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考验相亲对象，我特意借了辆快报废的二手车。果不其然，对方见面不到三分钟，
就借口家里有事，头也不回地走了。我笑了笑，直奔本市最大的奔驰 4S 店，
准备给自己提辆新玩具。“欢迎光临！”一道甜美的声音响起。我抬头一看，
这不是刚刚跑掉的相亲对象吗？她脸上的职业假笑瞬间凝固，结结巴巴地问：“先生，
您真的要全款提这辆车吗？”01午后的阳光穿过咖啡馆的落地玻璃，
在木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焦糖玛奇朵的甜腻气味，
熏得我有些昏昏欲睡。我百无聊赖地转着手里的咖啡勺，目光落在窗外停车场。
那辆我特意从朋友的修理厂借来的二手桑塔纳，正安静地趴在角落。
车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划痕，像是饱经风霜的老兵身上的勋章。
右后视镜用透明胶带胡乱缠着，仿佛随时都会脱落。
整辆车散发着一种即将解体报废的颓败气息。这就是我今天的“战车”。
也是对人性的一场小型测试。高跟鞋叩击地面的清脆声由远及近，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抬起头，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正朝我走来。她穿着剪裁得体的职业套装，
每一步都带着精心计算过的优雅。是苏晴，介绍人发来的照片比她本人少了一分鲜活，
多了一分柔美。真人眼里的那股精明和审视，是照片无法传递的。
她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随即滑向我身后的窗外。
当她的视线捕捉到那辆破旧的桑塔纳时，我清晰地看到她好看的眉毛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
那一瞬间的嫌恶，虽然极力掩饰，却还是像一根微小的刺，暴露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她在我对面坐下，将手里的名牌包放在旁边的空位上，动作带着刻意的疏离。“林默？
”她开口，声音带着公事公办的腔调。我点了点头，算是回应。“我是苏晴。
”她简单地自我介绍，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摆出一个防御性的姿态。接下来的对话，
完全印证了我的预料。“林先生在哪里高就？”“一个小公司，做点杂活。
”我轻描淡写地回答。她的眼角似乎又往下耷拉了一点。“那收入应该还不错吧？
现在这个社会，男人压力还是很大的。”她端起服务员送来的柠檬水，喝了一小口，
仿佛只是随口一问。“还行，月薪五千，勉强糊口。”我继续往深渊里扔石头。“噗。
”她刚喝进嘴里的水差点喷出来，脸上闪过难以置信的惊愕。她飞快地用纸巾擦了擦嘴角，
眼神里的最后客气也消失殆尽了。那是一种***裸的、毫不掩饰的鄙夷。
仿佛在看一个不自量力、浪费她宝贵时间的垃圾。“有房吗？车呢？”她连珠炮似地发问，
已经懒得再做任何铺垫。我指了指窗外那辆桑塔ナ。“喏，那就是我唯一的代步工具，
至于房子，还在努力。”苏晴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变得像外面的天色一样阴沉。
她脸上的肌肉抽动着，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突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在这安静的咖啡馆里显得格外突兀。她看也没看屏幕，就迅速接了起来，
声音焦急万分：“喂？什么？家里出急事了？好，好，我马上回来！”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演技精湛得让我几乎要为她鼓掌。她挂断电话，猛地站起身，
甚至没打算跟我说一句“再见”。那副急于逃离的姿态，好像我身上有什么可怕的病毒。
她拎起她的宝贝皮包，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快步向门口走去。经过我身边时，
她那不屑的一瞥，像刀子一样锋利。我端起已经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
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看着她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我自嘲地笑了笑。这是第几次了？
第九次？还是第十次？我已经记不清了。自从家里人开始疯狂催婚，
给我安排各种各样的相亲，这种戏码就不断上演。每一次，我都像一个恶趣味的导演，
看着这些女主角们在我精心布置的“贫穷”场景里，上演着最真实的人性大戏。
结果无一例外，全都是崩盘。我没有在咖啡馆多做停留，起身结了账。
坐进那辆充满霉味的桑塔纳，我发动了引擎。发动机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仿佛一个垂暮的老人，挣扎着喘出最后一口气。我一脚油门，车子咆哮着冲出了停车场，
