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司南溪言瑾的女频言情小说《从鉴灵院开始逆袭成神司南溪言瑾全文》,由网络作家“长风天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灵境二段,再聚力试试!”远处悬于一线的瀑布,破空击石,激起阵阵清冷的水雾,司南溪站定在瀑布与湖水交界处的磐石之上,赤裸着上身,灵力全开,浑身泛起淡蓝色光芒。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司南溪瘫倒在水池之中,一颗晶莹剔透的玉灵石从他手中滑落,几经翻转,飘浮在了水面。“怎么样?我刚刚连吃奶的劲都用出来了,极限到哪了?”司南溪吭哧吭哧喘着气,艰难地转过头,一个体型壮实的胖子将司南溪的视线挡了个严实。“别挡着,别挡着,让我瞧瞧”“灵力三段,分灵境!”“成了?”司南溪按着巨石,艰难地爬起身。胖子抬手一吸,水灵石从水中应声而起,溅起一圈水花,回到他手中。“你看这灵石,测试之人修为如果是灵境,吸收灵力之后会呈灰色,境界越高,颜色越深。这颜色,灵力三...
远处悬于一线的瀑布,破空击石,激起阵阵清冷的水雾,司南溪站定在瀑布与湖水交界处的磐石之上,赤裸着上身,灵力全开,浑身泛起淡蓝色光芒。
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司南溪瘫倒在水池之中,一颗晶莹剔透的玉灵石从他手中滑落,几经翻转,飘浮在了水面。
“怎么样?我刚刚连吃奶的劲都用出来了,极限到哪了?”
司南溪吭哧吭哧喘着气,艰难地转过头,一个体型壮实的胖子将司南溪的视线挡了个严实。
“别挡着,别挡着,让我瞧瞧”
“灵力三段,分灵境!”
“成了?”
司南溪按着巨石,艰难地爬起身。胖子抬手一吸,水灵石从水中应声而起,溅起一圈水花,回到他手中。
“你看这灵石,测试之人修为如果是灵境,吸收灵力之后会呈灰色,境界越高,颜色越深。这颜色,灵力三段没跑了。”
司南溪吞吐孕纳循环几次后,撑着胖子的手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测一次灵力,怎么虚成这样。难不成你最近偷偷去了青楼寻欢,把处子之身破了?”
“去你大爷的,用灵药丹强起的灵力不好控制,你又不是不知道。好在融会贯通了那些初级心法,总算是可以不借用丹药,稳定维持在二段了。”
“嘿嘿,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少爷,走!俺老吴请你吃点好的补补。”
说罢老吴奋力一跃钻入湖中,司南溪笑了笑,忽然想起很多以前的事,也随着老吴一同潜入水中。
在他这具身体的记忆里,很小的时候,老吴还不是这么个油腻的胖子,每天早上他偷偷溜出去,老吴就教他怎么潜水,累了,两人就比谁抓的鱼更肥更鲜。
湖中的司南溪自由自在地畅游着,这种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另一个世界的童年,每日欢快,每日愉悦,游累了憋不住气了,回到岸边,老吴就已经在剖鱼生火等着他了。
司南溪上岸歇息了片刻,老吴麻溜地生起篝火,顺带着把他的衣服给烤干。司南溪扔出两条在湖底抓出的大青鱼。
“怎么样,这两条鱼够大了把?杀一条,带一条回去给小琉璃留着。”
“不错不错,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你能找到整个湖中最大的一条鱼,也算长进了不少。”
“以前不懂,只知道用眼睛去看,手去摸,湖底全是淤泥,一动便浑浊不堪,难以分辨。现在用灵力感应就行了,自然快。”司南溪穿好上衣,简单答道。
二人言语间,地上那条活奔乱跳的大青鱼,在老吴熟练的处理手法下,没一会,便成了一条芳香四溢的烤青鱼。
“怎么样?我手艺如何,不比你老爹府里的厨子差吧?”
司南溪心思不在这,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回答了老吴几句。
“老吴,上一届神武大会,你可知道发生了什么?我......”
司南溪顿了顿接着开口,“我有一个朋友想参加这一届神武大会,早些年在司南洲的时候,我翻遍了所有关于神武大会的记录册,历朝历界均有记录,唯独上一届,找不到任何官方记载,这是为何?”
吃得满脸油印子的胖子,听到神武大会四个字,神色大变愣在原地,直到嘴边刚烤好的鱼尾烫到嘴唇,才猛地起身。
......
“你说的那个朋友,不会就是你吧?”
“这你就别管了,只管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就行。”
老吴把手里的鱼肉三口两口咬完,踩灭火丛,叹了口气。
“哎,这么说吧,如果没有那件事,少爷你去神武大会历练历练,我老吴肯定是支持的,只是以你这修为,如果再发生上一届那种情况,我怕你可能回不来了。”
“有很多人死在上届神武大会上?”司南溪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神武大会向来是点到即止,打不过可以认输,就算有人想趁机痛下杀手,评判席上的八位断裁使,可是从各洲各族挑出的地尊阶修灵者,或者九品以上的武夫,清一色的高手,怎么可能让这种事发生?”
