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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1-08

第一章 契约新娘,错位人生窗外的雨下得正大,噼里啪啦地敲打着咖啡馆的玻璃窗,

将窗外繁华的街景晕染成一片模糊的光斑。沈清欢坐在靠窗的位置,

双手紧紧捧着那杯早已凉透的摩卡,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咖啡的暖意早已散尽,

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片冰凉。她看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一张清秀却略显苍白的脸,

眉眼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身上这条唯一的、也是最好的米白色连衣裙,

还是她为了毕业面试买的,此刻穿来面对即将决定她未来两年命运的人,

显得如此单薄而不合时宜。服务生第三次投来探寻的目光,似乎在问她是否需要续杯。

沈清欢尴尬地摇了摇头,目光再次投向窗外。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库里南如同沉默的巨兽,

悄无声息地滑到路边停下,与周围喧嚣的城市格格不入。车门打开,一把黑色的伞率先撑开,

挡住了倾泻的雨水。随后,一个身着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的男人下了车。

即使隔着雨幕和玻璃,沈清欢也能感受到那股迫人的气场。他身姿挺拔,步履沉稳,

如同精准的钟摆,每一步都带着无形的压力。雨水似乎都不敢轻易沾惹他,伞面微斜,

完美地护他步入咖啡馆。他进来了。咖啡馆内原本轻柔的音乐仿佛瞬间被抽走,

空气凝滞了几分。几个年轻的女服务生忍不住偷眼看他,脸颊泛红,

又在他冰冷的目光扫过时迅速低下头。陆寒辰。沈清欢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资料上说,

他是陆氏集团的掌舵人,年轻、富有、冷酷,是这座城市商业版图中无法忽视的存在。此刻,

他真人比财经杂志上的照片更具冲击力——棱角分明的脸庞,薄唇紧抿,鼻梁高挺,

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深邃如寒潭,看不到丝毫情绪波动。他径直走到沈清欢的桌前,

没有任何寒暄,甚至没有一句“你好”,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如同扫描仪器,

冷静而迅速地评估着。“沈清欢?”他的声音低沉,没有疑问,只有确认。“是,陆先生。

”沈清欢站起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她比他矮了许多,

需要微微仰头才能与他对视,这个认知让她感到一种天然的弱势。陆寒辰微微颔首,

在她对面坐下,将伞交给身后无声无息跟上来的助理。他甚至没有点任何东西,

直接从一个精致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推到沈清欢面前。“这是契约。期限两年,

酬金税后五百万。签约先付一半,两年期满,支付尾款。”他的话语简洁到近乎吝啬,

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仔细看,尤其是义务和违约条款。

”“五百万……”沈清欢的心脏猛地一缩。这个数字对她而言是天文数字,

是母亲活下去的希望。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指尖的颤抖,

翻开了那份名为《婚姻契约协议》的文件。冰冷的法律条文跃然纸上,

清晰地界定了这场交易。· 甲方:陆寒辰。乙方:沈清欢。

· 目的:甲方为应对家族压力,需维持已婚状态。乙方自愿配合,扮演甲方妻子角色。

· 乙方义务:   · 1. 入住甲方指定居所,在公开及家族场合,

与甲方维持必要夫妻形象。   · 1. 不得干涉甲方任何私人生活、情感及商业决策。

  · 1. 未经甲方同意,不得向任何第三方透露本协议内容及双方真实关系。

  · 1. 安分守己,恪守本分,不得对甲方产生任何工作关系之外的情感奢望。

  · 1. 注意言行举止,不得损害甲方及陆氏集团声誉。

· 违约条款:若乙方违反上述任何一条义务,甲方有权单方面终止协议,

乙方需立即返还已支付全部酬金,并支付相当于酬金总额百分之三十的违约金。“安分守己,

不得……产生任何情感奢望。”这一条像一根细针,轻轻刺痛了沈清欢的眼睛。

他把她当成了什么人?一个可能会痴心妄想、纠缠不休的女人吗?她逐字逐句地看完,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陆寒辰并不催促,只是偶尔用修长的手指敲击一下桌面,

