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悦小说 其他类型 闺蜜齐穿七零,入错洞房嫁对郎完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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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星星

    男女主角分别是韶惊鹊陆战的其他类型小说《闺蜜齐穿七零,入错洞房嫁对郎完结文》,由网络作家“点星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到“越飞萤”三个字,陆战下意识往后大退了一步。这个留洋归来的越小姐这段时间可是把他缠得够呛,今天要不是她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硬是让司令给他下任务参加这个劳什子宴会,也不会发生......这档子事儿。韶惊鹊却是又惊又喜,连忙冲过去扶住摔得东倒西歪的越飞萤:“萤子,你怎么也来了?!”越飞萤费劲地抬起沉重眼皮,怔怔盯了眼前的韶惊鹊许久,似乎没想到怎么会在这儿见到她,愣了半天才口齿不清地呐呐道:“雀儿(qiao)......我好像被人堵了......”只这一句,韶惊鹊便知道自己没认错人。这家伙估计现在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穿越了,恐怕还以为自己倒霉撩骚到了装单身的男大,被正宫带人抓奸呢!看着只嘟囔了一句话就安心睡倒在自己怀里的越飞萤,韶惊鹊...

章节试读




听到“越飞萤”三个字,陆战下意识往后大退了一步。

这个留洋归来的越小姐这段时间可是把他缠得够呛,今天要不是她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硬是让司令给他下任务参加这个劳什子宴会,也不会发生......这档子事儿。

韶惊鹊却是又惊又喜,连忙冲过去扶住摔得东倒西歪的越飞萤:

“萤子,你怎么也来了?!”

越飞萤费劲地抬起沉重眼皮,怔怔盯了眼前的韶惊鹊许久,似乎没想到怎么会在这儿见到她,愣了半天才口齿不清地呐呐道:

“雀儿(qiao)......我好像被人堵了......”

只这一句,韶惊鹊便知道自己没认错人。

这家伙估计现在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穿越了,恐怕还以为自己倒霉撩骚到了装单身的男大,被正宫带人抓奸呢!

看着只嘟囔了一句话就安心睡倒在自己怀里的越飞萤,韶惊鹊是哭笑不得。

陆战皱了皱眉头:

“你们认识?”

连他看到越飞萤的第一眼都没立刻认出来,这个女人倒是一口就喊出了她的名字,看样子两人关系应该不浅。

他充满质疑的声调令韶惊鹊后背一紧,怎么差点把这人给忘了!

韶惊鹊脑子转得飞快,小嘴一张瞎话就来:

“当然,越小姐常来看我们文工团的演出,我们是老熟人了!”

“你是文工团的?”

陆战从她的话里捕捉到一点有用信息,说了半天他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正要接着问,这时房间大门却“砰”地一声被人撞开,瞬间乌拉拉涌进来半屋子人。

为首的是一个富态中年男人,一眼瞧见躺在韶惊鹊怀里睡着的女儿,两只眼睛瞪得都快要喷出火来:

“老王,把这个逆女给我带回房间去关起来,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开门!”

“是,先生。”

话音刚落,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便领着两个伙计把越飞萤从韶惊鹊怀里抬了起来。

韶惊鹊赶紧抱住她不撒手,大声呵道:

“你们想干什么?!”

富态中年男人面黑如墨,只上下扫了她一眼,没理会她,反而转头对身旁的中年女人说道:

“曲团长,刚才的事我希望你和祁先生之后能给我一个交代,今天的宴会就到此为止,各位都请回吧,恕越某还有要事,不送了。”

越嘉良语气生硬,撂下一句话,径直转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王管家扬了扬下巴,其余几人一使劲就把韶惊鹊给推开,抬起沉睡中的越飞萤就往外走。

韶惊鹊还想追上去,身旁却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呵斥:

“站住!你发什么疯?!还嫌不够丢人?!”

那刺耳的女声令韶惊鹊身体本能地一个瑟缩,扭头看去才发现呵斥自己的正是带她来参加宴会的文工团副团长曲静云。

曲静云正恶狠狠地瞪着她,哪还有平时大气端庄的模样。

此时的她是又恨又恼,精心设计好的安排就被这个蠢笨如猪的女人给坏了事,还阴差阳错被祁盛之占了大便宜!