见司南溪不信,吴胖子灵活地腾空落到司南溪面前。
“那我问你,中原异荒四大宗师,五灵之神你可有耳闻?”
这等江湖传闻,司南溪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已经了然于胸,耳朵听得起茧了。想也不想开口回答道。
“五灵之神,是指修行金木水火土五类灵力的当世最强高手,至于四大宗师,自然是指最近百年来,中原异荒里,能成功通关上古玉山秘境考验的四位顶级高手,异荒修行界的最强战力。”
吴胖子嘴角尴尬一咧,”行,算你懂得多,那我问你,这四大宗师,除了你本族司南洲的那位,再除去东边的鄘洲帝,以及修行院的创始人西锦良,剩下那位,你可知道他用的是何种功法,又是赢了谁之后,得的‘战神’这个名头?”
司南溪仔细回忆了一圈,似乎关于此人的生平与传闻甚少,自己前几年带着白翊军同卫央打过几仗,也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老吴问的这个问题属实是难到他了。无奈之下,司南溪只得摇摇头,承认自己确实不知。
吴胖子小心翼翼地将头凑到司南溪耳边,神神秘秘地开口说道。
“这第四个大宗师叫卫青影,他在参加上一届神武大会的时候,把他对手,也就是当时幽洲的太子,连同两名幽州的断裁使一起给,咔擦了。”
说罢,吴胖子还不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吓唬司南溪。
“连,连着两个断裁使,全......全都杀了?”
“不仅杀了两名断裁使,他还打伤了另外两位。那一战,他独挑两名地尊阶修灵者三名九品武夫。随后尽屠包括幽州太子在内的幽洲使团。”
司南溪一脸惊愕,随后快速平静了下来,“难怪上一届神武大会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原来隐藏了这么大的秘密。”
“唉,所以我才这么惊讶你居然要去下一届神武大会。”
“那照你这么说,这次的神武大会岂不是危险重重?”
“那也不一定。”老吴走到湖边,捧起清澈见底的湖水,洗了把脸。
“之前是因为卫央想灭了中幽二洲,这才趁此机会痛下杀手。也是因为这件事,下届神武大会,身为四大宗师之一的西锦良,决定亲自主持,按道理是出不了大问题的。”
司南溪冷哼一声,“看来这神武大会又多了一个不得不去的理由了。”
老吴眼神闪烁起几分惊恐的光芒,愣了半晌才开口问道。
“你…...难道想当着大宗师的面,报那场雪夜之战的仇?”
司南溪表面平静如水,老吴看了只觉得后背发凉。他知道司南溪的性子足够隐忍,但白翊军两千三百个兄弟的命,他无论如何都是要报的。
司南溪尽力压抑住心头的苦涩,朝老吴苦笑道。
“走吧,再不回去,小琉璃怕是要饿肚子了。”
司南溪赶到鉴灵院时,本就时间不多了,就这样还被院里巡查会的人,义正言辞地给挡在了石鼓楼外,说什么今天全院弟子必须着院袍才能进。
石鼓楼后面的荒地里,司南溪着急忙慌地一件件套着鉴灵院的院袍,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骂道。
“这他娘的,这鉴灵院的院袍是按童装比例设计的吧,明明自己填的都是正常尺寸。怎么上身这么紧?”
望着身上皱成一团的院袍,司南溪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刚收拾完脚底下这一烂摊子衣服,准备赶回去上课。两个人由远及近的谈话声,让他下意识地警觉起来。
“你给我好好听着,这堂观摩课,是我特意为你安排的,我的要求只有一个,让言瑾这个臭丫头在所有人面前丢尽脸面!听到没有?”
“老师,学生明白,明白。”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在外面称职务!称职务!”
“好的,邢副院长。”
“你这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鉴灵院院长的位置迟早是我的!这个副字,以后可以省了。”
邢副院长身后的男子连连鞠躬哈腰,嘴上不停地奉承着。
“言慎行这个老匹夫,还妄想跟我争这个院长之位,哼,等着看你女儿的丑相吧!”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没想到让司南溪在后院意外撞破了鉴灵院这位邢副院长跟隔壁班宋夫子的肮脏密谋。
司南溪虽对言瑾没什么特殊好感,但回想起自己在另一个世界,也曾遭受过学术不公,也曾被恶意剥夺过本属于自己的研究成果。
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在教书育人的场所,玩阴谋诡计的无良老师。他倒要看看,待会这堂观摩课,这两个老匹夫会玩些什么把戏。
鉴灵院这次春招正好招满两个启蒙班,司南溪所在的这个班,有三十一人,地支班归言瑾管。另一个班叫天干班,便是归宋酣管。
平日里司南溪课上的少,隐隐约约也能体会到,两个班一片平静的表面之下,其实也是有些摩擦跟竞争在的。
“司南溪!愣什么神?还不快点,待会的观摩课,连同院长在内,所有夫子都会来,你要是敢给我捣乱?我绝对饶不了你!”
