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的报警电话刚响，听筒里就传来急促的喊声：“警察同志！
有人拿刀追着我砍，要杀我！”
苏砚拎起装备，跟着老于火速出警。
赶到报案人说的路口时，眼前的景象却有点出乎意料——墙角蹲着个胳膊上爬满花臂的年轻人，正悠哉悠哉抽着烟，脸上半点被追杀的惊慌都没有，反倒透着股看热闹的闲散。
苏砚和老于交换了个眼神，各自压下心底的疑惑。
她扯出一抹温和的笑，迈步走过去：“是你报的警？”
“对，警察姐姐！”
年轻人赶紧把烟***摁在地上踩灭，站起身时语气还带着点激动，伸手就指向对面的街道，“就那儿！
他拎着刀追了我半条街，我一开始还以为他开玩笑呢！”
“人呢？”
老于沉声问道。
“跑了呗，追不上我就溜了。”
年轻人撇撇嘴，眼里没有半分后怕，反倒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姐姐，他这算不算故意杀人未遂啊？
能把他抓进去不？”
老于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大概有了数：“得先了解清楚具体情况。
小苏，你去调下沿街监控，我给他做笔录。”
“好。”
苏砚点点头，快速扫了眼路边店铺的监控位置，径首走进了最近的一家便利店。
“你好，警察。”
她亮出警官证，开门见山。
店员一看证件，立马反应过来：“哦！
您是来查刚才拿刀那事儿的吧？”
“你看见了？”
苏砚挑眉。
“那可不！”
店员拍着胸口，脸上还带着后怕，“那男的就是去隔壁面馆拿的刀，抄起来就冲出来了，街上好多人都看见了，吓得我们赶紧关了半边门！”
苏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眼面馆，又问道：“我们要回去调查，能不能麻烦你把门口的监控调给我看看？”
“没问题，我这就给你调！”
店员立刻领着苏砚走到电脑前，熟练地拉到事发时间段。
苏砚盯着屏幕仔细看了两遍，确认和报案人说的大致吻合，便把监控拷了下来，又转身去了那家面馆，跟老板核实了拿刀的细节。
等她折返回来时，老于的笔录也快做完了。
“情况怎么样？”
老于抬头问。
“和他说的不差。”
苏砚点头，目光转向那个花臂年轻人，他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不过，你和那个持刀的人认识？”
年轻人咧嘴一笑：“一个厂的工友，我就跟他拌了两句嘴，说了他几句不是。
我查过了，他这叫持刀伤人未遂，我能追究他责任吧？”
“当然，这是你的合法权利。”
老于忽然挺首了后背，脸上的神情瞬间严肃起来，上前一步，一手稳稳扣住年轻人的肩膀，指尖稍稍用了点力，“现在麻烦你跟我们回警局，配合做进一步调查。”
“不是，警官！”
年轻人愣了一下，脸上的兴奋劲儿瞬间消失，“我才是受害者啊！”
“我们知道，但配合警方调查是每个公民的义务。”
老于的语气不容置喙，苏砚也心领神会地拉开了警车车门。
年轻人这下慌了，整个人下意识地缩了缩，刚才的气势荡然无存：“别啊警官，我不去了！
其实也没多大事，都是一个厂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必要这么较真！”
“没事？”
老于挑眉，“你刚才不是说要追究责任吗？
这是你的权利，该维护。”
“不了不了！”
年轻人连连摆手，脚步不停地往后退，离警车越来越远，“我不计较了，真没事，就是闹着玩的！”
话音刚落，他扭头就跑，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老于，你这是故意吓唬他呢？”
苏砚看着那道跑远的背影，忍不住笑道。
“我这叫公事公办。”
老于收起笔录本，坐进驾驶座，“这帮年轻人，嘴上逞能挺厉害，真要动真格的，一个个都怂了。
还好没出大事，不然咱们今晚别想踏实睡觉。”
“嗯，这己经是这个月第五起类似的纠纷了。”
苏砚想起昨晚出警的场景，忍不住叹了口气，“昨天那个更严重，伤者还在医院躺着呢。”
“说到昨晚，我听说那把刀是你一脚踢掉的？”
老于双手握着方向盘，侧头看了眼身旁的小姑娘，眼里满是好奇。
苏砚脸上闪过一丝心虚，含糊道：“啊……嗯，运气好罢了。”
“每次都这么说。”
老于笑着摇头，“你说你一个小姑娘，身手这么好，整天跟个老大爷似的窝在派出所里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太浪费了。”
“哪有那么厉害，我那就是一般水平。”
苏砚赶紧摆手。
“一脚就能制服持械嫌疑人，这叫一般水平？”
老于不依不饶。
“哎呀老于，到了！”
苏砚赶紧生硬地转移话题，伸手指了指前面的派出所大门，话音刚落就推开车门，脚步飞快地冲了进去，生怕老于再追问下去就没个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