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流阅书苑!手机版

您的位置 : 首页 > 她炫耀的新欢,是她的催命符。

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23

结婚五周年纪念日,沈知微把酒店发票甩在我脸上。“顾砚辞,看见没?顶级套房,

比你强多了。”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戳着发票上的金额,逼我签离婚协议。

我擦掉脸上的纸屑,平静地签了字。她不知道,那个男人是我竞争对手安插的商业间谍。

更不知道,我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第一章厚重的丝绒窗帘隔绝了窗外深城璀璨的霓虹,

只留下水晶吊灯在光洁如镜的黑檀木餐桌上投下冰冷的光晕。

五支细长的白蜡烛在银质烛台上静静燃烧,火焰跳跃,

映照着对面那张精心描画、此刻却写满不耐与轻蔑的脸。沈知微。我的妻子。五年了。

桌上是米其林三星主厨耗费数小时准备的纪念日晚餐,每一道都精致得像艺术品。

菲力牛排煎得恰到好处,边缘泛着诱人的焦糖色,中心是完美的粉红。

旁边点缀着翠绿的芦笋和淋了黑松露酱汁的土豆泥。

空气里本该弥漫着食物诱人的香气和若有似无的花香,此刻却凝滞得如同灌了铅。

刀叉在她面前精致的骨瓷盘子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她只切了一小块,随意拨弄着,

毫无食欲。猩红的唇膏在她抿紧的嘴角留下一道冷硬的线条。“顾砚辞,”她终于开口,

声音带着刻意拉长的慵懒,像淬了冰的丝绸,“五年了,你不觉得腻吗?

”我端起手边的勃艮第红酒杯,深红色的酒液在杯壁挂出漂亮的弧度。冰凉的杯壁贴着指尖,

驱不散心头那点沉甸甸的麻木。我看着她,没说话。五年婚姻,

从最初的浓情蜜意到如今的相顾无言,再到此刻她眼中毫不掩饰的厌弃,

像一部加速播放的默片,无声却震耳欲聋。她嗤笑一声,放下刀叉,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在过分安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伸进她那只***版的鳄鱼皮手包里,

摸索着。那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炫耀般的慢条斯理。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不是痛,

是一种尘埃落定前的死寂。该来的,总会来。一张薄薄的纸片被她用两根手指夹着,

像甩掉什么脏东西一样,“啪”地一声,带着风,精准地甩在了我的脸上。

纸片边缘刮过颧骨,带来一丝细微的刺痛。“看看,”她的声音陡然拔高,

尖锐得像玻璃划过金属,“顾砚辞,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抬手,

动作甚至称得上从容,将那张粘在脸上的纸片拿了下来。指尖触感微凉,

带着高级纸张特有的挺括。深城最奢华的云端酒店,

“天际”的烫金Logo在灯光下闪着俗气的金光。

下面是一行行清晰的消费明细:顶级全景套房,一晚。年份香槟,一瓶。双人顶级法餐,

一份。最后,是一个足以让普通人咋舌的金额数字,嚣张地躺在那里。“顶级套房,

视野好得很,落地窗能看遍半个深城。”沈知微身体微微前倾,

那双曾经盛满柔情、如今只剩下刻薄和得意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红唇开合,吐出淬毒的字句,

“床垫是意大利定制的,比你那张硬邦邦的强了不知道多少倍!还有那瓶酒,啧,

入口的感觉……你这种只知道工作、毫无情趣的木头,大概一辈子都想象不到吧?

”她的手指,那涂着和她唇色一样刺眼鲜红的指甲,

用力地戳在发票上那个巨大的金额数字上,一下,又一下,仿佛要把它钉进我的瞳孔深处。

“签了它。”另一只手“唰”地一声,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拍在餐桌上,推到我面前。

白纸黑字,最上面是加粗的四个字:离婚协议。“签了字,我们两清。顾砚辞,

别让我看不起你,像个男人一样,痛快点!”烛火在她眼中跳跃,

映出***裸的挑衅和一种即将解脱的快意。昂贵的牛排冷掉了,油脂凝结成白色的斑点。

红酒的香气也变得酸涩。整个空间只剩下她急促的呼吸声和我自己缓慢得近乎停滞的心跳。

我垂下眼,目光落在脸上被纸片刮过的地方,指尖轻轻拂过,抹掉那点微不足道的纸屑。

然后,我的视线转向那份离婚协议。纸张很厚实,印刷清晰。条款……无非是财产分割,

她大概以为能分走不少。没有愤怒的咆哮,没有痛苦的质问,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波动。

我拿起桌上那支沉甸甸的万宝龙钢笔,笔尖是冷的。拔开笔帽,

金属摩擦发出细微的“咔哒”声。在沈知微带着胜利者姿态的注视下,我翻到协议最后一页,

找到签名栏。笔尖落在纸上,流畅地划出我的名字——顾砚辞。三个字,力透纸背,

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决绝。最后一笔落下,我合上笔帽,发出更清脆的一声“咔哒”。