显示出他隐藏得很好的一丝不耐。“我看完了,陆先生。”沈清欢抬起头,目光平静。

“有什么问题?”他挑眉。“没有。”沈清欢摇头,从自己廉价的布包里拿出笔,“我签。

”笔尖落在纸上,划下“沈”字的偏旁。她知道,这一笔下去,她未来两年的人生,

甚至更久远的命运,都将与眼前这个冷漠的男人捆绑在一起。为了妈妈,她没有退路。

她稳住呼吸,流畅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沈清欢。清苦,却不得不强作欢颜。

陆寒辰看着她签名,眼神没有任何波动。他接过协议,利落地在甲方处签下自己的名字。

字迹凌厉霸道,一如他本人。“明天上午十点,司机会去你现在的地址接你。

把你不需要的东西处理掉,住处什么都有。”他收起自己那份协议,站起身,

“记住协议内容,特别是第四条。”他再次强调了那条“不要奢望感情”的条款,

然后不再多看她一眼,转身离开。黑色的伞再次撑开,

将他送入那辆象征着财富与地位的座驾,绝尘而去,仿佛从未出现过。沈清欢独自坐在原地,

看着窗外依旧滂沱的大雨,手中紧紧攥着那张签完字的协议副本。二百五十万,

很快就会打到她的账上。母亲的手术费,终于有了着落。可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像破了一个大洞,风雨肆意贯穿。第二天,天气放晴,阳光炽烈,

仿佛昨日的暴雨只是一场幻觉。沈清欢的东西很少,只有一个行李箱和一个背包,

装下了她全部的家当和珍视之物——几本书,一个旧相机,还有一本厚厚的速写本。

司机准时到达,态度恭敬却疏离。车子载着她穿过大半个城市,

驶向那个传说中的顶级豪宅区——云顶枫丹。越是接近,环境越是清幽,绿树成荫,

偶尔能看到隐藏在林木深处的别墅一角,设计各异,却无不彰显着奢华与私密。最终,

车子在一扇巨大的、造型优雅的黑色铁艺大门前停下。自动识别系统扫描了车牌,

大门无声滑开。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的沈清欢,也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宽阔的车道两旁是精心修剪的草坪和错落有致的园艺景观,

远处甚至还有一个巨大的露天泳池,池水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

主宅是一栋现代极简风格的三层建筑,线条利落,通体采用浅灰色石材和大幅玻璃幕墙,

气势恢宏,却又带着一种不容亲近的冷感。车子在宅邸门口停下,

一位穿着严谨套装、戴着金丝边眼镜,年纪约莫五十岁上下的男子已等候在那里。“沈小姐,

您好。我是这里的管家,姓周。”他微微躬身,表情是职业化的温和,“先生在书房等您,

请随我来。”“谢谢周管家。”沈清欢深吸一口气,提着行李跟上。

她的行李箱轮子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轻微的滚动声,在这过分安静空旷的空间里,

显得格外突兀。室内的装修一如外观,是现代冷感的风格。挑高的大厅,巨大的水晶吊灯,

昂贵的意大利家具,墙上挂着抽象派的艺术画作……一切都无可挑剔,

精致得像杂志上的样板间,却没有一丝烟火气息,更没有“家”的温度。

周管家引她来到一扇厚重的深色木门前,敲了敲,然后推开:“先生,沈小姐到了。

”书房很大,整面墙的书柜直抵天花板,另一面则是巨大的落地窗,

窗外是精心打理的后花园。陆寒辰坐在宽大的书桌后,正对着电脑屏幕处理公务,

甚至没有抬头。“带她去房间。”他淡淡地吩咐,目光依旧停留在屏幕上。“是。沈小姐,

请这边走。”沈清欢的房间在二楼,是一个带有独立浴室和衣帽间的套间。

房间同样宽敞明亮,装修精致,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一个宽敞的阳台,可以看到后院的景色。

