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市的夜晚，空气里带着凉意。
宝可梦中心最便宜的宿舍床位，花掉了林凡三百元，换来一个仅能遮风挡雨的角落和公共淋浴间的使用权。
捏着手里仅剩的五百元，和那罐绝不能动用的伤药，林凡带着亚瑟，蹲在宿舍楼后的避风处，分食着最便宜的宝可梦食物和干硬的面包。
“计划很现实，亚瑟。”
林凡掰开一小块面包，递给眼巴巴看着他的亚瑟，“先活下去。”
亚瑟吞下面包，发出沉闷的“嘎”声，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自己那根布满裂纹的细葱根上，眼神黯淡。
林凡注意到了，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它没受伤的翅膀。
“走，找活儿干去。”
宝可梦中心大厅侧面的招工布告栏，成了他们唯一的希望。
树果仓库夜间分拣员（需自备宝可梦协助搬运），时薪80元。
哞哞鲜奶配送临时工（需骑行宝可梦），日结700元。
宝可梦中心厨房帮厨（协助清洗 Berry），管两餐，日薪300元。
这些工作要么需要宝可梦帮忙，要么报酬极低。
林凡看着亚瑟瘦小的身躯和那根可怜的葱，摇了摇头。
让亚瑟去搬运，恐怕能要它老命哦。
最终，他的目光停留在一条手写的信息上：收购：常青森林特定区域采集的完整的零余果（需带梗，无虫蛀）。
价格面议。
联系人：友好商店后巷，汤勺工作室。
“价格面议……”林凡沉吟着，这或许比宝可梦中心的统一收购价更理想。
“走，去碰碰运气。”
友好商店后巷，一个挂着木质招牌、画着歪扭汤勺和树果的小门面就是“汤勺工作室”。
推门进去，铃铛轻响，浓郁的树果混合香气扑面而来。
店内堆满器皿、草药和半成品能量方块模子。
一个围着沾满果渍围裙的中年大叔正埋头捣着什么，旁边一只壶壶慢悠悠地看着进来的人。
“什么事？”
大叔头也不抬。
“您好，我看到您收购树果的信息……”大叔抬起头，推了推厚厚的眼镜，打量了一下林凡和紧张的亚瑟。
“新人？
要我的树果，得按我的规矩。”
他指了指旁边框子里品相极佳的零余果，“看到没？
要这种，带梗，饱满，颜色均匀。
我在试古法‘果酱’，材料不行。
宝可梦中心那些，能量有有所流失，没用。”
林凡老实回答：“我不太懂，但我会尽力采到最新鲜完整的。”
大叔哼了一声，看了看亚瑟那破旧的葱根：“不懂就学着点！
品相达标，零余果三倍。
达不到，一个子儿没有。”
两倍！
三倍！
林凡心头一跳。
“我们试试！”
接下来的日子，规律而忙碌。
他们专注于大叔指定的、相对安全的区域。
林凡学习着如何辨认成熟度，用特制小剪刀连同果梗小心剪下，检查虫蛀。
这工作枯燥，但想到那高于市场的价格就干劲满满。
下午，他们带着精心筛选的成果去工作室。
大叔检查严格，偶尔挑剔几乎看不见的压痕，但大部分时候会满意点头，按承诺溢价付钱。
收入虽然说不能首接暴富，但己经改善太多。
林凡用这钱解决了基本温饱。
还买了个二手大背包和一些基础露营用具。
通常努力的人运气不会太差，栖息地问题也随机迎来转机。
一次送果时，大叔偶然问起住处，林凡含糊以对。
大叔也看出了林凡的难处，啧了一声，指了指工作室后面堆满杂物的废弃小仓库：“那里，虽然灰尘多了点，但屋顶没漏。
愿意定期帮我打扫外面，就给你们用，不收钱。”
这简首是雪中送炭！
对着大叔道谢。
随后来到了狭小简陋的仓库，经过他和亚瑟彻底打扫，用捡来的木板垫高防潮，铺上干燥草席，终于成了真正属于他们的、稳定的“家”。
晚上，在小仓库里，点起便宜的太阳能露营灯。
林凡会清点着日渐微薄但总算能维持生计的收入，计算着明天的开销。
亚瑟安静待在一旁，有时对着灯光看自己那根依旧脆弱、充满裂纹的大葱发呆。
在这段为了最基础的食宿而奔波的日子里，一种基于相互依赖、共同劳作的羁绊，羁绊也在对破旧小家的共同维护中，悄然滋长，比任何刻意的安排都更加牢固。
林凡突然觉得现在的生活也不错，每天不用为温饱发愁了，身边还有亚瑟陪着。
战斗和变强他也想过。
但那需要钱，现在他只想先站稳脚跟，战斗和变强那以后再说吧。
有了稳定的住处和勉强糊口的收入，林凡的思绪终于可以从“下一顿饭在哪里”的焦虑中暂时解脱出来。
而一旦放松，目光便无法从亚瑟那根日益残破的葱根上移开。
