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曾是太子侧妃，我爹却是个杀鱼的。
那年太子府来了一个宋姑娘，冬日里点名要吃活鱼。
她倚在太子怀里，娇滴滴地求太子用我娘跟我爹换了一尾活鱼。
后来太子后悔了，娘怀孕五个月的时候，爹被太子召进府去杀鱼。
半夜里，我爹被开膛破肚地扔在家门口，肚子上插着他常用的那把杀鱼刀。
娘抱着我哭了半宿，第二天她打掉肚子里的孩子，换上一条红裙子，叩响太子府的门。
1.
天刚蒙蒙亮，我娘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去村儿里的赤脚大夫那里抓了一副堕胎药。
一碗药灌下去，娘在地上打滚儿，疼得死去活来。
半个时辰后，从娘肚子里落下来一个成型了的男胎，是我们全家期盼了许久的第二个宝贝。
娘没有哭，眼泪全在昨天夜里流尽了。
她让我挨家挨户的求来布，顶着病弱的身体亲自缝了一条百家被铺在棺材里，把爹和弟弟放进去，一同下了葬。
那天她让我跪在父亲的坟墓前，问我: 巧儿，以后该叫我什么，知道吗?
我咬着牙不敢哭，说: 太子侧妃，是侧妃娘娘。
我娘笑着摸摸我的头，翻出多年前和爹成亲时的那身嫁衣，将上面的金线一根一根全都拆了下来。
在一个细雨蒙蒙的天，画上最美艳的妆容，拉着我打伞叩响了太子府的门。
2.
我娘本是书香世家出身，据说很多年前没有衰败的时候，我的曾外祖父当过帝师。
但我爹只是市井里最不起眼的一个杀鱼户。
娘二十岁以前，是太子府得宠的太子侧妃；二十岁以后，就成了杀鱼户的娘子。
因为太子府那年新来了个宋姑娘。
爹总说他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事儿就是那年冬日里为了二两银子的赏钱，冒险去捉了活鱼。
府上的宋姑娘要吃，爹拎了那尾活鱼去太子府，没得到赏钱，但换来了一个美娇娘。
宋姑娘靠在太子怀里撒娇撒痴，指着娘说林家已经倒了，林家的姑娘也没了价值，要用娘换那一尾活鱼，省了二两银子。
太子被勾了魂儿，大手一挥，把娘送给了爹。
从此爹有了在世上的第一个宝贝，后来又有了我这第二个宝贝。
今年过年的时候，娘又怀上了，我们家本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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