原来曲静云并不是祁盛之的亲生母亲,她二婚嫁给祁父之后又生了一个儿子祁光耀。

两个孩子相差四岁,一直暗暗较劲,特别是这两年察觉到祁父似乎有了挑选接班人的意思,两方更是明争暗斗不断。

最近一次祁明远跟曲静云提起,想介绍海归爱国华商越嘉良的女儿和祁盛之认识认识。

这无异于在曲静云心里丢下了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这几乎就代表着祁明远把祁盛之当成他的接班人看了!

要是祁明远没透露要把祁家的家业交到祁盛之手上,对方肯把宝贝女儿嫁给一个不学无术,花天酒地的废物?!

曲静云当下假意高兴地答应下来,实则恨得咬牙切齿,立刻在背地里想了一个阴损的主意。

她看上了文工团里最没脑子又自视甚高的韶惊鹊,说是要把她介绍给祁盛之认识,又安排祁盛之到房间等候和“越小姐”相亲。

而她只需要“无意”中领着越先生等人来抓个现行,祁盛之必然会狠狠得罪想要结亲的越家,也会让祁明远对他彻底失望,到时候他还有什么机会跟光耀争家产?

明明一切都如曲静云预料一般进行,可......

“你不是和盛之在一起吗?!他怎么会在隔壁房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曲静云尖声三连问话音未落,身后响起一道轻声嗤笑:

“曲阿姨,原来这位才是你要给我介绍的对象啊!”

韶惊鹊闻声看去,只见一个年轻男子双手插兜,嘴角带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戏谑的味道,正悠然自得地靠着门框打量着自己。

韶惊鹊突然反应过来,这个人才是祁盛之,那刚才她睡了的那个男人是......

她连忙转头看向身后,此时陆战的脸色已然铁青——她这一脸的惊讶错愕,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韶惊鹊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穿越过来第一时间就把人睡了不说,看样子还睡错了人,这叫她怎么跟人解释?

陆战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更是一阵烦乱。

他这是和别人的相亲对象发生了关系?

他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么难解决的事,比让他孤身一人深入敌营进行斩首行动还难!

而祁盛之看着面色僵硬的曲静云,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曲阿姨,越家知道你在相亲宴会上给我安排了两个相亲对象吗?我爸知道吗?”

曲静云咬紧了后槽牙,努力维持住最后一丝理智,转头对陆战说道:

“这位同志,麻烦你回避一下,我们家有些私事需要处理。”

此刻陆战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在场仅剩的四个人里他看上去的确是唯一一个外人,可他们不知道他已经和这个姑娘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他不可能再放任她和其他男人相亲。

事关姑娘名誉,陆战也不便当着曲静云等人的面多说,他深深看了韶惊鹊一眼:

“在这儿等我。”




什么结婚报告?

哪来的结婚报告?

韶惊鹊猛地抬起头,她不过是想住个招待所,怎么一不留神就要把自己嫁出去了?!

她瞪大眼睛正要开口,陆战却不着痕迹地在柜台底下扯了扯她的衣袖,只一晃神的工夫就听到前台服务员笑道:

“怪不得第一次见嫂子呢,嫂子是今天才到宁市的吧,专程来找陆营长打结婚报告?恭喜恭喜啊!发喜糖的时候可别忘了我们!”

“诶?嫂子的名字还没填上,嫂子您叫?”

韶惊鹊还没想明白该不该答,身旁陆战淡定开口道:

“韶惊鹊。”

“呀,嫂子名字可真好听!人也漂亮,您二位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前台服务员一边说着吉利话,一边手脚麻利地办完手续,递过来一把钥匙:

“嫂子,这是房门钥匙,202,二楼楼梯口数过去第二间。”

又是第二间!

