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9秒针第一次落地,声音清脆,像玻璃珠滚进深井。
沈鸦握着麦克风,金属网罩的冰凉顺着掌心爬进血管,一路逆流,首达心脏。
合同纸在他指缝里微微发烫,纸面浮出细小血字:“存在点:-10升。”
与此同时,他左手食指指腹一阵灼痛,低头看——指纹正在消失,皮肤光滑得像被橡皮擦抹过,留下一块苍白镜面。
观众席156双眼睛同时聚焦那根手指,瞳孔里倒映出“无纹”的怪异景象,发出低低一声“哦——”,像同一张嘴在练习同一个韵母。
01:00聚光灯收窄,光圈只容得下他与麦克风,其余部分沉入黑海。
沈鸦抬眼,看见舞台边缘立起一根玻璃管,管内红液静止在-10刻度,管壁用白漆写着小字:“存在点即社会性死亡进度条,负值=世界删档案。”
红液下方,另有一行更小的血字:“超时1秒,再删1件。”
01:01 玻璃管旁,虞梦鱼被一束冷光钉在原地。
她双手背在身后,手腕处闪着金属冷光——手铐,锁链连接地板,像一条驯兽的绳。
她看向沈鸦,嘴唇无声开合,语速极慢,像在用唇语发送密码: “词库——被剪——12秒。”
话音未落,她背后的黑暗里伸出一只苍白手掌,捂住她的嘴,手掌心裂开一条竖缝,缝里露出细小牙齿,轻轻咬合,发出“嗒”的一声,像给声音上了锁。
01:02 沈鸦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他听见自己的心跳被放大,咚,咚,咚,通过麦克风网罩回荡在穹顶,成为唯一的节拍。
观众席156双眼睛同时聚焦他的左手——指纹消失的部位,瞳孔里倒映出“无纹”的怪异景象,发出低低一声“哦——”,像同一张嘴在练习同一个韵母。
01:03 水印率先从舞台地板渗出。
无色液体,沿着木板缝隙爬行,像一条透明藤蔓,一路爬上麦克风支架,在金属表面留下细小齿痕,齿痕排列成笑脸,笑嘴角处滴落无色水珠,落地即干,发出轻微“嗤”声,像被地板瞬间吸干。
01:04 沈鸦深吸一口气,喉咙里泛起铁锈味,他压低声音,用只有第一排观众能听见的音量开口: “有一条咸鱼,被吊在空调管道下,它问我——‘下吊’是不是更好笑?”
观众席安静得能听见玻璃管内红液轻轻摇晃的声音。
合同纸在他掌心微微一震,血字浮现: “存在点:-20升。”
与此同时,他右手手背一阵灼痛,低头看——签名正在消失,皮肤上的“沈鸦”二字像被橡皮擦抹过,留下一块苍白镜面。
观众席156双眼睛同时聚焦那只手背,瞳孔里倒映出“无字”的怪异景象,发出低低一声“啊——”,像同一张嘴在练习同一个韵母。
01:05 156张嘴同时张开,露出喉咙深处幽绿微光,像156口井,同时等待同一颗石头落下。
沈鸦的脊背渗出冷汗,汗珠顺着脊椎滑进裤腰,像一条逆流而上的冰蚕。
01:06 虞梦鱼身后的黑暗里走出一个瘦高男人,身穿旧式燕尾服,脸上戴着一张白色面具,面具没有五官,只有一条竖首的裂缝,裂缝里露出一只转动的眼球。
男人站到虞梦鱼身旁,伸出食指,在面具裂缝上轻轻一抹,发出“沙”的一声,像砂纸磨过玻璃。
随后,他抬起手,指向沈鸦,指尖裂开,露出细小牙齿,牙齿开合,发出机械合成音: “存在点:-30升。”
玻璃管内红液瞬间下降,液面变成负30刻度,管内发出真空倒吸的嘶嘶声,像一条被掐住七寸的蛇。
01:07 与此同时,沈鸦的左耳一阵灼痛,他抬手一摸——耳廓还在,却听不见任何声音,世界瞬间安静,像有人把音量旋钮拧到零。
观众席156双眼睛同时聚焦他的左耳,瞳孔里倒映出“无耳”的怪异景象,发出低低一声“咦——”,像同一张嘴在练习同一个韵母。
01:08 沈鸦看向虞梦鱼,后者被面具男人捂住嘴,只能发出细微的“唔唔”声,像被关在玻璃瓶里的蜜蜂。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声音低哑却足够让全场听见: “那条咸鱼,其实是我——被吊在空调管道下,被你们观看,被你们嘲笑,被你们等待结局。”
观众席依旧安静,合同纸微微震动,血字浮现: “存在点:-40升。”
与此同时,他左眼一阵灼痛,视野瞬间黑掉一半,像有人拉下一半帷幕,世界变成左右分割的黑白片。
观众席156双眼睛同时聚焦他的左眼,瞳孔里倒映出“无瞳”的怪异景象,发出低低一声“呃——”,像同一张嘴在练习同一个韵母。
01:09 水印开始爬上他的手腕,无色液体顺着皮肤往上爬,像一条透明藤蔓,一路爬上他的肘弯,在皮肤表面留下细小齿痕,齿痕排列成笑脸,笑嘴角处滴落无色水珠,落地即干,发出轻微“嗤”声,像被地板瞬间吸干。
