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声,老者回首看去。
“呵,巧了,巧了...”“小友,莫想到你也在此呢!
说来,也怪老夫昨日离去匆匆,忘了让那马儿引你去个好处,不曾想竟来了这不毛之地,怪哉怪哉。”
李修倒不在意这个。
礼貌的朝老者拱了拱手,道:“老先生能让良驹送小生一程,己是大恩不言谢,如今到了悠悠国便好,管他什么不毛之地,不怪不怪。”
“倒是老先生,您怎会到此?”
听此,老者也只是微笑一声,道:“老夫不过酒吃空空,恰好途经此镇,才来此打酒坐歇,稍刻即走。”
“小友,此地妖祟横行,国失王法,古今将相皆己消空!
你可有看到人与妖并行无异,又可有看到那青光一起,万众臣服的场面?”
“照我说,这等风水大凶之地,不妨离去!
反观,那京城神光通天,虽有几分妖异之象,但龙脉未竭,是处不二之选,不定有机缘哩!”
“不信你看京城的方向?”
说罢,老者抬手指向一个方向。
李修顺着看去,赫然是远处一道冲破云霄的通天光束,离着甚远,他这肉眼凡胎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打心算,许有个几百里远不止。
“这光束,昨日小生到此,就己察觉。”
“老先生,有什么说法吗?”
他好奇问着。
老者摇摇头,笑道:“这等神光,便是老夫机关算尽,也无法窥探其一二神秘,不过我听说,那神光是由一件宝物所发出的!”
“小友昨日所见之象,皆因这道神光!
那些个狼蛇虎豹,大妖小妖,江湖侠客,能人居士,尽数为此而来,你不妨也去寻寻?”
“老夫方才为你小起一卦,此为‘乾卦’乃纯阳之卦!
象曰,困龙得水,一飞冲天,恰好映照那悠悠国的龙脉未竭之象。”
“可,也有未数犹存不定!
未数,不确定之数,也称未来,有未来,就会有变数,虽说天道有云,卦象为何,未来则何,可前因终归在人呐,前因既有未数,后果则会有变数....”李修愣愣的看着那道通天光束。
听老先生这般讲,倒是起了念头。
“老先生所言当真!
小生可有若般机缘?”
“可我手无缚鸡之力,又何谈机缘呢?”
“还请老先生多多明示真章!”
他话音落下。
只传来老先生一声轻笑。
“手无缚鸡之力,财帛藏身何故?”
“呵,真真假假,若有若无...”“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
“世曰,知天命,信天数,行天事,前因若定,后果自是无法改变!
入了此番天幕,唯有看***路,方能洗净轮回之苦。”
言罢,李修看向一旁的老先生。
正要讨教其中的真意,却己不见人影,这老先生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他是好一阵摸不着头脑,宛如他想告诉自己什么,但得需要自己猜。
“这老先生!
总神龙不见首尾的,来无影去无踪,奇怪了。”
李修只是把他说的那些记在心中。
日后再悟!
今日,他还得履行与那位白衣姑娘的约定,连纸笔墨都己经花钱备好了,就等她来继续赏识自己,挣些财帛了。
等赚够了,李修再自行去京城探探!
毕竟这老先生总话里有话。
他想多问一句,人立马就消失。
也就在老者消失后没多久。
昨日那位姑娘便来了。
还是昨日那副打扮。
两手扶背,悠闲的走近前来。
脸上还挂着副好奇之色。
她走到李修的摊位前,笑道:“李公子,我来啦。”
“适才,那位老先生与你说了什么?”
“见你们交谈,我便没上前打搅。”
“你怎心事重重的样子?”
李修稍作一愣,皱眉道:“我脸上挂着很重的心事?”
见他似有不愿之意,女子连连委婉摇头,回道:“许是小女子多心了,不该问些不该问的,公子全当我没提过便是!”
见她这般严肃。
李修笑场调解氛围,解释道:“呵呵呵,没说什么!
方才那位老先生,与我不过萍水相逢一场,许是有缘吧,他懂算卦之道,此前为小生卜过几卦,化险为夷,如今又于此处相遇,便叙了几句。”
“他神神叨叨的,好似故弄玄虚一般...”“我还甚不通其意,说两句就消失了。”
“适才,我是在想他说的那几番话呢...”“小生态度有失了,请姑娘不必挂心。”
“昨日姑娘离去匆匆,小生还没来得及询问名讳?”
........两人的氛围得到缓和,女子那略显失措的神情,这才缓解下来。
闻李公子此言,她抬手抚过脸颊。
轻微稍起落下的一缕白丝秀发。
不知为何,那冰肌玉耳下的颊弯处,还隐隐若现小片羞红之色,酿了片刻才悠悠开口,“小女子本无名籍,称我阿茹便是。”
阿茹?