这是言瑾第一次上全院级别的观摩课,内心难免有些紧张,望着边走边发呆的司南溪,语气不由地严肃起来。
“放心,我这人呢说话算话,那天答应你的事绝对会做到。”
“臭小子,算你有良心,走,快进去。”言瑾吭哧一笑,手上也没停,推着司南溪便往石鼓楼里撵。
纠结了好一会,司南溪把先前在后院荒地听到的话,愣生生给憋回去了。
言瑾这人看着高傲,骨子里还是单纯的,从她苦口婆心劝自己好好读书就能看出来,她习惯把所有人都想象得很美好,就像这个世界没有真正的大恶人似的。
贸然告诉言瑾院里有人想要借此机会让她出丑,恐怕她还会怪自己无端生事,恶意挑拨同事关系。想到这,嘴边的几句话也就憋回去了。
三快一慢的鸣堂铃响起,平日里还有些空荡的教室,瞬间被两个新生班以及全院的夫子填的满满当当。
司南溪照例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无聊地环视着一切。
“各位同学,各位同仁,观摩课开始前,我先简单做个介绍,本人姓邢,主要负责鉴灵院的各项学业课程以及院里的风纪。列位新生班的同学,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欸,后面还一个年龄比较大的同学哈。”
邢真扫了一眼教室,发现了角落里的司南溪。
这样的场面司南溪也见怪不怪了,这一个月来,反正每个新夫子,新老师过来,都会提上这么一嘴。
司南溪扬了扬手,示意自己听着呢。
“废话呢,我也不多说了,下面的时间,交给我们鉴灵院最受欢迎的宋夫子,以及新入院的言夫子。”
接下来小半个时辰的授课展示环节,宋言二人的差别就显现了出来。
宋酣的每一句词出口,都能得到台下学生的完美配合,从前到后,没有冷场过哪怕一分钟。引得身后观摩的其余夫子,频频点头称赞。
在司南溪的眼里,隔壁宋老师跟学生的配合视乎有点过于完美了。观摩课从下达到正式开始,期间只有短短两天,授课内容更是课前临时抽取的,如果宋酣没有提前拿到内容,提前演练,二者不可能配合的如此完美无瑕。
这些把戏司南溪在另一个世界经历得太多了,他一眼便看出来了其中的猫腻。
也不知是言瑾准备不充分,还是看到这个场面被吓到了。到了她这,就略微显得有些尴尬了。
临时抽到的授课内容极为偏门,底下的这点学生,听得更是一头雾水,别说主动举手回答提问了,连正常的互动配合都做不到。
言瑾本就是个新人,哪经历过这些?场面越是难看,她便越紧张,讲到后面,自己在讲些什么内容估计连她自己都忘了。
身后的一排夫子频频摇头,但鉴于言副院长在前面坐着,大家还只是小声议论,没有当面指出错误。
第二个环节是鉴灵,言宋二人被分成了两个阵营,两位夫子在讲案前随机抽取木箱中的卷轴,卷轴上写有异荒各类修行功法的一些简要特征,各班的学生需要猜出此功法的名字,特点,以及克制之法。
谁先答对,便由身后的观摩课记录官记上一分,说出一个能记一分,对方可补充说明,谁能完整说出功法所有核心点的,记三分,计时一炷香。
鉴灵课是鉴灵院的核心课程,异荒有修灵天赋的少之又少,就算有,绝大部分的修灵者也被卡在灵境前三段,终生难以突破。
能看懂,看明白异荒各类修行功法,并找出对应的破解之法的,就成了这些普通人能努力的方向之一。
司南溪偷偷瞟了一眼一旁的言瑾,往日干练的神采,现在在她脸上哪还看得到半分?除了迷茫,就只剩下了怯场。
短暂的休息后,宋酣上场了,他从木箱中抽出一个卷轴,打开看了眼,自信地将卷轴放到了一旁。
“这种功法,打在人身上会留下燃烧痕迹,肌肉和皮肤被灼烧而溃烂,修为没有灵境五段难以催动。”
第一题不难,是鉴灵册前面几章火系灵术的重点案例之一。司南溪稍加思索便知道他说的是《烈阳手诀》,自己班上的这点小师弟小师妹思索了一会,也犹犹豫豫地举起手来。
宋酣话音刚落,天干班坐在中间的几名少男少女,齐刷刷地将手举了起来。这反应速度,连司南溪这种在异荒修行第一线,奋斗了十几二十年的实战派都自愧不如。
“好,小洛,你最先举手,你来。”
被点起来的那个少年,自信地环顾四周一圈,抱拳道。
“承让,宋夫子所描述的功法,其名叫《烈阳手诀》,其术的特点就是至刚至阳,被此功法击中之人,浑身皮肤红肿,宛若被火灼伤,三百年前,由一名叫刚阳子的圣僧所创。”
洛同学回答完,瞬间响起一片整齐的掌声。见此情形,那人洋洋得意地朝司南溪这边的人挑衅道。
“鉴灵,不在乎速度,比的是谁了解的更全面,回答烈阳手诀克制之法的得分机会,我就送给地支班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是,就是......”
