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病弱状元，我提剑为他拒平妻

我是京城第一女霸王，当朝丞相的独女。能动手绝不动嘴，

前天才刚打断安乐侯小舅子三根肋骨。我嫁了个病秧子状元，成婚十年，他咳血我递药，

全京城都笑我是朵霸王花插在了白玉瓶上。直到金銮殿上，大将军携功逼宫，

要把他那“京城才女”女儿塞进我府里做平妻。满朝文武等着看我笑话，

老皇帝打着制衡的算盘。我当场拔出尚方宝剑。病榻上的夫君却突然拽住我衣袖，

咳着血低语：“夫人且慢，他们通敌叛国的证据，已经准备好了。”那一刻我才知道，

这个我护了十年的男人，藏得比谁都深。1.我心里咯噔一下。

脑子里瞬间闪过前天安乐侯他小舅子那张欠揍的脸。我下手有分寸，只断了他三根肋骨，

在床上躺俩月就能好利索。这点事，也值当闹上金銮殿？我瞥了一眼我爹，老沈同志。

他板着脸，胡子翘着，看我的眼神里就一句话：孽障！又给老子惹事！我掏掏耳朵，

浑不在意。大不了赔点汤药费，我们丞相府又不缺那点钱。再看对面，

大将军林威和他那闺女林素问也来了。林威一身煞气，眼神跟刀子似的刮过我。

林素问则低眉顺眼，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京城才女嘛，都这调调。我撇撇嘴。

看来今天这事，不小。太监尖着嗓子宣我们进殿。金銮殿上，气氛压抑。

龙椅上的皇帝面色深沉，看不出喜怒。我跪在地上，心里盘算着等会儿皇帝问起来，

我是爽快认了，还是胡搅蛮缠一番。认了的话，我爹的面子往哪搁？胡搅蛮缠的话，

会不会罪加一等？正纠结着，皇帝开口了，声音听不出情绪：“北境八百里加急，昨日抵京。

”我心头一松。哦，不是揍人的事啊。吓我一跳。紧接着，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北境大捷！

我朝对北蛮那一仗，赢了！我差点没当场笑出声，要不是我爹在一旁用眼神死死摁住我，

我都能爬起来舞一套拳。“林爱卿，”皇帝看向林威，“你为我朝立下不世之功啊。

”林威抱拳，声如洪钟：“为国尽忠，分内之事！”他话音一转，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我，

又扫过一旁病恹恹的裴知阙，最后落在皇帝身上：“陛下，臣有一不情之请。”“讲。

”“臣女素问，年已十八，心仪裴状元才华多年，听闻裴状元近来旧疾复发，臣女略通医理，

愿嫁入裴府为平妻，与沈小姐一同照料裴状元，为陛下分忧，也全了臣女一片痴心。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被一口千斤重钟狠狠砸中。平妻？林素问？嫁给我夫君裴知阙？

放他娘的屁！我猛地抬头，看向龙椅上的皇帝。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深得像潭水。

我瞬间明白了。这不是简单的求娶，这是帝王权衡之术。我爹是文臣之首，林威是武将之巅，

把我们两家通过裴知阙这个状元郎拧在一起，再塞进一个林素问平衡，他这龙椅坐得才安稳。

好一招恶心人的制衡！我胸口堵得厉害，一股邪火蹭蹭往上冒，烧得我五脏六腑都疼。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看向裴知阙。他站在文官队列前排，脸色比平时更白，

薄唇紧抿，身子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用袖掩口，发出一连串压抑的咳嗽，肩头都在颤抖。

他这破身子骨，一阵风都能吹倒，还想享齐人之福？林威这老匹夫，

是想让他女儿进门就守活寡吗！“陛下，”我爹噗通一声跪下了，声音发颤，“老臣惶恐！

小女与裴衍成婚十载，夫妻和睦，犬子裴珩尚且年幼，实在不宜……”“沈相此言差矣。

”林威打断他，声若洪钟，“裴状元体弱，多个人照料岂不更好？素问贤淑，

定能与沈小姐和睦相处，共同侍奉夫君。莫非，沈相是觉得小女配不上裴状元？”“你！

”我爹气得胡子直抖，指着林威，你了半天，愣是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他是个文人，

耍笔杆子行，跟林威这种莽夫对骂，太为难他了。眼看我爹要吃亏，我那股火再也压不住了。

我“腾”地站起身，动作快得带倒了旁边的香炉。灰烬撒了一地，我也顾不上。“林大将军！

”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响彻大殿，所有人都惊愕地看向我。“你想把女儿嫁给我夫君？

”我走到大殿中央，直视林威，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问过我手里的剑了吗？

”林威脸色一沉：“金銮殿上，岂容你放肆！”“放肆？”我笑了，

目光转向一旁装鹌鹑的林素问，“林小姐，你口口声声说心仪我夫君，那我问你，

我夫君生辰几何？他爱吃什么？厌吃什么？他咳疾复发时，用哪味药最见效？脉象如何，

医案何在？”林素问被我问得一愣，张了张嘴，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只会楚楚可怜地看向她爹。“你看，”我摊摊手，对皇帝道，“陛下，您也瞧见了。

