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来电人。
手指一顿，按下免提，接通视频电话，
电话另一头，是谢念念哽咽的声音：
“阿旭，家里的水管漏了。”
我撇了一眼，谢念念被水打湿后，身上的玲珑曲线隐隐可见。
“我和女儿都很害怕。”
李明旭想了想，什么都没说，挂断电话。
在我耳边说。
“姜蔓，只要你把戒指戴回来，我就不走了。”
我看了眼他，淡淡开口：
“李明旭，你不配。”
李明旭气急反笑。
“好，这段婚姻你不稀罕，自然有别的人喜欢。”
“你如果一直这么任性就离婚吧。”
他似乎在等待我的反应。
我叹了口气，在他即将拉开门的那一瞬，淡淡开口。
“李明旭。”
他嘴角一抹微笑。手离开门把手
“想通了？”
我看着他的脸：
“没有了我，你会不会好好对囡囡，”
不知为何，李明旭的嘴角僵硬抽动，
然后把门摔得震天响。
风里传来了他的回答。
“会。”
“没有了你。”
“我一定会对囡囡比以前还要好。”
我轻轻嗯了一声，开口：“明天，离婚协议书发我。”
第二天，我没等到李明旭的离婚协议书，
却先等到了他派人送来的一本刮刮乐。
上面还夹了张纸条，是我无比熟悉的字迹。
“如果今天中奖了，就不许生气了。”
我看着刮开的涂层笑了。
不仅中奖了，还是大奖，
一个亿。
我把纸条揉成一团扔到垃圾桶里。
“滴。”
系统发来信息：“收集进度99/99”
“关键道具集齐，今日凌晨宿主需肉体死亡，解锁时空隧道，灵魂回归。”
我已经来不及安排了，只能嘱咐囡囡，明天拿这张刮刮乐去兑奖，但是连爸爸也不许告诉。
我轻轻摸着囡囡的小辫子：“等明天之后，爸爸就又会对你特别好，把你当小公主一样了。”让人把囡囡带到李明旭公司，
我敛下心神：“系统，我买不起墓地咋办？”
系统：“宿主可选取火葬方式。”
“包让男二后悔的。”
凌晨前十分钟，我点燃厨房的煤气。
静静等待死亡的钟声停在十

李明旭晚上回到家，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我没有像以往一样率先哄他，只是缓缓沏了杯茶。
李明旭习惯性向我伸出手，
我抿了口茶，不明所以：“干什么？”
李明旭的手悬在空中，眼中闪过一丝尴尬。
“又耍脾气，”
态度实在算不上好，把一本刮刮乐甩在桌面上。
“阿念一边哭一边提醒我别忘记给你买刮刮乐。”
“你能不能和她学学。”
我接过刮刮乐，熟练刮开涂层。
他说什么我都没听进去，只是在想。
还好当时定情的信物是刮刮乐，不是什么不能换钱的花花草草，
卖钻戒的钱给囡囡交了画画比赛的报名费就不剩多少了。
李明旭见我不搭理他，自觉无趣，他放缓语气：
“好了姜蔓，下次别针对阿念了。”
囡囡听见声音，睡眼朦胧打开卧室门，看见李明旭，大步冲过去。
“爸爸，你竟然回来陪我过......”
下一秒，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几个公司的搬运工，正小心翼翼抬着一个包裹。
包的严严实实，但能看出是个画架。
女儿兴奋地拉住我的手，低声说道：
“妈妈，爸爸记得我的生日！他送了我画架。”
我面色少缓，点点头。
刚想去搭把手，
下一秒，李明旭面色不善：“你们怎么办的事。”
“我说的是送到素林别墅区，不是徐闵别墅区。”
“现在赶紧给我搬过去，”
女儿的手垂了下来，谢念念已经回国两个月了。
我和女儿都知道，徐闵别墅区，是李明旭最近最常在的地方，
也是谢念念和她女儿住的地方，
女儿再也忍不住，哭着喊道：
“爸爸，我再也不喜欢你了。”
其实只要他稍微看看家里，就能看到我布置的生日气球，还有没吃完的生日蛋糕。
可他只是站在高位，审判着我。
李明旭刚想开口说话，就被一阵电话声打断。
下一秒，
电话里传来谢念念女儿哽咽的声音：“谭爸爸，你快来救救妈妈。”
“妈妈哭了一下午，现在好烫。”
挂断电话，
“都是因为你，阿念才会被气病！你现在怎么这么
恶毒。”
“囡囡也是和你学，越来越不懂事了！”
李明旭二话不说，穿上大衣，衣角卷起一阵风，
撞到桌子上的碗。
咔擦，
碗碎了一地，面的热汤溅到我的小腿上。
立马红了一片，李明旭却根本没看见。
再次见李明旭已经是半个月后了，谢念念每天在朋友圈直播他俩的日常。
李明旭也算言而有信，虽然人没回，但是每天都派人给我送刮刮乐。
大概是他有些愧疚，不是每天一本，是每天两本。
“查询收集度。”
“60/99”
我苦笑一声，比我预想的要快。
我恍然想起什么，拨通前两天看到的电话。
当天半夜，我感受到小腿一阵凉意，指尖点着冰凉的药膏擦过。
可是，我早就不需要了。
默默收回腿，
下一秒，身侧的床垫陷了下去。
李明旭从身后抱住我，轻轻开口：
“姜蔓，对不起。”
他感受到我变轻的呼吸，叹了口气。
“知道你醒了。”
借着月光，我撇过头，床头是一束刮刮乐叠成的花束。
默默唤醒系统。
“查看关键道具收集进度。”
一秒后，系统显示。
“本次收集33本”
33本？是在纪念我们认识的这些年么。
心怀愧疚的男人和他没用的细节。
“进度条98/99。”
我没办法再装睡了，因为我的手机传来电话铃声。
“小姐，你要不还是考虑一下东郊。”
“东郊虽然比西郊贵，但风水比较好。”
李明旭模糊听了几句：“买什么？新房子？”
我敷衍点头，确实，死了住的新房子。
他笑得温柔：“买吧，你开心就好。”
我默不作声躺回床上，墓地竟然也那么贵，我根本买不起。
身后李明旭温热的气息吐在颈间，我偏头躲过他的吻。
却被钳住了右手。
下一秒，他动作顿住。
眼神恢复清明。
“钻戒呢？”
我淡淡一笑：“丢了。”
李明旭气极反笑：“你到底再闹什么？”
“我也很累的，为了上市，应酬到半夜，而你呢，只是在家带带孩子，有什么委屈的？”
下一秒，李明旭的手机铃声响起。

