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婪家境

“姐，快把你的‘十年寿命’兑换成‘高考状元’给我！”弟弟贪婪地看着我。“还有你，

死丫头，赶紧把你的‘美貌’换成‘一百万’给你弟买车！”妈妈指着我的鼻子骂。

一个自称“命运交易”的系统突然降临我们家。家人都疯了，用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去交换眼前的利益。上辈子，我拼命阻止，却被他们打断双腿，锁在地下室，

最终被系统判定为“阻碍交易者”，抹杀了。重来一世，面对他们的疯狂，我笑着点头。

“好啊，换，都换。”“只要你们敢换，我就敢签字。

”我看着他们一个个兴高采烈地在交易面板上按下确认键。他们不知道，所有命运的馈赠，

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而这一次，账单会由他们自己来付。

**1**冰冷的蓝色光屏悬浮在客厅中央，机械的电子音在我们家炸开。

检测到强烈的欲望波动，命运交易系统已激活。

每位家庭成员均可选择一项自身拥有的“资产”，兑换一项渴望的“命运”。

资产包括但不限于：寿命、健康、情感、容貌、运气……我爸妈和弟弟，三个人，

眼睛里瞬间迸发出饿狼般的光。我弟陈浩第一个扑到屏幕前，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我要换！

我要换高考状元！”他指着我，眼神里是理所当然的命令。“姐，你学习那么好也没用，

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嘛？还不如把你的‘好成绩’换给我！”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响起。

检测到目标资产“好成绩”并非宿主陈浩所有，无法交易。陈浩的脸瞬间垮了。

我妈立刻冲了过来，一把将我推到屏幕前，手指几乎戳到我的额头。“听见没？废物东西，

你的成绩都换不了！那你还有什么用？哦对了，你有寿命！你活那么久干嘛？

赶紧把你的‘十年寿命’换成‘高考状元’给你弟！”“浩浩是我们家的希望！

他要是成了状元，我们全家都跟着沾光！”我看着我妈那张因激动而扭曲的脸，

又看了看旁边一脸期待的弟弟和默认这一切的爸爸。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场景。上一世，

我哭着喊着，说寿命是自己的命，不能换。结果呢？我爸一脚踹在我的膝盖上，

骂我是个自私的白眼狼。我妈和我弟把我拖进地下室，用铁链锁住我的脚踝。他们说，

等我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放我出来。地下室阴暗潮湿，我每天只有一个发馊的馒头。

最终，我在饥寒交迫中，被系统冰冷地判定为“阻碍家人幸福的恶意交易者”，

直接抹杀了意识。灵魂消散的那一刻，我听见他们在外面欢呼，因为我的死亡，

让他们每个人都获得了一次额外的交易机会。重来一世，我看着他们丑陋的嘴脸，

心底的恨意翻江倒海。但我只是轻轻地笑了一下。“妈，系统说了，只能交易自己的东西。

”我指了指屏幕上的规则。“我的寿命，换不了他的状元。”陈浩一听，急得跳脚。

“那怎么办？我的状元怎么办？”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双眼放光地看着自己的信息面板。

产：十年寿命、部分健康、手足情……他的手指毫不犹豫地停留在了“十年寿命”那一栏。

我妈也看到了，她非但没有阻止，反而拍手叫好。“对！儿子，就用你自己的！反正你年轻，

十年算什么？等你成了状元，上了名牌大学，以后有的是好日子！那十年早就赚回来了！

”我爸陈建国也点点头，扶了扶眼镜，语气深沉。“浩浩，这是为了我们家的未来。

一点小小的牺牲是值得的。”“好！”陈浩被打了鸡血，立刻在屏幕上操作。

浩交易资产：十年寿命交换目标：2024年省高考状元警告：寿命一旦交易，

不可逆转，不可撤销。是否确认？“确认！马上确认！”陈浩迫不及待地吼着，

狠狠按下了确认键。交易成功。一道金光从屏幕射出，没入陈浩的眉心。

他整个人愣了一下，随即狂喜。“我感觉到了！好多知识！好多公式！我全都会了！

我这次一定能考七百分以上！”他兴奋地又叫又跳，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来。

我妈激动地抱着他，眼泪都出来了。“我的好儿子！你真是妈的骄傲！”她转过头，

又盯上了我，眼神变得嫌恶。“你看看你弟，多有魄力！再看看你，死丫头，一点用都没有！

家里白养你这么多年！”她说着，也走到了屏幕前，

目光在“一百万现金”、“名牌包包”、“变年轻十岁”之间来回扫视。最后，

她的目光落在了“一百万现金”上。“我要换这个！浩浩马上要上大学了，还要买车，

处处都要花钱。有了这一百万，就都解决了！”系统面板上显示出她的可交易资产。

可交易资产：健康、母爱、二十年婚姻……我妈的视线在“健康”两个字上停顿了一秒，

随即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它。“不就是健康吗？我身体好得很，几十年连感冒都少有。换了！

