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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1-09

我叫江凝,是个心理咨询师,也是个房东。为了还房贷,我把阁楼租给了一个跑腿小哥,

李修。他很便宜,因为他病得快要死的样子,整天咳嗽,脸色白得像纸。

我以为我只是发了善心,收留一个可怜人。可后来,我的生活开始出现一些怪事。

纠缠我的前男友,一夜之间身败名裂,社交账号自己发布了他所有的丑事。

在背后捅我刀子的同事,电脑里的黑料被公之于众,哭着求我原谅。

楼下那个总骂我的奇葩邻居,家里每到半夜就自动播放哀乐,吓得连夜搬走。

所有监控在关键时刻都会失效,所有证据都指向“灵异事件”。警察都束手无策。

我开始害怕,直到那天晚上,我端着一碗汤上楼。他没关门。我看见那个病得快断气的李修,

正坐在黑暗里,面对着十几块屏幕。屏幕上流淌着瀑布一样的数据流,映着他毫无血色的脸。

他没回头,只是轻轻咳嗽了一声,声音透过屏幕传过来。“江医生,今晚的风,

很适合让一些人下地狱。”1.咳嗽声和阁楼我把阁楼租出去了。租给一个叫李修的年轻人。

当中介把人领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拒绝。这人看着……活不久。他很高,

但瘦得像根竹竿,裹在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外套里。脸色是那种长年不见光的苍白,

嘴唇也没什么血色。最要命的是,他一直在咳嗽。不是装模作样的那种,是发自肺腑,

咳得整个胸腔都在震动,好像下一秒就要把肺咳出来。中介一脸尴尬地给我使眼色,

意思是价钱好商量。我叹了口气。实在是穷。背着两百多万的房贷,

我连多买一斤排骨都要犹豫半天。阁楼虽然小,但一个月也能多一千块的收入。“江小姐,

你看,小李这孩子人老实,就是身体不太好。”中介干笑着。李修咳完了,缓了口气,

对我勉强笑了一下。“江医生,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跑单,

晚上回来睡个觉而已。”他竟然知道我是心理咨询师。我打量着他。他的眼神很干净,

甚至有点怯生生的,像只受惊的小鹿。很难把这种眼神和外面那些油腔滑调的男人联系起来。

也许,真的只是身体不好。“你这身体,还跑单?”我没忍住问。“得吃饭。

”他回答得简单直接,又咳了两声。我心里的那点防备,就这么被他咳没了。算了,

谁活着都不容易。“一个月一千,押一付三。”我报出价格。他眼睛亮了一下,

立刻从兜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谢谢江医生。”他把钱递给我,指尖冰凉。

他就这么住了进来。我的生活,从此多了一种固定的背景音——咳嗽声。阁楼的隔音不好,

他的咳嗽声总能顺着楼梯飘下来。有时候是半夜,有时候是凌晨。

一阵阵压抑的、撕心裂肺的咳嗽,听得我心里发毛。有好几次,

我都想冲上去问他要不要去医院。但我们不熟。我只是他的房东,他只是我的租客。

我们之间唯一的联系,是那一千块的租金。他确实像他说的那样,很少在家。每天早出晚归,

偶尔能在楼道里碰到。他总是低着头,匆匆忙忙地打个招呼就上楼了。

身上带着一股风尘仆仆的味道,混杂着淡淡的汗味和……一种我说不出的,

像是机油和灰尘混合的气味。我有时候会觉得,我租出去的不是一个房间,而是一个影子。

一个只在深夜才会发出痛苦呻LING魂的影子。直到那天,张伟又来了。张伟是我前男友,

分手分得很难看的那种。他是个控制狂,分手后还总来纠缠我,觉得我离开他就活不下去。

那天我刚下班,就看到他堵在我家门口。一身酒气,眼睛通红。“江凝,你给我出来!

我知道你在家!”他砰砰地砸门,声音大得整栋楼都能听见。我躲在门后,心脏狂跳。

“你凭什么跟我分手?啊?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甩掉我!