将钢笔轻轻放回原位,再将签好的协议推回桌子中央,正对着她。

沈知微似乎没料到我如此平静,如此干脆。她脸上的得意僵了一瞬,

随即被更浓的、混杂着轻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恼火的情绪取代。她一把抓过协议,

飞快地扫了一眼签名,确认无误后,像是怕我反悔似的紧紧攥在手里。“算你识相。

”她冷哼一声,抓起手包,站起身。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

发出清脆而急促的“哒哒”声,像胜利的鼓点,敲打在这座豪华却冰冷的坟墓里。

她走到门口,又停下,回头,红唇勾起一个极其恶意的弧度。“哦,对了,

”她晃了晃手里那张被我拿下来的酒店发票,笑容刺眼,“忘了告诉你,他……真的很棒。

方方面面。” 说完,她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沉重的实木门在她身后“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声音,

也彻底关上了这五年婚姻的大门。巨大的声响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震得水晶吊灯都似乎轻轻晃动了一下。我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烛光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冰冷的地板上,孤寂而沉默。餐桌上,是冷掉的佳肴,

是喝了一半的红酒,是那份签着我名字的离婚协议,

还有……那张被遗弃在桌角的、印着刺眼金额的酒店发票。我伸出手,

用指尖捻起那张薄薄的纸片。云端酒店,“天际”。顶级套房。年份香槟。双人法餐。

还有那个名字——开房登记的名字:林锐。一个名字,像一把钥匙,

瞬间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所有刻意压制的、冰冷的、属于猎食者的信息,瞬间涌入脑海。

林锐。锐科科技新上任的、炙手可热的营销总监。年轻,英俊,口才极佳,

最近几个月在几个关键项目上,精准地狙击了顾氏集团,手段狠辣刁钻,

抢走了我们志在必得的几块肥肉。业内都在传,

他是锐科老板张兆阳从国外重金挖回来的秘密武器。秘密武器?呵。我缓缓站起身,

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深城的夜色璀璨如星河,万家灯火在脚下铺陈开去,冰冷而遥远。

我拿出手机,屏幕的光映亮我毫无波澜的脸。拨通了一个加密的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迅速接起,那边传来一个沉稳到几乎没有情绪起伏的男声:“顾先生。

”“秦朗,”我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刚刚经历了一场婚姻破裂的痕迹,

“‘捕鸟蛛’计划,启动。目标:林锐。深挖,我要他所有的底,

包括他和张兆阳之间每一分钱的往来,还有……他接近沈知微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句对话。

”“是,顾先生。”秦朗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任何疑问。他是我最信任的影子,

也是顾氏集团庞大情报网络的实际掌控者。“另外,”我的目光落在窗外最亮的那片区域,

那是顾氏集团总部大楼的方向,“通知‘鹰眼’小组,

对沈氏集团的所有关联企业、上下游供应链、银行信贷,进行全方位压力测试。

我要知道他们最脆弱的那根骨头在哪里。”“明白。强度?”“极限施压。”我吐出四个字,

冰冷如铁,“让他们喘不过气。”“收到。预计初步报告24小时内呈送您。”电话挂断。

我将手机放回口袋,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凉的玻璃上划过。沈知微那张写满得意和恶毒的脸,

林锐那副在商业酒会上看似温文尔雅实则暗藏锋芒的虚伪笑容,

还有张兆阳那老狐狸志得意满的眼神……在我眼前交替闪过。

他们以为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背叛,一场由沈知微主导的、对我顾砚辞尊严的践踏。

他们以为,签下那份离婚协议,就是故事的终点。愚蠢。那张轻飘飘的酒店发票,

在我指间被慢慢捻紧,发出细微的、濒临破碎的***。它不仅仅是一张出轨的证据,

更是一张……催命符。沈知微,我的“好妻子”。你以为你攀上的是高枝?

你以为林锐能给你我“给不了”的***和“更好”的生活?你根本不知道,

你投入的是怎样一个致命陷阱的怀抱。你更不知道,你亲手,

点燃了毁灭你自己、毁灭你整个沈家、以及你那个“很棒”的情夫的导火索。五年婚姻,

我给了你优渥、体面,甚至容忍了你的骄纵和日渐膨胀的虚荣。我顾砚辞自问,

从未亏欠你沈知微。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用这种方式,在我面前炫耀你的背叛,

践踏我最后的底线。更不该,愚蠢到成为敌人刺向我的一把刀。既然你选择了背叛,

选择了站在我的对立面,选择了用最羞辱的方式结束这一切。那么,很好。游戏开始了。

我松开手指,那张承载着背叛和愚蠢的发票,像一片枯叶,无声地飘落在昂贵的手工地毯上。

烛光下,它上面那个刺眼的金额数字,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什么。我转身,

离开这片充满背叛气息的餐厅废墟。皮鞋踩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只有一种山雨欲来前的、令人窒息的死寂在蔓延。报复的齿轮,在这一刻,

