声再次响起：“是我。
”“沈……沈先生您好。”我紧张得舌头都有点打结。“上次那个云盘，又出了点问题。
”他说，“同步速度很慢。”我赶紧调出他的账号信息，检查了后台数据：“先生，
您看一下是不是网络的问题？后台显示您的设备连接不太稳定。”“网络没问题。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你远程看看。”远程协助需要用户授权，而且通常是技术部的工作，
客服很少直接操作。但我不敢拒绝，只能一步步引导他开启授权。屏幕共享打开的瞬间，
我看到了他电脑桌面——简洁到极致，只有几个必要的软件图标，背景是纯黑色的。
我小心翼翼地检查着系统设置，调整了同步参数，一边操作一边解释：“先生，
您之前设置了仅在WIFI环境下同步，而且限制了带宽，我帮您调整了一下，
现在应该快了。”“嗯。”他应了一声，没再多说。***作完，退出远程协助：“您再试试？
”“可以了。”“那请问还有其他问题吗？”“没有了。”他顿了顿，突然问，
“你们客服上班时间是固定的？”我愣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
但还是老实回答：“是的，早九晚六，周末轮休。”“知道了。”他又一次干脆地挂了电话。
这通电话之后，沈知珩像是盯上了我。每隔几天，他就会打来一次电话，
理由各种各样——有时候是APP图标显示异常，有时候是收到了垃圾推送，甚至有一次，
只是问某个功能按钮在哪里。这些问题，其实都可以通过查看帮助中心解决，
或者让他的助理处理，但他偏偏每次都打客服热线，而且指定要找我。
整个客服中心都知道了，有个“神秘的大客户”只认K3782号客服。
同事们都开玩笑说：“苏晴，你是不是走了什么桃花运，被哪个大佬看上了？
”我只能尴尬地笑笑，心里却越来越不安。沈知珩这样的人物，时间比黄金还宝贵，
他为什么要一次次浪费在打客服电话上？而且每次通话，他除了说问题，几乎没有多余的话，
更别说闲聊了。直到有一次，他又打来电话，说手机客户端闪退。我引导他操作了半天，
还是没解决，只能建议：“先生，可能是版本兼容问题，您试试卸载重装？”“我没时间。
”他说。“那……我让技术部的同事联系您，远程帮您处理？”“不用。”他沉默了几秒，
突然问，“你会用这款手机吗？”他说的是云启科技最新发布的旗舰机，
我自己用的就是这款，因为公司内部有员工优惠。“会的，我自己也在用。”“嗯。
”他又没下文了。我等了几秒，忍不住问：“先生，那您看……”“下班后，到顶楼来一趟。
”他说。我彻底懵了：“顶……顶楼？”顶楼是总裁办公室所在的楼层，除了总裁办的人，
其他员工除非有特别批准，否则根本不能上去。“对。”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带上你的工牌。”“可是……我下班要打卡，而且……”“让你们主管给你签外出单。
”他直接打断我，“我已经打过招呼了。”说完，他再次挂断了电话。我握着耳机，
大脑一片空白。沈知珩让我下班后去顶楼？他想干什么？客服主管很快走了过来，
递给我一张签好字的外出单：“苏晴，沈总那边打过电话了，让你下班直接上去。注意点，
别出差错。”“主管，他……他找***什么啊？”我结结巴巴地问。主管摇摇头：“不知道，
沈总的心思谁猜得透。不过你也别太紧张，说不定是好事呢？”好事？我一点都不觉得。
和沈知珩待在同一个空间，光是想想就让我窒息。下班时间一到，我捏着工牌，手心冒汗，
一步一步挪向电梯。按下“顶层”按钮时，我的心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电梯平稳上升，数字不断跳动，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终于，“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
顶楼和楼下的办公区完全是两个世界。没有格子间，没有嘈杂的键盘声，
只有简约大气的装修，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天际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质香，
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一个穿着职业套装、气质干练的女人迎了上来，
应该是总裁助理：“是苏晴吧？沈总在办公室等你。”她领着我走到一扇厚重的实木门前，
敲了敲门：“沈总，苏晴来了。”“进。”助理推开门，示意我进去。我深吸一口气，
低着头走了进去。沈知珩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背对着我，正看着窗外的风景。
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衬衫，袖口挽起，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听到动静，他转过身来。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看见”他。比照片上更有压迫感，五官深邃立体，眼神锐利得像鹰隼，
仿佛能看穿人的心思。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不说话，
办公室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我紧张得手足无措，只能低着头，
盯着自己的鞋尖：“沈……沈总，您找我。”“坐。”他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
我小心翼翼地坐下，***只沾了椅子的边缘。“手机。”他说。“啊？”我没反应过来。
