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宫啊？”
“正是。”
“笑死我了，你该不会想说你是皇后娘娘吧？话本子看多了，真还以为陛下能看上你这种下堂妇呢。”
“你给我低个头，我倒是可以许你在将军府后院做个洒扫，也别说我不念旧情。”
说话间，一名身材挺拔的少年走了进来。
江氏扫了我一眼，甚是得意。
“逸儿，叫人，你娘回来了。”
魏逸转头看我，仿佛在看一堆令人作呕的垃圾，“您说什么呢，这种贱妇也配让我喊一声娘，若不是她毁我名声，我的仕途兴许还能更进一步。”
我自嘲一笑，当初年纪小，只当他是不懂事，他入仕后，我也明里暗里地帮助了他不少。
否则就凭他比他父亲还平庸的资质也想做武官？
后院的老太太更是出来看我热闹：
“王氏，这些年，你可有悔意？离了我们，日子艰难吧？”
我忍不住笑，上下打量她，“老太太，当初我掌家，你穿的可是浮光锦，怎么现在.......”
我意味深长地打量着，“是您的新儿媳不愿意给呢，还是将军府落魄了？”
当初我尽心侍奉婆母，什么好的东西都先往她屋里送。
可那年我被害与人在寺庙通奸，正是她约我前去的。
江氏又是她娘家侄女，细细回想才明白，原来是这一家子合起伙来要害我。
老太太气急，拿起茶盏就往我身边砸，“你们赶紧签，完事了立即把她赶出去！别脏了我的眼！”
我不紧不慢地坐下喝茶，“除了签和离书，我今天还想带走一个人。”
离府的时候，女儿才一岁，都说母女连心，她一定能理解我。
心里这么想着，下一秒小厮就来通报，女儿回来了。
2
一位和我有九分像的年轻女子和一位小郎君进来请安。
这郎君我大概记得，前些日子他娘还进宫来求我赐婚，求的确是江氏的女儿。
得知他与我女儿两情相悦，我便拒绝了。
“宜儿，裴郎君也在啊，来来来，见过你的未来岳母。”
我正准备起身和她们相认，没想到这位裴郎君一听是我，直接变了脸色。
他转身质问我女儿，“魏宜，你不是说你那与人苟且的生母已死吗
屈，为何十八年了才来解释！”
那几年皇帝还是个落魄皇子，他没权利也无法与将军府起争执，登基后又考虑到儿子的太子之位而搁置处理这件事。
万般为难下，我也有我的无奈。
魏昭嘲笑道：“贱人，你当初要是老实本分，何愁女儿不认你啊。”
“就是啊，签下和离书，去库房领两笔钱，赶紧滚吧。”江氏说着，走过来将和离书丢在我脚下，又小声在我耳边骂了句，“贱妇，是我害你的又如何，谁会信呢？”
看她嚣张的嘴脸，我直接抬手一巴掌扇过去。
3
江氏捂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我，“你居然敢打我？”
“打你就打你了，还需要我沐浴更衣不成？”
她一个转身扑进魏昭怀里，“魏郎，这个贱人胆大包天，竟然敢在将军府当着你的面打我，我看她就是因为当年你休了她娶了我，不甘心想报复我呢。”
我冷哼，“你说错了，今日我是要报复你，但不是因为不甘心。”
魏昭气急，“本想着签了和离书我就放过你，没想到你居然敢打我夫人！”
“来人！今日我就要让她三跪九叩，一步步跪到我夫人面前签下和离书，并且承认自己就是个贱人，否则，今天别想离开我将军府！”
我最后问一遍，“魏逸，宜儿，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
魏逸看都不愿看我一眼，“不然呢？你敢打我娘，要不是我已经有官职在身，我今天非十倍百倍的要你还回来！”
魏宜也赶紧表忠心，“疯妇，一下没看紧你，就敢打我娘，我看就要让爹爹杀了你才是！”
魏宜扯了扯她哥哥，“哥，这女人就是老了，做官妓没人要了，想着回来让咱们给她养老呢！”
“那怎么了得，她说咱们是她生的，那今天咱们就当着大家的面，与她堂前三击掌！”
魏逸说着激动得很，我还没反应过了，他就直接将我的手拉高高举起。
“一击掌，从此再非王氏子。”
“二击掌，恩情今日断。”
“三击掌，生死从此不相干！”
手又被举起，强迫与女儿进行了断亲三击掌。
我的心咯噔一下，后面的话统统都听不清了，也忘记了流泪。
这就是我拼
死生下的儿女吗？
女儿甩开我，用手帕擦了擦手，“脏死了，那双手都不知道碰过多少男人，要不是非得击掌断亲，我这辈子都不会碰她一下的。”
许久我才缓过神，“好，你们不愿意认我也罢，但要我三跪九叩，我怕她受不起！”
魏逸调笑，“受不起？我爹马上要被封侯了，我娘就是侯夫人，受不起你一拜？”
““就是，我爹这次打了胜仗，陛下要赏赐他做万户侯的，你能见我娘一面，已经是天大的荣幸了！”
我讪笑，什么万户侯，那场站是他打赢的吗？
