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悦小说 玄幻奇幻 身负十三魔剑的我却是云璃的哥哥小说
身负十三魔剑的我却是云璃的哥哥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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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萧

    男女主角分别是云霄白露的玄幻奇幻小说《身负十三魔剑的我却是云璃的哥哥小说》,由网络作家“凉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个女人所斩出的那一剑,仿若此时此刻仍然还在他的眼前徘徊。时间,空间,都仿佛为之凝固,世界也要为之静默。云霄微微闭上双眼,眼前恍惚之间,再次出现了那个女人的身影。月华之下的一座孤寂的庭院之内,唯有这一女子独坐其中。手中斟酒独酌,虽然看不见双眼,但却仿佛能够体会到那一举一动中所带着的痛苦。那种让人甚至都不需要靠近,只是远观都能感受到的孤寂与悲伤。只是那样的神态不过只是须臾一瞬而已。在云霄当时刚刚登入仙舟,还不太了解仙舟当下情况的时候便正好和那女子相遇。然后——那个女子身影瞬间仿佛融入了月华之中一般。脚下踏着的海水居然是恰到好处地凝固成了一片又一片的寒冰。在那片月光照耀之下的碧波海潮之中,她就仿佛是踩在那片月华之上,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走...

章节试读

那个女人所斩出的那一剑,仿若此时此刻仍然还在他的眼前徘徊。
时间,空间,都仿佛为之凝固,世界也要为之静默。
云霄微微闭上双眼,眼前恍惚之间,再次出现了那个女人的身影。
月华之下的一座孤寂的庭院之内,唯有这一女子独坐其中。
手中斟酒独酌,虽然看不见双眼,但却仿佛能够体会到那一举一动中所带着的痛苦。
那种让人甚至都不需要靠近,只是远观都能感受到的孤寂与悲伤。
只是那样的神态不过只是须臾一瞬而已。
在云霄当时刚刚登入仙舟,还不太了解仙舟当下情况的时候便正好和那女子相遇。
然后——
那个女子身影瞬间仿佛融入了月华之中一般。
脚下踏着的海水居然是恰到好处地凝固成了一片又一片的寒冰。
在那片月光照耀之下的碧波海潮之中,她就仿佛是踩在那片月华之上,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走过来。
而就在云霄眼神恍惚的片刻,锋锐的剑芒便已经逼近了自己的面前。
那个女子原本身上的那份孤寂和寂寥完全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凌厉逼人的杀意,那剑锋所指而来,即便还相隔一段距离,却已经仿佛被剑尖抵在了咽喉。
“小朋友,此地可是持明族的禁区,你是如何进入此地的?”
女子声音轻柔,不带丝毫的烟火气,如同脱离凡尘的仙子一般。
然而在她身上所散发的凌厉剑意,却让云霄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我,第一次来仙舟,还不知道这里是哪儿,抱歉,不是故意偷看您......”
云霄后退了一段距离,想要拉开和这个女子的距离,不想被那凌厉的剑意指着咽喉。
然而他刚想着要后退,却忽然感受到那女子的身影在月华之下一闪而过。
瞬息间便来到了他的面前,而云霄也立刻按住腰间的剑柄。
当时在这一刻,刃暂且交给自己的支离剑居然也在忍不住的颤动了一下。
仿佛是在这股剑意的逼迫之下发出了悲鸣般的嗡鸣。
而就是这么一闪而过的嗡鸣,那女子却猛然低下头看向了云霄手中的剑柄。
明明是佩戴着眼罩,却在这一刻似乎透出了宛若实质的目光看向了云霄手中。
下一刻,原本平和淡然,不带烟火气的女子忽然声音冷了下来,如同彻骨的寒霜,要将方圆百里冻成冰原。
“你是那个人的弟子,是他让你来找我的?”
