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惊悚连载
小说《杀我十只为救我》一经上线便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关是“墨染灵韵”大大的倾心之小说以主人公冰冷周屿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精选内容: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屿,冰冷,暗红的悬疑惊悚,替身,虐文小说《杀我十只为救我由网络作家“墨染灵韵”倾情创描绘了一段动人心弦的爱情故本站无广告干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50381章更新日期为2025-11-08 21:12:31。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杀我十只为救我
主角:冰冷,周屿 更新:2025-11-08 23:4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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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第十次告白刽子手肋骨断裂的剧痛像疯长的荆棘,
扎进肺腑的碎骨碴子随着每一次呼吸辗转,疼得我眼前阵阵发黑。
耳鸣里还回荡着车轮碾过地面的轰鸣,那声音尖锐又沉闷,
像一把生锈的锯子反复拉扯着神经。下一秒,冰冷的触感裹住全身,
湿漉漉的凉意顺着额发滑进衣领,睫毛上凝结的水珠顺着眼角滚落。我费力地睁开眼,
刺眼的绿瞬间撞进视野——是那棵老香樟,叶片被雨水冲刷得发亮,
每一片都像淬了冷光的刀刃。雨丝钻进领口,黏在脖颈上,冰凉的触感像极了蠕动的蚯蚓,
让人浑身发颤。又是这里,又是这一天。周屿就站在我面前,白衬衫被雨水浸透大半,
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单薄却挺拔的肩胛骨。雨水顺着他纤长的睫毛往下滴,
“滴答”一声,精准地砸在我校服第三颗白色纽扣上,那声音在嘈杂的雨声里格外清晰,
却像重锤敲在我早已紧绷的神经上。第十次了。胃里突然翻江倒海,
前九世的死亡画面像失控的幻灯片,在脑海里疯狂炸开。第一次,
他把我攥了半年的央美录取通知书剪成细碎的雪花,一片片撒在我脸上,
嘴角挂着温柔到诡异的笑,眼底却没有半分温度;第二次,他亲手冲的焦糖拿铁里,
沉着没化开的安眠药粉,甜腻的咖啡味盖不住苦涩的药味,
我喝了半杯就意识模糊;第三次、第四次……直到第九次,他手背上暴起青黑色的树根,
硬得像冰冷的铁条,毫不犹豫地将我推进疾驰的车流,骨头碎裂的声音清脆得刺耳,
至今想起来仍让我浑身发冷。而现在,他手里又捏着那封熟悉的粉色情书,
信封边角被雨水泡得发皱,却依旧被他小心翼翼地捏在指尖。他朝我递过来,
眼神清澈得像被雨水洗过的玻璃,湿漉漉的模样像只落难的小狗,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悯。
去你妈的怜悯。这次老娘不演了。我猛地伸手,一把抢过那封情书,手腕用力,
“唰啦”一声,粉色的信纸被撕得粉碎。纸屑在雨幕中纷飞,像凋零的花瓣,
狠狠砸在他凸起的喉结上。周屿愣住了,瞳孔骤然收缩,原本清澈的眼神瞬间变得浑浊。
我趁机凑近他,雨水顺着发梢流进嘴里,咸涩的味道混着心底的恨意蔓延开来。“周屿。
”我扯着嘴角冷笑,声音冷得像结了冰,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这次准备怎么杀我?