朝着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地段驶去。方向，本市最大的梅赛德斯-奔驰 4S 店。是时候，
给自己换个新玩具了。巨大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里面陈列的每一辆车都像是精美的艺术品。我把那辆破旧的桑塔纳随意地停在门口的车位上，
它与周围光鲜亮丽的豪车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门口的保安皱着眉看了我一眼，
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我推开厚重的玻璃门，走了进去。
展厅里冷气开得很足，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反射着天花板上璀璨的灯光。
几个穿着职业套裙的销售聚在一起聊天，看到我进来，只是懒洋洋地瞥了一眼。
我身上这件洗得发白的 T 恤和脚下那双普通的运动鞋，
显然没能激起他们任何接待的欲望。他们迅速地移开视线，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仿佛我只是一团透明的空气。这种被无视的感觉，我早已习惯。
就在我准备自己随便看看的时候，一个略带胆怯的声音在我身旁响起。“先生，您好，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我转过头，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孩。她看起来很紧张，
双手交握在身前，脸上带着不确定的微笑。胸前的铭牌上写着她的名字：陈曦。一个新人。
也只有新人，才会对每一个走进来的客人都抱有希望。我对她这份真诚产生了好感。
“我想看看车。”我平淡地开口。我的目光越过她，直接落在了展厅最中央的位置。那里，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 S 级轿车，如同一头蛰伏的猛兽，散发着君临天下的气场。
我抬起手指了指它。“就看看那辆吧。”陈曦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小嘴微微张开，
眼神里充满了震惊。而远处那几个正在说笑的老销售，则齐刷刷地投来了嘲弄的目光。
其中一个甚至毫不掩饰地笑出了声。在他们看来，一个穿着地摊货、开着报废车的人，
来看顶配的迈巴赫，无疑是这个下午最好笑的笑话。他们笃定，这个叫陈曦的新人，
又要在浪费时间了。02苏晴刚刚送走一位只看不买、耗了她一个多小时的客户，
心里正烦躁。她揉着笑到僵硬的脸颊，习惯性地扫了一眼展厅，想找个地方歇歇脚。下一秒，
她的目光凝固了。那个男人。那个下午在咖啡馆里，穿着寒酸，自称月薪五千的相亲对象，
林默。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他还站在那辆镇店之宝——迈巴赫 S680 的旁边！
他身边，还跟着那个蠢得要死的新人，陈曦。苏晴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攫住了她。不，不可能。他一定是进来蹭空调的，
或者只是想拍个照发朋友圈装样子。对，一定是这样。她深吸一口气，
迅速整理好脸上的表情，踩着高跟鞋，快步走了过去。“陈曦，这里我来接手吧，
你去忙别的。”她用不容置喙的语气对陈-曦说道，身体已经挤到了林默和陈曦中间，
将陈曦隔绝在外。陈曦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我。苏晴完全无视了她，
脸上堆起了她最擅长的、甜美又热情的职业假笑。“林先生，真巧啊，没想到在这里遇见您。
”她的声音甜得发腻，“您也对车感兴趣吗？早说呀，我就是这里的销售顾问，
可以给您最专业的介绍。”我冷淡地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
“你不是家里有急事吗？”苏晴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血色从脸上褪去，变得有些苍白。
“啊……那个……是个误会，误会。”她语无伦次地解释着，“是我一个亲戚，小题大做了，
我已经批评过她了。”她一边说，一边更加热情地靠过来，指着眼前的迈巴赫。“林先生，
您真有眼光，这可是我们店的顶配车型，迈巴赫 S680，
搭载 6.0T V12 双涡轮增压发动机，
了梅赛德斯-奔驰的最高造车工艺……”她开始滔滔不绝地背诵着早已烂熟于心的产品介绍，
试图用自己的专业来挽回局面。我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我直接转过头，
看着被挤到一旁、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陈曦。“这车，能全款吗？”我的声音不大，
但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陈曦再次愣住了，似乎没反应过来。
我又问了一遍：“今天能提走吗？”陈曦这才如梦初醒，连忙点头：“啊？可……可以的，
先生。全款的话，手续会快很多，今天办完手续，做完 PDI 检测，最快傍晚就能提车。
”她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带着微弱的颤抖，但回答得却很专业。苏-晴的介绍声戛然而止。
