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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位置 : 首页 > 高考档案被人调换,我的状元人生被偷了二十年

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1-08

我叫唐絮。二十年前,我是县里最有名的落榜生,只差几分,没考上师范。为了当老师的梦,

我一个人去了北京,从最小的培训班干起,一直干到京圈小有名气的金牌名师。我嫁了人,

生了子,以为这辈子就这么定了。一场行业风暴,打碎了我的安稳。我离了婚,

带着儿子回到老家,想过几天清静日子。直到我发现,我母校里,

有个跟我同名同姓的“唐老师”。她温婉大方,受人尊敬,是县里有名的优秀教师,嫁得好,

家庭美满。她的人生,才是我本该拥有的人生。我的高考档案被她爸,

时任教育局长的刘振邦动了手脚。她,刘倩,用我的名字,我的分数,上了我没能上的大学,

过上了我该过的生活。而我,真正的县状元唐絮,却在尘埃里挣扎了二十年。

他们以为我还是那个山里出来的、可以任人拿捏的穷丫头。他们不知道,这二十年,

北京的风雪,早就把我炼成了一块又冷又硬的石头。更何况,这次回来,我不是一个人。

那个曾被我拒绝的京城阔少季沉舟,非要跟着我回来“体验生活”。

他笑着对我说:“一个副县长?动他,需要我亲自打电话吗?”我知道,我的复仇,

该开始了。1.落榜生,还是县状元?我叫唐絮,三十八岁,离异,带一子。

从北京回来那天,县城正下着小雨。潮湿的空气钻进车窗,带着一股泥土和旧砖墙的味道。

我儿子张子昂靠在后座,戴着耳机,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破败景象,眉头皱得死紧。“妈,

这地方也太破了。”我没理他。破?二十年前,我就是从这个破地方,一个人,

背着一个帆布包,揣着三百块钱,坐了三十多个小时的绿皮火车去的北京。那时候,

我觉得北京是天堂。现在,我只想逃离那个天堂。“双减”政策下来,

整个教培行业天翻地覆。我苦心经营十年的辅导机构,一夜之间关门大吉。我丈夫张建军,

一个地道的北京土著,看我的眼神也变了。以前我是年入百万的金牌讲师,

是他们老张家的骄傲。现在我失业了,没了收入,就成了吃白饭的。他妈话里话外,

嫌我没本事,守不住家业。张建军呢?他劝我,别折腾了,在家好好带孩子,他养我。

他嘴上说养我,可他那点死工资,付完房贷车贷,连子昂的兴趣班都报不起。

以前子昂的教育,都是我一手包办。现在我没钱了,他就劝我:“差不多得了,咱家这条件,

还想培养出个天才?”我看着他那张安于现状的脸,突然就觉得没意思。在北京漂了二十年,

我图什么?不就是图一口气,图一个自己说了算的人生吗?现在,

连我儿子的教育我都说了不算了。我提了离婚。他愣了半天,蹦出一句:“唐絮,

你都快四十了,离了我,你还能找着什么样的?”我拿到了子昂的抚养权,卖了北京的房子,

分了他一半,带着剩下的一百多万,回了老家。我在县城最好的小区租了套三居室。

子昂有自己的房间,剩下的那间,我改成了书房,准备重操旧业。不能开机构,

一对一的家教总行吧。我印了些传单,在我母校,县一中的门口发。“查漏补缺,高考冲刺,

英语提分,一对一辅导。唐老师。”很快,就有家长找上门。第一个客户,

是县一中高三一个女生的妈妈。她姓王,有点胖,人很热情。“哎呀,唐老师,你可真年轻。

我还以为……”她欲言又止。我笑了笑:“王姐,您以为我是哪个唐老师?

”“我们学校那个唐老师啊!教语文的,也姓唐,叫唐絮。人家可是咱们县的名师,

教出来的学生,好多都考上名牌大学了!”我的心,咯噔一下。跟我同名同姓?这也太巧了。

“是吗?那可真荣幸。”我面上不动声色。王姐叹了口气:“可不是嘛!