听到这三个字,韶惊鹊心里就是一抖。

她莫名想起了越家那个相同位置的房间,下意识偷偷掀眼皮看向陆战。

哪知就这一眼,就被同样正看向她的陆战逮个正着,他表面看着波澜不惊,可眼底分明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暗潮涌动。

他接过钥匙,转手递给她,嘴角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第二间,这次别走错了。”

难得从陆战脸上看到一点笑容,韶惊鹊却觉得比他不笑的时候更吓人,现在的笑容里像有一种要找她算账的味道。

见她怔住没反应,陆战直接把钥匙塞进了她手里:

“时间很晚了,你先休息,‘其他事’我们明天再说。”

他指尖传来的温度触碰到她手背微凉的皮肤,像触电一样,让两人心里同时产生了一丝异样的波动。

两人之间明明暗潮涌动的一来一往,看在前台服务员眼里却是你侬我侬,情意绵绵。

前排吃瓜的前台服务员一脸羡慕,原来陆营长这座传说中的万年冰山之下,还藏着一颗滚烫的心,可惜这颗心只为这个叫韶惊鹊的漂亮姑娘跳动!

唉,明天等小丽她们上班了,得知陆营长马上就要和他对象结婚的消息,不知道还要怄哭几个人呢!

前台服务员见韶惊鹊迟迟不动,以为两人难舍难分,赶紧帮忙劝道:

“嫂子,你们的结婚报告还没批,陆营长今天可不能跟您一块住!您就听陆营长的,这会儿早点上楼休息,明天一早到团部把报告一交,一批,你俩不就可以天天住一起了吗?不差这一天,啊!”

这话说得韶惊鹊脸唰地一下通红,急忙开口解释: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战看着她又羞又臊的样子莫名觉得有些好笑,忍住上扬的嘴角,解围道:

“同志,我帮她把行李提上去就下来,行吗?”

前台服务员看了一眼那硕大的床单包袱,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

“行,没问题,您帮嫂子收拾一下再下楼都行。”

以后谁再说陆营长是万年冰山,她第一个跳出来替他喊屈,这么知道心疼媳妇的好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

陆战提着行李就往楼上走,服务员一脸羡慕地对韶惊鹊说道:

“嫂子,你可真是嫁对人了,我们团部谁不知道陆营长是万里挑一的好男人,你真有眼光!”

无从解释的韶惊鹊也只能冲服务员尴尬一笑,快步跟了上去。

陆战站在房间门口等她开门,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刚才说那结婚报告......”

不等她问完,陆战抬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压低声音道:

“进去再说。”

招待所走廊的确不是说话的好地方,韶惊鹊也只能先忍着。

两人开门进了房间,军区招待所的条件不错,单间有独立的厕所,可以简单洗漱,大床、桌椅一应俱全。

陆战放下行李,环顾了一圈,开口道:

“你先收拾着,我去给你买点洗漱用品,明天早点可以去一楼食堂吃,没票直接挂我账上,我下班了来销。”

韶惊鹊没着急动手收拾行李,反而站在原地目光灼灼地看着陆战,等着他的回答。

虽然十分感激陆战帮她解决住宿的燃眉之急,可也不能因为住个招待所就把自己搭进去吧,该问清楚的话必须得问清楚。

陆战转身就看见韶惊鹊正一言不发盯着他看,心中不免有些诧异——她这又是什么眼神?

他微皱了眉,胸口莫名一阵发闷,也僵在那里不说话。

还是韶惊鹊忍不住率先打破两人之间的僵局,斟酌着开口道:

“陆营长,谢谢你今晚仗义相助,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那个结婚报告登记了,真的没关系吗?”

韶惊鹊想来想去,最合理的解释就是陆战为了帮她办理入住,对前台撒了谎。

可他是军人,登记假的结婚报告难道不会对他有影响吗?

更让她想不通的是,谁会随身携带户口本和已经填好自己信息的结婚报告,这是准备上街抓壮丁,抓着谁就和谁结婚?

陆战却理解错了她话里的意思:

“没关系,明天一早我就把报告交到办公室去,不会给前台同志造成麻烦。”

韶惊鹊听得目瞪口呆,她和陆战说的都是中文,怎么感觉互相都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呢?

“等等,你说要把报告交上去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真要和我结婚?”

情急之下,韶惊鹊将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

陆战看着她瞬间变红的脸色一阵错愕,打了结婚报告当然要交给组织审批,这还能闹着玩?

