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板，每天上班第一件事，就是眼神放空三秒钟。
一个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在我脑中尖叫：“滴！绑定‘万人迷’系统！攻略冷面总裁第一步，
让她为你神魂颠倒！”下一秒，秦筝看着我，眼神恢复清明，眉头微蹙：“周言，
你今天香水喷多了，呛人。另外，
把这份关于‘高维信息入侵低维意识体’的防御预案发给技术部。
”我脑中的声音瞬间变成惨叫：“警报！警报！遭遇意识反噬！能量70%！宿主是怪物！
快跑！”我默默拿起文件，看着秦筝桌上那盆长势诡异的仙人球。它昨天还只是个球，
今天已经开花了。花蕊中央，似乎有一个微弱的、正在尖叫的光点。
1.她管这叫“晨间运动”我叫周言，秦氏集团总裁秦筝的首席特助。上班第一天，
前任特助拍着我的肩膀，脸色发白。“记住，秦总每天早上九点整，会雷打不动地发呆三秒。
”“那三秒，别说话，别动，别呼吸。不然……”他没说不然会怎样，
只是哆嗦着递给我一个护身符，跑了。我当时以为是职场霸凌的黑话。直到今天，
我入职第三个月。九点整，分秒不差。坐在办公桌后的秦筝，正在审阅文件的手指停住了。
她的眼神，就是那种，突然失去了焦距，变得空洞。几乎是同时，我脑子里“叮”的一声。
宿主你好，我是“职场女王”系统007号，从今天起，
我将辅助你……”一个机械的女声还没说完。秦筝的眼睛动了一下。只是一下，
我脑子里的声音就从自信的播报，变成了惊恐的尖叫。检测到未知精神壁垒！强度S+！
警告！这不是新手村！重复，这不是新手村！请求撤离！撤离请求被驳回！
遭遇……啊——！一声惨叫。然后，世界安静了。三秒结束。秦筝抬起眼，
目光重新聚焦在我脸上。她还是那个清冷的秦总，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她拿起笔，
在文件上签了个字，然后抬头看我。“周言。”“秦总，我在。”我赶紧站直。
“今天的咖啡，换成不加糖的黑咖啡。”她顿了顿，补充道：“另外，通知安保部，
把公司内部的精神状态检测仪灵敏度调高两个等级。”我：“好的，秦总。
”我拿着文件走出办公室，后背一层冷汗。这三个月，
我脑子里的“系统”来了没有一百个也有八十个。有想让她成为万人迷的，
有想让她制霸娱乐圈的，还有想让她修仙的。每一个，都在开场白念到一半的时候，
发出惨叫，然后消失。而我的老板秦筝，每次“清醒”过来，都会发布一个看似不相关，
但细思极恐的命令。上周，一个“神豪系统”试图绑定她。惨叫过后，秦筝让我通知财务部，
彻查公司所有不明来源的资金流。上上周，一个“学霸系统”试图绑定她。惨叫过后，
秦...筝让我买来了市面上所有关于量子物理和神经学的专著，英文原版。
我开始严重怀疑，我的老板，不是在被夺舍。她是在钓鱼。用她自己的身体当鱼饵，
钓那些不知死活的野生系统。至于钓来干嘛……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文件，
上面是秦筝刚签的字。字迹末端，那个小小的“筝”字，最后一笔微微上扬，
带着一丝几乎看不见的电火花，一闪而过。我腿有点软。这份工作，工资是高。
但好像有点太高了。2.她说番茄酱挤得不错中午，我和秦筝去公司楼下的西餐厅吃午饭。
这是她的习惯，不搞特殊，就在员工餐厅旁边的对外餐厅。牛排刚上来，秦筝拿起刀叉。
突然，她的手又停了。眼神，又空了。来了。我立刻放下刀叉，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
脑子里，“叮”。桀桀桀桀……我乃魔尊重楼！小女娃，献出你的身体，
本座将带你君临天下！一个自带混响的，中二气息爆棚的男声响起。
听着就比之前那些系统有排面。我心里一紧。这次的，好像有点不一样。下一秒，
我看见对面的“秦筝”笑了。不是秦筝平时那种礼貌性的微笑。而是一种，
带着邪气和狂傲的笑。她拿起桌上的番茄酱，挤在盘子里，用叉子画了一个极其复杂的符文。
然后，她看着我，舔了舔嘴唇。“凡人，跪下，臣服于本座。”我看着她，没动。
我不是不怕，我是腿软了，动不了。我脑子飞速旋转，思考着自己递交辞职报告需要几步。