她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全……全款？
”她听到了这两个字，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
一种巨大的、无法言喻的恐惧和悔恨，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结结巴巴地，
用一种近乎梦呓般的声音问出了那句话。“先生，您……您真的要全款提这辆车吗？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卡片，没有理会她，直接递向陈曦。“刷卡吧。
”我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买一瓶水”。“就这辆了。”整个展厅，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刚才还在远处看笑话的几个老销售，此刻一个个张大了嘴巴，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那表情，仿佛白日见鬼。“刷……刷卡？”陈曦看着我递过来的黑卡，双手都在发抖，
一时间竟然不敢去接。这笔订单对她来说，就像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巨大的惊喜砸得她晕头转向。这里的骚动终于惊动了销售经理。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一路小跑地从办公室里冲了出来。“这位先生，您好您好！
我是本店的销售经理，我姓王。”他跑到我面前，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恭敬地递上名片。
他的目光落在我手里的黑卡上，瞳孔猛地一缩。作为资深经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张卡代表着什么。苏晴看到经理来了，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她连忙抢上前一步，急切地说道：“王经理，这位林先生是我的客户！是我接待的！
”她想抢下这份天大的功劳。这是她职业生涯中最大的一笔订单，如果拿下，
光是提成就能让她少奋斗好几年。她不能放手！绝对不能！王经理愣了一下，看向我，
眼神里带着询问。我甚至没有看苏晴一眼，只是把手里的黑卡又往陈曦面前递了递，
然后对王经理平静地说道：“我只认这位陈曦小姐。”“从我进门开始，就是她接待我的。
”“我所有的业务，都只通过她办理。”我的话语清晰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
狠狠地砸在苏晴的心上。王经理是个人精，立刻就明白了眼前的情况。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更加谄媚，对着我连连点头哈腰：“是是是，林先生您说的是，
是我们怠慢了，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他转过头，脸色一变，对着陈曦厉声说道：“陈曦！
还愣着干什么！快！快带林先生去贵宾室办手续！用我们最好的服务！要是怠慢了林先生，
我唯你是问！”然后，他又转向苏晴，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冰冷的厌恶。
“苏晴，你，跟我到办公室来。”苏晴被我那几句话彻底击垮了。她站在原地，浑身冰冷，
如坠冰窟。她眼睁睁地看着陈曦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张她梦寐以求的黑卡，
眼睁睁地看着我被王经理亲自引向贵宾室。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再看她一眼。
那种被彻底无视的羞辱感，比任何恶毒的咒骂都要让她痛苦。她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最后变得惨无人色。周围同事们投来的目光，充满了同情、嘲笑和幸灾乐祸。
她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小丑，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受最残忍的审判。悔恨。
无尽的悔恨，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心脏。她到底错过了什么？
她错过了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她亲手把一个真正的、顶级的富豪，
推给了她最看不起的竞争对手。就因为一辆破车。就因为她那可笑又可悲的虚荣心。
03贵宾室里，柔软的真皮沙发，精致的茶点，和外面嘈杂的展厅仿佛是两个世界。
陈曦端着一杯手冲咖啡，小心翼翼地放在我面前，双手紧张得还在微微颤抖。
她在我的对面坐下，背挺得笔直，像个等待老师训话的小学生。“林……林先生，