话音刚落,凌冽的寒霜骤然爆发出更为恐怖的剑意喷涌而出。
在这一瞬云霄才意识到了一件事。
这个女子身上先前所展露的剑意,不过只是如同月下飞霜一般清冷高贵。
但在这一刻,女子似乎将他认为是某种敌人一样的存在。
如今爆发的剑意与杀意,不是先前的那股清冷之感可比的。
在这样的剑意逼迫之下,他哪怕后退半步,只怕迎接自己的就会是死亡,甚至比死亡更恐怖的事情。
而更不妙的是,此时云霄甚至感觉到自己体内原本被压制下来的气息。
此时此刻都有种随时要反扑自己的感觉。
步离人的毒素在体内游走,那种彻骨的恐惧不断和外界的剑意交错杂糅,一起刺激着他体内的经脉。
云霄手臂上的血管微微凸起,手掌也变得越发血红,体内的杀意在被外界刺激的一瞬,也是完全压制不住,轰然在他身边爆裂。
杀意在这一刻充斥他的思维,他的右手猛然抓住支离剑将其抽出。
随着一声嗡鸣,缠绕支离剑的绷带轰然炸碎,云霄的周围也瞬间充斥起了杀意凝聚的血色雾气。
然而——
“好小子,看起来,你确实比他有天赋——”
几乎是与此同时,那个女人瞬间举起手掌。
在那空无一物的掌心之中,如同抓住了一片清冷的月华捏在手心。
唰的一声,云霄甚至未能反应过来,充斥自己脑海的杀意轰然崩溃。
原本自己杀意所凝聚的血色雾气也几乎同时被轻易斩碎。
而也几乎是与此同时,彻骨的冰寒刺痛了他此时胸口,低下头来,云霄第一眼便看到没入胸口半寸的剑锋。
那是纯粹冰霜凝聚的剑锋,几乎毫无任何阻碍,便穿透了他的胸口。
他甚至都没看出这个女人是怎么出剑,何时出剑的。
即便是在杀意充斥躯体的一瞬间,他就算没有理智,根据本能而言,肯定也是可以躲开绝大部分攻击的。
然而这一剑他别说躲开,甚至都没能看清。
女子微微一笑,将剑锋从他胸口抽出,拭去上面沾着的血迹。
“清醒一些了么,你刚才的那副模样,和魔阴身没多少区别了,不过这不是什么好的体验,所以......”
“我要你保持着清醒,来试着接下我的一剑——”
不给云霄任何提问的机会,刹那间,女子的剑锋如同狂风巨浪一般席卷而来。
恍惚之下,云霄的眼里仿佛多出了无数剑芒交织而成的一轮月华。
这片月华完美无缺,看不出丝毫错乱的缝隙。
如同那天空一轮皓月当头落下,又如同海上升起的另一轮明月。
云霄的身影当时就被斩得千疮百孔,浑身上下几乎可以说是没剩下一块完好的皮肤。
当那月光朝着自己斩落下来的一瞬间,他甚至再次感受到了那种死亡来临的气味。
拼着让自己身躯几近崩溃的瞬间,云霄撑过了皓月斩落的剑芒。
却还是被一击轰飞出去了数百米之外,在碎石嶙峋的地面上留下了一大片的血痕。
最终整个人撞在了靠岸的一处礁石附近,几乎将那岸边礁石撞碎,这才没有继续往后飞出去。
浑身上下几乎可以说不剩多少完好的皮肤。
即便摆脱了那道斩来的剑芒,云霄仍然是感觉体内残余的剑气依旧在摧残自己的躯体。
都不知道自己吐了多少口的鲜血,才重新扶着破碎的礁石站起身来。
右手的支离剑就仿佛是完全失去了战意,也似乎是因为云霄无法发挥它的力量,在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几乎发挥不出平时的十分之一。
“还能站起来,不错,还以为你会一直躺下去。”
那个女子一步步走来,脚下踏着冰霜,眼罩之下双眸仍然锋利的看向对面的云霄。
只是此时的云霄根本没有机会说话,浑身上下的伤口太多。
哪怕他现在有着强大的自愈力,这个时候也有些捉襟见肘。
口中不断吐出大量的内脏碎片。
身上的衣服早就和血肉粘在了一块,但并非高温,而是被彻骨的寒霜冻在了一起。
只是现在他甚至都没有这个能力去感受到刺骨的寒冷了。
毕竟体内还有更要命的剑气,但好在没过多久便消散了。
“这还不过只是小试牛刀而已,小家伙,下一剑,你可要看清楚了——”