一步，站起来。二步，走出餐厅。三步，回家写辞令。四步，明天交给人事部。完美。
就在我规划好跑路路线时，“秦筝”脸上的邪魅笑容，僵住了。她的嘴角开始抽搐。
眼神里的狂傲飞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见了鬼的惊恐。你……你是什么东西！
我的神识！你竟然在吞噬我的神识！脑子里的魔尊声音，从霸气侧漏变成了杀猪般的嚎叫。
不！放开我！本座可是……啊！我的修为！我的千年修为！三秒钟，精准无误。
秦筝眨了眨眼，恢复了清明。她低头看了看盘子里那个用番茄酱画的复杂符文，
眉头都没皱一下。她拿起餐刀，切了一块牛排，蘸了蘸那个符文，放进嘴里。细嚼慢咽。
然后，她抬头看我，语气平淡。“周言。”“秦……秦总。”我舌头有点打结。
“下午的会议，推迟半小时。”她用餐巾擦了擦嘴。“我需要冥想一会儿，消化一下。
”消化？消化什么？牛排还是……那个魔尊？我不敢问。我看到，秦筝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她的指尖，似乎比平时更白皙，隐隐有流光闪过。餐厅里的灯，莫名其妙地闪烁了两下。
我默默低下头，切着自己盘里的牛排。突然觉得这份工作，好像也不是不能干。毕竟，
哪里还能看到这种都市传说级别的现场直播呢？就是有点费心脏。吃完饭，回公司的路上。
秦筝突然开口：“刚才那个番茄酱，挤得不错。”我：“……”我能说什么？
我只能说：“秦总，您开心就好。”3.她夸垃圾分类做得好下午的会，
是关于一个新项目的风险评估。合作方是个油腻的中年男人，姓王，
全程眼睛都快黏在秦筝身上了。会议进行到一半，秦筝正在讲解PPT。突然，
她翻页的手指停在了半空中。眼神，第三次，空了。王总显然没见过这阵仗，
还以为秦筝在对他抛媚眼，笑得一脸褶子。“秦总这是……累了吗？要不我们先休息一下？
”我没理他，只是死死盯着秦筝，心里默数。一。二。脑子里，“叮”。滴，
检测到优质宿主，绑定“绿茶白莲花”系统，我们的宗旨是，让所有男人都为你心碎！
一个夹子音响起，甜得发腻。第一步，请宿主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
对面前的优质男性说：王总，人家头好晕哦~我眼睁睁地看着秦筝的脸上，
浮现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柔弱。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嘴唇轻轻咬住，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对面的王总，口水都快流下来了。“秦总，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秦筝”抬起头，用一种能掐出水来的声音，柔柔弱弱地开口。
“王……王总……”就在这时，我脑子里的夹子音，毫无预兆地变成了电音。警告！警告！
检测到不明数据流！正在被格式化！
救命……滋啦……我错了……滋啦啦……电音戛然而止。秦筝脸上的柔弱瞬间消失。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王总，继续刚才的话题。“……王总，我们刚才说到，这个项目的风险，
主要在于第三条款。”她拿起桌上的一叠废弃草稿纸，走到王总身边。
王总还沉浸在刚才的“柔情”里，一脸猪哥相。秦筝把草稿纸，
精准地扔进了王总旁边的“可回收垃圾”桶里。然后，她转身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她甚至没多看王总一眼。她只是看着垃圾桶，淡淡地说了一句。
“垃圾，就该待在垃圾桶里。”“做好分类，人人有责。”王总的脸，绿了。会议室里，
一片死寂。我低着头，假装在记笔记，肩膀却忍不住地抖。我严重怀疑，秦总这句话，
一语双关。那个“绿茶系统”，恐怕已经被她打包扔进精神世界的“有害垃圾”桶里了。
会议结束后，王总灰溜溜地走了。秦筝把我叫到办公室。“周言。”“秦总，您吩咐。
”“通知下去，以后公司所有的垃圾桶，都换成智能感应的。”她看着窗外，语气莫名。
“免得有些垃圾，自己不知道该进哪个桶。”我点头：“明白。”我走出办公室，