您的手续我正在让同事加急办理，请您稍等片-刻。”我看着她紧张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便开口道：“别那么紧张，放松点。”我的声音似乎让她稍微放松了一些。她深吸一口气，
对我露出了一个感激的微笑。“谢谢您，林先生。我……我只是太激动了，这是我入职以来，
开的第一笔大单。”她的话语里充满了真诚的喜悦，没有杂质。在等待的间隙，
我和她聊了起来。我知道了她叫陈曦，来这家店才三个月。家在邻省的一个小县城，
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她一个人来这个大城市打拼。因为性格有些内向，嘴巴不够甜，
业绩一直都是垫底。像今天苏晴那种直接抢单的行为，她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很多时候，
她辛辛苦苦跟了很久的客户，最后都会被那些老员工用各种手段撬走。她说着这些的时候，
语气很平静，没有抱怨，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但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失落，
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委屈。我对这个坚韧而善良的女孩，又多了几分好感。另一边，
经理办公室里。“啪！”一个文件夹被王经理狠狠地摔在苏-晴的脸上。“苏晴！
你到底长没长脑子！”王经理的咆哮声几乎要掀翻天花板，“一个开着破桑塔纳的人，
你凭什么看不起人家？我跟你说过多少遍，干我们这行，最忌讳的就是以貌取人！
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苏晴捂着被打疼的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经理，
我不知道啊……他是我的相亲对象，他自己跟我说他月薪只有五千的！
他就是故意在装穷耍我！”她哭着辩解道。王经理听到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指着苏晴的鼻子，破口大骂：“装穷？人家那叫低调！你一个相亲对象都搞不定，
你还想嫁豪门？你做白日梦呢！人家那是考验你，结果你呢？你这叫有眼无珠！
有眼不识泰山！”“你知道你今天错过了什么吗？这一单的提成，
够你买一套小公寓的首付了！你把它亲手送给了陈曦！你现在满意了？
”王经理的话像一把把尖刀，扎进苏晴的心里。她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但是，
一切都晚了。手续办得很快。不到一个小时，所有的文件都准备妥当。
就在我准备签字的时候，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林先生，
对不起，今天下午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为我的无知和浅薄向您道歉。我被金钱蒙蔽了双眼，
说了很多伤害您的话，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奢求您的原谅，只希望能和您交个朋友，
让我有机会弥补我的过错。——苏晴。”短信写得很长，字里行间充满了卑微的讨好和悔恨。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条短信，感觉就像在看一个拙劣的笑话。交个朋友？弥补过错？
她想弥补的，不是对我的伤害，而是她错失的巨额财富。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删除。
然后将这个号码拉进了黑名单。对于这种人，我连回复一个标点符号的兴趣都没有。
“林先生，都办好了。”陈曦将一叠厚厚的文件和一把精致的车钥匙，恭敬地递到我面前。
她的脸上洋溢着喜悦和感激。“辛苦了。”我接过钥匙，随口问道，
“你们这里还有什么最贵的套餐吗？比如保险、保养之类的。”陈曦愣了一下，
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问。她还是尽职地回答：“有的，我们有最高等级的‘尊享无忧’套餐，
包含了所有保险种类和终身免费保养，但是价格非常昂贵……”“那就加上这个吧。
”我打断了她的话，“所有的业绩，都算在你的头上。”陈曦彻底呆住了。她张着嘴，
看着我，仿佛在听天方夜谭。这个套餐的价格，几乎等于一辆普通 B 级轿车的价格了。
“林先生，这……这太贵重了。”她结结巴巴地说道。“就当是我对你今天真诚服务的感谢。
”我平静地说道，“去办吧。”我的决定，再次在 4S 店里掀起了轩然***。
当陈曦拿着我额外购买套餐的单据时，整个销售部的同事都围了过来。
他们看着那一长串的数字，眼神里充满了羡慕、嫉妒，甚至还有敬畏。这个月的销售冠军，
毫无悬念了。陈曦一个人，完成了整个团队半个月的业绩。苏晴从经理办公室出来的时候，
正好看到这一幕。她失魂落魄地站在人群外，听着同事们对陈曦的吹捧和恭维，
听着他们计算着陈曦这个月能拿到多少提成。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凌迟她的心。
她回到空无一人的更衣室，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抓起桌上的水杯，狠狠地砸在地上。