伴随着那张飘落的发票,冰冷而精准地,开始转动。第一个齿牙,已经悄然咬合。

目标:沈知微。林锐。以及,他们背后所有得意忘形的人。深城璀璨的夜色,在我身后,

仿佛也染上了一层冰冷的、铁灰色的杀意。第二章顾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

这里与其说是办公室,不如说是一个俯瞰深城的指挥中枢。

巨大的弧形落地窗将整座城市的钢铁森林尽收眼底,阳光透过特制的玻璃,滤去了刺眼,

只留下明亮而冷冽的光线,均匀地铺洒在深灰色的意大利绒地毯上。

空气里弥漫着顶级雪茄的淡淡余韵和黑咖啡的醇苦香气,

混合成一种属于权力和冷静的特有味道。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我靠在宽大的真皮座椅里,

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滑的桌面上敲击着,发出极有规律的、如同秒针行走般的轻响。

距离那场“纪念日惊喜”已经过去了十二个小时。愤怒?痛苦?那些属于弱者的情绪,

早已在昨夜被彻底冰封、碾碎。此刻占据我脑海的,只有精准的计算和冰冷的指令。

办公室的门被无声地推开,秦朗走了进来。他依旧穿着那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

身形挺拔得像一杆标枪,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有一种岩石般的沉稳。

他手里拿着一个薄薄的黑色文件夹,步履无声地走到办公桌前。“顾先生。

”他将文件夹轻轻放在我面前。我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直接说。时间宝贵,

每一秒都关乎着猎网的收紧速度。“林锐的资料,初步核实。”秦朗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

平稳无波,像在陈述天气预报,“表面履历光鲜,斯坦福MBA,华尔街投行背景,

三个月前被张兆阳高薪挖到锐科科技任营销总监。

入职后主导了‘星海’和‘蓝湾’两个项目,针对性极强,

直接导致我们顾氏在相关领域的市场份额损失超过百分之十五。”这些是明面上的信息,

业内皆知。我看着他,等待下文。秦朗亲自出手,绝不止于此。

“我们调取了他入境前后的所有记录,包括非公开渠道。”秦朗翻开文件夹第一页,

上面是几张模糊的监控截图和一份银行流水复印件,

“发现一个关键点:他在正式入职锐科前三个月,曾以私人旅游名义入境,但入境后第三天,

就有一笔来自离岸账户、金额为两百万美金的款项,

分三次汇入他在瑞士苏黎世的一个匿名账户。汇款方经过多层伪装,

最终指向一个与张兆阳有密切关联的海外空壳公司。”我的指尖在桌面上顿住。两百万美金,

入职前的“安家费”?不,更像是……预付的“投名状”酬劳。“继续。

”“我们深入追踪了林锐过去半年的通讯记录和行踪轨迹,”秦朗翻到下一页,

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通话记录和地点标记,“发现他与沈知微小姐的‘偶遇’,并非偶然。

第一次是在三个月前,深城艺术中心的慈善晚宴。

根据我们获取的晚宴内部监控和侍应生口述,是林锐主动接近沈小姐,

并巧妙地利用沈小姐对当代艺术的兴趣展开话题。此后,他通过沈小姐一位‘闺蜜’的牵线,

频繁出现在沈小姐常去的私人会所、马术俱乐部和高定珠宝店。”“闺蜜?

”我捕捉到这个关键词,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周雅,沈小姐的大学同学,

目前经营一家小型画廊。”秦朗迅速回答,“我们调查了周雅的财务状况,

发现她的画廊近半年流水异常,有几笔大额不明进账,来源同样指向与张兆阳有关的渠道。

初步判断,她是被林锐收买,专门负责为林锐制造接近沈知微的机会,并传递信息。

:张兆阳资金 -> 林锐执行者 -> 周雅内应 -> 沈知微目标。

“目的?”我问,虽然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多重。”秦朗语速平稳,“其一,

通过沈知微小姐,获取顾氏集团内部非***息,

尤其是您个人的行程、决策倾向以及集团在几个关键项目上的核心策略。我们有证据显示,

沈小姐在近三个月内,曾多次在非工作场合,

向林锐透露过您在家中书房处理文件时提及的项目代号和部分时间节点。其二,

离间您与沈小姐的关系,制造家庭矛盾,分散您的精力,打击您的个人声誉。其三,

也是张兆阳最核心的目的——通过控制或影响沈小姐,进而对沈氏集团施加压力或进行渗透。

沈氏集团虽然规模远不如顾氏,但在新材料供应和几个特定的政府关系渠道上,

对锐科和我们顾氏都有关键作用。”好一个一石三鸟。张兆阳这老狐狸,胃口不小。

利用一个被虚荣和愚蠢蒙蔽的女人,就想撬动我顾砚辞的根基?“沈知微,

”我念出这个名字,不带任何感情,像是在念一个陌生的代号,“她知道多少?