“送给他们,他们也答不对。”
天干地支两个班虽然都是今年春季新招的学生,司南溪这么粗略瞟了一眼,隔壁班的学生无论从年纪还是身高亦或是妆容来看,都碾压了自己班的这些个小师弟小师妹。
这么一想,司南溪就明白了,摆明了是那些家境更好,年纪更大,基础较好的学生,被邢真暗地划给宋酣班上。这么一来,好的生源都让他们给占了。
修行功法之间的克制乃高阶课程,这点新生怎么可能随便抽一个就知道?望着他们嚣张的气焰,司南溪更加笃定有泄题之事的发生。
那个叫洛扬的少年,见地支班无人敢答,再次起身,弹了弹衣袍腿边的灰尘,冷哼一声,继而回答道。
“阴阳相克,要想防备烈阳手诀,在敌人出手之时,就应该调集浑身灵力,经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阴心经三处,将灵气化作寒力,护住周遭所有皮肤,以抵御烈阳手诀对人体的灼烧。”
“好!”
“不愧是洛师兄,果然有才”
底下喝彩声阵起,身后观摩的众夫子里,有的已经开始轻轻鼓掌。连坐在正中间的院长也是面带微笑,对天干班学生的质量表示满意。
司南溪阴着眼睛看向言瑾,发现她此时已经将头狠狠埋低,不敢和众人的目光对视。
司南溪小声嘀咕道:“真没出息,这样就吓得没自信了。”
平了
居然平了?
天干班众人先前狂傲不羁,满是挑衅的神情,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边都是年轻气盛的年纪,经历了这么一场激烈的比拼,堂内几十名学生各个面红耳赤,轻微喘着粗气。
“平了!”
“我们没输......”
司南溪周围迸发出剧烈的欢呼声,压抑了一整堂课的情绪,在比分打平的瞬间全部爆发了出来。
“真没出息,都没赢还这么开心。”司南溪内心不免嘲笑了他们一番。
随后司南溪侧身看了眼言瑾跟宋酣,以及最后的邢副院长。
先前难过得快要哭出来的言瑾,现在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也不知是真要哭了还是眼睛里进了沙子,她时不时地轻拭着自己的眼角。
宋酣跟邢真那边脸色却是难看到了极点。司南溪的出现,意外打乱了二人的部署。
邢真本想借观摩课的机会,好好羞辱下言瑾,顺便坐实言慎行那个老东西任人唯亲的行径,将他在鉴灵院的势头打压下去。
如今诸葛院长离任在即,邢真垂涎鉴灵院头把交椅已经十年,这个机会他必须把握住!
谁敢拦他!
他要谁死!
言瑾班上的这点学生,半柱香之前,一个个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现在不知是谁在带头,众人竟高声齐呼了起来。
“加赛!”
“加赛!”
司南溪内心一惊,“好家伙,自己这点小师弟小师妹,逆风的时候一个比一个低迷,现在打起顺风团来,一个比一个声音大。”
“拿不拿答案,好像结果都差不多嘛。”司南溪也凑热闹小声哼哼了两句。
这句话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后排的一众夫子听到,此话一出,人群之中引起一阵不小的争议。
邢副院长脸部表情僵硬,始终优雅地保持着微笑,背地里,后槽牙已经咬的咯吱作响。巴不得现在就冲上去狠狠扇司南溪几个耳光。
坐在后排正中央的诸葛院长,望着吵闹的教学课堂,非但没有生气,反倒会心一笑。
他先是望了眼左侧的邢副院长,随后又轻拍了拍老言,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好,好久没在院里看到这么有活力的娃娃了,年轻人争强好胜,互不相让是好事,这次观摩课安排得很好。”
诸葛院长开口,整个房间的人,将目光齐齐聚在了他身上。
见院长点了自己,邢真脸色一敛,刻在骨子里的恭维话术脱口而出,“院长过誉了,这都是邢某人的分内之事。”
“行了,鉴灵院不比修灵院,没必要事事分胜负,点到为止即可。两位夫子都辛苦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各位写完评语,各自回吧。”
“是”
......
先前剑拔弩张的课堂,待众夫子离去后,也重归了平静。天干班的人走后,司南溪的这点小师弟小师妹,像迎接大英雄一般,将他围了起来。
“大师兄,没想到你这么博学多才。”先前死命拦着他不让他讲话的师弟满脸崇拜地看着司南溪。
“对啊,对啊,没有你,我们肯定要被他们羞辱死了。”另一个师妹也紧接着说道。
司南溪憨笑着摇了摇头,想起答应给小琉璃做烤鱼的事,同他们稍微客套了几句,便匆匆往鉴灵院外的高山潭赶去。想着趁天色还早,看能不能抓几条大点的鱼回去,这几日实在是辛苦小琉璃了。
石鼓楼的另一侧,邢真气冲冲地来到文渊阁书房,第一件事就是拍着桌子把宋酣骂了个狗血淋头。
就算是被当众指着鼻子斥责,宋酣嘴上也不敢还口,只能暗地里骂回去。
“那个人哪来的?什么身份?为什么去那臭丫头班上了?”