女子似乎完全不在乎他生命一样,手中的宝剑居然在月华之下被一层寒霜包裹。
居然在这一瞬,化作了一把比刚才大了两倍不止的大剑。
而女子单手提着这柄剑,将其刺入了一旁的地面之上,此时此刻,她的身体周围,早已环绕着亘古不变的寒霜。
“接住这一剑,你活,接不住——”
后果,或许都不用说,因为哪怕问出来都会觉得很愚蠢。
而此时的云霄身体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毫无疑问,这个时候哪怕再出现一只丰饶孽物,他都不一定能出手解决得了对方。
更别说此时要接住这个女人的一剑,除了找死之外,他想不透还有其他的可能。
然而这个女人似乎没给他选择,就像当初——那个男人同样不给他选择。
生或死,他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活下去,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
下一刻,他将手里的支离剑一把抛出,任由支离剑自由落下,插在了一旁的碎石堆中。
剑锋毫无阻碍地刺入其中,如同刺进了一块豆腐。
而云霄的右手,此时凝聚出了淡蓝色的光芒,化作了他最熟悉的理之剑。
随着理之剑凝聚成型,他眼眸之中此时也倒映出了那女子举起手中剑影的姿态。
“好小子,来——”
刹那间,女子身影高高跃起,仿佛朝着那天空皓月奔去。
然而当那身影与月光几乎重叠,融合在一起的瞬间,云霄看到了那个女人面颊的眼罩忽然迎风抖落下去。
朱红色的眼眸闪过一抹疯狂与凌厉交织的神色。
也几乎是在这一刻,云霄感觉自己眼前的世界褪去了一切颜色。
世界如同在这一刻陷入静默,时间仿佛凝滞,空间为之破碎——
当那剑光从空中斩落的那一刻,云霄似乎再次感受到了,而且是更为清晰,更为明了的感受到了。
死神的脚步声,那股锐不可当的剑锋,即将斩断自己未来的一切。
如若无法抵挡,唯有死路一条——
这甚至,可能才是面前这个女子斩出的,到刚才为之的认真第一剑而已。
这一剑,便要将他的世界斩碎,将他的一切骄傲,一切尊严尽数粉碎。
躲开——
快点躲开——
不然你会没命的——
不行了,已经没救了——
绝望的情绪此时此刻充斥了她的心头,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他甚至无法从中找到任何的生机——
哪怕他在和步离人军队战斗的时候,在和无数步离人厮杀,甚至张口咬开对方血肉的时候都未曾体会过如此的无力——
然而,在他眼眸的色彩即将也被那透过月华斩来的剑芒一分为二的时刻。
汇聚在他右手的理之剑忽然震颤了起来。
在那隐约之间,自己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
他的心灵仿佛在这一斩之下被劈得破碎不堪,但此时他的身体却不想放弃。
在为了能够活下去而疯狂地呐喊着,嘶吼着,甚至吼出了他自己都不曾听过的声音。
这一刻,理之剑疯狂震颤,发出剧烈的嗡鸣之声,却不是害怕,不曾畏惧。
他能够解构一切法理,解构一切剑法的本质与通透的一切。
这一刻,他的眼里被淡蓝色的齿轮充斥,这一刻,他的眼里似乎浮现出了过去的景色。
恍惚之间,他在这一瞬才看到的走马灯,让他此时的双眼中的火焰再次燃烧了起来。
云霄哥,你答应过我,你要回来的,不准食言——
眼前如同在那梦幻一样的走马灯里,他看到了小云璃抱着自己大腿的模样。
那让人垂怜的小家伙,此时此刻让他的内心点燃了最后的一把火。
瞬间,云霄高举蓝光迸发的理之剑,对准了那天空斩落的皓月,将自己手中凝聚的一切剑芒,回敬了过去。
“给我——开!!!!”