撞死?还是毒杀?选好了吗,刽子手?”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嘴唇控制不住地哆嗦着,瞳孔深处裂开一圈圈血色的树轮纹路,
妖异的纹路在白皙的皮肤映衬下,显得格外惊悚。下一秒,“扑通”一声,
他直挺挺地跪进泥水里,浑浊的泥水溅在我的白色球鞋上,留下丑陋的污渍。他没有抬头,
反而猛地弯腰,冰凉的嘴唇重重吻在我沾满泥水的鞋尖上,那触感像蛇的信子,
让我头皮发麻。“求你……”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气音断断续续,
像破旧的风箱在艰难运转,“这次……让我死在你前面。”我后背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我猛地回头,身后那棵老香樟的粗糙树皮上,
正渗出大颗大颗暗红的血珠,浓稠的血珠带着腥甜的气息,顺着树皮缓缓滑落。
在血珠汇聚的地方,树皮“咔嚓”一声裂开一道缝,
里面赫然嵌着半张扭曲的脸——那脸和周屿长得一模一样,嘴角却咧到耳根,
露出诡异的笑容。02 画室血痂记事簿我淋着雨回到家,浑身湿透,像只落汤鸡。
老城区的阁楼又小又破,墙皮早已剥落,露出里面斑驳的砖墙,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
还混杂着松节油的刺鼻气味。这里是我的画室,却更像一座囚禁我的牢房,
每一寸空间都充斥着绝望的气息。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画板,绷着厚厚的亚麻布,
上面没有五彩的油画,只有猩红的血痕——那是我的血,混合了定画液,
在画布上凝固成狰狞的印记。九个轮回,九次死亡,每一次的时间、地点、死法,
还有周屿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像分镜脚本一样,被我用鲜血刻在画布上,
猩红的颜色刺得人眼睛生疼。第九次被车撞飞前,我意外发现,
用刚流出来的鲜血混合矿物颜料画出的东西,能短暂凝固时间,哪怕只有三秒,
也足够我躲开致命的第一次扑杀。现在,这面血画墙既是我的武器库,
也是我记录生死的记事本。凌晨三点,阁楼里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突然,
“吱呀——”一声,老旧的木门被轻轻推开,声音轻得几乎要被空气吞没,
可我还是瞬间醒了。轮回十次练出的野兽直觉,让我对任何细微的动静都异常敏感。
我屏住呼吸,迅速缩到堆满画具的柜子后面,透过柜子缝隙,
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是周屿。他站在我的血画墙前,惨白的月光从窗户照进来,
落在他侧脸上,褪去了白天的脆弱,只剩下冰冷的漠然,像一块没有温度的寒冰。
他缓缓抬起手,我注意到他的右手食指不对劲——指甲盖裂开一道缝,
几根暗红发黑的细长树根从裂缝里钻出来,像章鱼的触手,在空气中微微蠕动。下一秒,
那些树根猛地扎进画布,沾满了我凝固的血颜料。“嗤嗤……”刺耳的声音响起,
画布上记录着第九次轮回死亡现场的血色线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发黄、卷曲,
最后变成一碰就碎的灰烬,散落在地板上。操!他想销毁证据!怒火瞬间冲上头顶,
我摸到柜子旁裁纸用的刀片,冰凉的锋刃贴着指尖,带来一丝清醒。我没有丝毫犹豫,
抓起刀片,对着左手手腕狠狠一划!皮肉被瞬间划开,鲜红的血液涌了出来,
热乎乎的液体带着铁锈味,顺着手腕滴落在地板上。我迅速抓起地上半瓶松节油,
倒在伤口处,黏稠的暗红色液体在破瓷盘里打旋,散发出刺鼻的气味。周屿听到动静,
猛地转头,指尖的树根瞬间缩了回去,手指恢复了正常模样。但他的眼神却变得阴沉,
像蛰伏的毒蛇,死死盯着我藏身的方向。“晚晚?”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刻意的试探,
“你在干什么?”我没有理他,抓起一把旧画笔,蘸满暗红的血混合液,
猛地扑到旁边空着的白墙上,疯狂地涂抹起来。这不是画画,
是复刻——我要把之前在他脊椎上看到的木质纹路、扭曲的齿轮轮廓,凭着记忆,
用自己的血,一点一点泼洒在墙上!快!再快一点!他已经冲过来了,带着一股阴冷的风,
我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意。就在他即将碰到我的瞬间,我猛地转身,
将沾满鲜血的右手狠狠拍在刚画好的暗红树脉纹路上!“嗡——!