圾桶。
平日里有洁癖的李明旭。
介意我触碰他的衣服，却欣然接受白月光的亲吻。
躲不开，更不想躲。
我嫌恶地用纸巾一遍遍擦手。
结婚第七年，怕是要过不下去了。
下一秒，脑中一道电子音传入：
“玩家触发隐藏彩蛋。”
“欢迎来到攻略男二成功后的七年之痒副本。”
“集齐99个特殊道具，即可再次打开穿书现实时空通道。”
“玩家是否确认特殊道具收集任务？”
结婚八年，只有十本刮刮乐，可是自从李明旭的白月光谢念念会来之后，只是短短两个月的事件，
盒子里已经有60本了，也就是说，
自从谢念念回国后，我和李明旭基本上每天都会吵架，我苦笑。
毫不犹豫，
我重重点下“确认”按钮。
路上刷到了谢念念的朋友圈。
手掌上拖着两块金砖，笑靥如花。
“没有什么不开心是一块金砖解决不了的。”
“如果有，就两块。”
下面是李明旭的回复。
“给不了你稳定的婚姻，但是一定给你稳定的物质保障。”
我默默点个赞，垂下眼，拉开蛋糕店的门。
我早就在蛋糕店给女儿定制了生日蛋糕。
却没想到，在结账付款时，出了问题。
在试了最后一张银行卡后，柜员语气中尽是不耐烦，他眼神中带着轻蔑。
“小姐，没钱就不要订这种高级蛋糕。”
我正疑惑，下一秒，手机屏幕顶端弹出一条消息。
是李明旭。
“你故意给阿念点赞恐吓她是不是？”
电话另一头是谢念念的啜泣声。
“最近公司上市，资金紧张。”
“你的钱都是我给的，既然你不给阿念买礼物，那以后都别用我的钱了。”
我苦笑一下，片刻后。
付了款，提着蛋糕走回家。
蛋糕店隔壁的二手奢侈品收购店在黑夜中闪闪发光。
我瞥了眼玻璃。
提着蛋糕的右手无名指上，一圈明显的红痕。
少了结婚八年一直戴着的钻戒。
我想了想决定好人做到底。
在刚刚点赞的那条朋友圈下面给李明旭评论道：
“自信点，”
“稳定的婚姻，”
“你也可以给她的。”

二点。
意识消失前，我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系统已经半小时没出现了。
“不会关键时刻出bug吧。”
一阵白光袭来。
不知多久的眩晕后，等我再度恢复意识。
下一刻，却闻到医院消毒水味夹杂着李明旭身上的松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