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去世那天,我看到了她枯瘦如柴的尸体和弟弟的名牌球鞋。回到出租屋,
精神病邻居砸门六百次的噩梦让我崩溃大哭。父母的偏心、同事的排挤、邻居的恶毒,
都成了压倒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在出租屋中绝望***。再睁眼,
我回到奶奶葬礼后的第三天。我重生了!这次我捏着诊断书上间歇性情绪失控的证明,
拳头砸在霸凌者脸上。我终于笑了:抱歉,我是精神病,打人不犯法。
01我躺在地砖上的时候,手腕上的血正一点点流出来。我可以抢救自己,但我不想那么做。
世界上唯一爱我的奶奶已经离开了。我要去陪她。父母说我是多余的,连名字都懒得取,
爸爸大声吆喝:林余,多余的玩意!上户口时户籍员看不过眼,提笔改成林鱼。
后来我被扔到了后山的泥沟里,是奶奶把我捞了出来。她捡了一辈子的废品,供我读书。
她总说忍忍就过去了。可她走后,这世上连个让我忍的理由都没了。原来死是这种感觉。
不疼。就是全身越来越凉,怵的慌。恍惚间,我听见奶奶在喊我的名字。妮儿,妮儿,
妮儿…我猛地睁开眼,只见我正坐在出租屋的地板上,空气里的燥热让我疑惑。
我明明是在冬季***的,怎么会这么热?我掏出手机看了时间。6月13日!
是奶奶下葬后的第三天。我重生了!既然重生,我一定要换种活法!
水里的鱼也会跳起来咬人的!第二天,我凭着记忆前往商场。公交门开的瞬间,
我被人潮推了上去。后背撞在扶手上,疼得我龇牙咧嘴。低头看见自己脚上的帆布鞋,
尽管鞋边磨起了毛,但鞋很干净。忽然,有只手顺着腰线滑下来。
带着汗湿的掌心狠狠捏在我***上。上辈子我会像做错事的孩子落荒而逃。
回到家心脏还要狂跳半宿,反思是不是自己穿少了。但现在,
我盯着车窗里的那张脸——花衬衫、大肚皮、地中海,嘴角挂着油腻的笑。那只手又动了,
像是笃定了我不会反抗。我攥紧拳头,指关节抵着掌心的老茧。小妹妹,挤着了啊?
男人的呼吸喷在我脸上,带着令人反胃的口气。我没回头,突然手肘向后大力一顶,
正撞他肋骨。***惯了粗活,这一下又劺足了劲。嗷!他疼得大叫一声。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却没人上前。我嗖的转身,右手照着他的脸猛挥过去。砰
的一声,他的鼻血瞬间涌出来。***疯了!他捂着鼻子吼道,我要报警!好啊。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正好,我也想让警察评评理。到站的提示音响起,
我拖着他往外走,像拖一袋垃圾那么轻松。他挣扎着想踹我,被我躲开,
我照着他的肚子又给了一拳头。警务室里,警察听完我的陈述,
大肚男突然哀嚎起来:我肋骨断了!我要去医院!她得赔我十万!我冷笑一声,
从包中掏出几张纸拍在桌上。谁赔谁还不一定!02市精神卫生中心诊断:林鱼,
中度焦虑伴冲动控制障碍,建议长期服药。下面是医生开的处方,还有药店的购药小票。
警察同志,我拿起处方单晃了晃,我正准备去取药,他耽误我吃药,我控制不住自己!
大肚男愣了一下,随即骂道:***装疯卖傻!他猛地站起来想扑我。我侧身躲过,
顺手抄起桌上的水壶砸在他头上。给他砸的嗷嗷直叫。我都说了我要去吃药!我盯着他,
你别逼我!警察连忙拉住他:行了!人家小姑娘有诊断证明,你这是寻衅滋事,
还想讹钱?大肚男还在叫骂,一旁的警察已经护着我往外走。
出门时听见里面的警察说:人家这是正当防卫,你再不老实,我就拘留你了。
阳光晒在脸上,有点烫,但很暖。原来反抗是这种感觉。从商场出来,
我开心地摸了摸口袋里的拳击手套。上辈子我舍不得花钱学拳击买手套。这辈子,
我要把钱都花给自己!我突然想起弟弟林耀祖的那双最新款AJ,三千多。自从父亲去世后,
家里每月入不敷出,他拿什么钱买的?真好笑,上辈子我居然轻信了父母的鬼话!
傻傻的按时往家打奶奶的药钱!回到出租屋,还没等放下包,就听见手机响了。
叮铃铃——叮铃铃——是母亲,肯定又是要钱的。小鱼,
耀祖说他同学有个二手笔记本,才五千块,你打钱过来。她的声音理直气壮。
我去哪里弄五千块?我盯着碎裂的墙皮,那是楼下王大妈踹门震的。怎么弄不了?
