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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解剖室

发表时间: 2025-10-20
“解剖部缺人,还劳请您过去,搭把手。”

“美丽的南丁格尔小姐”站在门口,用她那首接从胸腔里发出的、带着微弱嗡鸣的悦耳声音说道。

她那张没有五官的脸似乎正对着你,让你头皮发麻。

《员工守则》第三条:当接到跨部门协作指令时,如无明确冲突,请积极配合。

你心里骂了一句,面上却滴水不漏。

“好的,我这就去。”

你站起身,白大褂下摆划过冰冷的椅面。

那瓶认知稳定剂在口袋里轻轻晃了一下,像个不安的提醒。

她微微颔首,转身引路。

你再次跟上那精准得如同机械的步伐。

走廊似乎比来时更长了。

灯光惨白,照得墙壁像是失去了血色的皮肤。

消毒水味混着那说不清的甜腥气,顽固地钻进鼻腔。

你努力忽略广播里音乐背景下的、那些细微的、湿漉漉的杂音。

解剖部在走廊的尽头,一扇厚重的金属门后。

门一开,一股更浓烈、更复杂的味道扑面而来——福尔马林的刺鼻,混合着更深的、类似陈旧血液和某种有机质***的冰冷气息。

这里的空气粘稠得几乎能摸到。

灯光是冷蓝色的,照得不锈钢台面和瓷砖地板泛着寒光。

几个穿着深色防水围裙、戴着口罩和护目镜的身影在忙碌,动作机械而高效。

他们对你和护士小姐的到来毫无反应,仿佛你们是两件移动的家具。

“齐医生就交给你们了。”

护士小姐对离门口最近的一个身影说道,声音依旧甜美。

那身影头也不抬,只是用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指了指房间中央空着的一个解剖台。

台子上己经铺好了干净的防水布。

旁边的小推车上,各种器械摆放得整整齐齐,锃亮的金属表面反射着冷蓝的光,像一排等待演出的、沉默的演员。

护士小姐转向你,那磨砂玻璃般的面部轮廓下,似乎有东西蠕动得快了些。

“标准流程即可。

结束后,按墙上的绿色呼叫铃,会有人来带您回去。”

她顿了顿,声音里似乎掺进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类似金属摩擦的质感,“请务必……遵守流程。”

她走了,金属门在你身后合拢,发出沉闷的“咔哒”声,将你独自留在这冰冷、寂静、充满刺鼻气味的空间里。

你深吸一口气,走向那个指定的解剖台。

台子上躺着一个人,被白色的无菌布覆盖着,只露出头部和双脚。

你下意识地先看向他的脚——很正常的人类双脚,略显苍白。

然后你的视线移向上方。

当目光触及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时,你的呼吸猛地一窒。

那张脸……是你。

齐时。

五官,轮廓,甚至连眉骨上那道小时候磕碰留下的、极其细微的疤痕,都一模一样。

他或者说,“它”?

闭着眼,表情是一种彻底的、毫无生机的平静。

你的胃开始抽搐,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窜上来,瞬间爬满了整个后背。

冷汗几乎立刻就从额角渗了出来。

这算什么?

入职仪式?

下马威?

还是这个鬼地方特有的、荒诞的欢迎方式?

你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里的认知稳定剂。

冰凉的玻璃瓶身让你稍微冷静了一点。

守则怎么说?

当感到剧烈头痛、视线模糊或开始怀疑自身存在时服用。

你现在不仅怀疑自身存在,还在解剖台上看到了它!

你死死攥着那小瓶子,指节发白。

吃,还是不吃?

吃了,或许能麻木地完成这见鬼的“标准流程”。

不吃……你怕自己下一秒就会掉头砸门。

“我是齐时,我是医生。”