感觉自己对“环保”这个词，有了全新的认识。秦筝的环保，是从内到外的。物理垃圾，
精神垃圾，一视同仁。绝不手软。4.她问我信不信光最近公司在开发一款全息网游，
叫《九天》。作为总裁特助，我自然也拿到了一个内部测试账号。秦筝让我进去体验一下，
主要是测试服务器的稳定性和BUG。晚上八点，我准时上线。游戏里的我，
是个平平无奇的剑客。我正在新手村吭哧吭哧地砍着野猪。突然，整个服务器卡了一下。
紧接着，一道金光从天而降，落在我面前。光芒散去，一个穿着新手布衣，
但头顶顶着“天选之人”四个金光闪闪大字的玩家，出现在我面前。是秦筝的游戏角色。
我知道她也会上线，但没想到出场方式这么……浮夸。就在我准备上前打招呼的时候。
秦筝的角色，不动了。眼神，隔着屏幕，我都感觉到了那种熟悉的空洞。我心里咯噔一下。
不是吧？这也能来？下一秒，我脑子里没“叮”。而是响起了一阵庄严的圣歌。
迷途的羔羊啊，感受神的召唤吧！吾乃“圣光普照”系统，信吾者，得永生！
一个听起来就很高大上的声音，充满了神棍气息。任务发布：请宿主以救世主的身份，
感化眼前这个沉迷杀戮的罪人，让他放下屠刀，沐浴在圣光之下！
我看着自己手里还在滴血的新手剑，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野猪尸体。我……罪人？
游戏里的“秦筝”，动了。她缓缓抬起手，掌心出现一团柔和的白光。她的脸上，
带着一种悲天悯人的神圣表情。“放下屠刀，我的孩子。在圣光面前，一切罪恶都将被净化。
”她的声音，通过游戏内置的语音系统传过来，带着一种奇特的蛊惑力。
周围的玩家都看呆了，纷纷围了过来。“***，这是什么隐藏情节吗？
”“这NPC也太智能了吧！”就在这时，我脑子里的圣歌，突然走了调。
变成了重金属摇滚。警告！侦测到异常暗物质能量！纯度99.99%！这不是羔羊！
这是古神！这是古神啊***！神棍系统的声音，彻底破防了。我的圣光！
我的能量源正在被污染！被同化！不！不要过来啊！
救……救命啊……“秦筝”掌心的那团白光，开始不稳定地闪烁。白色，
逐渐被一种深邃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色所侵染。最后，那团光“噗”的一声，
变成了一小撮黑色的火焰，在她掌心静静燃烧。游戏里的秦筝，眨了眨眼。
眼神恢复了秦筝本人该有的清冷。她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黑色火焰，又抬头看了看我。然后，
她把那团黑火，随手丢在了地上那头刚被我砍死的野猪尸体上。“滋啦”一声。野猪尸体，
连带着周围的一大片草地，瞬间化为灰烬。一个巨大的伤害数字，从灰烬上空飘起。
9999999……服务器，又卡了。周围的玩家，一片哗然。秦筝关掉了角色头顶的特效，
四个大字消失了。她走到我面前，用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平静地说。“这个技能，
伤害溢出了，是个BUG。”“周言，你记录一下，明天提交给技术部。”然后，
她就地下线了。留下我和一群风中凌乱的玩家。
我默默地在备忘录里打下一行字：“关于‘圣光’系统被污染成‘古神’力量，
并导致服务器宕机一案的BUG报告。”写完，我抬头看了看游戏里皎洁的月光。
我突然开始思考一个哲学问题。这个世界，真的有光吗？或者说，就算有，
它敢来照我老板吗？5.她说这猫挺能吃秦筝有一只猫。一只橘色的，胖得像个球的橘猫。
据说是她从路边捡回来的。平时都养在她的顶层公寓里，偶尔会带到办公室来。今天，
这只叫“布丁”的猫，就趴在秦筝的办公桌上，睡得四脚朝天。我送文件进去的时候，
它正揣着手，眯着眼，一脸“朕已阅”的表情看着我。我把文件放在桌上，准备离开。
秦筝正在打电话，处理海外分公司的事情，全英文，语速快得像说唱。
就在她挂掉电话的瞬间。她看着猫的眼神，空了。布丁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突然炸毛，
从桌子上一跃而起，弓着背，对着秦筝发出“哈”的声音。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次的目标，