她拔高了声音。你每个月工资两千八!留八百足够了!耀祖可是家里的希望!
上辈子我听到这话,会想着再苦不能苦弟弟,然后借钱给他们。但现在,我笑了:哦,
是我弟弟又怎么了?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我懒得废话,没有钱。
你个…她在那头破口大骂,我直接挂断电话。我把手机扔到床上,戴上拳击手套,
对着空气挥了几拳。楼下传来王大妈的声音:吵死了!你个贱蹄子!还让不让人睡觉!
哟?我挥拳的动静传到了楼下?还是我接电话的声音大了?上辈子她这么闹的时候,
奶奶总在电话里劝我:忍忍吧,她可怜,年纪大了,精神又不好。后来我真的忍了,
以为她骂够了自然会停。直到有天深夜,在睡梦中我突然感觉有人盯着我。
一睁眼就看到她站在我床边。我吓个半死。只听见她幽幽地说:你打呼噜,是不是故意的?
说完话她就走了。我想去锁门,发现门锁已经被她撬坏了。那天我拿着菜刀缩在墙角,
睁着眼待到天亮。现在,我推开窗户,对着楼下喊:王大妈,嫌吵你可以搬家!
她愣了一下,随即骂得更凶:你个贱蹄子!你给我等着!嗯!我等着!
王大妈行动力超强,不一会就拿着一根木棍上来了。哐哐哐地敲我的门,
嘴里还骂着:贱蹄子!烂裤档!你出来!猫眼外,她佝偻着背,头发像枯草一样,
嘴角挂着白沫,眼睛也有点斜视。是令人畏惧的模样。但现在,我已经不怕了!
03我拿起菜刀,把门打开一条缝,阴森森地说:王大妈,你再敲门,我就砍了你的脑袋。
她愣了一下,随即更加疯狂:你个***!我要杀了你!
楼道里传来张大爷的喊声:王老太太!你干什么呢!王大妈不理他,继续敲。我数到十,
突然打开门。她的木棍正好戳过来,我侧身躲过,一菜刀劈在她的木棍上。咔嚓一声,
木棍断成两截。王大妈傻了眼,看着手里的半截棍子,突然坐在地上嚎起来:杀人啦!
小姑娘杀人啦!她的儿子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冲上来就要抓我:***敢打我妈?
我后退一步,掏出手机点开录音:你妈从去年3月开始,共撬我门锁17次,
砸门631次,有监控录像为证。我又点开一段视频,是昨晚她撬锁的画面,
拍得清清楚楚。我已经咨询过律师了,要么你现在带你妈去精神病院治疗,
承担我的所有损失;要么我报警,告她寻衅滋事,顺便申请限制令。
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大概没想到我会留这么多证据。还有,我指了指他的手机,
你刚才说要打我,我都录下来了。王大妈还在哭。她儿子狠狠瞪了我一眼,拽着她走了。
楼道里又传来了张大爷的声音:早该这样了,这老太婆太不像话。我关上门,
联系了那个我心仪已久的拳击课。这辈子,我终于走进了拳击馆的大门。
拳击馆的课是下午两点,教练边教边夸我有天赋,说学一个月就能打实战了。
我开心的笑了笑。真好!精神病加拳击手!我看谁敢欺负我!04第二天是工作日,
我换了件新衬衫。这是昨天和拳击手套一起买的。尽管才30元,但对我来说已是奢侈。
上辈子,我所有的衣服都是捡的同学同事的。这辈子,我终于给自己买了件新衣服!出门时,
在楼门口碰见善良的张大爷。他叹着气说:小林啊,你还是搬走吧,王老太太欺负人啊!
谢谢张大爷,我不搬。这房子我租了一年,钱不能白花。张大爷摇摇头,
他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可怜的看着我。单位门口,就见李经理在停车,副驾上坐着张姐。
张姐手里拿着杯奶茶,笑得一脸谄媚。上辈子这个点,我正在给他们买咖啡。
李经理少糖加奶,张姐全糖去冰,跑腿费我自己付。我白了他们一眼,头也不回的走进公司。
嗡—嗡—嗡—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李经理的微信:迟到一分钟,扣全勤。
我回了个哦,和打卡机合影。打卡机显示8:59,还差一分钟。上辈子,
李经理就像这样以各种理由克扣我的工资。这辈子,我要让他都吐出来!我刚坐下,
张姐就把一摞文件扔到我桌上:小林,这个报告下午就要,你赶紧弄。
这不是我负责的。我没抬头,翻着自己的笔记本。她愣了一下,大概没见过我这样说话。
我这不是忙嘛,她挤出个笑,你年轻,手脚快。上辈子我会点点头接过来,
哪怕熬夜加班也会做完。但现在,我把文件推了回去:我也忙,
李经理让我做的报表还没弄完。张姐的脸沉了下来:小林,你怎么回事?