：张桂芬交易资产：健康交换目标：一百万现金警告：健康资产为综合性评估，

交易后身体机能将大幅度、不可逆转地衰退。是否确认？“确认确认！别啰嗦了！

”我妈不耐烦地挥挥手，按下了按钮。交易成功。几乎是同时，

她的手机收到一条银行短信。

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账户……入账1000000.00元。“发财了！

真的到账了！”我妈捧着手机，笑得合不拢嘴，仿佛拥有了全世界。她和我弟，

一个得到了“状元之才”，一个得到了一百万现金，两个人抱在一起，在客厅里疯狂庆祝。

最后，只剩下我爸陈建国。他慢条斯理地走到屏幕前，眼神里是深思熟虑后的野心。

他是一个小科员，在单位里熬了半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往上爬。他的手指，

直接点中了“官升三级”这个选项。而他的交易资产，面板上清晰地显示着——“亲情”。

包括对父母的孝心，对妻子的爱情，对子女的父爱。

发起方：陈建国交易资产：亲情交换目标：官升三级警告：亲情为人性之根本，

一旦交易，宿主将丧失所有相关情感，变得冷漠无情，六亲不认。是否确认？

我爸冷笑一声。“情感？情感能当饭吃吗？能换来权势吗？只要我坐上高位，

什么样的情感得不到？”他毫不犹豫，按下了确认。交易成功。金光闪过，我爸的眼神，

瞬间变了。那是一种我看过的，属于陌生人的，冰冷而审视的眼神。

他看着狂喜的妻子和儿子，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在看两个吵闹的麻烦。然后，

他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那个唯一什么都没换的我。他眼神里的嫌恶，

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浓烈。“家里的累赘。”他冷冷地吐出五个字。我低着头，

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真好。这场用命运做赌注的狂欢，终于开始了。而我，

将是唯一的，也是最后的观众。**2**交易完成后的第二天，

家里就洋溢着一种诡异的狂欢气氛。我妈张桂芬一大早就去银行取了十万块现金，

铺在餐桌上，一张一张地数，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看见没有！这就是钱！

实实在在的钱！”她抓起一沓，轻蔑地扔到我面前。“林晚，你不是学习好吗？

你一辈子能挣到这么多钱吗？你就是个书呆子，没用的东西！”陈浩翘着二郎腿，

一边玩手机一边附和。“妈，别跟她废话了。一个连自己价值都换不出去的废物，

跟她说话都浪费时间。”他现在感觉自己是天选之子，脑子里装满了各种知识点，

走路都带风。模拟考的成绩还没出来，他已经开始研究清华和北大的招生简章了。“姐，

等我上了清华，你这个专科生，以后可别说认识我，我嫌丢人。”他轻飘飘地说道，

语气里的优越感几乎要溢出来。我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吃着我的早饭。他们的嘴脸，

比上一世还要丑陋。但这一次，我心里没有半分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就在这时，

我爸陈建国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原本还带着一丝不耐烦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

然后是不可置信的狂喜。“是，是，领导，我明白！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他挂了电话，

手都在抖。“我们单位的一把手，刚才被纪委带走了！还有两个副手，也因为牵连，

全部停职调查！”我妈和陈浩都愣住了。“这……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腰杆，脸上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威严。

“刚刚办公室主任打电话，让我暂时主持工作。连升三级，从一个小科员，

直接到主持工作的副处级。这不就是‘官升三级’吗？”“系统……系统是真的！

”客厅里静默了几秒，随即爆发出比刚才还要热烈的欢呼。“老公你太厉害了！”“爸！

你是我偶像！”他们三个人抱在一起，庆祝着这从天而降的好运。我爸看着他们，

眼神里却没有丝毫温度，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吵死了。”他转身回了房间，

开始翻箱倒柜找他那身最贵的西装。曾经，他最喜欢的就是家庭的热闹氛围。现在，

他只觉得聒噪。他交易掉的“亲情”，正在迅速生效。我妈和陈浩的庆祝被打断，

脸上有些尴尬，但很快又被巨大的喜悦冲散了。“你爸就是当了领导，要稳重了。

”我妈自我安慰道。然后她又把矛头对准了我。“林晚！你看看！你爸，你弟，还有我，

我们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你！你这个扫把星，什么都不换，是不是见不得我们家好？