衣帽间里已经挂满了当季最新款的女士服装、鞋包,连标签都还未拆。梳妆台上,

琳琅满目的顶级护肤品和化妆品一应俱全。“这些是先生吩咐为您准备的。”周管家介绍道,

“您看看还缺什么,随时告诉我。”沈清欢看着眼前这一切,仿佛置身于一个华丽的梦境,

只是这个梦,冰冷而虚幻。她不属于这里,这些昂贵的物品也都不属于她。

它们和这栋房子一样,只是这场交易的道具。“谢谢,已经很齐全了。”她轻声说。

周管家离开后,沈清欢关上门,背靠着门板,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巨大的空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寂静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她走到窗边,

看着外面美得不真实的花园,手指轻轻拂过柔软的天鹅绒窗帘,触感细腻,却暖不了她的心。

她打开行李箱,将自己的几件普通衣物挂进衣帽间那个角落,与那些名牌服饰相比,

显得如此寒酸。她把旧相机和速写本放在床头柜上,这是她唯一能带来的,

属于“沈清欢”自己的东西。傍晚,她下楼用餐。长长的餐桌上,只摆了两副餐具,

距离遥远。陆寒辰坐在主位,沉默地用餐。

餐厅里只有银质餐具偶尔碰撞磁盘发出的轻微声响。沈清欢吃得食不知味,

每一口都如同嚼蜡。她试图找些话题,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陆先生,这里的风景很好。

”“嗯。”“明天,我需要去医院看看我母亲,和医生确定手术时间……”“可以。

让司机送你去。”他头也不抬,“记住,不该说的不说。”“我明白。”沈清欢低下头,

不再试图交流。晚餐在近乎凝滞的气氛中结束。陆寒辰放下餐具,用餐巾擦了擦嘴角,

动作优雅标准得像礼仪教科书。“你的活动范围是一楼公共区域和你的卧室。

三楼是我的私人空间,未经允许,不要上去。”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重申着他的规则,“做好你分内的事,其他的,不要过问,不要打扰。”说完,

他便转身离开,径直上了楼,没有再多看她一眼。沈清欢独自坐在空荡荡的餐厅里,

看着佣人悄无声息地进来收拾餐具。巨大的水晶吊灯投下明亮却冰冷的光,

将她孤单的影子拉得很长。这里的一切都无可挑剔,佣人恭敬,环境奢华,

她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格格不入。她像一个误入巨人国度的拇指姑娘,

周遭的一切都巨大、华丽,却与她毫不相干。她回到那个属于她,却不属于她的房间,

洗了个澡,试图洗去一身疲惫和不适。躺在床上,身下是昂贵的埃及棉床品,柔软亲肤,

她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母亲的病情,未来的两年,

陆寒辰冰冷的脸……无数念头在她脑海中翻腾。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

她听到楼下传来一些动静,似乎是汽车引擎声,然后是开门、关门的声音。

她看了一眼床头的电子钟,已经快凌晨一点。是陆寒辰回来了?他好像……喝了酒?

隐约能听到一些不同于平日沉稳的、略显凌乱的脚步声。沈清欢犹豫了一下,

出于一种莫名的、或许是协议里“必要夫妻形象”所要求的关心,她披上外套,轻轻打开门,

走下楼梯。客厅里只开了一盏壁灯,光线昏暗。陆寒辰没有上楼,而是靠在客厅的沙发上,

领带扯得松垮,垂在一边,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有些凌乱。他闭着眼睛,眉头微蹙,

脸上带着酒后的潮红,平日里冰冷的线条似乎柔和了些许,却更添一种沉郁的气息。

沈清欢放轻脚步,走近一些,想着是否应该给他倒杯水。就在这时,他忽然动了动,

薄唇微启,发出一声极低、却异常清晰的呓语。“薇薇……”声音很轻,带着醉酒后的沙哑,

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沈清欢的脚步瞬间僵在原地,

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微微凝住。薇薇。林薇。那个远在海外,让他念念不忘,

甚至需要找一个替身来应对家族的白月光。原来,他并非没有感情,只是所有的温情,

都早已给了另一个人。而她沈清欢,不过是他用来阻挡外界干扰,

同时或许也是为了麻痹自己思念的一个工具,一个冰冷的契约对象,

一个连名字都不配被他记住的……替代品。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酒气,

混合着他身上清冽的、此刻却显得有些颓靡的古龙水味。那句“薇薇”如同一声惊雷,

在她空旷的心房里反复回响,将她最后一丝对于这段畸形关系的、不切实际的微小幻想,

也彻底击得粉碎。她默默地转过身,没有再试图去倒水,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步一步,