忽然间想到什么,陆战脸色瞬间僵硬了下来,声线也冷了几度:

“发生了今天的事,我当然会对你负责,户口本留给你,等报告批下来,我们随时可以领证。”

原来他在越公馆外去而复返,是回部队拿户口本,还打好了结婚报告,想着把户口本给到韶惊鹊手里让她放心,他一定会对她负责。

可现在看着韶惊鹊这么大的反应,陆战觉得自己似乎忘了很重要的一点:

“还是说,你不想和我结婚?”




不一会儿,就见吴霜一脑门子细汗地从楼上跑下来,手里还捏着一卷手帕。

她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才把手帕塞进韶惊鹊手里:

“来,惊鹊妹子,你把这拿着,没有多少,但都是姐一点点攒的,你别嫌弃。”

韶惊鹊有些疑惑地打开一看,才发现手帕里包着的全是一毛、两毛的毛票,却是厚厚一叠。

她连忙把手帕包起来递回去:

“吴姐,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能拿你的钱,你们一大家人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吴霜这次却格外倔强,说什么也不肯收:

“不行,不行,你不收下我心里不安生,晚上都睡不着觉。“

两人正拉扯间,就听到身后刘芬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

“小韶,走吧,先带你去看房子,我一会儿还得去学校接婷婷放学。”

韶惊鹊连忙应下,仓促间只能先把手帕卷塞进裤兜里。

跟着刘芬到她亲戚的房子看了看,地段、位置都不错,就在三元街正街上,可房子在临街门面房的二楼,只是个单间,一层楼共用一个公共厕所,住这儿的男女老少都有,韶惊鹊觉得两个姑娘住着多少有些不方便。

韶惊鹊婉言说出自己的顾虑,刘芬和她亲戚都挺敞亮,直说这片儿租房的多,可以多看看。

和赶着接孩子的刘芬道别后,韶惊鹊便一个人在这个街区逛了起来。

她心里理想的住房是两室一厅,有自己的厨房、厕所,可70年代能达到这种标准的住房除了少数单位的干部楼,就只有独门独户的小院了。

单位的干部楼肯定不能对外出租,韶惊鹊便把重点落在了小院上。

她刚在贴满小纸条的告示栏前多站了一会儿,就有好些人上来搭话,不少都是儿女参加工作分了新房,老人搬去同住后想把老房子租出来贴补家用的。

结果来搭讪的人听完她的条件后一个个都禁不住摇头,先不说两室一厅的房子有多大,现在的厨房、厕所那绝大多数都是公用,一家配一个那得占多大面积?

正当韶惊鹊问得心灰意冷之时,突然有个外形憨厚的胖女人走过来说:

“妹子,我弟弟家有个院子要出租,刚好就符合你说的这些条件,你要不要去看看?”

韶惊鹊心里一喜,可还是谨慎地开口问道:

“那院子现在住人了吗?远不远?”

胖女人笑得和气:

“不远,就在背街那头,现在他们一家三口住着呢,过两天就要搬到外地去了,托我帮他们把房子租出去,这不,正好就遇到你了吗?”

听说不远,韶惊鹊稍微迟疑了一下便点了点头,租房子是得亲眼瞧过才知道合不合适。

胖女人顿时眉开眼笑,领着韶惊鹊就往前走,一边走还一边热络地给她介绍周边的环境,哪儿有早市,哪儿有供销社,一副热心肠的模样。

等两人走远了,聚在告示栏旁的那些人里有人开口问道:

“那胖女人是谁家的?咋没印象呢?”

在这儿住的都是十几年的老街坊,就算喊不出名字,平时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彼此都面熟,刚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胖女人倒是面生得很。

众人纷纷摇头,这才发现竟没有一个人认识那个胖女人。

......

师长办公室里,刘师长笑眯眯地盯着陆战。

陆战被盯得浑身不自在,花已经被他放回了宿舍,这会儿工夫他把脑子里这段时间执行任务的情况都想了个遍,也没想出刘师长把自己叫来是有什么事。

刘师长看他一脸疑惑的模样,心想装得还挺像回事,便笑着开口道:

“你就没什么事要给组织上汇报汇报?”

陆战一脸严肃道:

“报告,这段时间的任务报告都汇报过了,没有新的汇报内容。”

刘师长摆摆手:

“除了工作,个人问题就没什么要汇报的吗?”