”“从目前掌握的信息看,”秦朗的语调没有任何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沈小姐对林锐的商业间谍身份毫不知情。

她完全沉浸在林锐为她编织的‘爱情’和‘***’中,认为林锐是欣赏她的魅力,

带她逃离……呃,逃离您所谓的‘无趣婚姻’。林锐向她灌输的理念是,

您过于强势和控制欲强,限制了她的自由和发展。他承诺在帮助她摆脱婚姻后,

会利用他的‘人脉’和‘资源’,支持她独立掌控沈氏集团的部分业务,

甚至……取代她父亲。”愚蠢得令人发指。我几乎能想象出林锐是如何用花言巧语,

将沈知微那点可怜的野心和虚荣心无限放大,让她心甘情愿地成为他手中的提线木偶,

还自以为找到了真爱和事业上的救世主。“证据链,完整度?”这是关键。

要钉死林锐和张兆阳,必须铁证如山。

“银行流水、通讯记录、监控影像、周雅的证词已初步接触,

她愿意配合以换取宽大处理,

以及沈小姐无意中泄露信息的录音片段通过林锐故意留在她身边的窃听设备获取,

都已固定。部分关键证据链还需最后确认和司法鉴定,但指向性已非常明确。

林锐的商业间谍罪、侵犯商业秘密罪,证据充分。张兆阳的教唆和资金支持,

证据链也已形成闭环。”秦朗的回答滴水不漏。“很好。”我微微颔首。猎网的第一根丝线,

已经牢牢缠住了猎物。“沈氏那边?”秦朗立刻翻到文件夹最后几页:“‘鹰眼’小组报告。

沈氏集团核心业务是新型建筑复合材料,

主要依赖三家上游原材料供应商和两家下游大型地产商。其财务状况一直处于紧绷状态,

银行贷款占其流动资金的百分之七十以上,

主要抵押物是其位于深城西郊的工业园土地和厂房,

以及沈家持有的部分顾氏集团股票——这部分是沈小姐的嫁妆。”他顿了顿,

继续道:“我们已通过关联渠道,对那三家上游供应商施加了压力。

其中两家主要依赖顾氏旗下建材公司的订单生存,已明确表示将重新评估与沈氏的合作,

并可能提高供货价格或缩短账期。第三家供应商的海外原料渠道,

我们通过离岸公司进行了干预,其原料进口将面临至少一个月的延迟和成本上升。

”“下游方面,那两家大型地产商中,‘宏远地产’与我们顾氏有深度战略合作,

其董事长已明确表示,将暂停与沈氏正在洽谈的新项目,并重新评估现有合作。

‘龙腾置业’态度暧昧,但其财务总监与我们的人有过接触,暗示只要条件合适,

可以转向其他供应商。”“银行方面,”秦朗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冷意,

“沈氏最大的债权银行‘深城发展银行’,其负责沈氏信贷的副行长,

与我们集团金融事业部关系密切。我们已暗示,

顾氏对沈氏集团的未来偿债能力表示‘严重关切’。银行方面反应迅速,

已启动对沈氏信贷的紧急内部评估,并可能提前催收部分短期过桥贷款。初步估算,

沈氏集团目前的现金流,最多只能支撑三周正常运营。

一旦银行抽贷或供应商断供、下游停单,资金链会瞬间断裂。”三周。足够了。我站起身,

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深城在脚下铺展,车流如织,高楼林立,一片繁华盛景。

阳光照在玻璃幕墙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沈知微那张带着炫耀和恶意的脸,

再次浮现在眼前。她甩出酒店发票时那副胜利者的姿态,她戳着金额数字时那刺眼的红指甲,

她逼我签字时那迫不及待的解脱感……还有林锐。那个躲在阴暗处,

用虚伪的温柔和精心设计的陷阱,将我的妻子变成刺向我的刀的男人。怒火吗?不。

那太低级。此刻充盈在我胸腔的,是一种冰冷的、近乎愉悦的掌控感。

看着猎物一步步踏入自己精心布置的陷阱,看着他们从得意洋洋到惊慌失措,

再到绝望崩溃……这种***,远比无能的愤怒来得深刻。“通知法务部,

”我的声音透过玻璃,反射回来,带着金属般的冷硬,

“准备好所有关于林锐涉嫌商业间谍和侵犯商业秘密的报案材料,证据链务必无懈可击。

时机,等我通知。”“是。”秦朗应道。“沈氏那边,”我转过身,目光锐利如刀,

“继续加压。我要看到沈明远沈知微父亲在三天内,亲自打电话来求我。另外,

盯紧沈知微的个人账户和她名下的资产,尤其是那部分顾氏股票。在她最需要钱的时候,

冻结它。”“明白。”秦朗合上文件夹,微微躬身,“顾先生,还有其他指示吗?”“有。

”我走回办公桌后,目光落在桌角那个水晶烟灰缸上,里面干干净净。

“给我订一张去瑞士的机票。时间,一周后。”秦朗眼中闪过一丝极细微的了然,

但没有任何疑问:“好的,顾先生。苏黎世?”“嗯。”我重新坐下,

拿起一份待批阅的文件,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平淡,“去拜访一位‘老朋友’。顺便,

处理一点‘私人’资产。” 比如,某个即将变得一文不值的匿名账户里的两百万美金?

或者,给张兆阳准备一份更大的“惊喜”?秦朗无声地退了出去。

办公室再次恢复了绝对的安静,只有中央空调送风系统发出低沉的嗡鸣。阳光透过玻璃,

在地毯上投下清晰的光斑。我拿起钢笔,在文件上签下名字。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沈知微,林锐,张兆阳……你们尽情地笑吧,得意吧。很快,