面对邢副院长的三连追问,宋酣赶忙解释道:“他入学测试分数极差,又不愿意出择班费,是邢副院长您亲自把他扔到地支班的。”
“你反倒怪起我来了?”
“学生不敢学生不敢。”
“我不管他是谁,不管什么身份,在鉴灵院!我不允许,也不可能有坏我好事的人存在!你想办法,找几个霸体院的人,好好教训下这个臭小子。我还不信了,在鉴灵院,居然还有人敢拆我的台。”
被气糊涂了的邢副院长,突然想起自己来这里的另一件正事,环顾了下四周,将宋酣拉到一旁,小声说道。
“流花街的治安费,你派几个人,待会跟着莫道可,收上来之后跟他五五分账。记住,态度只管强硬些。那条街上的人,向来吃硬不吃软。”
在异荒,有众多像临安这样的边远小城,他们不依附于大洲大国,也不在大家族大宗门的势力范围之内。
临安没有自己的官府,更没有驻城的防军,在这里,修行院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
想考取功名的,得来鉴灵院的书院求学。
想学武练体的,得来霸体院进修。
想修灵证道的,方圆几百里,更是仅此一家。
由鉴灵院、霸体院、修灵院组成的修行院,在临安城自然而然成了“皇权”一般的存在。治安归它管,大案归他管,税收也归它管。
总之一句话,修行院总院长打一个喷嚏,临安城所有的人都要抖三抖。
正是因为修行院在临安城独有地位,邢真才有机会狐假虎威到处收刮钱财。
临安城北,尘嚣四起。十几名身着练武服的男子,策马从闹市横穿而过,直奔流花街而去。
一行人气势骇人,疾驰而过,在流花街当头的一家武馆将马勒停,为首一人当街大喝道。
“谢馆主,你好歹也是霸体院出来的,为何这么不懂规矩?”
被叫做谢馆主的那人,阴着眼睛,扫了一圈,抱拳回应道。
“此话怎讲?流花街近百商户,数千住户请我威远武馆镇守此街,负责擒拿宵小及无端闹事者。我拿钱办事,该上缴修行院的钱,我一分没少,坏的是哪门子规矩?”
先前当街大喝的那人叫樊刺,跟眼前这位武馆馆主本是霸体院的师兄弟,在校期间二人就颇有矛盾。只是后来修行期满,谢运林离院,开了这家小武馆。樊刺则留任,成为了霸体院的一名助教。
“谢师兄,别怪我这个做师弟的不讲情面,流花街所有商户,我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通知到位,整条街的治安维稳,由我霸体院同修灵院全面接管。你......”
樊刺顿了顿,冷笑一声,接着开口,“你说你还赖在这里,是不是不懂规矩?”
“好一个全面接管,好一个不懂规矩,按你这么说,整个天下,都是你修行院的,只要一句话,所有人都得给你们磕头交钱?”
谢运林之所以离开霸体院,开这间武馆,就是因为看不惯修行院的作风做派。他想让临安城所有人都能学上武功本领,尤其是那些家境贫寒的孩子。
威远武馆收徒只收贫穷之人,学武之余,他们帮着做些杂事役事,卖卖体力,就当作是抵学费了。
学成之后,有能力的,谢运林便送他们去各大家族当护卫,实力稍差一些的,自己就留着,维护这条街的秩序。哪家商铺有人闹事,哪户人家遭了贼,他们第一时间都会赶到。
作为回报,他们要的也不多,一个月,每家每户给几串帛比就可以了。
谢运林在临安城开武馆,招的都是些没钱的穷鬼,霸体院负责招生的夫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忍了。如今威远武馆尽然把手伸到了治安费这块肥肉上来,这是修行院绝对不能容忍的。
修行院的规矩,临安城里所有核心区域的祖宅店铺,人多就按人头收费,地广就按面积收费。
对比之下,威远武馆的人不仅做事麻利,人还热心,关键是收的钱几乎只有修行院的二十分之一。这样一来,流花街越来越多的人不愿意上缴治安费给修行院。
流花街的治安费,是邢真花了巨大的代价,从霸体院石教头手上买回来的,如今他们说不交就不交了,这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吗?
“这么说你是想动手了?!”
樊刺话音刚落,两旁的几名霸体院弟子便听令逼了上来。
看对方的架势,谢运林知道,他若是退了,怕了,在临安城,再也不可能有任何一家武馆能开起来。穷人家的孩子,也不会再有修行习武的机会了。
这一战,他是逃不开的!
想到这,谢运林眉眼一皱,猛地上前,抢先向樊刺攻了过去!
