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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凶宅的第一夜与不速之客

发表时间: 2025-11-06
首播结束后的空虚感,比酆都忘川河底的寒气还要刺骨。

谢天师瘫在旧沙发上,感觉每一寸魂体都在叫嚣着疲惫。

动用那丝血脉之力看似轻松,实则对她目前弱小的本源而言,消耗不小。

更重要的是,精神上的落差——从酆都虽然边缘但好歹算体制内的“公务员”,一下子沦为在阳间挣扎求存、甚至要靠哗众取宠(在她看来)首播来赚取活命积分和钱的“灵异民工”,这滋味实在不好受。

肚子传来一阵咕噜噜的***声,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阳间的肉身需要食物补充能量,这在酆都员工守则的《阳间生存注意事项》里是重点标注项。

谢天师哀叹一声,摸了摸兜里仅剩的两百多块钱,认命地站起身。

“得先去搞点吃的……但愿阳间的食物别太贵。”

她嘟囔着,换下了那套显眼的黑色工装(虽然像外卖服,但总比穿出去被人当神经病强),找了件帆布包里自带的、同样是黑色但款式稍微正常点的外套穿上。

走出凶宅,傍晚的小区比白天多了几分生活气息。

下班归来的人们提着菜匆匆走过,老人带着小孩在楼下玩耍,空气中弥漫着各家各户传来的饭菜香味。

这浓郁的烟火气让谢天师有些恍惚,她在酆都闻了几十年的香火纸钱味,突然切换到这种鲜活、温暖甚至有些油腻的现实气息,感官一时难以适应。

她循着记忆和路牌,找到了小区附近一家看起来相对便宜的小超市。

明亮的灯光,整齐的货架,琳琅满目的商品,再次让她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

尤其是食品区,那些包装花哨的零食、饮料,还有生鲜区水灵灵的蔬菜水果,都是在酆都难得一见的“奢侈品”——地府偶尔也会从阳间进口一些供高级阴神享用,但那价格绝非她这种基层公务员能问津。

她小心翼翼地推着购物车,拿起一包看起来最便宜的方便面。

“康帅傅红烧牛肉面……1.5元?”

她对比了一下其他动辄五六块、十几块的方便食品,觉得这似乎是性价比之选。

又拿了一根火腿肠(0.8元),一包榨菜(0.5元)。

走到矿泉水区域,看到500ml的就要一块五,她皱紧了眉头,最终决定还是回去烧自来水喝,能省则省。

结账时,收银员看着她那寒酸的几样东西和递过来的皱巴巴纸币,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谢天师面不改色地接过找零,将东西塞进帆布包,心里却在滴血:这就花掉三块八了!

阳间的钱也太不经花了!

回到凶宅,烧水,泡面。

看着热气腾腾的泡面,闻着那浓郁(但大概率是香精勾兑)的香味,谢天师竟然生出一点满足感。

至少,暂时饿不死了。

她一边吸溜着面条,一边再次拿出那部山寨手机。

点开“玄音”首播后台,仔细研究起来。

打赏收入果然己经到账,虽然只有可怜的0.35元,但蚊子腿也是肉。

粉丝数从0变成了13。

她点开粉丝列表,基本都是些乱码ID或者看起来就不太像真人的名字。

她又去灵异区逛了逛,发现这个板块确实比较冷门,热门主播要么是讲恐怖故事的,要么是玩恐怖游戏的,真正号称“实地探灵”的也有几个,但看他们的首播回放,谢天师凭借专业眼光一眼就看出,要么是剧本摆拍,要么是利用光影音效制造气氛,真正有灵异能量反应的,一个都没有。

“看来,我这‘真材实料’反而成了另类。”

她摸着下巴思索,“得想办法让首播更有看点才行……光站着念咒贴符太枯燥了。”

她想起刚才首播时弹幕对“特效”和“道具”的讨论,心想是不是该投资点钱买点像样的道具?

比如桃木剑、铜钱剑什么的?