你们就会知道,惹怒一头沉睡的雄狮,需要付出怎样惨痛的代价。

那张被遗弃在地毯上的酒店发票,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风暴,正在深城看似平静的天空下,

无声地酝酿。而你们,都将在风暴的中心,被撕得粉碎。第三章深城发展银行总部大楼,

顶层贵宾室。厚重的羊毛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雪茄和现磨咖啡混合的、象征着财富与权力的气息。巨大的落地窗外,

是深城最繁华的金融区,玻璃幕墙在午后的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

沈明远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里,却如坐针毡。他努力挺直着有些佝偻的背脊,

试图维持一个集团掌舵人应有的体面,但额角不断渗出的细密汗珠,和微微颤抖的手指,

彻底出卖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他面前那杯价值不菲的蓝山咖啡,早已凉透,一口未动。

坐在他对面的,是深城发展银行主管信贷的副行长,赵启明。

一个五十岁上下、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锐利如鹰隼的男人。

他慢条斯理地用银勺搅动着杯中的咖啡,动作优雅,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沈董,

”赵启明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像重锤敲在沈明远紧绷的神经上,

“贵集团上个月提交的季度财报,还有那份关于西郊工业园二期扩建的补充抵押申请,

我们风控部连夜审了。”他顿了顿,端起咖啡杯,轻轻啜了一口,目光透过袅袅的热气,

锐利地钉在沈明远脸上:“问题很大啊。”沈明远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挤出一点干涩的笑容:“赵行,您……您明示?我们沈氏一向是贵行的优质客户,

合作这么多年……”“优质客户?”赵启明放下杯子,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

打断了他的话,“沈董,时代变了。现在讲的是硬实力,是抗风险能力,是现金流!

不是讲情分的时候。”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光洁的红木桌面上,语气陡然转冷,

“你们那份财报,营收增长乏力,应收账款周期拉长,存货周转率下降,

现金流净额连续两个季度为负!更关键的是,你们最大的两个下游客户,

‘宏远地产’和‘龙腾置业’,都向我们透露了重新评估甚至终止合作的意向!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们未来几个月的销售回款将面临巨大不确定性!

”沈明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赵行,这……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宏远和龙腾跟我们合作一直很稳定,怎么会……”“稳定?”赵启明冷笑一声,

从手边拿起一份薄薄的文件,推到沈明远面前,

“这是‘宏远地产’董事长办公室今天上午发来的正式函件抄送件,你自己看。

”沈明远颤抖着手拿起文件,只扫了一眼标题和开头几句,眼前就是一黑——暂停合作!

重新评估!白纸黑字,加盖着宏远鲜红的公章,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他脸上。“还有,

”赵启明的声音如同冰锥,继续刺下,“你们那三家主要的原材料供应商,

昨天也同时发来了调价函和缩短账期的通知!成本上升,账期缩短,下游回款受阻,沈董,

你告诉我,你们沈氏靠什么维持运转?靠那点可怜的账面现金?

还是靠……你们抵押在我们行的那块西郊工业园的地皮?”他身体向后靠进沙发里,

眼神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那块地,

评估价值是建立在二期扩建顺利投产、周边配套完善的基础上的。

现在扩建项目因为资金问题搁浅,周边市政规划也迟迟没有落地消息,你觉得,

它现在还值那个价吗?”沈明远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冰冷。银行抽贷!

这是悬在所有高负债企业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旦落下,就是灭顶之灾!“赵行!

赵行您听我说!”沈明远的声音带着哭腔,再也顾不得什么体面,急切地恳求道,

“困难是暂时的!我们正在积极想办法!二期扩建我们一定能找到新的资金!