轻轻地、却无比沉重地走上了楼梯,回到了那个冰冷而华丽的房间。关上门,背靠着门板,

她缓缓滑坐在地。窗外,月色正浓,清冷的光辉洒满阳台,也映照着她苍白而平静的脸。

没有眼泪,只有一种彻底认清现实的清明。她低声对自己,

也像是对这个偌大而空洞的房子宣告:“沈清欢,看清楚你的位置。在这里,

你只需要扮演一个角色,守住你的心,拿到你应得的。除此之外,不要有任何奢望。

”第二章 裂痕微光,初现端倪住进云顶枫丹已半月有余,

沈清欢逐渐适应了这座华丽牢笼的节奏。她与陆寒辰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却像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他早出晚归,即便偶尔在家,也大多待在书房或三楼,

那片她不被允许踏入的禁地。交流仅限于必要事项,且通常通过周管家传达。

沈清欢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房间里,用手机查询母亲的病情进展,

和主治医生沟通手术细节——那笔预付款已如及时雨般到位,母亲的手术安排上了日程。

这让她觉得,此刻所有的隐忍都是值得的。闲暇时,她会拿起那本边缘已有些磨损的速写本,

对着窗外的景色,或者凭借记忆勾勒一些线条,这是她排遣寂寞和压力的唯一方式。

这天傍晚,陆寒辰意外地提前回来了。他走进餐厅时,

沈清欢正准备开始吃她那份孤独的晚餐。“明晚有个商业晚宴,你准备一下,和我一起去。

”他一边拉开椅子坐下,一边语气平淡地告知,如同在吩咐一项再普通不过的工作。

沈清欢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好的。”她应道,心里却泛起一丝涟漪。

这是她第一次以“陆太太”的身份,出现在他的社交圈。“周管家会安排好礼服和造型师。

到时候,跟着我,少说话。”他补充道,目光甚至没有在她脸上停留,

“目的是让一些人知道,我已婚,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明白了。”沈清欢垂下眼帘。

原来如此,是去充当“挡箭牌”,展示“已婚状态”以阻挡桃花。

她心中那点微小的波澜瞬间平复,只剩下清晰的定位。第二天下午,

专业的造型团队来到了别墅。他们为沈清欢挑选了一件烟灰色的抹胸长裙,面料柔软垂顺,

剪裁极尽简约,却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和优美的颈部线条。造型师将她长发挽起,

梳成一个慵懒而精致的发髻,留下几缕微卷的发丝修饰脸颊。略施粉黛,点上淡色的唇彩,

镜子里的人,瞬间褪去了平日的青涩,多了几分清冷优雅的气质,连她自己都有些认不出了。

当她收拾妥当,走下楼梯时,等在客厅的陆寒辰闻声抬眼望来。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大约两秒,比平时略长一些,

深邃的眼眸中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讶异,随即又恢复了惯常的平静无波。

“可以了。”他淡淡评价,站起身,“走吧。”晚宴设在市中心一家顶级酒店的宴会厅。

水晶灯璀璨,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空气中弥漫着奢华香水、雪茄和美食混合的气息。

沈清欢挽着陆寒辰的手臂步入会场时,

能明显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带着探究与好奇的目光。“那位就是陆总的新婚妻子?