陆战怔了怔,脑海里第一时间飘过的竟是韶惊鹊的身影,随即回过神摇头道:

“报告,没有。”

刘师长指了指他,一副了若指掌的样子:

“还瞒着呢,听说你未婚妻都住进军区招待所了?不是说来打结婚报告的吗,打算什么时候交啊?”

陆战没想到消息这么快就传到了刘师长耳朵里,顿时两只耳朵都红了起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答。

刘师长却把他的反应理解为了害羞,反而乐呵呵地鼓励他:

“你也老大不小了,成家立业是好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先说说,你未婚妻是哪儿人啊?”

陆战是他们全团,乃至全师最优秀最年轻的营长,前途一片光明,他的个人问题一直都有不少人关心,好几个退下来的领导都想把家里的小辈介绍给他认识认识,可陆战一直以工作为重,能推就推,实在推不了去见了面,也没了后续。

传出来的评价无一例外都说陆战这个人脾气不好,难以相处。

刘师长作为他的直属领导,也是为他操碎了心。

奈何陆战自己一点也不着急,整个人像对男女之事没开窍一样,油盐不进。

这下突然冒出个未婚妻,可把刘师长给高兴坏了,连忙就让人把陆战叫到办公室来一问究竟。

陆战面上一僵,未婚妻......留在他脑子里的女人就韶惊鹊一个,让他现编都编不出来。

可就算是韶惊鹊,他也不知道她是哪儿人,只能避重就轻地答道:

“......她在文工团工作,是唱歌的。”

“在文工团唱歌?”

不知为什么,刘师长忽然想起刚才压轴时的那个漂亮姑娘:

“不会就是刚才在台上唱《映山红》的那个小姑娘吧?”

陆战抿着嘴没说话,脸却一下涨得绯红。

此时无声胜有声,这可把刘师长激动坏了:

“真是她?嘿!你小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呐!”

难怪这么多领导的小辈都看不上,还以为这小子真的没开窍呢,原来是喜欢多才多艺的漂亮姑娘!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刘师长完全能够理解,光是想想两人站在一起的样子,就是郎才女貌,般配得很。

“我瞧着那姑娘不错,人落落大方,业务能力也强,现场随机应变的能力也不错,轻轻松松就把一个歌唱节目变成联欢会了!”

从小见大,遇到事这沉稳劲儿就适合做他们军人的家属。

听着领导不吝言辞地夸奖韶惊鹊,陆战不自觉嘴角上扬。

刘师长趁热打铁道:

“那你还不赶紧把结婚报告交上来,这么优秀的姑娘就不怕被人半路截胡了?”




走到文工团宿舍楼下,正出神想事的韶惊鹊差点被人撞到。

吴霜正端着一锅黑乎乎的东西从阴暗的楼梯间钻出来,发现自己差点撞到的人是韶惊鹊后,更是慌张,连忙放下锅就给她赔不是。

原以为自己又会被韶惊鹊扯着嗓子骂上好一阵儿,结果一只白嫩小手伸过来扶住她:

“没事吧,吴姐,都怪我走路恍神,差点撞到你,对不起啊。”

吴霜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一向眼高于顶的文工团台柱子居然主动向她道歉?

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是这人被鬼上身了?

吴霜震惊之余,吞吞吐吐地应道:

“不,不关你的事,都是我们占了公家的地方,影响你们进出了,应该我说对不起才对......”

韶惊鹊看着吴霜被惊吓到的样子,也反应过来恐怕自己与原主往日行事的转变太大。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笑着朝吴霜点了点头。

看到韶惊鹊朝自己笑,吴霜都看呆了。

这小姑娘是真漂亮啊,冲她这一笑连她一个女人的心都止不住狂跳,怪不得能当台柱子呢!

眼看韶惊鹊转身上楼,吴霜忽然想起刚才听到传达室里传出来的对话内容,鬼使神差地喊了一声:

“小韶同志......”

韶惊鹊闻声转头,仍旧笑眯眯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丝不耐烦:

“什么事儿,吴姐?”