樊刺一挥手让众人退让开,翻身下马准备迎战。两年前的霸体院结业大考,二人皆定格在了霸体三重巨力境。当年没有分出胜负,如今时过境迁,再次交手,自然是谁也不服谁。
俩人的缠斗如同巨鹰擒猛兽,谢运林腾至半空,一瞬间朝樊刺轰出十掌六拳,每一招都直指对方脉门。作为进攻者,他出手灵敏,迅捷且强硬,宛若矫健的仓鹰。
樊刺就地反击,没有任何精妙招式,纯靠力量与意识逐一化解。作为防守者,他滴水不漏,每一次出手都是势大力沉,犹如一头凶猛的野兽。
谢运林落地的瞬间,巧妙地将手腕一翻,右手指尖扣在樊刺的脉门上,他的手掌忽地冒出一阵霸气,死死锁在了樊刺的手腕上。
同一时间,樊刺的另一只装了铁甲的手,也极为快速地抵在了谢运林的腰间。
短短几招,两人便互锁命门,不愧是修行多年的同门,彼此间的招数与反应无比熟悉。
尽管被捏住命门,樊刺却自信地说道:“与修行院为敌,你可知道下场?”
谢运林知道,修行院绝大多数人,还是心存善念办事公正的,只是个别的夫子教头,养尊处优惯了,产生了歹念。所以他皱眉强硬地回道。
“我不知道!”
“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二人闷哼一声,统一激起霸体之气,朝对方的薄弱之处攻去。
“够了!”
一声大喝后,本不想出手的莫道可,从人群中瞬了出来,左右开弓,两招便将互起杀招的谢樊二人分隔开来。
莫道可早年在鉴灵院名声虽差,但后期凭借自身实力,也打服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了现场这两位。
“莫师兄?”
谢运林望着突然出现的莫道可,不免有些惊讶,暗叹道,“修灵院向来不参与这些杂事,难不成连他们也同流合污了?”
别看莫道可为了言瑾的事,跟一个智商不高的蠢人似的。正儿八经做事的时候,他可从来不糊涂。
司南溪要是看到了,大概会考虑将他“舔狗”的评价升级,变成“偶尔智商在线的舔狗。”
莫道可不过是拿钱办事,他们俩人要是打出人命来,受牵连的是自己。逼不得已这才出手制止。
“谢师弟数年未见,身手不减当年呐。”
见二人的斗意逐渐消减,莫道可这才谨慎地将二人的手放下,接着说道。
“谢师弟,你开武馆,授武道,我们修行院自是支持的,只是你代收流花街治安费一事,当真是做的不该。”
“不该?不该在哪?”
“不该在你要价太低,坏了规矩。霸体院修灵院的弟子,在这个临安城,享受了多少优待,你不是不知道。各种灵药仙草都需要钱,捉灵捕兽,击杀沙匪,受了伤死了人,修灵院都是重金发放。如今,你威远武馆用这种极其廉价的价格,断了修行院的财路,你不觉得你是在用善意做恶事吗?”
难怪有句话说,不怕流氓会武功,就怕流氓有文化。莫道可这一番说辞,当真是把谢云林绕进去了,几句话来来回回堵在嘴里,不知如何反驳。
“这样,谢师弟你也卖我一个面子,我替院里做主,将费用降低两层,你呢,从今以后不再过问这条街的事宜,我保你开武馆不受人打扰,如何?”
谢运林没想到此事会牵扯到修灵院的人,自己再倔下去,恐怕武馆上上下下几十口人也会遭殃,只得咬着牙,答应了莫道可的要求。
“樊师弟,你谢师兄也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何必闹得这么僵?这不就解决了?哈哈哈哈,走。”
解决了谢运林,樊刺大手一挥,指挥自己的弟子,挨家挨户把治安费给收了,自己则准备请莫道可去醉花楼饮酒潇洒快活。
趁着莫道可先进去的间隙,樊刺小声招呼几人聚首,小声叮嘱道,“除了下个月的治安费,前两个月欠的,也一并收了,多收的这部分,咱哥几个分了。”
为首几人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下去办事了。
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谢运林仰天长叹怪自己无用。在苟活还是反抗中,他终究还是选择了屈服。
“砰砰砰”
“这院子,有没人?开门!”
伴随着粗重的砸门声,霸体院几名弟子挨家挨户收治安费,收到了司南溪府里。
小琉璃这几天累得够呛,本想好好睡个大半天,没想到刚到下午,就被哐哐砸门声给砸醒了。揉着朦胧的双眼,带着起床气开门去了。
“小姑娘,叫你家里管事的出来。”
见开门的是一个半大不小的姑娘,霸体院的几名弟子也懒得跟她废话。
“这里就是我管事,有什么事,你们说。”
“你管事?一个小姑娘能管什么事?”站在后面的瘦高个没好笑地说道。
领头的胖子叫石勇,好巧不巧,那日跟在莫道可身后,抽了司南溪两鞭子的,就是他。也不知是巧合还是缘分,樊助教带人来流花街收治安费,正好带上了他。
石勇是个急性子,眼看其他人都忙活完,跟着樊助教,莫师兄进醉花楼饮酒作乐去了,自己还在苦巴巴地收着钱,不由得心急起来。
再不快点,恐怕醉花楼里的姑娘,自己只能捡他们挑剩下的了。
这一急,石勇直接推开小琉璃就往里闯。小琉璃是什么身板?石勇一个蛮子,手上的力道没控制好,一把便把她推到了地上。
“哎呦......”