不是秦筝，是猫？“叮。”喵哈哈哈！本喵乃是纵横星际的噬元兽血统！
区区一颗低等文明星球，还不手到擒来！一个奶声奶气的，
但努力装出霸道总裁范儿的声音在我脑子里响起。第一步，先控制这个星球的最高掌权者！
眼前这个两脚兽，看起来地位不低，就从她开始吧！我眼睁睁地看着布丁的眼神，
变得人性化，充满了智慧或者说自作聪明的光芒。它迈着优雅的猫步，走到秦筝手边，
用头去蹭她的手腕。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同时，我脑子里的声音在疯狂下令。
快！使用本族天赋技能‘精神控制’！让她成为你的仆人！秦筝的手，停在半空。
她低头，看着这只主动撒娇的橘猫。眼神空洞。办公室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一秒。
两秒。我脑子里的声音，开始不对劲了。咦？精神链接……成功了？
不对……怎么……怎么反过来了？我的精神力！正在被吸走！这是什么黑洞！救命啊喵！
我的脑子要被吸干了！不要了！不要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放过我吧！
我给你当牛做马……不对，当猫做马啊喵！奶声奶气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三秒结束。
秦筝的眼神恢复了正常。她伸出手，摸了摸布丁的脑袋。布丁浑身一僵，然后，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瘫软下去，重新变成了一只普通的，甚至有点傻的橘猫。
它“喵呜”一声，抱着秦筝的手指，开始疯狂地舔。那样子，要多谄媚有多谄媚。
秦筝把它抱起来，颠了颠。“又重了。”她看向我，语气平静。“周言。”“在，秦总。
”“去楼下宠物店，买一箱最贵的猫粮，再来一箱猫罐头。”她捏了捏布丁的后颈。“这猫，
最近好像特别能吃。”“能吃是福。”我看着那只一脸幸福地，
把脸埋在秦筝怀里猛蹭的橘猫。再想想刚才那个中二的“噬元兽”系统。我悟了。
这哪是能吃啊。这是脑子被“吃”了，现在只剩下吃的本能了。我走出办公室，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以后，我不仅要防备人形的“系统”，还得防备猫形的。
这份工作的挑战性，真是越来越大了。6.她问我懂不懂摇滚公司年会，
定在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秦筝作为大老板，自然是全场的焦点。
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晚礼服，长发挽起，清冷的气质里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味道。
年会流程走得差不多了，到了才艺表演环节。主持人拿着话筒，非要起哄让秦筝也来一个。
秦筝本来想拒绝。但就在她准备开口的瞬间，我看到了她眼神里一闪而过的空洞。坏了。
这种场合，可千万别来什么幺蛾子。我紧张地盯着她。脑子里，“叮”。哟哟！切克闹！
我是“摇滚之王”系统！生命不息，摇滚不止！燥起来吧，宿主！
一个充满***和电音的声音，在我脑子里炸开。任务：上台，用你最狂野的姿态，
征服全场！让他们感受摇滚的魅力！我眼看着秦筝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狂放不羁的笑。
她接过主持人递来的话筒，一个潇洒的转身，走上了舞台。底下的员工都疯了，
尖叫声口哨声响成一片。“***！秦总要唱歌吗？”“有生之年系列啊！”舞台上的乐队，
显然也懵了，不知道该配什么乐。只见“秦筝”走到架子鼓后面，一把推开鼓手，
自己坐了下来。她拿起鼓槌，试了试音。然后，她看向目瞪口呆的吉他手和贝斯手，
用话筒说了一句。“《梦回唐朝》，死金版，会吗？
”乐队成员：“……”全场员工：“……”我：“……”我感觉我的世界观，
正在被架子鼓敲得稀碎。就在这时。我脑子里的摇滚系统，突然变了调。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