我家闺女语文就跟唐老师学的,成绩提得飞快。就是英语,拖后腿啊!哎,

要是唐老师也教英语就好了。”她絮絮叨叨地说着,我却有点走神。县一中,唐絮,

语文老师。这个组合,让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送走王姐,我打开电脑,

在网上搜索“榕城县第一中学唐絮”。很快,一张照片跳了出来。

是学校官网的“名师风采”栏目。照片上的女人,三十七八岁的样子,齐耳短发,

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笑得温婉得体。文字介绍写着:唐絮,语文高级教师,市级骨干教师,

毕业于南江师范大学……南江师范大学。我的瞳孔猛地一缩。二十年前,

我高考第一志愿填的,就是南江师范大学。发榜那天,我查了分数,过了重点线,

但离南江师大的录取线,差了三分。三分,就三分。我哭了一整夜,第二天眼睛肿得像核桃。

我爸妈都是农民,不懂这些,只知道我没考上,一个劲儿地叹气。我不甘心,

我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当老师。我不想复读,也不想去读个破专科。所以,我去了北京。

现在,一个跟我同名同姓的女人,成了县一中的名师,还是南江师范大学毕业的。世界上,

真有这么巧的事?我关掉网页,心里那股怪异的感觉越来越重。接下来的几天,

我陆续又接了几个学生。从家长们的口中,我拼凑出了另一个“唐絮”的人生。她家境优渥,

大学毕业就进了县一中,工作顺风顺水,二十多岁就评上了高级教师。

她丈夫是县法院的副院长,儿子聪明伶俐,是个人人羡慕的幸福家庭。她的人生,

平坦得像一条高速公路。而我的人生,是一路磕磕绊绊的盘山土路。我们就像两条平行线,

本该永不相交。可现在,我总觉得,在二十年前的某个节点,有人偷偷扳动了道岔,

将我们的人生,对调了。这个念头一出来,就像疯长的野草,再也压不住。我必须搞清楚。

我找了个周末,把子昂送到我爸妈家,自己一个人坐车去了市里的档案馆。九十年代末,

高考档案还没有电子化,都是纸质的,毕业后由市教育局转到市档案馆封存。

我想查我当年的高考档案。档案馆的工作人员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妈,态度很冷淡。“查档案?

身份证拿出来。”我递上身份证。她看了一眼,又看看我:“查你自己的?”“对。

”“哪一年的?”“1998年。”她慢悠悠地在电脑上敲打着,眉头越皱越紧。

“奇怪了……系统里查不到你的档案信息啊。”“怎么会?”我心头一紧,

“我是榕城县的考生,叫唐絮。”“我知道。”她不耐烦地摆摆手,“系统里就是没有。

要么是当年没录入,要么是……档案丢了。”档案丢了?我的心沉到了谷底。“阿姨,

那能不能查查人工台账?当年的档案,肯定有交接记录的。

”大妈一脸嫌弃:“那得去库房里翻,一层一层的灰,谁给你找去?再说,都二十多年了,

找到了又能怎么样?”我从包里拿出一千块钱,塞到她手里。“阿姨,拜托了。这件事,

对我很重要。”大妈的脸色缓和下来,掂了掂手里的钱,塞进口袋。“行吧,

看你这孩子也不容易。跟我来吧。”库房里一股陈年的纸张霉味。

我们在蒙尘的架子之间穿梭,找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在一个角落里,

找到了1998年榕城县的高考档案交接名册。那是一本厚厚的、黄得发脆的本子。

我戴上手套,一页一页地翻。终于,在某一页,我看到了我的名字。“唐絮,

考号:980713XXX,总分:685,录取院校:南江师范大学。”685分!

