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最终还是顾言叫来的。
沈默被抬上车，沈晓雯哭着要跟过去，被我死死拉住。
“他死不了。”
我把她拖回屋里，锁上了门。
顾言在门外砸门，声音愤怒。
“周玉兰！你开门！你把晓雯怎么样了？”
“我告诉你，你这是非法拘禁！我可以告你！”
我靠在门上，听着他的怒吼，充耳不闻。
沈晓雯瘫坐在地上，眼神绝望。
“妈，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爸爸死了，弟弟残了，现在你连我也要毁了。”
“你就那么恨我们吗？”
我看着她，没有回答。
恨？
我比谁都爱你们。
傍晚，屠夫朱老三带着他那个瘸腿儿子朱彪来了。
朱彪满脸横肉，看着沈晓雯的眼神，充满了贪婪和欲望。
他一瘸一拐地走进来，搓着手，笑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媳妇儿，真俊啊。”
他说着，就想伸手去摸沈晓雯的脸。
沈晓雯吓得尖叫，往后缩去。
我一巴掌拍在朱彪的手上。
“急什么？”
“拜了堂，入了洞房，她就是你的人了。”
朱彪嘿嘿一笑，也不生气。
朱老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红包，递给我。
“亲家母，这是说好的三万彩礼，你点点。”
我接过钱，看都没看就塞进口袋。
门外，顾言的跑车还停在那里。
他似乎也找来了人，几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守在门口。
没多久，一辆律师事务所的车也到了。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走了下来，径直走到我家门口。
“请问，周玉兰女士在家吗？”
“我是顾先生的代理律师，我这里有一封律师函，希望您看一下。”
我打开门。
律师把一份文件递给我。
“周女士，鉴于您对我当事人顾言先生及其未婚妻沈晓雯小姐造成的巨大精神伤害，以及单方面违背婚约的行为，我们正式向您提出诉讼。”
“我们要求您，立刻停止强迫沈晓雯小姐结婚的闹剧，并公开道歉，赔偿精神损失费一百万元。”
“否则，我们将采取一切法律手段，追究您的刑事责任。”
直播间的镜头，清晰地拍下了律师函上的每一个字。
弹幕里一片叫好。
支持顾家！告死这个老巫婆！
就该让她坐牢！让她知道什么是王法！
一百万！看她拿什么赔！卖了她那个傻儿子都凑不够！
我拿着那封律师函，在众人和镜头的注视下，看了一遍。
然后，我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我拿起那封律师函，仔仔细细地叠成一只纸船，然后放进旁边给鸡喝水的水盆里，看着它慢慢浸湿、沉没。
我抬头，看着律师，慢慢地笑了。
“船要沉了，谁也跑不掉。
“回去告诉顾家，别准备什么律师函了，准备后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