杯子四分五裂，就像她那颗碎了一地的、妄图一步登天的野心。04第二天，
我需要去 4S 店办理一些车辆的收尾手续。
当我开着那辆崭新的迈巴赫 S680 缓缓驶入停车场时，一道熟悉的身影立刻冲了出来。
是苏晴。她显然是算准了时间，特意在这里堵我。她换下了一身干练的职业装，
穿上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化着淡妆，头发柔顺地披在肩上，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可怜，
与昨天的精明强势判若两人。我目不斜视，将车稳稳地停入车位。对于她的出现，
我的内心没有波澜，只有挥之不去的厌烦。我刚下车，她就立刻迎了上来，
脸上带着精心排练过的、泫然欲泣的表情。“林先生……”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知道您不想见我，但我真的必须当面向您道歉。”我锁好车门，转身就要往展厅里走，
完全把她当成了空气。她急了，一把拉住我的手臂。“林先生，请您给我一分钟，就一分钟！
”她哀求道，“昨天的事情，我真的有苦衷的。我的家庭条件不好，我需要钱，
所以我才变得那么现实。我不是真的想伤害您的，求求您，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演得十分卖力。我停下脚步，冷冷地甩开她的手。
我的目光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她，语气冰冷刺骨。“我们不熟。”“请你让开。
”简单的六个字，却蕴含着不容抗拒的疏离和决绝。苏晴被我的眼神和话语震慑住了，
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她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表情凝固了，看起来可笑又可悲。
我不再理会她，径直走进了展厅。陈曦已经在大厅里等我了。她看到我身后的苏晴，
眼神里闪过担忧，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礼貌地将我引向休息区。“林先生，
您需要的文件都已经准备好了。”我办完事，看了一眼手表，正好是午饭时间。
“还没吃饭吧？”我问陈-曦。她愣了一下，点了点头。“一起吃个饭吧，
就当是感谢你昨天忙前忙后。”我发出了邀请。陈曦的脸颊微微泛红，她犹豫了一下，
最终还是答应了。“好的，林先生。”我带着陈曦走出展厅，苏晴还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
她眼睁睁地看着我为陈曦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看着陈曦有些羞涩地坐进去。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辆本该属于她的迈巴赫，载着她最嫉妒的人，绝尘而去。嫉妒的火焰，
在她心中疯狂燃烧，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吞噬。为什么是陈曦？那个又土又笨的新人，凭什么？
凭什么她能坐上那辆车？凭什么她能得到林默的青睐？一定是她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苏晴的眼神变得怨毒起来。她回到店里，立刻找到了几个平时跟她关系不错的同事，
开始添油加醋地散播谣言。“看见没？那个陈曦，刚开了一单，就跟客户勾搭上了。
”“那客户一看就是个有钱的老色鬼，陈曦这种清纯小白花，最对他们胃口了。
”“为了业绩，真是脸都不要了，也不知道在车里做了些什么。”恶毒的言语像病毒一样，
迅速在 4S 店的员工之间传播开来。午饭的餐厅很安静。我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和陈曦相对而坐。在交谈中，我发现她不仅善良，而且很有见识。她谈吐得体，举止优雅，
完全不像是一个刚从县城出来不久的女孩。她身上那种未经世俗打磨的纯粹和良好的教养，
让我对她更加欣赏。我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些关于苏晴在店里的情况。陈曦虽然不想说人坏话，
但在我的引导下，还是透露了一些信息。苏晴是店里的销售冠军，但也最喜欢欺负新人，
抢夺业绩，看人下菜碟是她的常态。这一切，都印证了我对苏晴的判断。这顿饭吃得很愉快。
分别时，我把车停在 4S 店门口。“以后在工作上，或者生活上，
有任何解决不了的困难，都可以找我。”我对陈曦说道。这不仅仅是一句客套话，
更是一个承诺。陈曦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重重地点了点头。“谢谢您，林先生。
”看着她走进 4S 店的背影，我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微笑。或许，
这一次的相亲安排，也不全是糟糕的体验。05苏晴的谣言很快就发酵了。
整个 4S 店的人看陈曦的眼神都变了。那些目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