吴霜有些紧张地搓着手指关节,犹豫着开口道:

“你......你进门的时候小心一点。”

说完转身便低着头快步走开了。

韶惊鹊听了这没头没尾的半句话,心里有些疑惑。

她瞥了一眼头顶黑乎乎的楼道,突然察觉到今天似乎有些安静得过了头,便不由多了几分警惕。

果然,人刚走到宿舍门口,就看见自己宿舍的门半开着,门边扔着一个硕大松散的包袱。

瞧着散开包袱里的东西,她觉得有些眼熟——

里面装的居然全是她的个人物品,连这包袱布都是她床上新铺的床单!

呵!

看来这曲绿茶报复来得够快的,人坐上救护车去了医院都不忘指使人来宿舍使坏,这么快就有人把她的东西扔出门了?!

韶惊鹊对此嗤之以鼻,以为这样就能把她赶走?

不好意思,她的脸皮可没她们想象中的薄,这种程度的职场霸凌就想让她承受不住压力当逃兵,那她们注定只能失望了!

她不急不恼地弯腰收拾起零星掉落在地上的东西,只见一双白色皮鞋出现在眼前,头顶传来一个夸张做作的声音:

“哟,这不是我们团的名角回来了吗?收拾这大包小包的,是准备往哪儿走啊?”

不用抬头,韶惊鹊就知道说话的人是谁——

乔玉兰,长了一副鹅蛋脸,丹凤眼,在韶惊鹊进入文工团之前,她就是文工团的台柱子。

只不过韶惊鹊进团不久,就把她的地位给取代了。

要是往常,忌惮韶惊鹊和副团长关系的乔玉兰肯定不会主动挑衅她,可今时不同往日......乔玉兰今天可是接了副团长的电话,点明就是要好好收拾一下她!

韶惊鹊折腾了一晚上,此刻只想赶紧回宿舍去睡上一觉,根本懒得抬眼看她:

“好狗不挡道。”

“你!你怎么张口就骂人!乡下人就是乡下人,粗俗!”

韶惊鹊为啥骂她,那是因为这乔玉兰就不是个什么好人。

原主虽然嚣张,但她那点时刻想炫耀的心思都明晃晃摆在脸上,说她有心机都是在夸她。

可这个乔玉兰则是阴着坏,表面捧着原主,背后却编排了原主不少坏话,还时常怂恿原主去做些引起众怒的蠢事,就连原主骂楼下吴姐占用公家位置的事也是她撺掇出来的。

对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必要给她好脸色看?

“乡下人?粗俗?”

韶惊鹊勾起嘴角,余光瞥到半掩的房门上方,心中冷笑:

“粗俗的乡下人总比某些阴险的城里人好!”

话音刚落韶惊鹊直起身子,作势抬手就要扇乔玉兰一巴掌。

“你想干什么?!”

她这边手刚扬起,乔玉兰就吓得往后大退了一步。

没听见巴掌落到脸上的清脆声,倒是听见“扑通”一声闷响,随即便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尖叫:

“啊——”

原本躲在门缝后面看热闹的众人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纷纷探出身子来看。

只见乔玉兰头上扣着一个大红色的水桶,浑身上下都被水浇透了,活像一只落汤鸡。

“噗——哈哈哈......”

韶惊鹊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该说不说70年代的人还是单纯啊,欺负人就想出这么一个幼稚的手段。

乔玉兰可一点儿也笑不出来,要不是一桶冷水淋下来,只怕她这会儿都快气晕过去了——她怎么就忘了房门上放了一桶水的事?!

她愤怒地将水桶从头上取下来,砸在地上,朝韶惊鹊怒吼道:

“你敢整我?!我要到团里告你去!”

韶惊鹊只扫了一眼摔在地上的水桶,就回头像看傻子一样看她:

“怎么,想恶人先告状?”

“我整你会把水放我自己宿舍的门上?刚才那一桶水全倒你脑子里了是吗?”

“来,大家伙都来看看,这水桶底下印着什么?”

听了她的话,众人下意识去看地上的红水桶,果然在桶底看见一个白色油漆印的标志——205,正是乔玉兰宿舍的编号。

这下是谁在门上放的水桶不言而喻。

众目睽睽之下,乔玉兰不止脸,整个人唰一下都变得通红:

“205......205又怎么样?又不只我一个人住......”

不等她说完,同样住在205宿舍的其他职工先不干了,乔玉兰这是想把屎盆子往她们头上扣呢!

