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回到家，我将那些照片摊在床上，照着灯看了一遍又一遍。
照片里顾霆霄的笑容，林薇手腕上那块同款表，像电影镜头在我脑子里循环播放。
结婚十年，我以为的举案齐眉，原来是他精心排练的戏。
躺在床上，我慢慢昏睡了过去。
梦里梦见结婚五周年那天，他单膝跪地给我戴上一枚新戒指：
“汪律师，今后的十个五年，还请你多多指教。”
当时我哭着扑进他怀里，以为自己会永远幸福。
现在想来，不过都是他的伪装。
早上醒来时，顾霆霄已经回来了。
见我从卧室出来，他张开手臂，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柔：“老婆，想我没？”
我站在原地，没有像往常一样迎上去。
而是拿起他脱下的西服仔细翻看。
没有异性的头发，也没有和异性就餐的小票。
简直是干净得无懈可击。
直到我贴过去，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我从来不用香水，闻多了会头晕。
我将西服甩在他面前：“为什么会有女人的香水味？”
他起身搂住我，失笑地亲了亲我的额头。
“我应酬多，难免有心术不正的女人接近我，染了点香水味多正常。”
“而且老婆你难道忘了吗？我被医生确诊了厌女症，只能接受你碰我，她们碰我我都会想吐的。”
我当然没忘。
他的厌女症是回到豪门第二年出现的。
那时他被叔父以“学家族事宜”为由带出去，结果被一群富婆疯狂猥亵。
最后是我不顾一切，抄着水果刀冲进会所，把人都吓跑，才将他救了出来。
从那以后，他就对女人有了严重的心理应激反应，从不让她们靠近分毫。
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你真没碰过别的女人？”
顾霆霄像是被我问得又气又无奈，唇角勾出抹自嘲的笑，径直举起手比出三根手指。
“我发誓，要是碰了其他女人，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行不行？”
见我脸色依旧凝重，顾霆霄轻轻叹了口气，眼底露出少有的疲惫。
“我出差回来太累，想补会儿觉了。老婆你不是也要上班？赶紧把早餐吃了。”
他回避的态度像根刺扎进心里，我低头看了眼手表，“来不及了，路上吃。”
可刚走下楼，我就毫不犹豫地将手里的早餐扔进了垃圾桶。
心里横着芥蒂，那温热的食物反倒让我觉得恶心，根本咽不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