这个名字,对李修似是有些熟悉!
回想起来,是许久多年之前,他写进书中的一个虚名,那年,村里村外的都闹了大片饥荒,天灾人患,日子可不好过。
李修吃的百家饭,自然就断了。
没辙,只能靠自己去找食物。
寻着寻着,他便在一处隐匿山林脚下,碰到了一只被野兽追猎的白狐,恰巧救下白狐,反倒让他被野兽追杀不停,后阴差阳错误入一片极美的桃园之地,那里有许多能吃的东西,山若翠玉,氤氲如幻,甚似仙山。
回去后,李修便把此番经历给写下!
许是那白狐通人性,记着他的救命之恩,当晚便叼着些禽类肉食送到他那土坯门前,待李修来后,它嗷叫几声就离去了。
于是,李修便在书中进行修改。
把白狐二字划掉,换人名,赐,阿茹。
当时也是忽来的灵感。
见那白狐叼来禽肉,满嘴是血。
茹毛饮血,便潦草用名。
倒巧,如今碰到个真阿茹!
........“李公子,你怎么了?”
阿茹看着他,似愣住了一般。
不禁好奇凑近前,打量着。
李修收回思绪,笑道:“阿茹...”“这个名字,好生熟悉!”
“多年前,我曾在书中写过这虚名,不曾想,还真有人叫这个,那等雪中送炭之事,令我难忘,易发想起。”
阿茹听后只是捂嘴一笑。
她也知道这个事!
主要是因为,昨天带走他的两本书后,夜里就看完了,倒是也翻阅到他记录的这件事,确实说的不假。
“阿茹姑娘,你笑什么?”
她从袖口中取出一本旧书,“这不是公子昨日送我的书吗?
昨夜里,小女子看过一番,知晓了此事,倒是好笑,呵呵呵...”“李公子,今日可有诗意?”
“我想,让你给我写几段!”
“阿茹才学浅薄,但却喜好诗赋,我供意境,公子来写,如何?”
“不管诗赋是否满心,我自会有重酬付你,公子莫要担心,尽管去写便是。”
李修当即拍手,“好!”
“重酬就不必了,阿茹姑娘昨日给的实在太多,若是不铺张浪费,那袋金银,足够我用大半辈子都花不完,实在意外。”
“几句诗赋,岂能还占姑娘便宜?”
“这般大度,我免费为你写一赋便是,不喜就两赋,三赋,管他什么重酬不重酬的,爽到要紧!”
阿茹从身后取出一本书,递到他手中,“既然如此,这个送你。”
“看你这寒酸的样子,也没个好笔墨傍身,这是我昔日那位故人送的,听说里面有不得了的东西,你是读书人,可好生琢磨琢磨。”
李修接过她递上来的那本书。
是本有许多折页卷书,摸着手感材质十分细腻,顺滑,不失紧实,给他一种火烧不化,水泡不腐的错觉,这是凡品?
好奇翻开一看,里头什么都没有。
好似一本,无字天书?
阿茹这时开口解释起来:“这是一本卷书,公子以后欲想提笔之时,可用这卷书来作画,乃故人所赠,又名,阿茹游山记。”
“在上面写过的东西,都会被永远封存着。”
“同时,也是一本写不完的卷书!”
“我本想用于闲暇写作,可奈何才学浅薄,至今一首留着,笔墨未动,送于公子,也当是物尽其用了。”
“你还未觉发灵根,自是不见里头的字,李公子是有大智的公子,今后定能看到里头记载的东西,也能为己所用,写尽一切。”
李修顿时大惊,这是仙品?
那乃是绝世之物啊!
自己一介凡儒,可得暴殄仙品?
欲要归还,阿茹却再三推阻。
说,送出去的东西就像泼出去的水,进了潺潺之流,就如同茫茫天地间的一颗微小砂砾,自当让其回归自然之所。
李修急忙大谢此番造化!
道是讲,现己诗兴大发,即刻成赋。
但那阿茹却不求他现在作赋。
“李公子...”“今日,我府上有大喜之事!”
“我有意邀你,与小女子一同去赴宴如何?”
“届时,府上己然预备排宴琐事,我乃府中之人,今日自有家事傍身,怕是在稍晚些,便没空抽身而来,这才早早出门与你相会。”
“待今日宴会了事,待今夜月圆升起,公子在为我赋诗作画可行?”
“阿茹别无所求,只望李公子能来参加这场宴会。”
李修刚收受阿茹大礼馈赠。
如今又有大喜之邀,自是当无论如何都拒绝不得!
连忙收拾东西,背上箩筐,决然与她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