”剧烈的嗡鸣声在耳边炸开,脑袋像被大锤砸中,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眼前的画面开始疯狂闪烁、撕裂,我仿佛穿透了周屿的校服衬衫,看到他后背脊椎骨的位置,
皮肤下面凸起一块块坚硬的棱角,覆盖着粗糙的树皮纹路。他的七节腰椎上,
每一节都嵌着一个铜钱大小、发着幽绿光芒的齿轮,那些齿轮正缓缓转动着,冰冷、机械,
毫无生气,完全不像人类该有的模样。03 饥饿的校服盆栽第二天上学,
我顶着一身疲惫走进教室,手腕上裹着厚厚的纱布,伤口传来隐隐的刺痛,
脸色苍白得像个刚从地狱爬回来的鬼。可教室里的气氛比我还要诡异,
一股浓得化不开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那是烂树根混着泥土的腥气,还夹杂着淡淡的甜腻,
像水果腐烂后的味道,让人胃里发翻。我同桌王薇的座位空着,
椅子上只搭着她的蓝白色校服外套,鼓鼓囊囊的,远远看去像有人坐在那里。
可走近了才发现,校服的领口以上空空荡荡,一根细嫩的翠绿色樟树苗从领口里钻出来,
两片指甲盖大小的新叶在穿堂风里颤巍巍地摇晃,看起来诡异又违和。
旁边的同学在小声议论,声音里带着疑惑和好奇:“王薇又请假了?”“不知道啊,
她的书包还在抽屉里呢……”“这树苗哪来的?长得还挺好看……”好看?我胃里一阵抽搐,
强压下翻涌的恶心感,走到自己的座位旁。刚想坐下,目光无意间扫过那件“校服盆栽”,
校服衣襟的缝隙里,隐约能看到里面不是血肉之躯,而是一团盘绕的深褐色树根,
那些树根湿漉漉的,还在微微蠕动,像是有生命一般。草!我猛地后退,后背撞在桌子上,
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包括坐在斜后方的周屿。他靠在椅背上,眼神幽深,带着探究的意味,
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极淡的嘲讽,看得我心里发毛。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拉开椅子坐下,
从画具箱里摸出昨天剩下的一点暗红血颜料——它已经凝固了,像一块坚硬的血痂。
我抠下一小块,藏在手心,用指甲碾碎,又沾了点唾沫,让它变成黏糊糊的糊状。
趁着周围同学不注意,我飞快地将血糊抹在自己的两个眼球上,冰凉的触感带着一丝刺痛,
让我忍不住眯了眯眼。几秒后,我缓缓睁开眼,眼前的景象彻底变了。墙壁变得半透明,
像蒙了一层毛玻璃,能模糊看到隔壁教室的场景,甚至能看穿脚下的水泥地板。
那股腐烂甜腻的味道变得更加浓烈,牵引着我的目光向下——穿透地板,
我看到了阴暗潮湿的配电房。周屿就蹲在配电房的角落,背对着“上面”,
头深深埋在膝盖里,肩膀微微耸动,发出细微的“嘎吱…嘎吱…”声,
那声音像在啃噬什么坚硬的东西,让人牙酸。他手里抓着一团拳头大小的乳白色光雾,
那光雾散发着柔和的微光,形状不规则,像一团凝固的云朵。下一秒,周屿低头,
猛地咬下一口光雾!光雾剧烈颤抖起来,仿佛发出无声的尖叫,无数细小的光屑四溅开来。
他贪婪地吞咽着,喉结不停滚动,眼神里满是满足。而他裸露的后颈皮肤下,
那节脊椎骨凸起的地方,刺出几根暗红色的带刺枝条,像吸管一样,
深深扎进头顶的通风管道里。暗红的黏稠液体顺着管道内壁缓缓流淌,
和昨天老香樟树上渗出的血珠一模一样。我瞬间明白,那团光雾,
恐怕就是王薇的“时间记忆”。他在靠吞噬别人的记忆,维持这个该死的轮回。
04 失忆咖啡陷阱午休时间,画室里空无一人,我瘫在椅子上,
眼球上血颜料的效果已经褪去,眼前的世界恢复了正常,
可配电房里的画面却在脑海里反复播放,挥之不去。他到底在吃什么?