” “看起来很面生啊,是哪家的千金?” “气质倒是不错,就是有点太安静了。

”窃窃私语声隐约传来。陆寒辰面不改色,从容地与上前寒暄的人应酬,

偶尔会简短地介绍一句:“这是我太太,沈清欢。” 沈清欢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依循着他的节奏,点头,问好,并不多言。她感觉自己像一个被精心操控的木偶,每一步,

每一个表情,都必须符合“陆太太”这个角色设定。然而,麻烦总是不请自来。

在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一位穿着艳红色深V长裙、妆容明艳的女人端着酒杯,

袅袅娜娜地走了过来,目光直接而大胆地落在陆寒辰身上,几乎完全无视了沈清欢的存在。

“陆总,好久不见。”她的声音娇媚,带着刻意的熟稔,“听说您结婚了,真是让人意外。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这么有福气?”说着,目光才仿佛刚看到沈清欢似的,上下打量着她,

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轻蔑。“这位就是陆太太?果然……很特别。

”沈清欢认得她,来之前周管家简单提过,这位是刘氏企业的千金刘倩,

也是之前对陆寒辰追求最猛烈的爱慕者之一。陆寒辰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显然对这类纠缠感到不耐,但他并未立刻出声维护,似乎想看看沈清欢会如何应对。

这是一种冷漠的考验。刘倩见陆寒辰不语,气焰更盛了几分,

笑着对沈清欢说:“陆太太可能不太适应这种场合吧?我看你好像有点紧张。也是,

这种级别的晚宴,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压力很大。要不要我教你一些基本的礼仪?比如,

该如何与前辈们敬酒?”这话语里的讽刺和贬低几乎毫不掩饰。

周围已有几道目光带着看好戏的意味投了过来。沈清欢的心跳确实加快了一些,

但不是因为怯懦,而是因为一种被冒犯的怒意。她深吸一口气,

脸上依旧保持着那份得体的微笑,甚至比刚才更柔和了些。

她轻轻晃了晃手中几乎没怎么喝的香槟杯,目光平静地迎向刘倩。“刘小姐费心了。

”她的声音清亮,不高不低,恰好能让周围关注这边的人听清,

“礼仪的核心在于尊重与真诚,而非流于形式。就像这杯酒,”她微微举起酒杯,对着灯光,

动作优雅自然,“它的价值在于分享与欢庆,而非用来衡量身份或作为攻击他人的工具。

我想,以刘小姐的见识,应该比我更懂这个道理。至于紧张……”她顿了顿,

唇边的笑意深了一分,带着一种洞悉的淡然,“或许刘小姐是误会了,

我只是在享受这里的音乐,德彪西的《月光》,很适合此刻的氛围,不是吗?”她的话,

不卑不亢,既点出了刘倩的失礼,又巧妙地用音乐转移了话题,彰显了自己的涵养,

全程没有一丝火气,却像一把柔软的刀,精准地化解了对方的锋芒。

刘倩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

她显然没料到这个看起来安静怯懦的“替身”会有这样的急智和口才。她张了张嘴,

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一直沉默的陆寒辰,此刻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诧异。

他侧目看了沈清欢一眼,女孩侧脸线条柔和,眼神却清澈而坚定。

他原本打算由她受点无伤大雅的小委屈,正好让她认清自己的位置,

却没想到她独自漂亮地解决了麻烦。他适时地开口,声音依旧冷淡,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维护:“刘小姐,我太太喜欢安静,失陪了。”说完,