“乔玉兰,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们跟小韶可没矛盾,你别血口喷人!”

“就是,谁不知道团里就你最不待见小韶,背后说说小话也就算了,居然做出这种事......”

韶惊鹊收起脸上的笑容,眼里多了冷意:

“乔玉兰,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是受人指使,还是人性本恶,到此为止我都可以一笔勾销。”

“可如果你再执迷不悟,一再挑衅,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乔玉兰从没见过韶惊鹊这幅锋芒毕露的模样——

人还是那个人,可周身的气势却变得锋利无比,冰冷的语气也听得她腿肚子不禁有些发软。

可一想到之前接到的副团长的电话,乔玉兰心里又升起一股底气:

“你以为你还有副团长撑腰呢?!实话告诉你,就是副团长要我把你东西全扔出来的,你一个人霸占一间宿舍已经够久了,也该腾腾位置了!”

果然不出韶惊鹊所料,就是曲静云在使坏。

原主住的201宿舍是个大单间,用柜子隔一下甚至能隔出来一个客厅,比团里其他职工住的四人间、六人间条件要好得多。

可从前基于韶惊鹊的名气和她背后的靠山,对于她一个人占据一个单间的情况,其他职工也是敢怒不敢言。

现在听乔玉兰说是副团长让她腾房,众人哗然之后,纷纷动了心思。

很快便有人附和道:

“就是,这么大的单间她一个人住,我们一家人还挤着四人间的上下铺,孩子大了根本住不下,早就该换了。”

“我最近头疼得厉害,医生说得静养,我们宿舍小张一到晚上就打呼噜,吵得我根本睡不着,要不我先换到201住着?”

“要换也是跟我换,我都是咱们团的老职工了,你们这些年轻人一点也不懂规矩,长幼有序知道吗?”

......

听见这么多人附和自己,乔玉兰很是得意:

“听到了吧?这是副团长的指示,也是群众的呼声,韶惊鹊我告诉你,今天这房你不搬也得搬!你要是再闹,就是不服从团里安排,就是自私自利的表现,同志们,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我们文工团的同志,你们说对不对?!”

“对!”

“说得对!”




姚文彬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陆战这家伙这时候提这事儿干什么?!

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

还想支开他,他偏不让陆战如愿!

姚文彬只当没听见陆战说话,笑眯眯地接着跟韶惊鹊搭讪:

“韶同志是吧?早就听说过咱们市文工团有个极优秀的歌唱演员,今天才有机会得见芳容,实在荣幸至极,不知道师从哪位老歌唱家,才能有今天这般造诣?”

陆战听着他文绉绉地咬文嚼字,就觉得牙齿发酸,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姚文彬被瞪了,心里却很舒坦,毕竟能给陆战添堵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今天两人都穿着正式的军装,只需要扫一眼肩衔就知道这人和陆战是一个级别,只是年纪瞧着比陆战大上几岁。

韶惊鹊客气地笑道:

“司令好,我叫韶惊鹊,您可以叫我小韶,我唱歌水平还有待提高,都是自己琢磨的,当不得您这么高的夸奖。”

陆战心中冷笑,这不是挺会说话的吗?

怎么一跟他说话就堵人心眼呢?

一声甜甜的司令好,叫得姚文彬眼角眯成一团菊花,正要接着开口,却听到身边陆战阴恻恻来了一句:

“你不走是吧,那我走了,嫂子问起来我就说......”

姚文彬心里就是一抖,忿忿不平地瞪向陆战,他很想硬气地说你走吧,可一想到家里那头母老虎张牙舞爪的模样,顿时没了心思:

“那什么,我想起来手边的确还有点要事需要处理,小韶,咱们下次有机会再慢慢聊。”

说完在陆战的眼神监视下,姚文彬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开。

赶走姚文彬,陆战的心才算放了下来,那家伙主打一个口无遮拦,说话从来不过脑子,都不知道他那科长是怎么当下来的。

这边他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一个甜甜的声音传来:

“陆营长,谢谢你,今天又麻烦你帮我解围。”

一扭头,一大束五颜六色的野花举在他眼前,持花的韶惊鹊正笑靥如花地看着他:

“这是战士们送我的花,我就借花献佛,感谢你的帮忙了。”

说起来,陆战帮了她不少忙,她也想试着与他缓和关系,成不了夫妻,至少不能成为仇人吧。

她甜美明媚的笑容看得陆战一阵恍惚,还没开口,脸先开始发热——他寻思自己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受凉发烧了,今天这身体怎么一阵一阵的忽冷忽热?