”我吓得不敢出声,只能祈祷他赶紧滚蛋。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一阵急促的下楼声。是李修。

他大概是听到了动静。我从猫眼里看出去,看到李修站在张伟面前。他比张伟高,

但瘦弱得像一阵风就能吹倒。“你有什么事吗?”李修问,声音不大,还带着喘。

“关你屁事!滚开!”张伟吼道,伸手就要推他。我心提到了嗓子眼。李修这身板,

挨一下不得散架?可奇怪的是,张伟的手挥到一半,突然停住了。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古怪,

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亮着。然后,

他的脸色从涨红,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他像是见了鬼一样,

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身体开始发抖。“你……你……”他指着李修,话都说不完整。

李修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又咳嗽起来。咳得弯下了腰,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张伟却像是被这咳嗽声吓破了胆,连滚带爬地跑了。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看,眼神里全是恐惧。

仿佛李修不是个人,而是什么索命的恶鬼。楼道里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李修压抑的咳嗽声,

和我的心跳声。我打开门,看着他扶着墙,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你没事吧?”我问。

他摆摆手,缓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身。“没事,江医生。他……走了?”“走了。”我点点头,

心里全是疑问,“你对他做了什么?他怎么那么怕你?”李修抬头看我,

那双干净的眼睛里一片茫然。“我不知道啊。”他说,“我什么都没做。

”2.消失的证据和午夜哀乐张伟再也没来过。第二天,他就上了社会新闻。不是什么大事,

但足够让他身败名裂。他同时交往四个女友,骗财骗色的事情被其中一个捅到了网上。

聊天记录、转账截图、甚至一些不堪入目的照片,被整理得清清楚楚,逻辑分明,

像个法庭呈堂证供。一夜之间,张伟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公司把他开除了,

几个女友联合起来告他诈骗。我听说他最后连房子都卖了,灰溜溜地回了老家。我看着新闻,

心里说不出的畅快,又觉得有点诡异。太巧了。巧得就像有人在背后安排好了一切。

我想起那天晚上,张伟对着手机惊恐的表情。他的手机里,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忍不住去问李修。在楼道里堵住他,他刚跑完单回来,一脸疲惫。“那个……张伟的事,

你知道吗?”李修愣了一下,摇摇头。“不知道,怎么了?”他演得太像了,

那双眼睛里全是纯粹的无辜。我找不到任何破绽。“没什么。”我只好说,

“他以后不会再来烦我了。”“那就好。”他点点头,对我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然后又是几声咳嗽,匆匆上了楼。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的疑云越来越重。

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一个巧合,可以说是运气。但接二连三的巧合,

就让人不得不怀疑了。下一个出事的是我同事,王莉。我们工作室接了一个大项目,

负责人是我。王莉是我的副手,平时跟我关系不错,一口一个“凝姐”叫得比谁都亲。

可我知道,她背地里没少搞小动作。她一直觉得那个项目负责人应该是她,嫉妒我。

截胡我的客户,散播我的谣言,这些事她都干过。我一直忍着,只是想把项目顺利做完。

直到她把一份关键的客户资料泄露给了竞争对手。项目差点黄了,

老板把我叫到办公室骂了个狗血淋头。我百口莫辩,因为能接触到那份资料的,除了我,

就只有王莉。而她,哭得梨花带雨,说自己绝不可能做这种事。我看着她精湛的演技,

气得浑身发抖,却拿不出任何证据。那天晚上,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连晚饭都没吃,

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甚至想到了辞职。也许我根本不适合这个行业。深夜,

我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声音是从楼下传来的。不是我们这栋楼,是隔壁。

是那种……葬礼上放的哀乐。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和阴森。

我头皮发麻,拉开窗帘往外看。隔壁那栋楼,只有一户人家还亮着灯。是我那个奇葩邻居,

刘大妈家。刘大妈是小区里有名的泼妇。因为一点小事就能站在楼下骂半个小时不重样。

我也被她骂过,就因为我的车多占了她家门口一点点位置。她家的灯亮着,

哀乐就是从她家传出来的。我看到她家的窗户前人影晃动,似乎很慌乱。没过多久,

那哀乐就停了。第二天,小区里就传遍了。说刘大妈家闹鬼。每到半夜十二点,

家里的音响就会自动播放哀乐。怎么关都关不掉,拔了电源都没用。她请了道士,

也找了电工,都查不出问题。连续三天,天天如此。刘大妈吓得精神衰弱,

第四天就哭着把房子挂出去,连夜搬走了。我听着邻居们的议论,后背一阵阵发凉。

这事太邪门了。音响拔了电源还能响?这根本不科学。更邪门的事还在后面。周一上班,

我刚到公司,就看到王莉被两个警察带走了。她脸色惨白,看到我的时候,

眼神里充满了怨毒。老板把我叫进办公室,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小江啊,委屈你了。

