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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发表时间: 2025-10-31

忠勤伯府的廊下,风卷着梅香的冷意,钻进墨兰的绫罗裙缝。她望着窗内摇曳的烛火,耳边隐约传来沈老夫人压抑的啜泣,指尖却在袖中悄悄攥紧——齐衡枕边那枚沾血的兰花玉佩,像根细针,扎在她心头挥之不去。

“姑娘,咱们要不要先回府?这里人多手杂,待久了怕是惹是非。”画春压低声音,目光警惕地扫过往来的仆妇。

墨兰摇摇头,目光落在院门口:“再等等。老太太没发话,咱们贸然走了,反倒显得心虚。何况……我倒要看看,林姨娘会不会按捺不住。”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穿着青布衣裙的小丫鬟,鬼鬼祟祟地从侧门溜进来,眼神四下张望,恰好与墨兰的目光撞个正着。那丫鬟吓了一跳,慌忙低下头,装作扫地的样子,却悄悄往齐衡的病房挪去。

墨兰心中冷笑——这丫鬟的装扮,正是林噙霜院子里的样式。看来林噙霜果然没安分,竟想趁乱在伯府搅事。

她不动声色地对画春道:“去,把那扫地的丫鬟引到偏院,就说我有话问她。记住,别惊动旁人。”

画春心领神会,悄悄绕到丫鬟身后,故意脚下一滑,将手中的茶盘“哐当”摔在地上。“哎呀!你这丫鬟怎么扫地的?差点撞着我!”

那丫鬟被这动静吓了一跳,回头时正被画春拽住胳膊:“我们姑娘见你面生,想问问你是哪个院子的,怎么敢在这内院乱逛?”

丫鬟脸色发白,挣扎着想要挣脱,却被画春死死拽着,只能半推半就地跟着往偏院去。

墨兰早已在偏院的廊下等候,见人被带来,直接开门见山:“林姨娘派你来做什么?是想偷那枚兰花玉佩,还是想往齐小公爷的汤药里动手脚?”

丫鬟被戳中心事,膝盖一软就想跪下,却被墨兰冷冷喝止:“不必装可怜。你老实说,林姨娘让你带了什么东西来?若敢隐瞒,我现在就把你交给沈老夫人,治你个行刺公爷的罪名!”

“姑娘饶命!”丫鬟吓得浑身发抖,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纸包,“林姨娘……林姨娘让我把这个放进齐小公爷的汤药里,说是能让他醒得慢些,好拖延时间。还说……还说若是能拿到那枚玉佩,就立刻送回府。”

墨兰拿起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些灰白色的粉末,闻着有淡淡的苦涩味——竟是安神散的加重版,虽无毒,却能让人昏睡不醒。林噙霜这心思,真是歹毒至极,竟想借齐衡昏迷之事,混淆视听,掩盖自己与梁六郎的牵扯。

“林姨娘还说了什么?”墨兰追问,语气愈发冰冷。

“林姨娘说,只要齐小公爷醒不过来,忠勤伯府就会乱,没人会追查玉佩的来历,她就能趁机把之前藏的书信销毁。”丫鬟哆哆嗦嗦地说道,“还说……还说若是事情败露,就让我一口咬定是大娘子派来的,想嫁祸给盛府。”

墨兰眼底闪过一丝寒芒。林噙霜真是疯了,为了自保,竟想拉整个盛府下水!

她将纸包收好,对画春道:“把她捆起来,藏在偏院的柴房里,等咱们回府再处置。记住,看好她,别让她跑了。”

安置好丫鬟,墨兰整理了一下衣裙,重新回到齐衡的病房外。此时老太太正从房内出来,神色凝重。

“老太太,齐小公爷怎么样了?”墨兰上前问道。

“太医说暂时稳住了,但能不能醒,还要看夜里。”老太太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墨兰身上,“方才我看你在偏院,可是发现了什么?”

墨兰将方才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包括林噙霜派丫鬟送安神散、想偷玉佩的图谋,最后呈上那个纸包:“老太太,这是林姨娘让丫鬟带来的东西,您过目。”

老太太接过纸包,闻了闻,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个孽障!真是死性不改!竟敢在忠勤伯府作乱,还想嫁祸王氏,简直是胆大包天!”

“老太太息怒。”墨兰轻声道,“林姨娘也是一时糊涂,怕事情败露才出此下策。只是此事若是传出去,不仅盛府颜面尽失,还会得罪忠勤伯府,后果不堪设想。”

老太太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说得对,此事不能声张。那丫鬟你处理得很好,先带回府,等过了这阵子,再慢慢处置林噙霜。”

“是,孙女明白。”墨兰应道。

沈老夫人这时也从房内出来,脸上带着疲惫:“老太太,让你见笑了。衡儿这事,怕是要麻烦些。”

“老姐姐那里的话。”老太太连忙安抚,“衡儿是个好孩子,定会没事的。只是近日伯府要多加防备,别再让有心人钻了空子。”

她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说道:“方才我们发现一个形迹可疑的丫鬟,已经处置了,想来是外面混进来的,老姐姐不必放在心上。”