轰——
剑光斩落,天光这一刻彻底破碎,世界如同在这一刻恢复了流动的速度。
云霄的身影高举手中的理之剑,在那月华之下,理之剑开始散发更为炽烈的淡蓝色光芒。
然而持握他的云霄,此时却没有动弹一分肌肉的力量。
浑身上下的细胞都仿佛被完全冰封,陷入了彻底的死寂。
别说动了,现在只有靠得极近,才能勉强感受到他的呼吸,他的胸肺还在微微鼓动着。
周围寒气仍旧森冷无比,却并非剑意残留。
如果云霄还有力气回头看一眼便能察觉,在他的背后,早已蔓延了数千里的一道寒冰之路。
而刚才的一剑,被他接下来的这一剑所残余下来的威能绵延数千米。
甚至远观看来,都能感受到这一剑似乎要将周围的海洋也要一分为二那般宏伟。
此时云霄睁着眼,却怎么都不肯闭上。
那女子并未说一句话,轻盈地落在了面前的一片海潮之上,脚下凝聚出一片冰霜。
只是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并不曾多说一句废话,而是慢慢地转身而去。
顺着那片漆黑的海洋与天幕交界之处,再也不见了踪影,仿佛融入了这片漆黑的海洋中。
而云霄失去意识之后的再次睁眼,便发现自己躺在沙滩上一动不动,几个丹鼎司的医师在给自己问诊之后,便带着他找到了衔药龙女,白露的身边。

忙碌了一天的白露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的居所内,看着自己脖颈上挂着的这条闪亮亮的项链,有点忍不住的放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
将自己腰间的葫芦放了下来,伸了个懒腰,直接瘫软在了床铺上。
小小的身体蜷缩了起来,抱着自己的龙尾在床上滚了滚,脸颊有些红扑扑的,忍不住又坐起身来。
一边把玩着自己手里的龙尾,又一会儿忍不住拿起项链看了看。
“唔,虽说确实挺好看的吧......唉,但我上班的时候也不需要带着这个啊,只能摆在家里了,可惜。”
可以看得出白露还是挺喜欢的,但每天出去治病救人,穿戴这些首饰,多少会不方便。
“而且,我怎么对这家伙越来越在意了,这可是个麻烦鬼,但他要是离开,我还真有点舍不得,毕竟都保护我这么长时间了......”
正准备脱下身上的长裙,忽然警觉地回过头看了一眼窗户的方向。
悄悄打开了一条缝隙,确认了对面的楼层那边,属于云霄那个房间的灯被打开的时候,她这才松了口气。
“唔,这家伙的身体越发的有些控制不住了,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的药物可以医治,说起来,最近好像来了几个星穹列车的无名客,到时候可以去问问他们有没有奇特的药方之类的......”
——
此时的云霄,看着自己房间里的一位不速之客。
仅仅只是看一眼,便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犀利的剑意弥漫开来。
丝毫不带掩饰的那种剑气锋芒毕露,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此时站在自己的房间之中,露出了淡然的微笑。
“初次见面,云霄先生,罗浮仙舟云骑骁卫,彦卿,特来拜会。”
“这应该不是你大晚上的一言不发来到我房间的理由吧,彦卿骁卫。”
其实隔着一道门,云霄就察觉到房间里的不对劲之处了。
只是在没察觉到对方敌意或者杀意的情况下,他并不紧张而已。
而这位叫彦卿的少年,此时浑身的剑意都有些微微散开,眼里也充斥着一股骁勇的战意。
宛若在那双清澈的眼瞳之中,迸发出了璀璨的剑芒,迫不及待的想要和自己切磋一番。
“夜晚打扰,确实多有冒昧,还请见谅,不过,这一次彦卿也是为了查案而来,也为交友而来,不知您的这把佩剑出自何人之手,甚是精妙。”
彦卿一来就直奔主题,而云霄也看了一眼被布条包裹的支离剑。
眼眸里波澜不惊,面对对面那少年迫不及待的眼神,自己却是平淡如水一般。
“没有特别的由来,不过是暂借一位......一位老师手中的。”
“哦,原来你也有老师,不知师从何方?”