宏远和龙腾那边,我亲自去谈!供应商那边,我们也可以再协商!

请您……请您务必再给我们一点时间!宽限几个月!只要几个月就好!”“宽限?

”赵启明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语气斩钉截铁,“沈董,银行不是慈善机构。

我们风控委员会已经做了决议,基于贵集团目前急剧恶化的经营状况和显著增加的信贷风险,

我行决定,根据合同条款,提前收回贵集团本年度到期的三笔短期流动资金贷款,

总计……一亿八千万。还款通知,今天下午就会正式送达贵公司。”“一亿八千万?!

”沈明远如遭雷击,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又因为腿软踉跄了一下,脸色灰败如死人,

“这……这不可能!赵行!您这是要把我们沈氏往死路上逼啊!

我们一时半刻去哪里筹这么多现金?!”“那是贵公司需要解决的问题。”赵启明站起身,

整理了一下笔挺的西装袖口,下达了最后的通牒,“还款期限,十五个工作日。逾期不还,

我行将依法启动对抵押物的处置程序。沈董,好自为之。”说完,

他不再看面如死灰的沈明远一眼,径直走向门口。厚重的实木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关上,

将沈明远彻底隔绝在绝望的深渊里。贵宾室里死一般的寂静。沈明远颓然跌坐回沙发,

双手死死抓住花白的头发,发出困兽般的低吼。完了!全完了!十五天,一亿八千万!

供应商催款,下游断单,银行抽贷……沈氏几十年的基业,眼看就要在他手里轰然倒塌!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他哆嗦着掏出来,

屏幕上跳动着“王总”——他最大的原材料供应商之一。“喂?

王总……”沈明远的声音嘶哑。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毫不客气的、带着浓浓不耐烦的声音:“老沈!怎么回事?

我这边刚接到通知,我们订的那批进口核心助剂,在海关被卡了!说是手续有问题,

要重新审查,至少耽误一个月!我生产线等着米下锅呢!你当初拍胸脯保证原料供应稳定的!

现在怎么办?误工损失算谁的?我告诉你,合同里写得清清楚楚,因供方原因导致停产,

你们要承担天价赔偿!”沈明远眼前一黑,手机差点脱手。海关被卡?又是谁的手笔?!

电话刚挂断,另一个号码又疯狂地打了进来,是下游“龙腾置业”的项目经理,

语气冰冷:“沈董,我们领导让我正式通知您,关于贵公司供应的‘星耀’系列复合板材,

我们在最新一批抽检中发现了质量问题,不符合合同约定的技术标准。

我们决定暂停后续所有订单接收,已交付未使用的部分,

也请贵公司尽快派人来处理退货事宜。相关质量索赔函件,稍后会发到贵公司法务部。

”质量问题?暂停订单?退货索赔?沈明远只觉得天旋地转,胸口一阵剧痛,

几乎喘不过气来。这分明是落井下石!墙倒众人推!他瘫在沙发里,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

大口喘着粗气,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汗水浸透了他的衬衫后背,

一片冰凉。怎么办?怎么办?!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供应商断供,

下游停单,银行催命……沈氏就像一个四面漏水的破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没。突然,

一个名字如同最后的救命稻草,猛地浮现在他混乱的脑海中——顾砚辞!他的女婿!

那个深城商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顾氏掌舵人!虽然女儿沈知微最近闹着要离婚,态度决绝,

但……但毕竟还没离!名义上还是一家人!顾砚辞手指缝里漏一点,就够沈氏喘过这口气了!

而且,以顾氏在深城的影响力,只要顾砚辞肯出面说句话,银行那边或许还能转圜,

供应商和下游也不敢如此放肆!对!找顾砚辞!这是唯一的生路!

沈明远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

他手忙脚乱地翻找着手机通讯录,手指因为激动和恐惧抖得厉害,几次都划错了名字。终于,

他找到了那个标注着“砚辞”的号码。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狂跳的心脏和颤抖的声音,

沈明远按下了拨号键。听筒里传来单调的等待音,每一声都敲打在他紧绷的神经上。快接!

快接啊砚辞!他在心里疯狂地呐喊。此刻,顾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我站在落地窗前,

看着脚下蝼蚁般的车流。手机在办公桌上震动,屏幕上跳动着“沈明远”三个字。

我没有立刻去接。任由那单调的***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响了十几声,

像为沈氏的丧钟敲响的前奏。直到***快要自动挂断,我才慢条斯理地转过身,踱步到桌边,

拿起手机,划开了接听键。“喂。”我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电话那头,

立刻传来沈明远带着哭腔、近乎崩溃的嘶喊,声音因为激动和恐惧而扭曲变形:“砚辞!

砚辞啊!我是爸爸!救命!救救沈氏!救救爸爸啊!