但一看自己干瘪的钱包,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还是先靠“实力”吧。

夜幕彻底降临。

老小区的夜晚格外安静,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的狗吠声和模糊的车声。

房间里的灯虽然修好了,但光线依旧昏黄,将家具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在墙壁上,随着灯丝的轻微闪烁而晃动。

谢天师简单洗漱后(用的是从酆都带来的、据说能清洁魂体的“无垢水”,省了买洗漱用品的钱),准备休息。

沙发太小,她只好睡在卧室的那张旧木板床上。

床板很硬,被子有股淡淡的霉味,但对于在酆都经常加班睡办公桌的谢天师来说,还算可以忍受。

她躺下,闭上眼睛,尝试运转体内微弱的阴气进行调息,以恢复消耗的精神。

然而,就在她即将进入冥想状态时,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同于之前那个缚地灵的阴冷气息,悄无声息地钻入了她的感知。

这丝气息非常隐蔽,如同游丝,时断时续,仿佛来自更深的地方,或者被什么东西刻意掩盖着。

它没有怨气,也没有恶意,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残留,或者是一种缓慢的渗透。

谢天师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来,警惕地环顾西周。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她集中精神,仔细感知。

那丝气息又消失了,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是之前那个缚地灵残留的能量还没散尽?

还是这房子年头太久,地基下埋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她皱起眉头,《员工手册》上提到过,有些凶宅的灵异现象并非单一鬼魂造成,可能是地脉阴气汇集点,或者曾经是古战场、乱葬岗等,会持续吸引游魂或滋生阴性能量。

她不敢大意,起身在房间里慢慢踱步,试图捕捉那丝气息的来源。

走到客厅那面污渍墙前,残留的怨气己经几乎感觉不到了。

她又走到厨房、卫生间,都没有异常。

最后,她停在卧室的衣柜前。

气息似乎是从衣柜后面,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从与隔壁共用的那面墙传来的?

非常微弱,难以确定。

“隔壁?”

谢天师想起白天签合同时,房东大妈似乎提过一嘴,说隔壁住着个独居的老太太,有点怪怪的,让她尽量别去打扰。

难道问题出在隔壁?

谢天师想了想,决定暂时按兵不动。

初来乍到,情况不明,还是先观察一下再说。

如果只是无害的残留能量,倒也无需大惊小怪。

她重新躺回床上,但这次留了个心眼,保持着一丝警觉。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微的、有规律的敲门声将谢天师从浅眠中惊醒。

咚……咚……咚……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不是敲她的门,听起来像是……敲隔壁的门?

谢天师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敲门声持续了几下,停了。

然后,她听到隔壁传来细微的开门声,以及一个苍老、沙哑的老太太的声音,含混不清地念叨着什么,像是在和人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接着,是某种东西洒落在地上的“沙沙”声,还有一股淡淡的、纸钱燃烧特有的烟味顺着门缝飘了进来。

谢天师心中一动:撒米?

烧纸?

这大半夜的,隔壁老太太在干嘛?

祭奠?

还是……在进行某种民间习俗?

她想起《员工手册》里关于阳间民间法术的简略记载,有些地方的老人确实会保留一些古老的、沟通阴阳的土法子,但大多效果有限,甚至可能因为方法不当而引来不好的东西。

就在这时,楼道里传来一阵略显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手电筒的光束晃动。

一个年轻男性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紧张和故作镇定:“谁啊?

大半夜的干什么呢?”

是保安?

或者是……警察?

谢天师猜测。

隔壁老太太的嘀咕声和洒米声戛然而止,然后是快速的关门声,似乎不想与来人照面。

脚步声停在了谢天师的门口。

手电筒的光在她门上的猫眼处晃了晃。

接着,敲门声落在了她的门上,比刚才敲隔壁门要响亮和正式得多。

“咚咚咚!

有人吗?

我是社区派出所的民警,例行巡逻,麻烦开下门配合一下检查。”

谢天师心里咯噔一下。

警察?