“不知道,不过看彦卿骁卫的眼神,应该是知道的吧。”
“自然清楚,不过你不清楚在下反倒觉得奇怪,大名鼎鼎的星核猎手,刃的佩剑,我虽没有接触过,但还是看过画像的,而且于近日,星核猎手刃,已经被抓捕进入了幽囚狱。”
彦卿没有任何隐瞒,双手抱胸,看着站在自己对面,和自己四目相对的少年。
两人同为少年,此时彦卿却有些看不透对方了。
那双眼眸古井无波,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哪怕自己再怎么用剑意去逼迫和试探,都无法得到结果和回应。
对面那深邃的眼眸里只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不过,他现在也不想去说那么多,而是缓缓地从自己腰间拔出了一把佩剑。
与此同时,四柄飞剑也同时悬浮在了自己的背后。
凌冽的寒意开始在整个房屋之内回荡开来。
“现在,云霄先生,我怀疑你与星核猎手有所勾结,并且潜入仙舟另有图谋,现在你可以和我走一趟了。”
“如果我不想走呢?”
“那便由不得你,先问过我手里的剑再说。”
看着彦卿一脸兴致盎然,战意勃发的样子。
云霄是真的忍不住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自己微微有些发红的手掌,思索了片刻后,又抬手往嘴里塞了一颗丹药。
“你吃的是什么?”
“白露给的丹药,用来压制体内毒素的,而且要打也别在这里打,这里家具坏了我以后怎么住,去其他地方。”
说着,他转身就走向了外面,彦卿也疾步快速跟了过去。
原本还以为云霄有什么别的心思,但却看到他真的一步步走出了房门外,带着他找了个空旷且无人的区域。
“就在这里好了,我时间不多,开始吧。”
“开始,开始什么?难道你不打算跟我走?”
“看你的眼睛我就知道,你肯定想和我切磋一把,没事,我理解你这种剑痴的想法。”
“有,有这么明显吗。”
彦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而云霄则是缓缓将支离剑取出。
一股肃杀之气开始从剑身之上慢慢扩散了开来,包裹剑身的布条瞬间寸寸断裂,崩溃瓦解。
在感受到这股肃杀剑气的瞬间,彦卿的眼眸瞬间也同样凝重起来。
立刻收起来自己略显腼腆的样子,立刻举起手中剑来,盯着对方。
而云霄则右手猛然抓住剑柄,霎那间,血色剑光撕裂了所有的布条,迸发出一股嗜血般的杀意。
那股穿刺在血肉之中的凶厉气息再度浮现于全身。
他的眼眸开始慢慢的被血丝染红,口中也似乎微微吐出一股清寒的气息。
“我能理解你,因为,我也不遑多让,在见到你的第一面开始,就有了这种冲动——”
刹那间,他猛然抬起头来,脸上不复之前古朴淡漠的神色,反而是多了一股兴奋到了些许狰狞的表情。
仿佛身体内的某个枷锁在握住剑的瞬间被斩断,露出了一个健康至极的笑容来。
这一刻,二人都不再多说一句废话,彦卿背后飞剑再起,悬浮在背后,脚步踏风,一步冲杀而来。
背后飞剑与此同时也朝着四面八方一齐飞出,瞬息间从四个不同角度飞射而来。
然而——
轰——血色剑气轰然爆发,彦卿斩出的剑芒被瞬间轰散了开来,云霄眼眸血光一闪。
身体周围在这一刹那爆发出了一股血腥的领域一般。
在这片区域之内,彦卿瞬间感受到了一股不详的气息,充斥在鼻端面前的血腥气味之浓,简直不敢想象到底杀过多少生灵才会拥有。
而这股极致的肃杀之意,甚至令他内心都感到一阵惊悚。
但不给他惊悚恢复过来的时间,一道血色剑芒轰然斩出,瞬息而至,宛若一道血色流星落下。
虽说心灵被震撼,但彦卿却还是下意识立刻抽身斩出手中之剑。
剑身再次碰撞,爆发出血色的火花朝着周围扩散开来。
彦卿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了自己的身影,而那疾驰而过的飞剑再次调整平衡瞬息而至。
直接就朝着云霄的身躯而来。
但不知为何,在进入这周围的一片血色领域的瞬间,这些飞剑的动作仿佛瞬间迟缓了数倍不止。
而那云霄的身影却宛若狂暴的修罗一般。
剑芒如同斩破时空,每次都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劈斩而下。
每一击都是如此的势大力沉,无比凶猛,带着一股凌厉霸道的杀气不断扑向自己的面前。
这让彦卿身影不断后退,却在逐渐适应周围这片杀戮而产生的领域。
“如此血腥的气息,你究竟造了多少杀戮......”