南江师范大学!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我清清楚楚地记得,当年我查到的分数,

是632分。而那一年,南江师范大学在省内的录取线,是635分。我拿着那本名册,

手抖得不成样子。我被录取了。我当年考上了,我是那一年的县状元。可为什么,

我收到的通知是落榜?我的录取通知书呢?我的档案呢?一切,都有了答案。

有人偷走了我的人生。2.她叫刘倩,她爸是刘振邦从档案馆出来,天已经黑了。

我捏着手机里拍下的那张名册照片,走在陌生的城市街头,感觉浑身的血都是冷的。二十年。

整整二十年。我在北京吃糠咽菜,住地下室,为了省钱一天只吃一顿饭的时候,

那个叫刘倩的女人,正坐在南江师范大学明亮的教室里,

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一切。我在北京的培训机构里,被难缠的家长指着鼻子骂,

为了续班率,陪着笑脸说尽好话的时候,她在县一中受人尊敬,评优评先。

我为了给张子昂一个北京户口,委身嫁给一个毫无共同语言的男人,

在婚姻里耗尽心力的时候,她和她的法院副院长丈夫,出双入对,琴瑟和鸣。凭什么?

我唐絮的人生,就这么被人轻飘飘地偷走了?我恨。恨得牙根都在发痒。但光恨没有用。

我回到县城,没有立刻去找那个假“唐絮”对峙。我知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能在高考档案上动手脚,还能做得天衣无缝,二十年都没被发现,对方的背景,绝对不一般。

我需要证据,完整的证据链。我开始不动声色地调查。我以家长的名义,

加了几个县一中的教师家属群。在群里,我旁敲侧击,很快就套出了那个“唐絮”的底细。

她不姓唐。她姓刘,叫刘倩。她的父亲,叫刘振邦。二十年前,是榕城县教育局的局长。

现在,是榕城县的副县长。一切都对上了。只有教育局一把手,才有这个能量,

在滴水不漏的高考环节,完成偷天换日。原来如此。我的心反而平静下来。对手很强大,

这很好。如果对手太弱,复仇,就没什么意思了。我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接近刘倩,

拿到她笔迹的契机。机会很快就来了。我辅导的那个王姐家的女儿,

月考英语成绩前进了三十名。王姐高兴坏了,在家长群里大肆宣传我。一传十,十传百。

很快,刘倩的一个学生家长,也通过介绍找到了我。“唐老师,您可真是神了!

听说您辅导过的孩子,成绩都跟坐了火箭一样!”我谦虚地笑了笑:“孩子自己努力。

”这个家长姓李,是个话匣子。“哎,我家孩子就是语文好,英语偏科得厉害。

语文是他们班主任唐老师教的,那水平,没得说!”她又提到了刘倩。我顺势接话:“是吗?

我也听说过这位唐老师,业务能力很强。真想跟她交流交流。”李姐立刻说:“这好办啊!

下周学校开家长会,唐老师肯定在。我介绍你们认识!”我等的就是这句话。“那太好了,

谢谢李姐。”家长会那天,我特意打扮了一下。穿了件质地很好的米色风衣,化了淡妆。

我不想让她觉得,我这个“失败者”,过得很落魄。我要让她看到,就算人生被偷,我唐絮,

依然活得不比她差。教室里坐满了家长。刘倩站在讲台上,穿着一身得体的套裙,侃侃而谈。

她的确很有风采,举手投足间,都是为人师表的自信和从容。那是用二十年的安稳和顺遂,

滋养出来的气质。我静静地坐在最后一排,看着她。她也注意到了我。大概是我的气质,

跟周围这些被生活琐事磨得灰头土脸的家长们,格格不入。她的目光在我身上停顿了几秒,

带着一丝探究。我冲她微微一笑。她愣了一下,也礼貌性地点了点头。她还不知道,

她看着的,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债主。家长会结束,李姐热情地拉着我,把我推到刘倩面前。

“唐老师,唐老师!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也是唐老师!专门辅导英语的,可厉害了!