那团光雾真的是王薇的时间记忆吗?所以他才需要不断“进食”,
才能让这个轮回一直运转下去?一连串的疑问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我,让我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画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周屿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两杯焦糖拿铁,
那是我曾经最爱的咖啡,现在却成了我恐惧的象征。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走近我的座位,
把其中一杯咖啡推到我面前。白色的纸杯上印着简单的花纹,
杯口边缘有一圈几乎看不见的荧光蓝色膏状物,像劣质的唇膏,在灯光下闪了一下就隐去了。
安眠药?还是迷幻剂?不,我猛地想起第九次轮回的记忆碎片——他曾经给我下过这种东西,
只要喝三口,就会忘掉最近三次轮回的经历,像被清零的电脑,方便他下一次“屠宰”。操,
真是贴心到令人作呕。“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没睡好?”他的声音放得很柔,
像羽毛一样轻轻拂过耳边,带着刻意的温柔。我盯着杯口的荧光蓝,点了点头,
声音沙哑:“嗯,头疼得厉害。”“喝点热咖啡会好一些。”他把杯子又往我面前推了推,
温热的咖啡香气混着那若有若无的甜腻荧光味,扑面而来,让我胃里一阵翻涌。我端起杯子,
凑到嘴边,假装喝了一小口,然后皱着眉放下:“有点烫。”“慢点喝,别急。
”他的眼神里满是“关切”,像个完美的男友,可我却能看到他眼底深处隐藏的冰冷。
我揉了揉太阳穴,故意让声音变得虚弱:“突然有点晕……”说着,身体晃了晃,
软软地往旁边倒去。“晚晚!”他果然惊呼一声,一步跨过来扶住我,
手臂穿过我的腋下和膝弯,将我打横抱了起来——是公主抱。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樟味,
还混杂着泥土的腥气,那味道让我浑身紧绷。他抱着我快步走出画室,方向是医务室。
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脚步声。他的呼吸喷在我额头上,
温热的触感很真实;心跳透过薄薄的衬衫传来,“咚、咚、咚”,沉稳有力,
像个活生生的人。可我知道,他早就不是人了。我闭着眼睛,身体放松,假装昏迷,
右手却悄悄缩在袖子里,紧紧攥着昨晚准备好的东西——一支废弃的针管,
针头被我磨得锋利,里面抽满了昨天调制的新鲜血颜料,
浓稠的暗红色液体在针管里轻轻晃动。他的校服领口敞着,脖颈侧面的皮肤下,
几道暗青色的树根状脉络在微微搏动,随着心跳一鼓一鼓的,格外明显。就是现在!
我猛地睁开眼,右手如闪电般伸出,磨尖的针头狠狠扎进他脖颈侧面那鼓胀跳动的树脉里!
“噗嗤!”针管里的暗红液体被我用尽全身力气推了进去!“呃啊——!
”周屿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抱着我的手臂瞬间僵硬,像被高压电击中。
他的瞳孔急剧放大,血色树轮纹在瞳孔里疯狂旋转,整个身体筛糠般抖动起来。“噗通!
”他抱着我一起摔倒在地,冰冷坚硬的水磨石地面撞得我骨头生疼,可我顾不上疼痛,
因为眼前的景象像被砸碎的镜子,轰然炸裂!无数画面碎片裹挟着混乱的光影和声音,
狠狠冲进我的脑海——下着暴雨的夜晚,雨水砸在汽车挡风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雨刮器疯了似的左右摇摆,却依旧无法驱散眼前的模糊。刺眼的远光灯撕裂雨幕,
一辆巨大的货车像失控的钢铁怪兽,咆哮着朝我们冲来!我坐在驾驶座上,
双手死死抓住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脸上布满了泪水,眼神里却满是疯狂的决绝。
副驾驶上,周屿的脸惨白如纸,眼神里写满了惊恐,
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打开的深蓝色丝绒小盒子,一枚钻戒在昏暗的车厢里闪着绝望的光。
他嘶吼着什么,声音被雨声和引擎声吞没,可我看懂了他的唇形——“嫁给我!林晚!停车!
”不,我绝不停车。我死死盯着冲来的货车,嘴角竟然扯开一个扭曲的、解脱般的笑容。
右脚猛地踩下油门,将踏板踩到底!“轰——!!!