“鬼知道,杀了十年,早就数不清了。”
宛若野兽低吼一般的声音响起,云霄身影再次拔地而起朝着前方少年杀去。
彦卿立刻再次御剑一跃而起,身影在适应了片刻之后,立刻重新找回了身轻如燕的感受。
脚下踏起飞剑,几次飞跃之下,总算和云霄再过了几招。
双方剑锋互相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不断的朝着四周扩散的杀意和剑气甚至将周围花草都削断了好几根。
但还没等彦卿找回自己的节奏,再次施展自身剑意的瞬间。
云霄仿佛是感应到了他下一步的动作骤然改变,左手猛然虚空抬起。
仿若在虚空汇聚了某种力量,瞬间凝聚出了一柄血色的半透明宝剑。
手掌猛然一推,剑芒眨眼便消失再了原地。
而与此同时,正准备再次飞跃斩出剑芒的彦卿忽然眼前一花。
身体本能的警觉瞬间让他的身躯在空中挥出手中之剑。
几乎是同时的霎那,一柄不属于自己的飞剑从半空飞出,直接和他此时的剑芒撞在了一起。
霎那间,剑芒碰撞在一起,彦卿的身影瞬间倒飞而出,跌跌撞撞的才勉强落地稳住了身影。
但即便如此,肩部的位置仍然是留下了一道被切开的痕迹。
虽说没有伤及自身,但肩膀位置的衣服确实被撕裂了。
刚才的一招之下,是自己落了下风,而且对方是精准捕捉到自己的吗?
难道是巧合,还是确有这种本事?
彦卿有些忍不住蹙眉,却还是微微举起了手中宝剑,再次准备迎敌。
此时,站在一处楼顶之上的景元打了个哈欠,看着下方对峙的二位少年。
目光集中在云霄身上,看着他此时浑身弥漫的血腥煞气,怎么想都和这个少年此时的年龄相差太大。
“居然在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狂暴的煞气,甚至凝结成了领域一样的气场,你究竟带他去了什么地方体验如此恐怖的杀戮......”

听到duang的一声爆响声里,垃圾桶小姐在桶里发出一声惨呼。
整个垃圾桶直接倒了下来,咕噜噜地朝着阴暗的角落里滚了过去。
似乎是害怕了刚才的那一下,差点把她脑壳震得嗡嗡响。
云霄刚准备跟过去,却忽然看到了一旁不知何时冲出一个粉色头发的少女。
“喂!我说你啊!快别跑了,杨叔还在等着咱们呢!”
“不要,我发现了罗浮仙舟唯一的一个铁皮桶,这里就是我的家,谁也别想把我从家里拽出来!”
垃圾桶小姐发出了这样的宣言,然后......滚得更快了。
而那粉色头发的少女明显被周围视线看得有些羞耻了。
甚至有种想要掩面而走的冲动,太丢人了。
但现在明显不是离开的时候,好不容易抓到这个丢人现眼的家伙,可不能让她溜了。
刚才她也是被那敲锣一样的声音吸引注意力的。
当然被吸引注意力的可不只是她,还有周围的许多仙舟人......
不想明天被登上罗浮头条,她立刻想要追赶过去。
却忽然感到身边一阵风掠过。
眨眼一看,却看到云霄一只脚直接踩在了垃圾桶的外壳上,硬生生将这个垃圾桶停在了原地。
“你认识这家伙?是她的同伴吗?”
粉毛少女愣了一下,微微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似乎是有些丧气的模样。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家伙是的,我们是星穹列车的人。”
听到星穹列车,云霄微微打起了几分精神。
先前就听到过这个列车的人马上就要到罗浮仙舟了来着,没想到真来了。
而且来得这么快,实在是不可思议。
“你好,我叫三月七,是列车组第一美少女,小帅哥不像本地人啊,怎么称呼?”