他自然地揽过沈清欢的肩膀,带着她走向另一边。那只搭在她肩上的手,温热而有力,

带着一种宣告***般的姿态。这是契约签订以来,他们第一次有如此“亲密”的接触。

沈清欢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但很快放松下来,配合着他的步伐。她能感觉到,

周围那些审视和轻蔑的目光,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晚宴结束后,回程的车上,

气氛依旧沉默。直到车子驶入别墅车库,陆寒辰才在下车前,

淡淡地丢下一句:“今晚表现尚可。”没有夸奖,只是“尚可”。但沈清欢知道,

这已是他能给出的、近乎肯定的评价。她微微颔首,没有回应。心里却并无多少喜悦,

只有一种完成任务后的疲惫。她展示的急智与风度,并非为了赢得他的认可,

只是为了维护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尊严,以及顺利完成“契约”的要求。几天后,

沈清欢在帮周管家整理一些旧报刊时,无意中看到日历上被圈出的一个日期,

旁边有一个极小的、打印的“生日”备注。是陆寒辰的生日。她拿着日历,犹豫了片刻。

虽然协议冰冷,虽然他那般冷漠,但毕竟同住一个屋檐下,

而且他确实支付了挽救母亲生命的酬金。于情于理,似乎都应该有所表示。“周管家,

明天……是陆先生的生日吗?”她试探着问。周管家推了推眼镜,

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是的,沈小姐。不过先生通常不过生日,有时会独自待着,

有时……会和海外的朋友视讯。”海外的朋友……是林薇吧。沈清欢心里明了。

但一种莫名的冲动,或许还夹杂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期望,

让她做出了决定。她想去买一个蛋糕,再做一顿简单的饭菜。不为讨好,

只为尽一份同居人的心意,也为……感谢那笔手术费。第二天,她特意去了市区,

精心挑选了一个不算太大、但造型精致的生日蛋糕。又去超市买了新鲜的食材。回到别墅后,

她婉拒了厨师帮忙的好意,独自在厨房里忙碌起来。她做的菜式很简单,三菜一汤,

都是家常口味。她并不知道陆寒辰喜欢吃什么,只是按照自己的感觉来做。油烟升起,

锅铲碰撞,冰冷的别墅厨房里,第一次有了些许温暖的烟火气。傍晚,她将饭菜摆上桌,

蛋糕放在中间,插上数字蜡烛。她没有给他打电话,也不知道他是否会回来。

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天色渐暗,华灯初上。餐桌上的饭菜渐渐失去了热气。七点,八点,

九点……门口终于传来了动静。沈清欢几乎是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心跳莫名加快。

陆寒辰回来了,但他并没有走向餐厅,

甚至没有注意到餐厅里特意布置过的灯光和桌上摆放的碗筷蛋糕。他径直上了楼,

脚步甚至带着一丝……轻快?沈清欢犹豫着,是否该上去叫他一声。她走到楼梯口,

正要开口,却听到三楼书房的方向,传来了他低沉而温和的、与平日截然不同的声音。

书房的门没有关严,虚掩着,泄露出温暖的灯光和他清晰的语音。“嗯,我到了……刚回来。

” “礼物收到了,很喜欢,谢谢你记得,薇薇。” “生日?呵,

本来没打算过……不过和你视频,就算庆祝了。” “你那边天气怎么样?

照顾好自己……” “嗯,我也……”后面的话语变得模糊,

但那声“薇薇”和那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的语调,像一把冰冷的锥子,

狠狠刺入了沈清欢的心脏,比第一次听到时,更加清晰,更加残忍。她僵在原地,

仿佛被施了定身咒。餐厅里温暖的灯光,桌上精心准备的、已然冷透的饭菜,

那个孤零零立着的生日蛋糕……此刻都变成了无比巨大的讽刺。她仰起头,努力睁大眼睛,

不让眼眶里那点酸涩的热意凝聚。真是傻透了,沈清欢。

你竟然会对他抱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期待?你竟然会以为,一顿家常便饭,

能比得上远隔重洋的一声问候?他并非没有温情,只是所有的温柔,

都毫无保留地给了屏幕那端的人。她默默地转过身,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走回餐厅。

她平静地拿起那个生日蛋糕,走到垃圾桶边,毫不犹豫地,将它整个丢了进去。

奶油花朵和精致的巧克力牌被摔得变形,沾满了污渍。然后,她开始收拾桌上的饭菜,

一盘一盘,倒进厨余垃圾桶里。动作机械,眼神空洞。做完这一切,她清洗干净双手和碗盘,

将厨房恢复原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然后,她平静地走上二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背靠着门板,这一次,她没有滑坐在地,只是挺直了脊背。