大家都是同事……对,同事就该互相体谅。我看着她,
先把我帮你干活的加班费给我。她的脸瞬间红了。这时李经理走了进来,
一眼就看见桌上的文件。他皱着眉冲我吼:林鱼!你怎么回事?张姐让你做点事怎么了?
蠢笨如猪!他的唾沫星子溅到我的衬衫上,和上辈子一样骂到:穿得跟要饭的一样,
丢公司的人!李经理。我站起身,声音很平静。第一,这不是我的工作;第二,
请注意你的言辞;第三,衣服是我用自己的钱买的,不丢人。办公室里突然安静了,
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活看我。李经理气得发抖:你被解雇了!现在就给我滚!
你有什么资格解雇我?我嘲讽地笑笑。如果真要解雇,记得结清加班费,一共三千二,
有考勤记录为证。他愣住了,大概没想到我会提加班费。张姐连忙打圆场:李经理,
小林年纪小不懂事,你别跟她计较……我看着张姐。你把自己的活推给我,
拿我的功劳邀赏,怎么不说我年纪小?张姐的脸白了。05我转身准备坐回椅子上,
李经理突然骂道:穿得这么丑,难怪没男人要!我停下动作,转过身。
他还在那里得意地笑,像只斗胜了的公鸡。我看着他。在他反应过来之前,
抬手给他一个耳光。啪的一声,整个办公室都听见了。李经理,我看着他。
工作上的事你可以说我,但你侮辱我人格,不行。说完我从包里掏出诊断书,
拍在他桌上:你每骂我一句,我就打你一巴掌。李经理的脸又青又白,
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张姐吓得躲到一边,其他同事也不敢出声。我拿起诊断书,
对着办公室的人扬了扬:这是医院开的证明,我可以正常工作。但,不能受***。
说完我坐回了工位上,继续完成手头的工作。有了我和李经理这一遭,
接下来的一天我都相安无事。做报表、忙方案、写策划。工作效率高得不是一星半点。
下班后,我直奔拳击场。教练刚示范完前手刺拳接后手勾拳的连贯动作,
我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嗡嗡作响。屏幕上跳动的妈字让我心里一沉。接起电话的瞬间,
她的嘶吼几乎刺破听筒:林鱼!你弟要交学费,五千,赶紧打钱!没有。
你再说一遍?我说,没有。你胆肥了?你......她还在说着,
我懒得理会,直接挂了电话。拉黑。又过了几天后,我接到了林耀祖的电话。
弟弟林耀祖在电话里哭:姐,妈住院了,要交五千块押金。哦,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能这么说!他突然拔高声音。妈是被你气的!你不给钱,就是不孝!
上辈子我听到这话,会找同事借钱,甚至去借网贷。现在,我笑了:她气病?
是打麻将输了钱气的吧?林耀祖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问冯阿姨了。
她说妈输了三千,被人堵在家里要钱。他半天没说话,大概没想到我会打听家里的事。
那…那你也得给钱!他开始撒泼,不然我去你公司闹!闹呗,我无所谓。
我突然想起他那双AJ。对了,你那双鞋AJ穿得还舒服吗?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
过了一会儿,妈妈抢过电话,声音尖利:林鱼!你个白眼狼!我白养你了!你不给钱,
我就死给你看!哦,我挠挠耳朵。那你可得选个好地方,别脏了人家的地。
她在那头又破口大骂,最终气得挂断电话。我把手机塞回包里,
教练走过来拍我的肩:不错,进步很快。谢谢教练。不过你这手套该换了,
他指了指我拳套的破洞。嗯。我笑了笑,心里盘算着等开工资就买副新的。回家路上,
超市在打折,我买了两斤鸡蛋。王大妈总见不得我屋里有动静。走路、说话、喘气、做饭,
有声音就是不行。上辈子我连饭都不做,顿顿馒头咸菜,生怕发出一点声音。这辈子,
我买鸡蛋打鸡蛋炒鸡蛋,也吃点硬菜!路过王大妈家门口时,我发现她家异常安静。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儿子送去医院了。但这和我无关,我自顾自地做起了菜。嗡—嗡—嗡—
手机又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后,林耀祖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哭腔:姐,我错了,
你就给妈寄点钱吧,不然那些人会打她的……林耀祖,我慢慢说,你那双AJ,
三千五,对吧?他没说话。你把鞋卖了,钱就差不多了。我挂了电话,
把碗筷放到水槽里。天色暗了,窗外的月亮很亮,像奶奶的眼睛。我突然想,要是她还在,
会不会骂我太凶?大概会吧。但我再也没机会听到了。06哐哐哐!哐哐哐!
次日清晨,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敲门声很急躁,带着一股子不耐烦的劲儿。
一定不是王大妈。王大妈从来都是边敲门边骂人。会是谁呢?我有些疑惑。开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