“叫我云霄就可以了,另外......我虽然服装比较特殊,但确实也是仙舟人。”
“哦~所以你是打算出来拍照才穿的很有特色吧,我懂,对了,咱俩联手把这家伙弄出来先。”
说着,三月七直接将垃圾桶扶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垃圾桶的盖子努力地往外拉扯。
然而垃圾桶的盖子在这一刻却仿佛粘在了垃圾桶上。
死活都拽不开不说,甚至里面还传来了那位小姐的声音。
“小三月,你要理解我啊,我这是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你不能把我的故乡夺走——”
“别说胡话了好不好,算我求你了,过会儿你打算面见将军的时候,也躲在垃圾桶里面吗?”
“有什么不好,看似穿上了伪装,实则卸下了面具,只有这样,人与人之间才能平等交流——”
“你交流个,什么啊,快出来!”
最终,云霄还是出手帮了一把,两人一合力,总算将垃圾桶盖子掀了开来。
然后——看到了里面另外的一个小一号的垃圾桶,上面还有另外一个垃圾桶盖,严丝合缝地盖在上面。
“你搁这儿套娃呢!给我......”
“别急,先把她拖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在说,这外面走过路过都看一眼,毕竟影响不好。”
云霄连忙拉住了三月七,带着她拖着这个垃圾桶精走到了金人巷人少的角落里。
两人齐心合力,终于在撬动了三层垃圾桶的桶盖之后。
看到了里面的那个瑟瑟发抖的小灰毛。
说是瑟瑟发抖,但她那眼神怎么看都写着一个大大的屑字。
“唉,小三月,你还是不懂人心啊,果然古人诚不欺我......”
“我懂你个,锤子啊!云霄小哥,多谢你啦,咱们交换个联系方式吧,我今天先把这个叛逆少女带回去再说。”
“没什么,话说你们接下来要去哪里,我护送你们吧。”
毕竟他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云霄觉得当个向导还是不成问题的。
自己来这里的时间也不短了,问题不大。
三月七顿时眼睛一亮,连忙点了点头。
“当然可以,还得麻烦你带个路,我们要去长乐天。”
云霄点了点头,看着三月七拽着还有些不情不愿走出来的灰发少女。
看着她略显可惜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忽然有些好奇这位奇女子的身份了。
“这位怎么称呼?还是继续叫你垃圾桶小姐比较好?”
“唉,想我垃圾桶王的称号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还请称呼我,银河球棒侠——这根棍子,可是锤过纳努克的棍子。”
说着,她手边忽然一甩,直接打出了一根造型奇特的棒球棍。
说实话......云霄突然感觉刚才问问题的自己很纯,他多少有点后悔了。
只是在看到那根球棍的独特之处,不由得也有些称奇。
三月七表示自己不想认识身边这个人,只是有些捂脸地走在旁边。
但其实有一说一,这两位也都可以说得上是美少女了。
带着这两位回到长乐天的时候,三月七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似乎相当成熟的男人。
这个男人面色略有些沉重,有些好奇地回过头来,正好看到了三月七飞奔而至。
而在这附近,则是围绕了不少的仙舟人,似乎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在三月七说了一番之后,那个拄着拐杖的男人推了推眼镜。
直接走到了云霄的面前,伸出手来。
“初次见面,我是瓦尔特,感谢你带着小三月她们前来。”
“瓦尔特先生不必客气,我不过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
云霄说着,一边往人群那边的方向看了过去。
却正好一眼看到了此时正在人群中心,被不少云骑军围绕着的......魔阴士卒。
而就在此时,周围忽然传来了一阵痛苦的闷哼,一个倒在地上的云骑军伤员,此时忽然浑身抽搐,一阵金光化作的树叶落在他的身上。
刹那间,他的躯体骤然开始了魔阴化的征兆,几乎是一个瞬间再次化作了下一个的魔阴士卒。
“原来又有人犯了魔阴身吗......瓦尔特先生你们先后退,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说着,他右手一挥,透明蓝色的长剑瞬间投影而出。
而原本正观察着魔阴身的瓦尔特忽然转过头,目光里带着几分惊疑不定的神色,看了一眼身边的云霄。
此时的云霄似乎都没能察觉到。
他的双眼之中,此时仿佛运转着一道半透明的齿轮。
理之剑的构造瞬间凝聚成型,化作了支离剑的模样落在了他的手中。
毕竟支离剑被丢在家里还没拿出来,并且现在他的身体状态,实在不适合继续抓着正品的支离剑战斗。
然而即便只是透过投影模仿出来的,其中蕴含的那股意志却几乎分毫不差地被复刻出了一部分。
此时抓住这柄剑的云霄都感觉有些掌心刺痛。
耳边也恍然之间仿佛回荡着过去的声音。
一张张狰狞到了极点的面孔,锋锐到足以撕裂一切的獠牙,猩红的双眸仿佛朝着自己扑面而来。
而自己在那种宛若绞肉机一样的战场之中的奋力厮杀。
用自己手中的血刃撕裂敌人的肉体,任由敌人的鲜血落入口中。
那种熟悉的腥甜气味仿佛仍旧萦绕在自己身边。
云霄努力地深吸了几口气,这才抬脚朝着前方走了过去。
但却忽然察觉到身边瓦尔特的目光有些古怪。
“瓦尔特先生,你怎么用这种目光看着我?”