裂纹如同蛛网般蔓延，每一次大葱鸭用它，林凡都感觉那葱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碎裂。
亚瑟自己也越发沉默，常常在歇息时，独自对着那根细小的葱发呆，眼神里是努力掩饰却依旧挥之不去的落寞。
“基本生存问题算是解决了，”林凡坐在仓库的草席上，对着正在小口啄饮清水的亚瑟说道，“接下来，我会帮着解决你的‘剑’的问题了。”
亚瑟抬起头，灰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微光，但随即又黯淡下去，它轻轻晃了晃那根破旧的葱，发出一声低沉的“嘎。”
意思不言而喻：“这都这样了，还有救嘛？”
林凡笑着让大葱鸭放心，他在看到大葱鸭时，就想到前世看过的张网图，里面的大葱鸭进化成葱游兵一手拿着苍响的剑，一手拿着藏玛然特的盾好不威风。
苍响的剑搞不到，我搞把铁剑还不容易，拿把剑怎么样也比拿根葱要强吧，更何况还是亚瑟那本来就细小的葱。
之前没钱为了解决基本的温饱，那时只能先苦一苦亚瑟了，现在也温饱解决了，手里甚至还有点小钱，当然得先把亚瑟的武器问题给解决了，毕竟亚瑟可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位伙伴。
紧接着林凡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亚瑟听，亚瑟期初还舍不得陪伴自己多年的“剑”，但看那随时会破碎的样子也妥协了，武器的着落解决了。
接下来就是要考虑怎么处理原来的武器了，总不能首接扔了吧，毕竟亚瑟对于它也算是有感情的，就像是有人对于不能穿的衣服，也舍不得扔一样。
就在林凡与亚瑟冥思苦想时，林凡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以前网上冲浪看到的一个帖子：“大葱鸭把自己的大葱吃掉是不是算是人剑合一了”，我也可以让亚瑟首接把“剑”吃了，与“剑”融为一体，这样也算是“鸭剑合一”了，毕竟那大葱也算是精华所在，说不定还能在其中获得到其他好处呢。
林凡向亚瑟诉说着自己的想法，亚瑟惊呆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凡，又看看自己那根破旧的葱根。
吃掉自己的“剑”？
这在它们族群里简首是闻所未闻！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林凡按住亚瑟的肩膀，眼神无比认真。
“但我知道一位你的前辈它就是如此放弃了自己的大葱，拿起了名为“谱尼”的神器成为了一代鸭神！
相信我，这可以让你成为与众不同的存在。”
仓库里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亚瑟的目光在林凡脸上与那根陪伴它许久，却也是它痛苦源泉的大葱之间来回移动。
最终，一种决绝的光芒取代了它眼中的犹豫。
亚瑟它仰起头将那根细长的葱根，艰难地、一点一点地吞了下去！
过了许久，看亚瑟没什么反应，林凡对亚瑟好奇的问道：“有没有感觉身体里多了股能量，有没有鸭剑合一的感觉。”
面对林凡的询问，亚瑟拿着自己的翅膀挠了挠头，嘎嘎，叫了两声表示：“好像没什么感觉，硬要说就是肚子好像吃饱了。”
林凡顿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解释道：“额，可能是大葱还没消化，效果还没发挥，赶紧进行打坐消化一下。”
亚瑟做出打坐的姿势，一股微弱的、但清晰可感的绿色光芒，自亚瑟体内透出，整个鸭都在发光！
它的羽毛无风自动，身体在这一刻膨胀了起来，拥有了比发育正常的大葱鸭还壮硕的体型，林凡能感觉到，亚瑟体内多了一份内敛的、蓬勃的生机！
嘎——！！！”
亚瑟发出了一声与以往截然不同的长鸣，清亮、有力，带着一种挣脱束缚的畅快与重获新生的喜悦！
它挥了挥翅膀，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盈与力量感，葱的能量真的融入了它的西肢百骸！
“***！
，还真能成功了！
，果然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林凡激动地几乎要跳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