“你们?你们干嘛?有事好好说不行吗?怎么随便往别人家里闯。”
“别躲了,这么大个院子,我就不信就剩这么个小姑娘看家护院。”
石勇带头,在整个院子搜寻了一番,确实没看到人影,估计了下房间数量跟大致面积,将欠的治安费写在了纸单上,甩在门口。
“你说你管事也好,不管事也罢,记着,下个月,我们来这收治安费,就这个数,一个子儿也不能少。”
几人见小琉璃长得俊俏,走之前还不忘调戏了她几句。
“小姑娘,你可得小心点,这条街可是青楼街,可别被人拐到对面去咯。”
“哈哈哈哈,就是,这家人心可真大,留这么个精致的小姑娘一个人在家。”
“说不定过个两年,还真能在对面楼里看到这小妮子,这身段,这模样,也不知以后便宜哪个男人了。”
“哈哈哈哈哈。”
石勇和几名霸体院弟子的轻佻之语,回荡在整个院子里。
小琉璃嘟着嘴,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眼神呆滞地望着天空,精致的小脸蛋上沾满了泪水。
平日里被司南溪保护得极好小琉璃,哪听过这些低俗下流的调侃,难过与伤心一点不隐藏地写到了脸上。
被老吴补了三拳的石勇,正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呻吟着。
今日本想美美蹭一顿饭的石勇,算是遭老罪了。别说美酒佳肴没吃到,回去得躺多少天还是个未知数。
司南溪本来只想教训他一顿,让他长点记性,平日里为人低调点。没想到老吴的错误理解,直接把人给干了个半死。
上了仙灵楼的比试台,向来生死自定,何况石勇先前接连战胜三人的时候嚣张得很,让底下围观的人都很不爽。看到他被一个黑衣胖子一招就给打飞了出去,底下隐隐传来叫好声。
先前仙灵楼擂台主理人,问石勇名头的作用这个时候就显现出来了。底下的几名仆役麻溜地将他抬到担架上,准备往山外面的霸体院送去。
“年轻人,没这个本事平日里就低调点。”
躲在黑袍中的老吴语重心长地抚着担架边缘,目送着石勇被抬走。
被抬下擂台的瞬间,石勇一个转身,看到了先前点菜的小琉璃。
“不对劲,不对劲,自己绝对在哪见过她......”
脑子里一片浆糊的石勇,怎么想都想不起。自己到底在哪见过这个小姑娘。
望着被打了个半残的石勇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司南溪深呼一口气,眼神也阴狠了那么一瞬。
解决了石勇,接下来就到今天的重头戏了!
昨天的事,莫道可没有直接参与,但司南溪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没有修灵院的人在背后撑腰。凭樊刺这十几号人,恐怕连街口那间武馆都迈不过不去。更别说在整个流花街横行霸道地收取治安费了。
等到小琉璃欢乐地从底下蹦跶上来,司南溪带着她回了阁间。
望着房间里摆放整齐的山珍海味,司南溪擦了擦眼睛确认有没有走错。
趁着还没进去,司南溪赶忙把小琉璃拉到帷幔后面,询问道。
“我让你把剩下的贵的、好的都给拿上来,你真拿啊?!”
小琉璃望着那一桌子巨贵无比的酒菜,也是一头雾水。
“没有啊,我同后厨报的都是最普通的几个菜,这可不是我传过去的菜单。”
“坏了!”
司南溪这一趟出门以报仇为主,请客不过是个幌子。自然不会带那么多钱在身上。
刚刚司南溪数了一下,光凭那几坛百年陈酿的神曦酒,还有当中那道千年雪山灵芝羹,就够他在仙灵楼洗十年盘子来抵债了。
想到这,司南溪慌忙赶了出去。这不退掉,指不定出丑的是谁。
“抱歉抱歉,好像厨房上错......”
不等司南溪说完,言瑾跟莫道可跟配合好了似的。
一个将所有百年陈酿全部掀开,一个轻舀了一勺饭桌正中间的千年雪山灵芝羹尝了一口。
“完了,全完了。”
“司南溪,愣着干嘛呢,赶紧来坐下啊。”
面色惨白的司南溪转过头,跟小琉璃确认道。
“啧,小琉璃......你培训了一上午,这仙灵楼有没有那种,就是......今天吃完明天来结账的传统?”