他指了指我的口袋：“你的手机，拿出来。”我赶紧掏出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他接过，
拿在手里翻看了几下，又打开自己的手机，对比了一下，然后开始操作他的手机。
我大气都不敢喘，眼睁睁看着他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点着，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过了几分钟，
他把我的手机还给我：“好了。”我接过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他的手机客户端，
闪退的问题已经解决了。“谢谢您，沈总。”他没说话，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身前，
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的意味。“你入职多久了？”“快两年了。”“工作评价不错。
”他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客户满意度连续六个月排名第一。”我愣了一下，
没想到他会关注这些：“谢谢沈总夸奖，这是我应该做的。”“嗯。”他应了一声，
又陷入了沉默。办公室里静得可怕，我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是觉得我工作好，要给我升职？还是觉得我频繁接他的电话，
影响了工作，要批评我？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突然开口：“明天开始，你调去总裁办。
”我猛地抬起头，以为自己听错了：“您……您说什么？”“调去总裁办，做我的私人助理。
”他重复道，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我彻底懵了。从客服中心调到总裁办，
从普通客服变成总裁私人助理？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沈总，这……这不行啊。
”“为什么不行？”他挑眉，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悦。“我……我没有做助理的经验，
而且我对总裁办的工作一点都不了解，我怕做不好。”我急忙说，“我还是喜欢做客服，
我觉得我现在的工作挺好的。”“我说行就行。”他的语气冷了下来，“这是公司的决定，
不是跟你商量。”“可是……”“要么明天去总裁办报到，要么……”他顿了顿，
目光锐利地看着我，“辞职。”这是***裸的威胁！我咬着唇，心里又气又急。
我需要这份工作，我不能辞职。妈妈的医药费，弟弟的学费，都指着我的工资。
看着我紧绷的脸，他的语气似乎缓和了一点：“总裁办的薪资，是你现在的三倍。
”三倍薪资……这个数字让我心动了。有了这笔钱，妈妈就能换更好的药，
弟弟也能报他喜欢的辅导班了。我挣扎了很久，最终还是低下了头：“……好，我去。
”他似乎对我的回答很满意，点了点头：“明天九点，让张助理带你熟悉工作。”“……好。
”“没别的事了，你可以走了。”我如蒙大赦，站起身，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走出电梯，我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从客服到总裁助理，这突如其来的转变，
像一场不真实的梦。我隐隐觉得，这梦的背后，藏着我不知道的东西。第二天，
我硬着头皮去了总裁办。张助理就是昨天在顶楼接待我的那个女人，她很专业，也很冷淡，
把一堆资料丢给我：“这是沈总的日程安排、工作习惯和注意事项，你先熟悉一下。记住，
沈总不喜欢迟到、不喜欢出错、不喜欢废话，更不喜欢笨手笨脚。”我抱着厚厚的资料，
压力山大。总裁办的工作和客服完全不同，这里节奏快得惊人，每个人都像上了发条的机器，
走路带风，说话简洁。而沈知珩的要求，比张助理说的还要严苛。他让我整理的文件，
不能有一个错别字；他让我订的餐厅，必须是他喜欢的口味，不能有一点偏差；他开会时，
我必须准确记录每一个要点，连语气词都不能错；甚至他喝的咖啡，
温度、甜度都有精确的标准。我每天都战战兢兢，生怕出一点差错。第一天上班，
我就因为给会议资料排序错了页码，被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冷冷地说：“K3782，
你的细心，就只有这点程度？”那一刻，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同事们投来的目光，
有同情，有嘲讽，更多的是看热闹。晚上回到家，我累得瘫倒在沙发上，忍不住掉眼泪。
我想念客服中心的格子间，想念那些虽然琐碎但简单的问题，想念和同事们插科打诨的轻松。
在这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但我不能放弃。为了妈妈和弟弟，我必须撑下去。
我开始疯狂地学习，把张助理给的资料背得滚瓜烂熟，
研究沈知珩的每一个习惯——他开会时喜欢喝温水，
而不是咖啡；他看文件时习惯用红色笔标注，而不是黑色；他讨厌香菜，
甚至不能闻到味道；他有轻微的洁癖，文件必须码得整整齐齐。慢慢地，
我出错的次数越来越少，也渐渐适应了总裁办的节奏。沈知珩对我的态度，
似乎也缓和了一点，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处处挑剔。他开始让我参与一些更重要的工作，
比如帮他准备演讲稿，整理合作方案。有一次，一个合作方临时变卦，会议陷入僵局，
我想起之前处理客服投诉时的经验，小声提醒沈知珩：“沈总，他们之前一直强调品牌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