事情都查清楚了。”他把一叠打印出来的文件推到我面前。

全是王莉和竞争对手公司的邮件往来,还有她受贿的银行转账记录。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这些……是哪来的?”我震惊地问。老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今天一早,

全公司的邮箱都收到了这份匿名邮件。发件人地址是个乱码,根本追查不到。

”一个幽灵般的匿名邮件,精准地把王莉钉死在了耻辱柱上。我走出老板办公室,浑身冰冷。

我想起了张伟,想起了刘大妈。现在又是王莉。所有欺负过我的人,都遭到了报应。

而且是以一种离奇的、无法解释的方式。就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暗中保护我,

惩罚我的敌人。那只手,到底是谁?我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李修那张苍白的脸,

和他压抑的咳嗽声。不,不可能。他只是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病秧子。

他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能量?我努力说服自己,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可我的直觉告诉我,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决定,要查清楚。3.数字幽灵的蛛丝马迹我开始留意李修。

我用我心理咨询师的专业,去观察他,分析他。但结果让我很挫败。他太平常了。

平常得就像一杯白开水,没有任何味道。他每天的作息很规律。早上六点出门,

晚上十点左右回来。回来后就待在阁楼里,很少下来。除了偶尔下楼接杯水,

我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哦,除了那无处不在的咳嗽声。我试着跟他聊天。

借着收房租、问他要不要修灯泡的由头。他的回答总是很简短,彬彬有有礼,

但带着一种疏离。他从不谈论自己的过去,也不问我的私事。我们的对话,

永远停留在最表面的寒暄上。“今天单多吗?”“还行。”“身体好点没?”“老样子。

”然后就是沉默。他的眼睛依然干净,像没被污染过的泉水。我看不到任何阴谋和算计。

只有一个为了生活奔波的、疲惫的灵魂。难道真的是我多心了?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也许我最近压力太大了,才会胡思乱想。我决定暂时放下这件事。直到我电脑坏了。

那天我正在赶一份非常重要的报告,电脑突然蓝屏了。重启了好几次都没用。

我急得满头大汗,这份报告明天就要交。现在拿去修,肯定来不及了。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我听到了敲门声。是李修。他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个杯子,

看样子是下来接水的。“江医生,需要帮忙吗?”他看了一眼我的电脑。“电脑坏了,

蓝屏了。”我沮C地说道。“我……我以前学过一点。”他有些犹豫地说,“不嫌弃的话,

我帮你看看?”我当时是死马当活马医,就让他进来了。他坐在我的电脑前,

那双因为跑单而有些粗糙的手,放在键盘上。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

那双手和他整个人的气质,有点不搭。他没用鼠标,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

我看不懂屏幕上跳动的那些代码。只觉得他的手指很灵活,像跳舞的精灵。整个过程,

他没说一句话,只有键盘噼里啪啦的敲击声,和他间或响起的咳嗽声。很奇怪的组合。

大概十分钟后,他停了下来。电脑屏幕恢复了正常,我那份写了一半的报告,

完好无损地躺在桌面上。“好了。”他说,声音有些虚弱,大概是刚才太专注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就好了?你怎么做到的?”“就是清了一下系统垃圾,

杀了个毒。”他轻描淡写地说。又补充了一句:“你电脑里有个流氓软件,一直在后台运行,

可能是它导致的。”他站起身,准备离开。“等等!”我叫住他。我走到他面前,

很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李修,你到底是谁?”我问出了那个在我心里盘旋了很久的问题。

他愣住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很快,又恢复了那种茫然和无辜。

“我就是李修啊,你的房客。”“你不是只学过一点。”我逼视着他,“刚才那种操作,

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他沉默了,低下头,避开我的目光。“我以前……在电脑城打过工。

”他小声说。这个解释,合情合理。但我一个字都不信。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我把最近发生的所有事,都串联了起来。张伟、王莉、刘大妈……还有李修。