”刘倩看着我,笑容里带着一丝职业性的客气。“你好,唐老师。久仰大名。”“你好,

刘老师。”我故意叫她“刘老师”。她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你认识我?

”“听家长们说的。说您本姓刘。”我笑得人畜无害,“我们都姓唐,真是有缘。

”她推了推眼镜:“是啊,很巧。”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个本子:“刘老师,

我是做英语教研的。这是我整理的一些关于‘读写结合’的教学心得,想请您指点一下。

毕竟您是语文教学的专家。”这是阳谋。她没有理由拒绝一个“同行”的请教。她接本子,

翻了几页,眼神里露出一丝惊讶。“写得很好,很有深度。唐老师,你很专业。

”“您过奖了。”我递上一支笔,“您方便在上面批注几句吗?您的意见,对我非常重要。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笔。她在本子上,写下了几行娟秀的字。“教学相长,

互相学习。——唐絮刘倩”她习惯性地想签“唐絮”,写了一半,又划掉,

改成了“刘倩”。这个细节,没有逃过我的眼睛。我拿回本子,看着上面的字迹。够了。

有了这个,我就能去做笔迹鉴定了。3.京城阔少,非要跟我“体验生活”拿到刘倩的笔迹,

我立刻去了省城。找了一家最权威的司法鉴定中心。我把刘倩的笔迹,

和我当年高考档案里的签名,放在了一起。鉴定结果,三天后出来。那三天,我度日如年。

拿到鉴定报告的那一刻,我的手都在抖。报告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两份笔迹,

出自不同人之手。我赢了。这是最关键的证据。有了它,我就能证明,

当年在档案上签字的人,不是我。结合档案馆的录取名册,一条完整的证据链,形成了。

我回到县城,把所有材料复印了十几份。一份,寄给省教育厅。一份,寄给市纪委。一份,

寄给南江师范大学校方。剩下的,我准备亲自送到刘振邦和刘倩面前。我要让他们看看,

他们二十年前犯下的罪,是怎么被我一步步挖出来的。我先去找了刘倩。我没去学校,

而是直接去了她家。她住在一个高档小区,独栋的别墅。开门的是一个保姆。“你找谁?

”“我找唐絮,哦不,刘倩老师。”保姆打量了我一眼,进去通报了。很快,刘倩走了出来。

她穿着居家的丝绸睡衣,看到我,愣住了。“是你?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刘老师,

我们谈谈吧。”我走进她家客厅。装修得很豪华,欧式风格,水晶吊灯,真皮沙发。这些,

本该是我的。她给我倒了杯水,很警惕地看着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把鉴定报告和档案复印件,推到她面前。“看看吧,刘老师。”她拿起报告,

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刷”地一下,白了。她的手开始抖,连带着那几张纸,

也“哗哗”作响。“这……这是什么?你伪造的!”“伪造?”我笑了,“刘倩,

别自欺欺人了。二十年前,你在我的档案上签下你的名字时,就该想到有今天。

”她猛地站起来,把报告摔在地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给我出去!不然我报警了!