”金属扭曲的巨响、玻璃爆碎的脆响、骨骼断裂的剧痛……瞬间淹没了一切。原来,
初世的车祸根本不是意外。是我,是我自己为了逃开他的求婚,为了彻底摆脱他,
故意撞上去的!画面最后定格在货车灯刺目的白光,
和周屿那双写满难以置信与破碎的眼睛上。“啊——!”我抱着头在地上翻滚,
发出比周屿刚才更凄厉的尖叫。真相像一把烧红的刀,狠狠捅进我的脑子里,反复搅动,
让我痛不欲生。05 自断的钥匙回到阁楼时,这里死寂得可怕。我瘫在冰冷的地板上,
像一摊没有骨头的烂泥,冷汗浸透了衣服,黏在皮肤上,带来刺骨的寒意。
初世的真相在脑海里轰鸣,每一个画面都像鞭子一样抽打着我的神经——是我开的头,
这场无休止的轮回,难道是我的错?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疯狂啃噬着我的心脏,
让我几乎窒息。就在这时,左手小指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痒,像有无数只蚂蚁在骨头里爬,
那种感觉诡异又恶心。我低头看去,头皮瞬间炸开!小指第二节的皮肤下面,
透出清晰的深褐色木质纹路,像老树枝的年轮,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蔓延,
朝着第三节和手腕的方向爬去。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
我瞬间意识到——这是轮回的反噬?还是我快要被这诡异的力量同化了?
我疯了似的冲到水池边,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拼命冲洗左手小指,
可那木质纹路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深了。木质的僵硬感顺着指骨蔓延,
我的手指越来越不灵活,像一截失去知觉的枯枝。我试着动了动小指,“嘎吱”一声,
细微的木头摩擦声从指关节传来,听得我浑身发冷。我惊恐地抬头看向镜子,
镜中的人脸色惨白,眼窝深陷,眼下的乌青浓重得像烟熏妆,
活脱脱一个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鬼。而我的左手小指,已经变成了诡异的半木质化状态,
皮肉紧绷在木纹上,指甲盖变成了灰褐色,和老香樟的树皮颜色一模一样。不能留了。
这个念头无比清晰,也无比冷静。一旦木质化蔓延到手掌,我就彻底完了,
会变成和那些树根一样的怪物。趁现在还能控制,我必须切断它。画室的角落里,
堆着废弃的画框木料,旁边放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液压钳——那是我之前用来裁剪木料的工具,
虽然生锈了,但足够沉重锋利。我咬着牙,把液压钳拖了过来,
冰冷的钢铁触感让我打了个寒颤。我将左手平放在地板上,那截木质化的小指暴露在空气中,
像一截待砍的枯枝。右手握住液压钳冰凉的把手,缓缓张开巨大的钳口,
对准木质化与正常皮肉的分界线。我的手腕在发抖,呼吸也变得急促,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咚咚咚咚”的声音像擂鼓一样响个不停。
眼前闪过周屿脊椎上的齿轮、老香樟树上渗出的血珠、无数个被树根穿刺的“我”,
还有初世车祸时那刺目的白光……不能犹豫,林晚,动手!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将全身的力气都灌注在右手上,然后狠狠压下液压钳!“咔嚓!!!”一声沉闷的巨响,
像是树枝断裂,又像是骨头碎裂。诡异的是,疼痛感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强烈,
只有一种麻木的、深沉的钝感顺着断口蔓延开来。我缓缓睁开眼,地上,
那截断掉的小指静静躺着。断口处没有想象中的鲜血狂喷,
只有粘稠的、琥珀色的半透明树浆缓缓渗出,散发出浓郁的、苦涩的香樟气味。更诡异的是,
那截断指落在地上后,竟然像离水的鱼一样,轻微地抽搐、跳动了两下,才彻底不动了。