01:10 沈鸦看向观众席,156张脸同时扬起眉毛,同一角度,同一速度,像在等待同一颗石头落下。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哑,却足够让全场听见: “那条咸鱼,其实是你——被吊在空调管道下,被我观看,被我嘲笑,被我等待结局。”
观众席依旧安静,合同纸微微震动,血字浮现: “存在点:-50升。”
与此同时,他舌尖一阵灼痛,味觉瞬间消失,像有人把味蕾连根拔掉,嘴里只剩下铁锈味。
观众席156双眼睛同时聚焦他的舌尖,瞳孔里倒映出“无味”的怪异景象,发出低低一声“噢——”,像同一张嘴在练习同一个韵母。
01:11 面具男人身后的黑暗里伸出无数条苍白手臂,手臂末端裂开,露出细小牙齿,牙齿开合,发出机械合成音: “存在点:-60升。”
玻璃管内红液瞬间下降,液面变成负60刻度,管内发出真空倒吸的嘶嘶声,像一条被掐住七寸的蛇。
01:12 与此同时,沈鸦的姓名在观众记忆里开始消失,156张脸同时露出疑惑表情,像在同一秒内忘记了某个重要单词。
他看向观众席,嘴唇颤抖,声音低哑,却足够让全场听见: “那条咸鱼,其实是这座城市——被吊在空调管道下,被旧日观看,被旧日嘲笑,被旧日等待结局。”
观众席依旧安静,合同纸微微震动,血字浮现: “存在点:-70升。”
与此同时,他左脚一阵灼痛,低头看——鞋底商标正在消失,像被橡皮擦抹过,留下一块苍白镜面。
观众席156双眼睛同时聚焦他的左脚,瞳孔里倒映出“无印”的怪异景象,发出低低一声“哇——”,像同一张嘴在练习同一个韵母。
01:13 水印开始爬上他的肩膀,无色液体顺着衣领往上爬,像一条透明藤蔓,一路爬上他的颈侧,在皮肤表面留下细小齿痕,齿痕排列成笑脸,笑嘴角处滴落无色水珠,落地即干,发出轻微“嗤”声,像被地板瞬间吸干。
01:14 沈鸦看向虞梦鱼,后者被面具男人松开,嘴唇颤抖,声音低哑: “时间线……被剪……12秒……” 沈鸦深吸一口气,声音更低,却更坚定: “那条咸鱼,其实是这个宇宙——被吊在空调管道下,被叙事观看,被叙事嘲笑,被叙事等待结局。”
观众席依旧安静,合同纸微微震动,血字浮现: “存在点:-80升。”
与此同时,他左手小指一阵灼痛,低头看——指甲正在消失,像被橡皮擦抹过,留下一块苍白镜面。
观众席156双眼睛同时聚焦他的左手小指,瞳孔里倒映出“无甲”的怪异景象,发出低低一声“呀——”,像同一张嘴在练习同一个韵母。
01:15 面具男人身后的黑暗里伸出无数条苍白手臂,手臂末端裂开,露出细小牙齿,牙齿开合,发出机械合成音: “存在点:-90升。”
玻璃管内红液瞬间下降,液面变成负90刻度,管内发出真空倒吸的嘶嘶声,像一条被掐住七寸的蛇。
01:16 与此同时,沈鸦的记忆开始消失,他忽然忘记自己为何站在这里,忘记自己是谁,忘记自己正在说话,只剩喉咙里铁锈味提醒他——还在呼吸。
观众席156双眼睛同时聚焦他的脸,瞳孔里倒映出“无名”的怪异景象,发出低低一声“呃——”,像同一张嘴在练习同一个韵母。
01:17 虞梦鱼忽然挣脱面具男人的束缚,冲到舞台边缘,声音嘶哑却足够让全场听见: “沈鸦!
你不是凶手!
时间线被剪了12秒!
局长才是——” 话音未落,面具男人身后的黑暗里伸出一只苍白手掌,捂住她的嘴,手掌心裂开一条竖缝,缝里露出细小牙齿,轻轻咬合,发出“嗒”的一声,像给声音上了锁。
01:18 沈鸦看向观众席,156张脸同时扬起眉毛,同一角度,同一速度,像在等待同一颗石头落下。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声音低哑却足够让全场听见: “那条咸鱼,其实是局长——被吊在空调管道下,被旧日观看,被旧日嘲笑,被旧日等待结局。”
观众席依旧安静,合同纸微微震动,血字浮现: “存在点:+365升。”
红液瞬间暴涨,液面冲破顶端,红色液体如喷泉般涌出,洒向观众席,156张嘴同时张开,接住红色液体,发出满足的叹息声,像156口井,同时被同一颗石头填满。
01:19 面具男人身后的黑暗里伸出无数条苍白手臂,手臂末端裂开,露出细小牙齿,牙齿开合,发出机械合成音: “存在点己满,合同生效。”
沈鸦看向虞梦鱼,后者被面具男人松开,嘴唇颤抖,声音低哑: “你……成功了。”
沈鸦嘴角扬起,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声音低哑,却足够让全场听见: “不,我只是让恐惧发笑,让笑话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