”第四章深城最高端的私人会所“云顶”,今晚被锐科科技包场,

庆祝他们成功抢下顾氏志在必得的“蓝湾”项目。水晶灯折射出炫目的光,

香槟塔流淌着金色的液体,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空气里弥漫着成功者的得意和金钱堆砌出的浮华气息。林锐无疑是今晚的绝对主角。

他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深蓝色丝绒礼服,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

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带着几分矜持的胜利者微笑,被众人簇拥在中央。张兆阳,

锐科那位头发花白、眼神精明的老板,拍着他的肩膀,毫不吝啬溢美之词。“小林啊,

蓝湾这一仗打得漂亮!干净利落!顾砚辞这次可是结结实实栽了个大跟头!

”张兆阳的声音洪亮,带着志得意满的穿透力,引得周围一片附和的笑声和掌声。

林锐微微欠身,笑容谦逊中带着掩藏不住的锋芒:“张董过奖了,都是您运筹帷幄,

团队通力合作的结果。顾氏……不过是仗着老本厚,反应太慢了而已。

”他轻描淡写地贬低着对手,引来周围更热烈的恭维。沈知微就依偎在林锐身边。

她穿着一身火红的露背长裙,像一朵怒放的、带着毒刺的玫瑰,

颈间戴着林锐刚送她的钻石项链,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骄傲和迷恋,

看向林锐的眼神充满了崇拜。她享受着周围那些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

尤其是想到顾砚辞此刻可能正对着那份离婚协议无能狂怒,她心里就涌起一阵扭曲的快意。

“锐,你真是太棒了!”她凑近林锐耳边,声音甜腻,带着刻意的亲昵,

“看顾砚辞以后还怎么在深城抬起头来!”林锐侧头对她温柔一笑,

手指状似无意地拂过她***的后背,引来她一阵娇笑。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

更是坐实了两人关系匪浅的猜测。就在这时,会所那扇厚重的、镶嵌着黄铜浮雕的大门,

被无声地推开。没有侍应生的通报,也没有任何喧哗。走进来的,是秦朗。

他依旧穿着那身标志性的深灰色西装,身形挺拔,面无表情,像一柄出鞘的利刃,

瞬间割裂了会场浮华的喧嚣。他身后,跟着六名身着深蓝色制服、神情肃穆的警察,

其中两人臂章上清晰的“经侦”字样,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会场里的音乐戛然而止。

所有的谈笑声、碰杯声,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掐断。

无数道目光惊疑不定地聚焦在这群不速之客身上。张兆阳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眉头紧紧皱起。

林锐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在他眼底飞快掠过,

握着香槟杯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沈知微更是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秦朗,

又看看那些警察,一种不祥的预感猛地攫住了她的心脏。秦朗的目光精准地穿过人群,

落在林锐身上。他步履沉稳,径直走到林锐面前,

无视了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和无数道惊疑的目光。“林锐先生?”秦朗的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传遍整个会场,带着一种冰冷的公式化。林锐强自镇定,挺直了背脊,

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是我。秦特助?您这是……”秦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只是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刷地一下展开,亮在林锐面前。白纸黑字,

最上方是醒目的“深城市公安局”字样,中间是“逮捕证”三个加粗的黑体字。“林锐,

”秦朗的声音毫无波澜,如同在宣读一份普通文件,

“你因涉嫌犯有侵犯商业秘密罪、商业间谍罪,经深城市人民检察院批准,

现依法对你执行逮捕。这是逮捕证,请确认。”“轰——!”整个会场瞬间炸开了锅!

窃窃私语变成了无法抑制的惊呼!“逮捕?!”“商业间谍?!”“我的天!林锐?!

”“锐科完了!”张兆阳脸色剧变,猛地向前一步,厉声道:“秦朗!你搞什么名堂!

这是诬陷!我要见你们顾总!我要律师!”秦朗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将目光转向张兆阳,

语气依旧平淡:“张董,稍安勿躁。

关于锐科科技及您本人涉嫌教唆、提供资金支持林锐进行商业间谍活动的相关证据,

我们已同步移交给公安机关。相信很快,也会有办案人员请您‘协助调查’。

”张兆阳如遭重击,踉跄着后退一步,指着秦朗,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脸色瞬间变得灰败。林锐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他死死盯着那张逮捕证,

又猛地抬头看向秦朗,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疯狂的挣扎:“不!不可能!你们没有证据!