沈老夫人何等精明,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感激地看了老太太一眼:“多谢老太太提醒,我这就让人加强戒备。”

又寒暄了几句,老太太便带着墨兰告辞。坐上车后,老太太看着墨兰,语气严肃:“林噙霜这颗毒瘤,不能再留了。这次她敢在忠勤伯府动手,下次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连累整个盛府。”

墨兰心中一动,老太太这是要彻底处置林噙霜了?她连忙道:“老太太说得是,只是林姨娘毕竟是父亲的妾室,又生了长枫哥哥和我,若是处置得太重,怕是会伤了父亲的心,也让外人笑话盛府无情。”

“无情总比被连累好。”老太太沉声道,“她私通外男、挪用嫁妆、构陷主母,桩桩件件都是死罪!若不是看在长枫和你的面子上,我早就让她身败名裂了。”

墨兰垂下眼,心中既有解脱,又有几分复杂。林噙霜纵有千般错,终究是她的生母。但她也清楚,留下林噙霜,就像留下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

“老太太,孙女有个想法。”墨兰沉吟片刻,缓缓道,“林姨娘如今一心想靠梁六郎,不如咱们就顺水推舟,让她以为梁六郎还会帮她,等她露出更多把柄,再一举揭穿她的真面目。到时候证据确凿,父亲也无话可说,外人也只会说咱们是清理门户,不会笑话盛府。”

老太太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想引蛇出洞?”

“是。”墨兰点点头,“林姨娘手里还有和梁六郎通信的书信,那才是最关键的证据。只要拿到那些书信,就能彻底斩断她和梁六郎的联系,也能让父亲看清她的真面目。”

老太太沉吟片刻,点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你多留意她的动静,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

“孙女遵命。”墨兰心中松了口气,看来处置林噙霜,指日可待。

回到盛府时,已是深夜。墨兰先去柴房看了那个丫鬟,见她被捆得结实,便吩咐画春守在外面,自己则径直去了林噙霜的院子。

林噙霜正坐在床边,神色焦躁地来回踱步,见墨兰进来,连忙上前:“墨儿,怎么样?那丫鬟得手了吗?玉佩拿到了吗?”

墨兰故意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疲惫:“母亲,事情办砸了。那丫鬟刚进伯府,就被沈老夫人的人发现了,好在她机灵,没被抓住,只是那包东西和玉佩,都没能拿到。”

林噙霜脸色骤变:“什么?怎么会这样?”

“伯府戒备森严,又是齐小公爷遇袭的关头,自然比往日更谨慎。”墨兰语气平静,“母亲,我看这事还是算了吧,咱们不要再掺和了,免得引火烧身。”

“算了?”林噙霜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怎么能算了?若是齐衡醒过来,认出那枚玉佩是梁六郎的,咱们就全完了!”

墨兰心中冷笑,面上却装作担忧:“那怎么办?咱们现在连伯府都进不去了。”

林噙霜来回走了几步,突然眼睛一亮:“有了!梁六郎说了,他在伯府有内应,明日会派人来接我出去,咱们亲自去一趟,定能拿到玉佩,毁掉证据!”

墨兰心中一凛。梁六郎竟在伯府有内应?看来他们的勾结,比她想象的还要深。

她装作犹豫的样子:“母亲,这样太冒险了,若是被人发现,咱们娘俩就真的完了。”

“冒险也得去!”林噙霜抓住她的手,语气急切,“墨儿,明日你想办法帮我把守卫引开,我去拿玉佩,拿到就走,绝不会出事的!”

墨兰看着她执迷不悟的样子,心中暗暗道:好,明日我就陪你演这场戏,看你怎么自投罗网。

她故作勉强地点点头:“好吧,母亲,我听你的。只是你一定要小心,若是有任何不对劲,立刻撤退。”

“放心吧,娘自有分寸。”林噙霜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墨兰从林噙霜院子里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立刻让人去给老太太送了消息,又让人盯着林噙霜的院子,一旦有动静,立刻禀报。

画春担忧地问道:“姑娘,明日真的要帮林姨娘吗?若是她真的拿到玉佩,跑了怎么办?”

“她跑不了。”墨兰眼中闪过一丝笃定,“我已经让人去通知忠勤伯府的管家,明日加强戒备,只要林姨娘一出现,就会被当场拿下。至于梁六郎的内应,咱们也正好借此机会,把他揪出来。”

画春恍然大悟:“姑娘,您想得太周全了!”

墨兰笑了笑,心中却没有多少轻松。明日之事,虽已安排妥当,但梁六郎的心思难测,他的内应究竟是谁?会不会在关键时刻横生枝节?

更让她担心的是,齐衡至今未醒,若是他醒不过来,忠勤伯府会不会迁怒于盛府?那枚沾血的玉佩,又会不会牵扯出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夜色渐深,盛府的灯笼在风中摇曳,像一个个跳动的鬼影。墨兰坐在窗边,望着沉沉的夜空,心中暗暗道:明日,便是收网之时。只是她不知道,一张更大的网,早已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悄然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