你低声对自己说,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异常干涩。

这是你唯一的锚点。

你最终没有服用稳定剂。

一种扭曲的、自毁般的好奇心攥住了你。

你想看看,在不依靠那玩意儿的情况下,你到底能“看”到什么程度,能撑到什么时候。

你戴上橡胶手套,冰冷的触感紧贴皮肤。

你拿起解剖刀,金属的寒意透过手套依稀可辨。

你的手很稳,出乎意料地稳。

或许你的专业本能正在超越理智的恐惧。

翻开《标准解剖流程(实习生适用)》,第一页第一行:确认对象生命体征。

你伸出手指,按压在“齐时”的颈动脉处。

皮肤冰凉、弹性尚存,但底下没有任何搏动。

一片死寂。

流程第二项:外部检查,记录显著特征。

你机械地执行着。

目光扫过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一种极其诡异的感觉在胃里翻腾。

你像是在检查一件拙劣的复制品,又像是在为自己做临终关怀。

你掀开了覆盖的无菌布。

身体也是你的。

每一寸皮肤,每一处骨骼肌肉的轮廓,都分毫不差。

没有明显的伤口,没有淤青,就像……就像一具刚刚失去生命、完美无损的模型。

流程第三项:胸腔开口,标准Y型切口。

你拿起了解剖刀。

刀尖抵在“齐时”的胸骨上缘。

冰冷的金属接触着冰冷的皮肤。

就在这时,你感觉到一丝异样。

不是来自解剖台,而是来自……你自身。

一种微弱的、类似耳鸣的嗡嗡声开始在脑海深处响起。

视线边缘似乎有极其细微的、灰白色的光点在飘动。

你晃了晃头,试图驱散这种不适。

你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灵视”在不稳定剂作用下开始活跃的征兆。

也是守则警告你需要服药的信号。

你咬咬牙,忽略它。

集中精神,手腕用力。

刀锋划开皮肤,发出一种轻微的、类似撕裂厚韧纸张的声音。

切口下方,是黄色的皮下脂肪和红色的肌肉组织。

一切看起来……正常得令人心头发毛。

你按照流程,分离组织,暴露胸骨。

然后拿起了肋骨剪。

“咔哒。”

清脆的断裂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你剪断了第一根肋骨。

然后是第二根,第三根……随着胸廓被打开,内部的景象暴露在冷蓝色的灯光下。

你的动作停滞了。

胸腔里,没有跳动的心脏,没有蠕动的肺叶。

没有纵横交错的血管。

那里是……空的。

不,并非完全空旷。

在原本该是心脏的位置,放置着一本小小的、蓝色封皮的书册。

和你桌上那本《仁心院员工守则》一模一样。

而在原本肺部所在的地方,整齐地叠放着一件白大褂,崭新,白得刺眼。

上面压着一个工牌,照片朝上——正是你脖子上挂着的那个,笑容标准而僵硬。

你的大脑一片空白。

那嗡嗡的耳鸣声变大了,视野边缘的光点开始像蚊蚋一样飞舞。

胃里的寒意己经凝结成了冰块。

这算什么?

套娃?

俄罗斯娃娃?

还是说,这具身体根本就是一个……包装盒?

流程表从你微微颤抖的手中滑落,飘到地上,正面朝上。

你看到在最后一行,有一排极其细小、几乎容易被忽略的打印字:备注:如发现内部结构与标准解剖图谱不符,请以实际所见为准,并立即向护士长报告。

务必保持沉默,勿与任何“同事”讨论你的发现。

向护士长报告?

你想起刚才“南丁格尔小姐”离开时,那带着金属质感的话调——“请务必遵守流程”。

她现在就在门外吗?

等你出去,等你开口,等你因为这无法理解的“发现”而违反应当保持的“沉默”?

你看着空空如也的胸腔,看着那本守则和那套工牌。

一种荒谬绝伦的、近乎想笑的冲动涌了上来。

你明白了。

这不是解剖。

这是一场考试。

一场关于“你是否能对荒谬视而不见,是否能在面对自身存在的虚无时,依旧恪守那本荒诞守则”的测试。

报告,意味着你承认了“异常”,违反了“沉默是金”的准则。

不报告,意味着你默认了这种荒谬,接受了这个空壳作为“你自己”的现实。

你的头痛再次袭来,比之前更剧烈,像有根锥子在太阳穴里搅动。

那瓶认知稳定剂在口袋里沉甸甸的,仿佛在发出诱惑的低语。

你该怎么办?

是拿起那本从“自己”胸腔里取出的《员工守则》,穿上那件白大褂,戴上那个工牌,完成这场诡异的身份确认仪式?

还是……你的目光,落在了那空荡荡的胸腔深处,在那本蓝色守则的下面,似乎还压着什么东西的一角。

那是什么?

刚才因为光线和角度,你没能注意到。

那似乎……是一张折叠起来的、略显陈旧的纸片。

材质不像守则的纸张。

你的心脏,不合时宜地、剧烈地跳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