那个病弱的、沉默的、却能轻易修好我电脑的跑腿小哥。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成型。

如果,那些所谓的“灵异事件”,都不是巧合,而是人为的呢?如果,

有一个技术高超的黑客,在背后操纵着一切呢?一个能轻易侵入别人手机,

能让全公司收到匿名邮件,能远程控制邻居家音响的黑客。一个……数字世界的幽灵。

这个幽灵,就住在我家的阁楼上。想到这里,我浑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

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不是对他这个人的恐惧,而是对未知的恐惧。

我睡在一个定时炸弹旁边,而我对他一无所知。我必须找到证据。

我悄悄在楼梯口装了一个针孔摄像头。很小,藏在墙角的一盆绿植里,很难被发现。

我知道这侵犯了他的隐私,是违法的。但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必须知道,他每晚在阁楼里,

到底在干什么。4.屏幕后面的神摄像头装好的第一个晚上,我几乎一夜没睡。我抱着平板,

死死地盯着监控画面。画面里,只有通往阁楼的楼梯,和那扇紧闭的门。一切都很正常。

李修十点准时回来了,和我打了声招呼,就上楼关了门。之后,再也没有出来过。

只有他压抑的咳嗽声,断断续续地传来。我一直等到凌晨三点,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生。

难道又是我猜错了?我困得眼皮打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我顶着两个黑眼圈,

第一件事就是回放监控。快进,一帧一帧地看。依旧什么都没有。他一夜都没有出过那扇门。

我不死心。连续三天,我每天都看监控到半夜。结果都一样。李修就像个标准的苦行僧,

除了睡觉和咳嗽,在阁楼里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我的精神快要被耗尽了,

开始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妄想症。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事情出现了转机。周四晚上,

我工作室的老板,那个姓钱的胖子,突然给我打电话。电话里,他的声音充满了谄媚和讨好。

“小江啊,睡了没?有个事跟你商量一下。”“钱总,什么事?”我有点意外。

“就是城西那个心理健康中心的项目,你看……你能不能牵个头?”我愣住了。

城西那个项目,是业内公认的香饽饽,多少人挤破头都想拿到。之前钱总一直把它攥在手里,

根本没我的份。“钱总,我……”“哎呀,你就别推辞了。这个项目非你莫属!

”钱总打断我,“明天你来我办公室,我们好好聊聊。”说完,就挂了电话。我握着手机,

一头雾水。钱总怎么突然转性了?我百思不得其解,习惯性地点开了平板,看一眼监控。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李修的房门,开了一条缝。很小的缝,要不是我一直盯着,

根本发现不了。他没有出来,但门确实开了。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我立刻把监控画面放大,调亮。透过那条门缝,我什么也看不清,里面一片漆黑。

但我能听到,除了咳嗽声,还有一种极其轻微的、持续的“嗡嗡”声。

像是……很多电子设备同时运行的声音。我的手心开始冒汗。直觉告诉我,

真相就在那扇门后面。我蹑手蹑脚地走到楼梯口,大气都不敢出。那“嗡嗡”声更清晰了。

我贴在墙上,心脏快要跳出胸腔。我该怎么办?冲进去?质问他?不,我没有证据。

他完全可以说我幻听。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条短信,

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别上去。只有三个字。我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谁?

是谁在给我发短信?他怎么知道我想上去?我猛地抬头,看向楼梯口的针孔摄像头。冷汗,

瞬间浸透了我的后背。他发现了。他发现了我的摄像头。他一直在看。

他知道我的一举一TUDONG。我像被抽干了力气,瘫坐在地上。恐惧像潮水一样,

将我淹没。我感觉自己像个透明人,所有的秘密和想法,都在他面前无所遁形。他不是人。

他是魔鬼。是一个藏在我家阁楼里的数字魔鬼。我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

直到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还是那个号码。钱总的事,是个警告。以后他不会再为难你。

早点睡。我看着短信,脑子里一片空白。原来,连钱总突然示好,也是他的手笔。

他到底还做了什么?他还知道我多少事?那一刻,我做了一个决定。我不能再坐以待毙。

第二天,我请了假。我找了个最好的锁匠,趁李修出去跑单的时候,打开了阁楼的门。

我必须亲眼看看,那里面到底藏着什么。门打开的瞬间,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那根本不是一个用来住人的房间。那是一个……服务器机房。十几台高速运行的服务器,