”她开始歇斯底里。这就是养尊处优二十年的代价。一点点风浪,就能让她方寸大乱。

“报警?”我慢悠悠地喝了口水,“好啊。正好让警察同志们看看,二十年前的县状元,

是怎么被人顶替的。你说,这个新闻,够不够上省报头条?”她的气焰,一下子就灭了。

她瘫坐在沙发上,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唐絮……”她终于开口,

声音里带着哭腔,“你想要什么?钱吗?我给你!你要多少,我都给你!求求你,

放过我……放过我们家……”“放过你?”我看着她这张梨花带aj的脸,只觉得恶心。

“我被你偷走的二十年人生,你怎么还给我?我在北京吃苦的时候,你在哪儿?我的梦想,

我的青春,我的爱情……全都被你毁了!现在,你让我放过你?”我的声音越来越冷。

“刘倩,我不要钱。我只要你,和你爸,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她绝望地看着我。

就在这时,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气场很强。他看到客厅里的情景,皱起了眉。

“倩倩,怎么回事?”他就是刘振邦。比我想象的,要年轻,也更沉得住气。

刘倩像是看到了救星,连滚带爬地扑过去。“爸!她……她来敲诈我!她伪造证据,

说我顶替了她的大学名额!”刘振邦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扶起女儿,

目光落在我身上。“这位女士,我不管你是谁,有什么目的。现在,立刻从我家出去。不然,

我会让你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他的声音不高,但充满了威胁。

不愧是混了半辈子官场的老油条。我站起身,直视着他的眼睛。“刘县长,别演戏了。

你女儿什么德行,你比我清楚。我手里的东西,是真是假,你也心知肚明。

”我指了指地上的文件。“我已经把材料,寄给了省里和市里。我来,不是跟你们谈判的,

是来通知你们的。”“游戏,开始了。”说完,我转身就走。刘振振邦没有拦我。

我能感觉到,他那双淬了毒一样的眼睛,一直钉在我的背上。我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第二天,我就出事了。我开的那个小辅导班,被查封了。理由是“无证经营,

违规补课”。几个穿着制服的人,态度强硬地把我的学生都赶走了,然后在门上贴了封条。

我被带到工商局,做了一整天的笔录,还罚了五万块钱。这是刘振邦给我的下马威。

他在告诉我,在榕城县这一亩三分地上,他是天。我一个外来户,斗不过他。

我从工商局出来,天都黑了。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起来。“唐女士吗?

我是刘振邦。”他的声音,阴冷得像一条蛇。“怎么样,今天的教训,还满意吗?

”“刘县长,好手段。”“这只是个开始。唐絮,我劝你识时务一点。

把手里的东西都销毁了,拿着钱滚出榕城县。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在这里待不下去。

你不是还有个儿子吗?他还在上学吧?”他在威胁我。用我的儿子,威胁我。我的血,

一下子就冲上了头顶。“刘振邦,你敢动我儿子一下试试!”“呵呵,我不敢。

我可是人民公仆。”他笑了,“但是,学校里发生点意外,同学之间有点小摩擦,

总是难免的,对吧?”他挂了电话。我站在街边,握着手机,气得浑身发抖。我第一次,

感觉到了无力和恐惧。是,我手里有证据。可证据从递上去,到调查,到出结果,需要时间。

这段时间里,刘振邦有无数种方法,可以把我,把我的家人,逼上绝路。我该怎么办?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我的手机又响了。是一个北京的号码。我接起来,一个熟悉的,

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声音传来。“喂,唐老师,在哪儿呢?”是季沉舟。

那个在我最风光的时候,追了我半年的京城阔少。他是我一个学生的舅舅,比我小五岁,

家里是干什么的我不知道,只知道特别有钱,有权。当初他追我的时候,开着跑车,

送着名牌包,但我都拒绝了。一来,我有家庭。二来,我知道,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离婚后,他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消息,又开始联系我。我回老家前,他请我吃了顿饭。

他说:“唐絮,你是不是觉得我特肤浅,就是个玩玩的少爷?”我没说话。

他说:“你去榕城,我跟你一起去。就当是……体验生活了。”我当然拒绝了。没想到,

他现在又打电话来了。“有事吗?”我的语气很冷淡。“听你这声音,是遇到麻烦了?

”他笑了笑,“我就在你租的那个小区门口。下来吧,请你吃宵夜。”我愣住了。他来了?

他怎么会来榕城?我走到小区门口,果然看到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路边。

季沉舟靠在车门上,穿着一身休闲装,嘴里叼着根烟。看到我,他掐了烟,拉开车门。

“上车。”我坐上副驾。他递给我一瓶水:“说吧,怎么回事?被地头蛇欺负了?