“.…..应该的,不是帮你。”

他想说军人就该有军人的纪律,管束纪律是应该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当着韶惊鹊的面说出来的话就格外生硬。

韶惊鹊听了,脸上的笑容也不自觉僵了一下。

因为陆战今天两次站出来帮忙维持秩序,她都差点忘了昨天陆战离开时,似乎心情不算太好......

陆战也察觉到自己的话似乎说得有点问题,又开口道:

“......你打算在招待所住几天?”

他之前的探亲招待券从来没用过,一年五张,韶惊鹊就是连住一个月都没问题,只是要先把券交到前台。

可这话落在韶惊鹊耳朵里,却有了别的意思,她脸上掠过一丝尴尬。

本来准备今天到文工团就把介绍信开到手,谁知道办公室负责开介绍信的王姐请假回老家探亲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没有介绍信就住不了招待所,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顺利租到房......

她只能硬着头皮答道:

“不好意思,陆营长,我今天没开到介绍信,不过一会儿下了班我就去三元街那边看房子,一租到房立马就搬走,你放心,我一定尽快!”

陆战听得眉头又是一皱:

“你要是暂时没住处,可以就住在招待所,不用着急。”

韶惊鹊却只当他是客气一下,“善解人意”地应道:

“那怎么行?我们俩又不是真夫妻,我多待一天,就可能给你造成多一分麻烦,让人误会也不好,你已经帮了我这么多了,我也不能总麻烦你。”

这话一出,陆战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她就这么急着跟自己撇清关系?

什么叫不是真夫妻,他们俩都那样了还不是真夫妻,那什么样的才是?

陆战只觉得心里恼火得很,他昨晚翻来覆去失眠了一整夜,都想不通为什么韶惊鹊不愿意和他结婚。

他们俩明明已经有了事实......难不成她还想着能嫁给那个叫祁盛之的人?

“.…..你自己看着办。”

撂下一句话,陆战此刻是一秒都不想在这儿多待,免得被韶惊鹊说的话活活气死。

谁料韶惊鹊又叫住他:

“陆营长......”

陆战生生止住脚步,极不情愿地回头:

“还有什么事?”

韶惊鹊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色,小声说道:

“你晚点有空能来趟招待所吗?你的户口本......还在我那儿......”

陆战这下连呼吸都不顺畅了,胸口一阵上下起伏,火漂火辣的疼,生平第一次体会到肺都快气炸了是什么感觉。

他绷着脸,硬生生压住全身的火气,不发一言,径直转身离开。

韶惊鹊看着他气鼓鼓的背影,表情有些茫然——本来想借花献佛,好好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怎么自己好像又把他气走了?

陆战闷着头大步往宿舍走,奇怪的是一路上总有路过的战士回头对着他窃窃私语。

可此时的陆战顾不上这么多,他此刻就想赶紧冲个冷水澡去去火气,结果刚走到宿舍楼下,就被一个小战士拦住。

“陆营长,师长找您。”

陆战眉心发紧,深吸了一口气:

“嗯,知道了。”

他调转脚步就要往办公区走,身后小战士迟疑着开口喊住他:

“陆营长......”

陆战有些心烦气躁,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人人都“陆营长陆营长”地叫个不停,有什么话不能一次性说完吗?!

“还有什么事,直接说!”

看出苗头不对,小战士试探着伸出一个指头,指了指他紧握的右手:

“这花......要不要先放放?”

陆战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把韶惊鹊给他的花拿了回来,难怪刚才一路上战士们都一脸诧异地盯着他。

冷面阎王居然拿着一把野花在军营里招摇过市,那场景不比恐怖片更吓人?

陆战心中一阵懊恼,可看着小战士体贴伸过来想帮忙接花的手,下一秒他却下意识地避让开。

看着小战士错愕的表情,陆战清了清嗓子:

“这都是破坏公物的证据,我拿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