排成一排,指示灯疯狂闪烁。无数根线缆像黑色的血管,连接着各种我看不懂的设备。

房间的中央,是一个由六块屏幕拼接成的巨大显示器。屏幕上,是瀑布一样滚动的绿色代码。

整个房间里,充斥着电子设备散热发出的“嗡嗡”声,和一股冰冷的、金属的味道。

唯一的居住痕迹,是角落里一张小小的行军床,和床头柜上放着的止咳药。我站在门口,

感觉自己像闯入了一个神的领域。一个由代码和数据构成的、冰冷的、绝对理性的世界。

而这个神,就是那个每天在我面前咳嗽、示弱的跑腿小哥。我慢慢地走进去,

脚下踩着冰凉的金属地板。我看到主屏幕上,分出了无数个小窗口。一个窗口,

是我工作室的内部网络,所有人的邮件和聊天记录都在上面。一个窗口,是小区的监控系统,

每个角落都看得清清楚楚,包括我装在楼梯口的那个。还有一个窗口,

是我的手机屏幕……实时同步的。我看到了我刚刚和锁匠的聊天记录。我的血,

一瞬间凉到了底。他什么都知道。我所有的生活,我的工作,我的社交,我的喜怒哀乐,

对他来说,都只是一行行可以随时调取的数据。我没有隐私。我只是他屏幕上的一个窗口。

5.摊牌和他的世界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房间的。我把自己锁在卧室里,浑身发抖。

我应该报警吗?不。我没有任何证据。阁楼是他的私人空间,我私自闯入是违法的。而且,

我怎么跟警察解释?说我的房客是个黑客,他用代码惩罚了我的敌人,

还帮我搞定了我的老板?警察会把我当成疯子。更重要的是,我内心深处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我并不恨他。甚至……有点感激他。如果没有他,我现在可能还在被张伟纠缠,被王莉陷害,

被钱总打压。他像一个黑暗骑士,用他自己的方式,为我扫清了所有的障碍。尽管这种方式,

让我不寒而栗。我决定跟他谈谈。这是我们之间的问题,必须由我们自己解决。晚上十点,

他准时回来了。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待在房间里,而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他看到我,

愣了一下。“江医生,还没睡?”“等你。”我看着他,声音很平静。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没上楼,而是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我们之间,隔着一张茶几。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线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我今天,进你房间了。

”我开门见山。他没有惊讶,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

显得格外深邃。“对不起。”他说,声音很低,然后又开始咳嗽。

“你没什么需要跟我解释的吗?”我问。他又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

“解释什么?”他抬起头,看着我,“解释我为什么帮你处理掉那个姓张的***,

还是帮你把那个叫王莉的女人送进监狱,或者……帮你拿到城西那个项目?”他的声音不大,

却像一把锤子,一下下敲在我的心上。他真的什么都知道。“你一直在监视我。”我说,

这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从你把房子租给我的第一天起。”他承认了,“你的手机,

你的电脑,你的社交网络,包括你整个工作室的系统,都在我的控制之下。”他语气平淡,

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感觉一阵窒息。“为什么?”我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东西。不是怯懦,不是茫然。

是一种……近乎偏执的专注。“因为三年前,在一个心理援助的热线电话里,有一个声音,

把我从地狱的边缘拉了回来。”他说。“那个声音,是你的。”我愣住了。

三年前……我确实在一家公益机构做过一段时间的电话心理咨询师。

但我接了成百上千个电话,我根本不记得。“我不记得……”“你当然不记得。

”他自嘲地笑了笑,“对你来说,我只是一个需要被拯救的陌生人。但对我来说,

你是唯一的光。”“那天晚上,我准备从天台跳下去。是你的声音,让我放弃了这个念头。

你跟我说,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了你,你也要学着自己爱自己。”“从那天起,我就在找你。

”“我黑进了那家公益机构的数据库,找到了你的资料。我知道了你的名字,你的职业,

你的一切。”“我知道你过得不好。你背着沉重的房贷,你在感情里受伤,

你在职场上被排挤。”“你拯救了我的命,所以,我想守护你的人生。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话,说到最后,又开始剧烈地咳嗽。那张苍白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