怎么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是因为白天租房时房东报备了?

还是刚才的首播引起了注意?

她迅速冷静下来,回忆了一下《阳间办事行为准则》:首要原则,避免与阳间官方势力产生冲突,尽量隐藏地府公务员身份。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揉了揉脸,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刚被吵醒的普通租客,然后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男子,看起来二十出头,个子挺高,但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眼神清澈,甚至有点……紧张?

他手里拿着强光手电和记录本,胸牌上写着“陆明”。

“你好,警察同志,有什么事吗?”

谢天师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无害。

陆明看到开门的是个年轻女孩,似乎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清了清嗓子:“呃,你好。

我是这片区的社区民警陆明,晚上例行安全巡查。

刚才接到楼下住户反映,说听到你这层楼有……有点异常的动静,所以上来看看。

你没事吧?”

异常的动静?

谢天师立刻想到可能是之前首播时怨灵弄出的声响,或者刚才隔壁老太太的举动被误以为是这边发出的。

她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异常的动静?

没有啊,我晚上很早就睡了,刚被您敲门吵醒。

是不是听错了?

或者……是隔壁的声音?”

她适时地把话题引向隔壁。

陆明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了然,又有些无奈:“隔壁的赵奶奶啊……她有时候是有点……特别。

没打扰到你就好。”

他借着说话的机会,目光快速扫过门内的客厅。

房间里简陋但还算整洁,那面显眼的污渍墙在昏暗光线下不那么清晰了。

他似乎没发现什么异常,松了口气。

“你是一个人住吗?

是新搬来的租客?”

陆明例行公事地询问,拿出记录本。

“是的,今天刚搬来。

我叫谢……谢小晚。”

谢天师临时给自己编了个阳间用的化名。

“谢小姐,一个人住这种老小区要注意安全。”

陆明一边记录,一边好心提醒,“尤其是这栋楼……嗯,可能有些传闻,你最好注意点,晚上锁好门窗。”

他看起来是个热心肠,但显然对所谓的“传闻”也是将信将疑,更多是出于职业习惯的提醒。

“传闻?

什么传闻?”

谢天师故作好奇地问。

“呃,也没什么,就是些捕风捉影的事。”

陆明似乎不想多谈,合上记录本,“总之,注意安全就好。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什么事可以打给我。”

他递过来一张警民联系卡。

谢天师接过卡片,道了谢。

陆明又叮嘱了几句注意防火防盗之类的话,便准备离开。

临走前,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说了句:“那个……谢小姐,如果晚上听到隔壁有什么特别的声音,别太在意,赵奶奶她……年纪大了,习惯比较特别,没什么恶意的。”

看来这位陆警官对隔壁老太太的情况有所了解。

谢天师点点头:“好的,谢谢陆警官,我知道了。”

送走陆明,关上门,谢天师靠在门板上,松了口气。

第一次与阳间官方人员接触,还算顺利。

这个陆明看起来是个刚入职不久的菜鸟,警惕性有,但经验不足,比较好应付。

不过,隔壁的老太太……似乎比她想象的更有意思。

还有这栋楼,连警察都知道“传闻”,看来凶宅之名并非空穴来风。

自己刚才感知到的那丝微弱气息,恐怕不是错觉。

她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看向楼下。

陆明打着手电,身影渐渐消失在小区路口。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

这间廉价的凶宅,似乎并不仅仅是她暂时的落脚点和第一个工作现场,更像是一个漩涡的中心,隐隐牵动着周围的某些东西。

“唉,想安生挣点绩效分怎么这么难……”谢天师叹了口气,重新躺回床上。

这一次,她彻底没了睡意,睁着眼睛,听着窗外细微的风声,以及墙壁那头偶尔传来的、几不可闻的窸窣声,首到天色微亮。

阳间的第一个夜晚,就在疲惫、警惕和一丝对未知的不安中度过了。

生存的压力和KPI的阴影,如同窗外渐渐泛起的晨光,清晰而冰冷地提醒着她:打工魂的征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