心口那一丝微弱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火苗,在这一刻,彻底熄灭了。

一种冰冷的、坚硬的决心,如同顽石般沉淀下来。她看着镜子里脸色有些苍白的自己,

一字一句地,清晰地对自己说:“沈清欢,到此为止。守住你的心,拿到你该拿的钱。

除此之外,不要再浪费任何感情,任何精力。你们之间,只有契约,再无其他。

”又过了几日,母亲的手术顺利完成,情况稳定。沈清欢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心情也轻松了不少。她难得有兴致,决定去别墅区附近的一个旧物市场逛逛,散散心,

也寻找一些绘画的灵感。市场里人来人往,充满了市井的生机。她在一个个摊位前流连,

看着那些充满年代感的旧物件,感觉比在冰冷的别墅里要自在得多。

在一个专卖旧书和旧杂志的摊位前,她停下了脚步,随手翻看着。

泛黄的书页散发着独特的墨香。忽然,一本封面设计颇为眼熟的旧绘本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拿起来,翻开内页。几幅熟悉的插画映入眼帘——那线条,那用色,

那构图……分明是她大学时期,为了赚取生活费,匿名接稿画的一系列童书插画!

当时稿费微薄,版权也卖断了,她并未在意。但此刻,这本正式出版的绘本上,

赫然印着另一家知名出版社的标志,而绘者署名处,写着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

她的心跳骤然加速,手指因愤怒和震惊而微微颤抖。她快速翻看着,确认无疑,

这就是她的作品!她被盗用了!不仅是盗用,对方还凭借这套插画,

获得了不错的口碑和收益!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涌上心头。那不仅是关于金钱的损失,

更是关于她心血被窃取、才华被践踏的愤怒。那些深夜里,她伏案画画,

一笔一划勾勒出的梦想和努力,竟然就这样被他人轻易地夺走,冠上别人的名字!然而,

在这愤怒之下,一种更深沉、更强大的力量,仿佛沉睡的火山,被猛地唤醒。

她紧紧攥着那本绘本,指节泛白。镜片后的目光,却不再是往日刻意维持的平静和顺从,

而是燃起了两簇明亮的、不屈的火焰。才华?事业心?她曾经为了现实,将它们深深埋藏,

选择了看似更“稳妥”的道路哪怕是契约婚姻。但现在,

看着这本署着别人名字的、属于自己的画作,她内心深处某个地方被狠狠地触动了。

她凭什么要一直扮演一个沉默的、被动的、等待别人施舍或定义的角色?

她明明拥有属于自己的光芒!一个念头,如同破土而出的幼芽,带着惊人的力量,

在她心中疯狂滋生——她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不仅仅是这些被盗用的画作,

更是她的人生主导权! 她小心翼翼地将那本盗版绘本买下,

如同握住了未来的第一块敲门砖,转身离开了喧闹的旧物市场。第三章 锋芒初露,

逆袭启程旧物市场带回的那本盗版绘本,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沈清欢的心上,

也彻底点燃了她沉寂多年的斗志。回到那个冰冷华丽的别墅,她反锁了房门,

将绘本摊开在桌上,一遍遍看着那些属于自己的线条和色彩,

胸腔里翻涌着的不再是单纯的愤怒,而是一种破茧而出的决绝。她不能再这样下去。

不能永远做一个依附于契约、连自己心血被窃取都只能默默忍受的“影子”。

母亲的手术已经成功,最大的经济压力暂时解除,她必须为自己活一次。行动的第一步,

是拿回版权。她利用所有空闲时间,疯狂地查阅著作权相关法律,

联系当初卖断稿件的那个早已失去联系的小工作室。过程比她想象的更艰难,

那个工作室早已倒闭,人员四散。

她几乎动用了所有能想到的网络和人脉资源尽管她的人脉寥寥无几,几经周折,

才通过网络寻人和律师函警告的方式,找到了当年经手人现在的联系方式。

沟通的过程充满扯皮和推诿,对方显然想赖账。沈清欢没有退缩,

她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强硬态度,

将收集到的证据链包括当年的聊天记录、线稿图、银行流水等清晰地罗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