这是顾砚辞的报复!是诬陷!我要见我的律师!现在!”“证据确凿。

”秦朗的声音冷得像冰,

括你通过离岸账户收取张兆阳先生支付的非法酬劳的银行流水;你指使周雅接近沈知微小姐,

纪要;以及你安装在沈知微小姐常用物品中的微型窃听设备实物……所有证据链完整、清晰,

经得起任何司法检验。”秦朗每说出一条,林锐的脸色就白一分,

身体就控制不住地颤抖一下。当听到“窃听设备”四个字时,他猛地转头,

看向身边的沈知微。沈知微早已呆若木鸡。她脸上的血色褪得比林锐还快,红唇微张,

眼睛瞪得滚圆,里面充满了极致的震惊、茫然,

然后迅速被一种被欺骗、被利用的、巨大的羞辱和恐惧所吞噬!窃听设备?利用?商业间谍?

那些所谓的“偶遇”,那些“心有灵犀”的交谈,

那些她偷偷告诉他的、关于顾砚辞只言片语的信息……原来,都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她以为的“真爱”和“救赎”,竟然从头到尾都是一场肮脏的交易?她沈知微,

竟然成了这个男人刺向自己丈夫的一把刀?还为此沾沾自喜,

甚至拿着开房发票去羞辱顾砚辞?!“不……不是的……锐……他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

”沈知微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她抓住林锐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

眼神里充满了最后一丝卑微的祈求。林锐猛地甩开她的手,动作粗暴,

脸上只剩下被揭穿后的狰狞和急于撇清的慌乱:“滚开!你这个蠢女人!都是你!

要不是你……”“咔嚓!”冰冷的手铐,在秦朗的示意下,

被一名经侦警察干脆利落地铐在了林锐的手腕上。金属的撞击声清脆刺耳,

彻底击碎了林锐最后的挣扎和沈知微仅存的幻想。“带走。”秦朗面无表情地下令。

两名警察一左一右,架住瞬间瘫软下去、面如死灰的林锐,

在无数道震惊、鄙夷、幸灾乐祸的目光注视下,将他拖离了这个他刚刚还站在巅峰的会场。

经过沈知微身边时,林锐怨毒地瞪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沈知微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软软地瘫倒在地。火红的长裙铺开,

像一滩刺目的、正在凝固的血。她精心打理的发髻散乱,昂贵的钻石项链勒在脖子上,

冰凉刺骨。周围那些曾经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

此刻全都变成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嘲讽和看戏般的怜悯。

“原来是个被人利用的蠢货……”“活该!放着顾砚辞不要,跟个商业间谍鬼混!

”“沈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啧啧,这下沈氏也完蛋了吧?”那些窃窃私语,

像无数根针,狠狠扎进她的耳朵,刺穿她的心脏。巨大的羞耻感和灭顶的恐惧,

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彻底淹没。她浑身剧烈地颤抖着,双手死死捂住脸,

却挡不住那汹涌而出的、滚烫的泪水。完了。一切都完了。她的爱情,她的骄傲,

她的家族……都在这一刻,随着那副冰冷的手铐和林锐被拖走的背影,彻底崩塌,

碎成了齑粉。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个她曾不屑一顾、肆意羞辱的男人——顾砚辞,

甚至都没有亲自露面。他只是派来了一个秦朗,就轻易地、冷酷地,将她和她所依仗的一切,

碾入了尘埃。秦朗没有再看瘫倒在地的沈知微一眼,仿佛她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

他对着脸色灰败、摇摇欲坠的张兆阳微微颔首,语气依旧公式化:“张董,好自为之。

” 说完,他带着剩余的警察,如来时一般,无声地离开了这狼藉一片的会场。

只留下死一般的寂静,和瘫在冰冷地板上、被彻底摧毁的沈知微。她蜷缩着,

像一只被剥光了所有羽毛、暴露在寒风中的鸟。昂贵的红裙沾上了酒渍和灰尘,狼狈不堪。

周围那些曾经奉承巴结的面孔,此刻只剩下冷漠的疏离和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窃窃私语如同毒蛇,钻进她的耳朵:“活该,

自找的……”“沈家这次怕是要被她拖累死了……”“顾先生真是……够狠。”狠?

沈知微混沌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顾砚辞!是他!一定是他!他早就知道了!

他看着她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在林锐的陷阱里沉沦,看着她拿着开房发票去炫耀,

看着她签下离婚协议……他就在那里,冷眼旁观,然后在她最得意的时候,

给了她最致命的一击!一股混杂着恐惧、怨恨和最后一丝不甘的疯狂,猛地冲上她的头顶。

她不能就这么完了!沈家不能就这么完了!顾砚辞……他不能这么绝情!

他们还有五年的夫妻情分!哪怕……哪怕只是名义上的!这个念头像最后的救命稻草,

让她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散乱的头发和狼狈的妆容,

也顾不上周围那些刺人的目光,跌跌撞撞地冲出会场。

高跟鞋在光洁的地面上敲打出凌乱而急促的声响,像她此刻濒临崩溃的心跳。

她冲出“云顶”,深城初秋的夜风带着凉意扑面而来,让她打了个寒颤。她哆嗦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