有人进京检举，太子查了才知道，他原本是要投敌的，要不是底下的兵死守，我大夏几座城池早就归别人了！
说要封侯也是将他骗回京的计策而已。
这也是我为什么着急带走女儿的原因。
只可惜她不领情啊。
见我一直不跪，魏逸突然拿起银枪往我腿上扫，疼得我直接跪倒在地。
“不跪就别怪我了！”
我疼得蹙眉，最后一次警告，“我都说了，你们受不起！我劝你们尽快将和离书签了，除了魏昭江氏二人，其余人还能从轻处罚！”
“否则等我儿来了，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魏昭笑得更甚，“你儿子是谁啊？动得了我万户侯？我倒是见城北街角打铁匠的女人很像你，你说的该不会是那打铁匠的傻儿子吧！”
众人一对眼，笑得前俯后仰，“难怪是个疯子呢，原来是这个疯妇生的啊！”
魏昭过来摁住我的头往下磕，“给我磕！”
挣扎中，我腰间的玉佩掉了出来，被他一把夺过。
“这玉佩....好像是宫中之物。”
4
闻言，江氏赶忙跑过来查看，“这上好的和田玉确实是....不过怎么可能，此玉料就做了两块，一块献给皇后娘娘了，一块在裴夫人手里。”
她怒指着我，“她刚才不是说认识裴夫人吗？我看这就是从她那偷了！”
“居然是偷了我娘的！”裴郎君怒视着我。
魏昭嘴角勾起一抹讥笑，“我就说不可能是宫中之物，这个贱人竟然敢到处偷东西，来人呐，给我去盘查盘查院里是不是丢了什么！”
我挣脱开他的束缚，伸手去抢，
？怎么还在这？”
女儿惊恐地拉着他的手，“我不知道啊！”
“要是知道你娘没死，我是绝对看不上你的！”
“今日本想与你提亲，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就应该听我娘的，求娶江姨的女儿！”
“我不知道，裴郎，你别这样，不是说好要娶的人是我吗？”
女儿苦苦哀求，他却无动于衷，甚至还一脚将她踹开。
我原以为这裴家郎君是个不错的孩子，娶了我女儿后，我便许他一世荣华富贵。
却没想到是这样的人。
看女儿被如此欺凌，整个将军府的人倒像是看热闹的。
每一个人站出来为她撑腰。
我气急拍桌站起，过去将女儿扶起，“别哭，你若还想嫁，娘去跟裴夫人解释，若不想嫁，娘给你寻个更好的。”
江氏听了直接笑出声，“呦，裴相夫人是我闺中姐妹，我都见不到，你在痴心妄想什么呢？”
魏昭也放肆大笑，“莫非你这些年做了官妓，时常往返于达官显贵人家？”
此言一出，整个大厅里的人爆笑起来。
“魏昭！宜儿被人如此羞辱，你就这么坐视不管？”
“我怎么管？我和人裴相本就是同僚，总不能为了个丫头片子闹不和吧？”
“再者，也不看看是谁让宜儿丢了如此大的人！”
见女儿哭得更厉害，我开口解释，“宜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今日娘就是来替自己洗脱冤屈的，你若愿意跟我回去，我.......”
我话还没说完，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脸上火辣辣地疼，我不敢相信这一巴掌是我亲生女儿打的。
她怒指着我，“你为什么不死在外面，为什么要回来祸害我！”
“还见裴夫人呢，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还以为你是将军府夫人呢？”
她转身跑到江氏面前去哭，“娘，你才是我娘，求您帮我去跟裴夫人说一声，这个疯妇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她又拉着裴郎君，“裴郎，我是我娘养大的，这贱人的习性我没学，我真的不会像她那样的！”
听到这，我的心都凉了半截，这就是我盼了十八年的女儿吗？
“宜儿，你真不想听我解释吗？”
“你能解释什么？你要是有冤
说完，就被小厮打断。
几人慌忙站起，让人把我拖下去。
我想喊，嘴却被一块破布堵住。
原本不可一世的魏昭在太子面前毕恭毕敬，“太子殿下，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太子睨了他一眼，“我娘呢？”
这话吓了几人一跳，江氏迎上前，“未曾听闻皇后娘娘要来呀，我们今天等的是十八年前将军府赶出去的下堂妇呢。”
太子四处寻找我踪迹，终于看到了桌上的玉佩。
见他拾起玉佩，江氏又道：“回太子殿下，这不是皇后娘娘的，这是那贱妇偷的裴夫人的，要不是刚才对她搜身，我们还不知道呢。”
太子反手给了她一巴掌，“你们竟然敢对她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