这哪是心仪？这分明是冲着裴府正妻之位，冲着拿捏我夫君来的！裴知阙是陛下亲点的状元，

是国之栋梁，不是他林家用来巩固权势的工具！更不是给某些人当遮羞布的！”我意有所指，

目光锐利地扫过林素问的腹部。别以为我不知道，京城里关于她的一些风言风语，

只是没人敢摆到明面上说。“沈惊鸿！”林威勃然大怒，上前一步，周身杀气凛然。

几乎同时，一直沉默咳嗽的裴知阙动了。他猛地向前一步，挡在我和林威之间。

他身形依旧单薄，背却挺得笔直。“陛下……”他刚开口，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剧咳，

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他用手死死捂住嘴，指缝间竟渗出血丝来！“知阙！

”我心头一紧，再也顾不得其他，冲过去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他靠在我身上，重量很轻，

像一片羽毛。他抬起眼，看向皇帝，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决，

声音微弱却清晰：“臣……宁死……不娶……”说完，他眼一闭，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

彻底晕倒在我怀里。“裴知阙！”我搂紧他，感觉他轻得吓人，心里又慌又痛，

抬头冲着皇帝吼道：“陛下！您都看见了！我夫君都这样了，他们林家还要逼死他吗？！

这哪是结亲，这是结仇！”金銮殿上，乱成一团。我爹跪在地上老泪纵横，求陛下开恩。

林威脸色铁青，还想说什么。皇帝看着我们这混乱的一团，

特别是晕倒在我怀里、唇边还带着血痕的裴知阙，眉头紧紧皱起，最终疲惫地挥了挥手。

“够了！”“此事……容后再议！退朝！”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

我打横抱起轻飘飘的裴知阙，看也没看林威父女一眼，挺直脊背，

一步一步走出这令人窒息的金銮殿。容后再议？我沈惊鸿的人生里，

从来没有“平妻”这两个字。林素问，你想进裴家的门？除非我死。2.我抱着裴知阙，

一路冲回丞相府。我爹跟在后面，喘得比裴知阙还厉害，一半是累的，一半是气的。

“孽障……孽障啊！”他一进府门，就捶着胸口，“金銮殿上，

你也敢……你也敢……”“我不敢，难道眼睁睁看着您女婿被逼死？看着您外孙多个小娘？

”我脚步不停，径直往内院冲，声音硬邦邦地砸回去。我爹被我噎得半天没上来气，

指着我的背影，你了半天，最终化作一声长叹，颓然道：“快！快请太医！

”我把裴知阙轻轻放在我们卧房的床榻上。他依旧昏迷着，脸色白得透明，长睫低垂，

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脆弱得像个琉璃娃娃。唇边那抹刺眼的红，

被我小心翼翼地用帕子拭去。心口一阵阵发紧，又酸又疼。十年了。我嫁给他十年了。

京城所有人都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只不过我是那坨牛粪，他是那朵娇花。

说我沈惊鸿粗鄙不堪，仗着家世强占了这位谪仙般的状元郎。放屁！当年琼林宴，

我喝多了酒，在后花园醒酒，是他递给我一杯温热的解酒茶。我爹逼我相亲，

是他拿着亲手写的诗集，站在我家墙外念了一宿。是我，看上了他这副好皮囊，也是我，

先拉了他的手。他那时身子也没好到哪里去，却会红着耳朵，轻声对我说：“惊鸿，

若你不弃，知阙愿以余生相伴。”什么牛粪鲜花！我们明明是……是霸王和她的娇花！

这朵花我自己护了十年，谁敢来掐，我剁了谁的手！太医来了，诊了脉，

依旧是那套说辞：“状元郎是急火攻心，引发旧疾，需静养，万不可再受刺激。

”开了几副温补的方子，便摇头晃脑地走了。我送走太医，吩咐心腹丫鬟去煎药，

自己坐在床边，看着裴知阙出神。他醒了过来，缓缓睁开眼，眸子里还带着病中的水汽，

朦朦胧胧的。“惊鸿……”他声音沙哑，伸手想要碰碰我的脸。我一把握住他微凉的手，

没好气：“醒了？裴知阙，你可以啊，在金銮殿上咳血？你怎么不直接晕过去算了？

演给谁看呢！”他看着我，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稍纵即逝，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