”我看着他,心里百感交集。我不想把他牵扯进来。可现在,我好像,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地,都告诉了他。他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轻松,

慢慢变得凝重。听完后,他沉默了很久。然后,他发动了车子。“一个副县长,

就敢这么嚣张?”他冷笑一声,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喂,小叔。我到南江了。对,

有点私事。你帮我查个人,榕城县的副县长,叫刘振邦。把他从小到大的底裤,

都给我扒出来。对,越快越好。”他挂了电话,转头看我。“放心吧,唐絮。

”“在这片地上,没人能动你。”那一刻,我看着他线条分明的侧脸,

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我知道,榕城县的天,要变了。4.他的小叔,

是省里的大人物季沉舟的效率高得吓人。第二天一早,

他就拿到了一份关于刘振邦的详细资料。厚厚的一叠,从他出生,到上学,到工作,

再到每一次升迁,都记录得清清楚楚。甚至包括他老婆在哪个单位,

他女儿刘倩的丈夫在哪里高就,都一清二楚。“啧啧,这个刘振邦,不简单啊。

”季沉舟一边翻,一边摇头,“没什么大背景,纯粹是靠自己钻营,一步步爬上来的。

这种人,最是心狠手辣。”我看着资料上的一行字,眼神冷了下来。刘振邦的升迁路上,

有一个关键的节点。1998年,也就是我高考那年,他从教育局的一个普通科员,

被破格提拔为副局长。理由是:当年榕城县的高考成绩,取得了历史性突破,

出了一个市状元。而他,是主管招生工作的。市状元?我记得很清楚,那年的市状元,

根本不是我们县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把我这个县状元,包装成了市状元,以此为政绩,

换来了自己的升迁。他不仅偷了我的人生,还踩着我的肩膀,往上爬。好,真好。

“查到他有什么黑料吗?”我问。“多了去了。”季沉舟指着资料上的几处,“你看,

他当局长期间,县里好几所学校的基建工程,都包给了他小舅子的公司。还有这个,

教师职称评定,这里面水深着呢。收钱办事,是肯定的。”这些,都是贪腐的证据。

但还不够。这些陈年旧账,查起来费时费力,还容易被他动用关系压下去。

我需要一个更致命的,能让他无法翻身的突破口。“你那个小叔,是什么人?”我忍不住问。

季沉舟笑了笑:“我小叔啊,叫季向东。他是……省纪委的。”我的心,猛地一跳。省纪委。

这三个字的分量,足以压垮榕城县的任何一个官员。“那我们直接把材料交给他不就行了?

”“不行。”季沉舟摇头,“我小叔那个人,油盐不进,

最恨我们这些子弟打着他的旗号办事。直接把材料给他,他不但不会办,

可能还会反过来查我。我们得想个别的办法。”“什么办法?