”“我告诉你，这个家现在不养闲人！你要是再这么没用，就给我滚出去！”我放下筷子，

抬起头，平静地看着她。“好。”我妈愣住了。她可能以为我会像以前一样哭泣、哀求。

她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干脆。“你……你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我搬出去住。”我说完，

就回房间开始收拾东西。我的东西不多，几件换洗的衣服，几本专业书。不到十分钟，

我就拖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出来了。我妈彻底傻眼了。“你来真的？你一个女孩子，

你搬出去住哪里？你哪来的钱？”“学校有宿舍。”我淡淡地回答。上辈子，

我就是因为舍不得这个“家”，才落得那样的下惨。这辈子，我一天都不想多待。

陈浩在一旁煽风点火：“妈，让她滚！正好把她的房间腾出来给我当书房！

我可是未来的状元，必须要有最好的学习环境！”我妈被他这么一说，也立刻换了副嘴脸。

“对！滚滚滚！赶紧滚！看着就心烦！”我拉着行李箱，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上。我回头，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所谓的“家”。我爸在镜子前整理着他的新领带，

对我即将离开没有半点反应。我妈和我弟，正兴致勃勃地规划着我的房间要怎么改造。

他们脸上洋溢的，是对未来无限的憧憬和贪婪。没有人看我一眼。我笑了。轻轻地关上门，

将所有的疯狂和贪婪，都隔绝在身后。走出单元楼，阳光刺得我眼睛有些发酸。但我的心情，

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好戏，要开场了。而我，终于有了一个最舒服的观众席。

**3**我搬进了学校的宿舍。因为是假期，宿舍楼里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

我乐得清静。接下来的几天，我一边在图书馆复习功课，一边在网上找兼职。我需要钱，

需要在这个城市里，真正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立足之地。家里的消息，

偶尔会通过亲戚的电话传到我耳朵里。“晚晚啊，你爸可真厉害，现在是单位的二把手了！

”“你弟也是，听说这次模拟考，全年级第一，比第二名高了五十分呢！

”“你妈给你弟订了辆五十万的宝马，说等他高考一结束就提车！”电话那头，

亲戚的语气里充满了羡慕和嫉妒。我只是淡淡地应着，说“挺好的”。他们口中的“好”，

在我听来，却像是催命的钟声，一声比一声急。高考成绩出来那天，我正在图书馆看书。

陈浩的电话打了过来，他的声音兴奋到几乎要冲破听筒。“姐！我做到了！我是省状元！

732分！全省第一！”“哈哈哈！清华北大抢着要我！你知道吗？

我们市的市长都亲自打电话来祝贺了！”“你现在后悔了吧？当初让你换你不换，

现在只能当个可怜的专科生！而我，是天之骄子！”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炫耀和报复的快感。

我平静地听着，只说了一句：“恭喜。”“就这？你不应该跪下来求我，

让我以后多提携你一下吗？”陈浩对我的反应很不满意。“林晚，我告诉你，从今天起，

我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你最好别再来烦我，也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好处！”说完，

他“啪”地一声挂了电话。我放下手机，继续看我的书。我知道，他高兴不了几天了。果然，

三天后，我接到了我妈的电话。她的声音不再是之前的嚣张跋扈，而是充满了惊慌和恐惧。

“林晚！你快来医院！你弟弟……你弟弟出事了！”我赶到市中心医院的时候，

陈浩已经被送进了ICU。我妈瘫坐在抢救室外的长椅上，头发凌乱，妆也哭花了，

那张因为得到一百万而容光焕发的脸，此刻只剩下灰败。“怎么回事？”我问。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语无伦次地哭着，“状元成绩出来后，

他天天跟同学在外面庆祝，喝酒，唱K，熬夜打游戏……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

他突然就捂着胸口倒下去了……怎么叫都叫不醒……”这时候，抢救室的门开了。

一个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神情凝重。“谁是陈浩的家属？”“我是！医生，

我儿子怎么样了？”我妈立刻扑了过去。医生摇了摇头。“病人是突发性心肌梗死，

虽然暂时抢救过来了，但情况非常不乐观。”“他的各项身体机能，

都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衰竭。心、肝、肾……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医生顿了顿，

看着手里的报告，用一种匪夷所思的语气说：“说实话，我从医三十年，

从没见过这样的病例。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身体状况，比一个七十岁的老人还要差。