随即，他蹙起眉，又是一阵轻咳，气息微弱：“夫人……冤枉。为夫……是真情实感。

”“我管你真不真情！”我俯下身，几乎鼻尖碰着鼻尖，恶狠狠地盯着他，“你给我听好了，

裴知阙。我沈惊鸿的夫君，这辈子只能有我一个。什么林素问王素问，她想进门，

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你要是敢动心思……”“不会。”他打断我，

眼神异常清亮而专注，定定地看着我，“知阙此生，有惊鸿一人足矣。宁死……不要他人。

”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所有强装出来的凶狠瞬间土崩瓦解。妈的，

这病秧子，就会用这招拿捏我！我直起身，耳根有点热，粗声粗气：“……你知道就好！

赶紧把药喝了睡觉！”他乖乖地“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喂他喝了药，看他呼吸逐渐平稳，

我才稍稍松了口气。心里那团火却烧得更旺了。林家，皇帝……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夜色深沉。我毫无睡意，心里烦躁，想起裴知阙书房里好像有本孤本医书，

或许能看看有没有调理他身体的方子。他书房从不让我进，说是笔墨重地，

怕我毛手毛脚弄坏了他的宝贝字画。呸！当我稀罕！今晚我偏要进去看看。避开巡夜的家丁，

我悄无声息地摸到书房外。里面黑着灯，看来他确实睡了。我熟练地用簪子拨开窗栓，

翻身而入。月光透过窗棂，洒下清辉。书房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药香。我借着月光，

摸索着寻找书架。突然，脚下一绊，差点摔倒。我稳住身形，低头一看，

是地毯边缘微微卷起，下面似乎垫了东西。鬼使神差地，我蹲下身，掀开地毯。

下面不是地板，而是一块活动的暗格！我心里咯噔一下，裴知阙这病秧子，

在书房里搞什么名堂？藏了私房钱？我用力拉开暗格，里面不是什么金银珠宝，

而是一摞厚厚的信件，和几本装订普通的册子。我拿起最上面一封信，借着月光展开。

只看了一眼，我浑身的血液几乎瞬间凝固！信上的字迹铁画银钩，力透纸背，

哪里是裴知阙平时那副缠绵病榻、握笔无力的样子？这字，带着一股隐而不发的锋芒！

再看内容，更是让我心惊肉跳！“北境粮草已妥，三日后抵雁门关。” “林威副将王贲，

贪墨军饷证据在此。” “京中西域商人，乃北蛮细作，名单附后。”我一封封看下去，

越看心越沉，手越抖。这些信件，往来时间跨度长达数年！涉及军政、财政、甚至敌国谍报！

每一封都直指要害，布局精妙，像一个巨大的网，在暗中无声地笼罩着朝堂内外。而落款，

都是一个相同的、我从未见过的标记——一个小小的，缺了一角的印章图案，“知阙”。

裴知阙？我猛地拿起那几本册子。一本是京城各股势力的关系网，

细致到谁家妾室与谁家管家有私情都记录在案。一本是各地官员的隐秘把柄。

还有一本……是林家！林威如何结党营私，如何纵容部下，

林素问……与某位皇室宗亲之子暗中往来，已珠胎暗结的详细经过和证人证词！时间，

就在一个月前！我瘫坐在地，脑子里嗡嗡作响。

那个在我面前咳血、需要我搀扶、给我递剑穗的，

风吹就倒的病弱夫君……那个被全京城同情娶了我这个母老虎的可怜状元……竟然在暗地里，

编织着这样一张惊天动地的网！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林素问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他知道林家找他是为了让他当活王八，他知道皇帝的心思，他知道一切！

那他今天在金銮殿上……是在演戏？连咳血也是装的？

一股说不清是愤怒、是委屈、还是被欺骗的凉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我他妈像个傻子一样！为他冲锋陷阵，为他担惊受怕，为他恨不得跟全天下拼命！结果呢？

他早就手握底牌，在一旁看着我跟个小丑似的上蹿下跳？！裴知阙！你好得很！

我攥紧了手里的信纸，指节发白，胸口剧烈起伏。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以及他熟悉的，带着病气的轻咳声。“夫人，”他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平静无波，

甚至带着一丝了然的无奈，“夜深露重，怎么到书房来了？”3.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手里攥着那叠能掀翻半个朝堂的纸，听着门外那熟悉的、带着病气的轻咳。

怒火在我胸腔里炸开，烧得我眼珠子都疼。裴知阙！你他妈演我？！十年！

我像个护崽的老母鸡似的把他圈在翅膀底下，怕他冷了饿了被人欺负了。结果呢？

这病秧子背地里都快成精了！脚步声停在门外，他没有立刻进来，像是在等我回应。

我深吸一口气，把涌到嘴边的怒骂硬生生咽了回去。不能慌，不能乱。我倒要看看，

这厮能装到什么时候！我迅速将信件册子塞回暗格，铺好地毯，动作快得只余残影。

刚站起身，拍掉裙子上的灰，书房门就被轻轻推开了。裴知阙披着件月白外袍，站在门口，

脸色在月光下依旧苍白。他目光扫过我，又落在我刚才坐着的位置，最后定格在我脸上，

眸色深沉，看不出情绪。“夫人，”他声音温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可是为夫夜里咳得厉害，扰了你清梦？”我盯着他，皮笑肉不笑：“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