”“让他‘无意间’发现这件事。”季沉舟的眼睛里,闪着一丝狡黠。“我打听过了,

省纪委最近有个‘清风行动’的巡视组,下周就要到你们市里来。带队的组长,

跟我小叔关系不错。”“你的意思是?”“我们想办法,把刘振邦的料,

递到这个巡视组手里。只要巡视组一立案,事情就由不得他刘振邦了。到时候,我小叔那边,

自然会知道。”这叫“借力打力”。我看着季沉舟,第一次觉得,这个平时吊儿郎当的阔少,

脑子其实很清楚。“怎么递?”“这事交给我。”季沉舟拍了拍胸脯,“你呢,就安安心心,

该干嘛干嘛。他不是封了你的辅导班吗?正好,我给你重新开一个。”“你?”“对啊。

”他打了个响指,“咱不搞那些偷偷摸摸的了。直接注册个公司,光明正大地干。

我来当法人,我看谁还敢来找麻烦。”说干就干。季沉舟在北京一个电话,第二天,

他的法务团队就飞到了榕城。两天时间,一家名为“启航教育咨询有限公司”的企业,

就注册了下来。法人代表:季沉舟。注册资金:五百万。接着,他又在县一中对面,

租下了一整层写字楼,开始装修。那架势,不像是在开辅导班,倒像是在盖五星级酒店。

整个榕城县,都轰动了。所有人都知道,县里来了个神秘的京城富豪,要投资教育。

刘振邦自然也听说了。他坐不住了。他派人来打听季沉舟的底细,但什么也查不到。

季沉舟的身份信息,是加密的。他越是查不到,就越是心慌。这天晚上,

我接到了刘振邦的电话。他的语气,不再是之前的嚣张和威胁,而是带上了一丝试探。

“唐老师,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哦?是吗?

”“那个……你和新来的那位季总,是什么关系?”“朋友关系。”“唐老师,

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开个价吧,多少钱,才能把这件事了了?”他服软了。但我知道,

这不是真的服软,是缓兵之计。他想先稳住我,再去想办法对付季沉舟。“刘县长,

我早就说过,我不要钱。”“那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的声音,又一次失控了。“我要你,

和你女儿,为你们做过的事,付出代价。”我挂了电话。我知道,我把他逼到了墙角。

狗急了,是会跳墙的。果然,没过两天,我爸妈在乡下的老房子,出事了。半夜,

不知道被谁,扔了几个啤酒瓶,把窗户玻璃全砸了。墙上,还被人用红油漆,

写了几个字:“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我爸妈吓坏了,连夜给我打电话。我赶回村里,

看着一片狼藉的院子,和我爸妈惊恐的脸,心里的火,再也压不住了。这是刘振邦干的。

他不敢动我和子昂,就去恐吓我年迈的父母。他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他错了。

他彻底惹怒我了。我把父母和子昂,都接到了县城新租的写字楼里。这里安保严密,

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安顿好他们,我找到季沉舟。“巡视组什么时候到?”我的声音,

冷得像冰。季沉舟看着我发红的眼睛,明白了。“后天。”“好。”我拿出手机,

“把那个组长的联系方式给我。”“你要干什么?”“我要亲自去见他。”我说,

“我等不了了。”我不想再借任何人的力。这件事,是我的仇。我要亲手来报。

5.我当着巡视组的面,撕开了他的画皮省纪委的巡视组,下榻在市里最好的酒店。

我提前一天就到了市里,住在他们隔壁。我没有贸然去敲门。我知道,这种举报,

最讲究方式方法。直接闯进去,很可能被当成无理取闹的***,被人赶出来。

我在酒店大堂的咖啡厅,等了一整天。终于,在晚上八点多,我看到了目标人物。

一个五十多岁,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斯文的男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进了电梯。

他就是带队的张组长。我记下了他去的楼层。我没有跟上去。我回到房间,拿出手机,

编辑了一条短信。“张组长,您好。我叫唐絮,是榕城县的一名普通公民。我手里,

有榕城县副县长刘振邦贪赃枉法、***的确凿证据。包括一份二十年前,

他为女儿顶替他人高考名额的笔迹鉴定报告。如果您想看,明早八点,我在酒店大堂等您。

”我把短信发了过去。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那一夜,我没合眼。第二天早上七点半,

我来到大堂,挑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我的心,跳得飞快。我不知道张组长会不会来。

如果他不来,我该怎么办?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八点,八点零五,八点十分。他没有出现。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一个年轻人,走到了我的桌前。“请问,

是唐絮女士吗?”我抬起头。“我是。”“张组长请您上去一下,在2108会议室。

”我的心,又猛地提了起来。他愿意见我。2108会议室里,坐了三个人。主位上的,

就是张组长。他的表情很严肃,看不出喜怒。“唐女士,请坐。”我在他们对面坐下。

“你说,你有刘振邦的证据?”“是。”我把我准备好的所有材料,一份份地,

摆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