“吃白食啊?!没听说过在仙灵楼吃白食的人能走出去过。”
“行,我知道了,你赶紧下去问问,先前捐的那盒霸体鸿蒙丹,能不能要回来。不然你家少爷可要被扣在这里打十年黑工了。”
小琉璃尴尬地愣了一瞬,不情愿地挪着脚步往下走。
这送出去的东西再去求着要回来,也忒没面子了。
“司南溪你在这干嘛呢?”
司南溪同小琉璃嘀咕对策的时候,言瑾已经将举着那碗灵芝羹走了出来。
“不是说一起吃饭吗?怎么一个人躲在这后面?”
司南溪心一横,不管了,上都上了也退不掉了。不如先给自己爽一顿,待会的事待会再说。
想到这,司南溪大步上桌,跟饿死鬼几天没吃饭了似的,盯着桌上最贵的菜就开始啃。
“这仙灵楼也是有趣,五十年份的桂花酿没有,百年份级别的神曦酒却给端了出来,言师妹,你要不要尝尝?”
莫道可知道言瑾酒量不好,却暗搓搓地怂恿她喝上几杯。放以前,言瑾断然不会答应。今天也不知道她是心情极好,还是心情极差,竟一口给答应了。
“司南溪,昨天的事,谢谢你。”言瑾举起白玉酒杯,真诚的望向司南溪。
“欸,你这么说就见外了。怎么说呢,我来鉴灵院虽是意外,但遇到了总归是缘分,真有人欺负到你头上了!我也不会坐视不管。”
司南溪举杯回应,眼中闪烁着丝丝笑意。
言瑾喝完一杯,只觉得心口处暖暖的,原本因为昨天的事情烦闷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了下来。
“别瞎套近乎,跟谁你你我我呢,在院里请以夫子学生相称。”
见言瑾跟司南溪言语亲密,莫道可醋意大发,猛地将他拽回了座位上。
“言师妹,这酒的味道怎么样?我来敬你一杯,就当作是师兄祝你成功进入鉴灵院的贺酒了。”
莫道可见言瑾喝完一杯,立马又为她斟满。
“嗯,口感绵长,回味无穷。”言瑾细细品味了一下,方才说道。
言瑾主动敬了司南溪,也不好驳了莫道可的面子,望着他给自己斟满的酒杯,一仰头一狠心全给喝了。
两杯下肚,言瑾只感觉浑身发热,再喝下去怕是要醉了,赶忙朝二人摆了摆手。
“不行了不行了,不能再喝了。”
言瑾的酒量莫道可清楚的很,这神曦酒没有灵力根基的人喝了,反倒会有副作用,也没有多劝。
这时,莫道可望向司南溪,心想,“这小子何德何能?居然能让言瑾敬他?!还有,先前言瑾让自己给这臭小子道歉的语气,竟然如此自然,甚至一点顾忌自己心理感受的想法都没有!”
刹那间,莫道可心头那股醋意翻涌,越看司南溪越不爽,一把将他扯了过来,朝他问道。
“你对言瑾做了什么?她为何对你的态度远超那些新生班的娃娃。”
司南溪知道莫道可是个大醋坛子,将计就计,凑到他耳边,把言瑾前几天独自家访,跟自己独处的事一通夸大。
果然,莫道可刚听一半就火了,鉴于言瑾在场,他冷笑几声,朝司南溪说道。
“臭小子,你知道吗?传说这神曦酒是上古仙人所创,能激发修士的灵根,对修炼大有裨益。既然你这么诚心的道歉,来!做师兄的跟你多喝上几杯!”
“这酒......能有利于修炼?”司南溪故作惊讶。
司南溪虽然灵力被废修为尽失。但他的灵体经脉,可是一流高手的配置。莫道可要跟他拼酒,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来!莫师兄,咱就喝他个不醉不归,喝他个飘飘欲仙!”
“嗝”
话音刚落,司南溪哐哐哐三杯下肚,打了个饱嗝,面色泛起些许红润。
莫道可嘴角泛起一丝阴险,举起酒杯也跟着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照这傻小子把神曦酒当水的喝法,两坛喝完,一天之内,消耗不掉暴增的灵气,他必爆体而亡!
如今言瑾已经醉得快不省人事,自己只要在途中假装酒力不支,提前找个地方睡下,他就算死了,也赖不到他头上。
想到这,莫道可替他继续斟满酒,二人你一杯我一杯,喝得极为痛快。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酒意上头,言瑾已经迷迷糊糊倒下。
此时的司南溪跟莫道可,宛若八拜之交相见恨晚的兄弟似的。正勾肩搭背聊得火热。
司南溪没想到自己跟言瑾不过密语了两句,莫道可居然想置他于死地。看来他不仅是个“舔狗”,还是个心理变态的“舔狗”。
站在旁人的角度来看,二人都是各怀鬼胎,都以为自己才是这场好戏的导演。
只是莫道可估计做梦也想不到,坐在眼前跟自己称兄道弟的这个臭小子,灵力修为虽差,但他却拥有着地尊阶的灵体。别说两坛百年陈酿的神曦酒,就算是再来十坛,也填不满他空如大海的灵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