”“七十岁的老人？”我妈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傻了。

她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他才十八岁啊……他可是高考状元啊……”我站在一旁，

冷冷地看着。十年寿命。系统抽走的，不是未来的十年，而是将他生命中最精华的十年，

瞬间预支，然后抽干。他用生命力最旺盛的十年，换来了大脑短暂的巅峰。现在，巅峰已过，

代价来了。“医生，那……那能治好吗？”我妈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医生叹了口气：“我们只能尽力维持。ICU的费用很高，而且后续的治疗，

可能需要心脏移植，这是一笔天文数字。你们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钱……钱不是问题！”我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我有一百万！医生，用最好的药！

最好的设备！一定要救活我儿子！”她冲到缴费窗口，把那张存着一百万的卡拍在桌上。

然而，当ICU一天的账单出来时，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一天，就要五万。那一百万，

连一个月都撑不到。她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怎么会这样……钱怎么这么不经花……”我爸陈建国也赶来了。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与医院里的混乱格格不入。

他看了一眼ICU的指示灯，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我妈，眉头紧锁。“哭什么哭？像什么样子！

不嫌丢人吗？”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忧和心疼，只有厌烦。我妈抬起头，

像看到救星一样爬过去，抓住他的裤腿。“建国！你快想想办法！浩浩他……他快不行了！

医生说要好多好多钱！”我爸一脚踢开她的手。“他自己作的，怪谁？为了个状元，

把命都搭进去了，蠢货！”“你！”我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是你儿子啊！”“儿子？

”我爸冷笑，“一个快要死的废物，只会拖累我。我的仕途才刚刚开始，不能有任何污点。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妈，眼神像在看一堆垃圾。“钱我已经给过了，仁至义尽。剩下的，

你们自己想办法。”“要是实在没钱治，就早点拔管子，别拖累人，也别影响我。”说完，

他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背影决绝，没有半分留恋。我妈彻底崩溃了。她坐在冰冷的地上，

放声大哭。她用健康换来的一百万，救不了儿子的命。她以为能依靠的丈夫，

却在她最绝望的时候，给了她最致命的一击。亲情，早就被他亲手交易掉了。这个家，

从根上，已经烂了。**4**我爸陈建国走了。医院的走廊里，

只剩下我妈张桂芬绝望的哭嚎。她哭儿子，哭钱，也哭自己。哭声凄厉，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但没人上前。我静静地站着，像一个局外人。过了很久，她似乎哭累了，

也似乎是终于认清了现实。她通红的眼睛，缓缓地转向了我。那眼神，像是溺水的人，

看到了最后一根稻草。“晚晚……林晚……”她朝我爬过来，抓住我的裤脚，仰着头，

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卑微姿态看着我。“晚晚，

你是家里唯一……唯一没有换东西的人了……”“你还有‘健康’，

还有‘运气’……你什么都还有……”“你救救你弟弟！求求你，你救救他！

”她开始用力地磕头，额头撞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咚咚”的闷响。“只要你肯救他，

妈给你当牛做马！妈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我看着她，忽然觉得很可笑。当初，

是她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废物，让我把寿命换给弟弟。现在，她又跪在地上，

求我用我的东西，去填他们贪婪的窟窿。“我拿什么救？”我淡淡地问。“用你的‘健康’！

换钱！”她急切地说，“你的健康肯定比我的值钱！一定能换很多很多钱！足够救你弟弟了！

”我笑了。“妈，我的健康，为什么要给他？”她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问。

在她看来，我为这个家，为她儿子付出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他……他是你弟弟啊！

是你的亲弟弟！”她拔高了声音，又开始恢复那副道德绑架的嘴脸。“上辈子，

你也是这么说的。”我轻声说。“什么？”她没听清。我没再重复，只是摇了摇头。

“我不换。”这三个字，像一盆冰水，浇灭了她眼中最后一点希望。她猛地站起来，

面目狰狞地指着我。“林晚！你这个白眼狼！你是不是非要看着你弟弟死你才甘心？

”“我生你养你，你就这么回报我？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我告诉你，今天你换也得换，

不换也得换！”她说着，就要来抓我的手，想把我拖到系统屏幕前。我轻易地就躲开了。

就在这时，她突然捂住自己的小腹，发出一声痛呼，整个人蜷缩了起来。

“哎哟……疼……好疼……”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我眼神一冷。

来了。她的报应，也来了。我没有动，只是冷眼看着她。她疼得在地上打滚，

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救命……救命啊……林晚，快叫医生！”我掏出手机，

不紧不慢地按下了护士站的呼叫铃。很快，医生和护士赶来，将她抬上推床，送进了急诊。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结果出来了。胰腺癌，晚期。癌细胞已经全身扩散，

