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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墨池沉浮暗流涌章

发表时间: 2025-08-19
天青釉海涛纹香炉升起龙涎香,幽冷矜贵,却压不住西阁书房的紧绷感。

万叶垂着眼。

手腕悬得发酸,羊毫尖只能极轻地触碰紫端砚冰冷的石面。

墨是上个月的松烟古墨贡品。

需加三滴澄澈雪水,细细研磨。

既要出油光,又不能起沫。

研磨声几乎无声。

这是她在太子身边侍奉笔墨的第十七日。

每次呼吸,都像踩着薄冰。

因前阵子贵妃在太子跟前提了一嘴她“懂些翰墨”,这位药藏局小宫女便被调了过来——与其说是恩宠,不如说,是对狂肆散解的无形压制。

太子散兵斜倚在紫檀椅上。

玄色暗龙纹常服,透着疏离冷意,比他墨玉镇纸上的狰兽还重。

他面前摊着关于淮河水患的奏疏。

朱笔蘸了红,却迟迟未落。

目光虚虚掠过窗外残雪的庭树。

万叶腕上动作不自觉更缓,屏息凝神,仿佛要化作案头一尊无舌的石砚屏。

“手倒是稳了。”

散兵忽然开口。

声音不高,却像冰屑砸入静水。

“在贵妃那儿,也这般伶俐?”

他并未看她,只将一封密报丢在一旁——那是暗卫抄录的后宫私语。

万叶唇角微扬,指尖稳稳转墨:“奴婢愚钝,不过是依着贵妃娘娘喜好行事。”

散兵嗤笑一声,指尖无意识敲击冰冷的铜包角案边。

“愚钝……”他拖着尾音,“孤这几日瞧着,有些人倒是聪明过了头。”

所指不言自明。

他终于偏过头,目光扫过万叶低垂的眉眼。

那份沉静,让他无端生出一丝兴味。

“那个散解,”声音浸透了厌恶,“她脑子里那点念头,真当孤看不透?”

他顿了顿,似乎在挑选更毒的措辞,最终化作冰冷的嘲讽:“生不出儿子,倒想把东宫的房顶掀了!

整日不是哭灵珠命薄,就是疑心有人害她。”

眼底掠过一丝刺骨寒意:“命薄?

孤赐她‘灵珠’封号,便是她几世修不来的富贵!”

万叶指尖微顿,墨条在砚台划出半道浅痕,又若无其事地继续。

耳边仿佛又响起那天井墙后歇斯底里的诅咒……那污秽的、牵扯保解娘娘甚至小世子的指控。

“蠢妇!”

散兵声音陡然转厉,一掌拍在案上!

砚中墨汁泼出少许,溅在雪浪笺上,晕开一团污浊的黑。

“这宫里,没人敢动孤的子嗣!”

他盯着那墨污,像在看散解狂乱扭曲的脸。

“可她偏要喊!

日夜闹!

攀咬保解,扯些无凭无据的阴私,她那丫头片子就能变魔丸不成?”

“魔丸”二字被他用舌根顶出,淬了***。

散兵闭眼,再睁开,汹涌的怒意沉淀为更深冷的死寂。

他瞥了一眼身旁从容研墨的小宫女,忽然问道,带着洞穿人心的锐利:“你说……她这般闹腾,保解那边……可睡得安稳?”

万叶手腕轻转,墨条在砚心划出最后一圈圆满的弧。

将墨条搁回青玉墨床。

她才抬眼迎向太子探究的目光,声音不疾不徐:“保解娘娘协理宫务,素来稳妥。

奴婢听闻,小世子近日己能背诵《千字文》。”

散兵眉梢微挑,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他忽然伸手,冰凉指尖抬起万叶下巴,迫她迎向自己目光:“你倒是……很会说话。”

万叶不躲不闪,唇角浅淡笑意未变:“奴婢不过是实话实说。”

窗外寒风掠过,吹动窗棂轻响。

散兵忽然松开手,靠回椅背,唇边勾起近乎愉悦的弧度:“好一个实话实说。”

他随手拿起案头一本折子,语气恢复平常冷淡:“继续磨墨吧。”

万叶重新执起墨条。

指尖在冰凉砚台划出沉稳轨迹。

松烟的幽香在书房晕开,与龙涎交织,竟显出几分奇异的和谐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