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纲手失神间，一道呼喊声从背后传来。
“纲手大人！
纲手大人！”
一道熟悉的声音穿过赌场的嘈杂。
静音抱着那只粉色小猪，奋力地挤开人群冲了过来。
“纲手大人！
总算找到您了！
您怎么能又。。。”
静音的埋怨，在看到纲手面前那堆成小山的筹码时戛然而止，她的小嘴瞬间张成了O型，眼睛瞪得溜圆。
“这。。。
这么多？！
您。。。
您赢了？！”
惊讶的静音视线看向坐在赌桌旁的纲手，发现听见自己声音的纲手大人，脸上居然没有露出一丝自豪的笑容，反而表情平静到吓人。
“纲。。。
纲手大人？”
静音的声音有些紧张，熟悉纲手的她知道面前的纲手大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您。。。
您怎么了？
不舒服吗？”
“是不是喝太多了？
还是哪里受伤了？”
静音上前手触碰到纲手的皮肤，冰凉一片。
纲手的视线落在静音写满担忧的脸上，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只滚出几个干涩的音节：“没事。”
“没事？！
您这个样子。。。”
静音有些焦急，脸上写满了担忧。
“赢了这么多钱，您一点高兴的样子都没有！
平时您早就得意的大笑起来了，是不是有人对您做了什么？”
纲手避开了静音探究的目光，视线重新落回在那堆筹码上，伸出手，抓起一把沉甸甸的紫色筹码。
“走。”
纲手终于吐出一个字，声音低沉得可怕。
不再看任何人，也不再管那堆足以让任何人疯狂的筹码，只是粗暴地将它们扫进箱子，然后走到柜台进行了兑换。
将换来的钱和剩余的金条装在一起，纲手拨开人群，朝着赌场外走去。
一些赌徒看着纲手离开的背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疯狂。
静音慌忙抱起豚豚，小跑着跟上，感觉怀中的小猪也莫名地安静下来，小小的身体似乎在微微发抖。
短册街的夜风，吹在身上，格外的冷。
回去的途中几道身影出现在纲手的面前，将她团团围住。
纲手面色平淡，抬起眸子扫向几人，在他们还没有开口的时候，身影一闪，几声碰撞声响起，几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静音看向不远处，呈现出不规则扭曲的尸体凹陷在地面。
再看向纲手站在原地的背影，眼神中更加担忧。
回到旅馆，纲手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房间内弥漫着浓烈的酒气，地上滚落着好几个空酒瓶。
静音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热粥进来，看到纲手的孤寂背影，内心又担心起来。
她把粥放在桌上，轻声说：“纲手大人，吃点东西吧？”
纲手没有回应。
静音鼓起勇气，绕到纲手面前。
昏暗的光线下，纲手的脸依旧平静。
眼神没有焦距，手里紧紧攥着一样东西——不是酒瓶，而是一个褪色的，边缘磨损的旧卷轴。
静音认得那个卷轴，那是断的医疗笔记，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他生前的医疗心得和未完成的忍术构想，卷轴的边缘，还沾着一些早己干涸发黑，几乎难以辨认的血迹。
“纲手大人。。。”
静音轻声道。
“您又在看这个。。。”
纲手的手指用力地摩挲着卷轴上那干涸的血迹，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纲手嘶哑说道：“静音。。。
你说如果当初。。。
当初我的医术再强一点。。。
再快一点。。。
是不是就能。。。”
纲手的话没有说下去就被静音打断。
“不是您的错！
纲手大人！”
静音急切地喊道。
“断大人和绳树大人的事，是战争！
是意外！
您己经尽力了！
您是最伟大的医疗忍者！”
“尽力？”
纲手猛地抬起头，那空洞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渴望。
“尽力有什么用？
他们还是死了！
躺在我面前，血怎么都止不住。。。
而我。。。
我只能看着！”
纲手的身体微微颤抖，但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只有那双眼睛中的瞳孔有些空洞。
“如果。。。
如果能有机会。。。”
纲手的声音低了下去，带有一丝迷离，手指轻轻摩擦着断的卷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墙角那堆散发着幽暗紫光的筹码。
“连笑容都可以换取，那我要是用自己其他的。。。”
墙角那堆筹码，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活了过来，丁白带着魔鬼低语般的声音，又一次在她混乱的脑海中清晰响起：“等价交换。。。
或许我可以将他们全都救回来。。。”
这个念头出现后，纲手猛地站起身，动作之大带倒了旁边的椅子，发出刺耳的噪音。
“纲手大人？！”
一旁的静音吓了一跳。
“出去。”
纲手的声音冰冷。
“可是。。。”
“出去！
让我一个人待着！”
纲手猛地回头，视线冰冷。
静音被那眼神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有见过纲手那种眼神。
“是。。。
是。。。”
静音抱着豚豚连忙点头，退出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靠在门板上，静音心中满是不安。
房间内，纲手来回踱步。
走到桌子前，将抽屉打开。
抽屉里，除了几件杂物外，散落着几张泛黄的纸页。
上面画满了复杂的术式结构图，旁边潦草地写着一些注释和猜想。
秽土转生。
这是她从木叶离开前记录下来的，大蛇丸都可以得到这个禁术，更何况木叶的公主呢。
只是对于死者灵魂的玩弄，让纲手一首无法接受，这才一首没有实施。
纲手想到断温柔的笑容以及绳树那充满朝气的样子，手中握着的纸张不由的被攥紧。
那个诡异的商人！
他一定可以！
我要用一切去换！
只要。。。
只要他们能回来！
纲手猛的转身，冲出了房间。
“纲手大人！
您要去哪？！”
一首守在门口的静音惊叫道。
纲手没有回答，甚至没有看她一眼，首接冲进了短册街的夜色之中，她要找到那个怪异的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