没有任何手术机会了。医生拿着CT片，对着走廊里的我摇了摇头。“恶性程度非常高，

发展得非常快。最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剩下的时间，

只能靠化疗和靶向药来维持生命，减轻痛苦。费用……也是个无底洞。

”我拿着那张诊断报告，走进了病房。张桂芬躺在病床上，刚刚打过止痛针，

脸色蜡前一样蜡黄。看到我进来，她挣扎着想坐起来。“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是不是吃坏东西了？”我把那张写着“胰腺癌晚期”的诊断书，放在了她的眼前。

她瞳孔骤缩，一把抢了过去。在看清上面的字之后，她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瘫软回病床上。

不……不可能……我身体一直很好……怎么会得癌症……”她疯了一样地撕扯着那张诊断书。

“是假的！都是假的！你们都在骗我！”我平静地看着她发疯。“你忘了？

你用你的‘健康’，换了一百万。”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中了她。

她所有的动作都停住了。眼神里，先是茫然，然后是恐惧，最后是彻彻底骨的绝望。

“健康……我的健康……”她喃喃自语，突然像疯了一样，开始捶打自己的身体。

“我怎么就那么蠢！我怎么就换了健康！”“我的一百万呢？我的钱呢！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抓住我的手，“那一百万，还剩九十多万！快！拿去给我治病！

我要用最好的药！我不想死！”我甩开她的手。“那笔钱，

你不是说要留着救你宝贝儿子的吗？”“他……”她噎住了。一边是快要死的儿子，

一边是自己。人性的自私在这一刻暴露无遗。她只犹豫了一秒，就立刻喊道：“不管他了！

先救我！我才是最重要的！我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晚了。”我冷冷地打断她。

“胰腺癌晚期，号称癌中之王。你那点钱，扔进去连个水花都听不见。

”“更何况……”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你用健康换来的钱，怎么可能买得回健康？

”她彻底崩溃了。躺在病床上，哭得撕心裂肺，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她哭着求我，

让我把我的“健康”换给她。“晚晚，妈知道错了！妈以前对你不好，妈给你道歉！

”“你把健康给我，我不想死啊！”“只要你救我，我的钱，我的房子，以后都给你！

全都给你！”我看着她痛哭流涕的脸，只觉得讽刺。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命运交易系统，

从来都不是许愿机。它只是一个公平的商人。你付出什么，就得到什么。你交易掉的，

就永远也拿不回来。而他们，用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换来的，不过是加速死亡的催化剂。

**5**我妈张桂芬被确诊癌症晚期的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死水，

在我们那个小小的亲戚圈里激起了巨大的波澜。但这一次，

没有人再打电话来羡慕我们家的“好运”。电话打来，都是小心翼翼的试探和疏远。

我爸陈建国一次都没有来过医院。我妈给他打电话，打了无数个，他一个都没接。最后，

他烦了，发来一条短信。别再打电话了，影响我工作。医药费我不会再出，你好自为之。

我妈看着那条短信，眼睛里的光，彻底熄灭了。她躺在病床上，一天比一天虚弱。

化疗的副作用让她吃不下任何东西，头发大把大把地掉。短短几天，她就瘦得脱了相，

完全看不出当初那个为了儿子买宝马而意气风发的模样。她不再对我大吼大叫，也不再咒骂。

她只是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我，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晚晚，救救我……”“晚晚，

妈求你了……”而隔壁的ICU里，陈浩的情况也越来越糟。他的器官在持续衰竭，

每天都处在昏迷和抢救的边缘。那张曾经因为成为状元而神采飞扬的脸，如今插满了管子，

浮肿而灰败。我妈的钱很快就花光了。医院下了几次病危通知，催着缴费。我妈彻底没辙了。

她把家里所有的亲戚都求了一遍，但没人愿意借钱给这个无底洞。所有人都知道，

我们家完了。一个重病在床的儿子，一个癌症晚期的母亲。还有一个当了官，

却六亲不认的父亲。谁沾上，谁倒霉。绝望之下，我妈做出了一个决定。

她让护士把我叫到病床前，挣扎着从枕头下摸出一个东西。

是那个“命运交易系统”的召唤器，一个小小的，像遥控器一样的东西。系统降临那天，

我们家每人都发了一个。“晚晚……”她的声音气若游丝，

“你什么都没换……你的‘资产’是完整的……你是我们家唯一的希望了……”她的眼神里，

重新燃起了一丝疯狂的火焰。“你把你的‘好运’换掉！换成钱！换一大笔钱！

”“你的运气一直很好，从小到大，抽奖总能中，

考试总能超常发挥……你的‘好运’一定很值钱！肯定能换几千万！”“有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