我左手腕的断口处,同样涌出琥珀色的树浆,像一层保护膜,包裹着断骨和皮肉,
没有一滴血,只有带着香樟味的树浆。之前那种钻心的麻痒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洞的虚脱,还有一种诡异的、仿佛获得新生的感觉。我捡起那截断指,
冰冷坚硬的触感像块木头。断口很光滑,能清晰看到一圈圈细密的年轮纹,
年轮中心还有一点惨白的骨髓。我把断指拿到水龙头下洗干净,用纸巾擦干,放在工作台上,
然后拿起一把锋利的刻刀。刀尖抵在断指的断面上,我要把它做成一把钥匙,
一把能打开老香樟树血洞的钥匙。刻刀划下去的瞬间,我惊讶地发现,
这截断指的木质比想象中软,而且带着我骨血的温度。当刀锋落下时,
断指钥匙的表面自动浮现出细微的、复杂的齿痕,
那些齿痕像一片放大了无数倍的香樟树叶脉络,丝丝缕缕,清晰无比。
它好像知道我要做什么,在主动回应我的动作。06 树洞里的我深夜的校园死寂无声,
像一座巨大的坟墓,只有那棵老香樟在夜风中发出沙沙的呻吟,声音时而像哭泣,
时而像狞笑,让人不寒而栗。树根在地面上虬结盘踞,像一条条沉睡的巨蟒,
靠近树干根部的地方,有一个不起眼的碗口大树洞,黑黢黢的,像一张紧闭的嘴。
白天的时候,我用鲜血颜料看过这个树洞,里面涌动着暗红的粘稠液体,像凝固的血浆,
散发着浓烈的甜腥腐烂味,让人作呕。现在,我就蹲在这个树洞前,
左手断腕处裹着厚厚的纱布,伤口传来隐隐的刺痛,
右手紧紧攥着那把用我断指雕刻的香樟叶脉钥匙,冰冷坚硬的钥匙带着我骨血的温度,
是我唯一的希望。深吸一口气,腐烂的甜腻味呛得我剧烈咳嗽,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但我不能退缩,成败在此一举。我把钥匙的尖端对准树洞中心那片最粘稠、最黑暗的地方,
然后狠狠捅了进去!“嗤——!”一股强烈的腐蚀感瞬间从钥匙传递到我的手上,
像把手指捅进了沸腾的硫酸里!“呃!”我闷哼一声,右手掌心肉眼可见地冒起白烟,
皮肉被迅速腐蚀,发出“滋滋”的声响,钻心的剧痛让我几乎要尖叫出来。
我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皮肤迅速变黑、碳化,露出底下粉红的肉,甚至能看到指骨的轮廓!
操!这鬼东西的腐蚀性竟然这么强!我咬紧牙关,牙龈几乎要被咬出血,
可我不敢松手——一旦松手,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我忍着非人的剧痛,手腕用力,
捏着钥匙柄在粘稠的血浆树洞里使劲旋转!
“咔哒……咔哒哒……”钥匙齿似乎卡住了洞壁内的某种结构,发出沉闷的机括转动声,
那声音又涩又沉,像一扇尘封了千年的门被强行撬开。随着钥匙的转动,树洞开始剧烈震动,
整个老香樟树都在颤抖,树叶疯狂摇晃,发出哗啦啦的巨响,像在愤怒地咆哮!
树洞里的暗红血浆咕嘟咕嘟地沸腾起来,冒出更多白色的烟雾,腐蚀性变得更强。
我的右手已经皮开肉绽,几根手指的骨头都露了出来,疼得我眼前发黑,意识开始模糊。
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咔嚓!”一声脆响传来,像是锁芯被弹开。
树洞深处传来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嘎吱…嘎吱…”,
像无数只指甲在疯狂抓挠树皮,而且那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嘭!!!”一声巨响,
树洞猛地炸开!木屑混合着粘稠的血浆喷了我一头一脸,腥臭的气味扑面而来,
让我几欲作呕。我下意识地后退,摔倒在地,惊恐地看向炸开的树洞。
树洞炸开的洞口像一个撕裂的伤口,黑暗中,
无数只苍白、瘦骨嶙峋的手从血洞里争先恐后地往外爬!那些手的皮肤上布满了污垢和裂痕,
指甲又长又脏,带着暗红的血渍。一个、两个、十个……几十个、上百个!
那些爬出来的“人”,全都是我!是不同时期的“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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