“你的这份力量,是哪里来的?”
瓦尔特居然也是没有多少避讳,甚至是面色变得相当严肃地看着自己。
云霄微微歪了一下头,然而就在这时,他却听到了不远处人们惊恐的大叫声。
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的身影一瞬间冲了出去。
脚下宛若踏风一般,从那些纷乱的人们头顶一点而过,直接冲向了那片化作魔阴士卒的战场。
霎那间,血色的剑光在场内爆发了开来。
宛若从天而降的一道彼岸花影瞬间绽放。
将那些化作了魔阴身的士卒纷纷劈地倒飞了出去。
而他的身影出现的一瞬,立刻便抬腿朝着附近还未倒下,反而是扑杀而来的士卒踹出一脚。
砰的一声闷响中,这个士卒的身影当场倒飞数十米之外。
而他手中长剑一甩,眼眸中蓝光一闪,瞬息间一道道的飞剑宛若投影一样的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不远处,手持拐杖的瓦尔特更是眯起了眼眸来。
或许,身为理之律者的他,曾经身为理之律者的他更能清楚这股力量的源头。
因为如果是寻常的力量,应该是并不会给他带来如此清晰的共鸣感。
在那少年投影出第一把剑的时候,他就有所感觉了。
“律者......我一路旅途到了现在,还是第一次在我的故乡之外,遇到这样的一个律者——”
“杨叔,什么是律者?”
“是我曾经故乡的故事,等有机会了我会和你们说的,不过现在,先看看这个少年的表现吧。”
或许是想到了什么,瓦尔特的情绪反而平静下来了些许。
毕竟同为理之律者,继承了瓦尔特之名的他很能明白一件事,理之律者这四个字代表着什么。
如果真的是野生的律者,而且是在这样一个外宇宙中的律者。
他也不太好把握住对方的情况,只怕是先需要深入交流一番才行了。

“没救了!治不了!等死吧!”
看着面前的小龙女白露气鼓鼓的双手叉着腰,怒目圆瞪的看着面前比自己高许多的少年。
刚才的话里也颇有一种对患者不听话的怨气包含在内。
云霄也有些无奈的双手合十,忍不住拜托道。
“拜托了,白露小姐,再给我一点那样的抑制药物好不好,我下次不冲动,绝对不冲动了......”
“你你你,这个星期已经给你调配第五次了,第五次!本小姐不是每天都有空给你调配药剂的,真不要命不怕魔阴身的话,你就继续糟蹋自己的身体吧!”
白露气鼓鼓的,甚至有种双眼含泪的感觉,如果不是因为面前这个少年经常在第一战线的位置陪着她寻医问诊。
她才不会有这么多的耐心给这个天天爱作死的家伙治病呢。
而且,这家伙难道对自己的身体没有一点逼数吗?
看着此时面前面容俊秀的云霄,又看了一眼他略有些覆盖上了血色的双手。
这些血色并非是外界因素所染红的,而是因为,他的体内蕴含着大量的毒素,那些,都是步离人的毒素。
而面前的这个少年自从来到罗浮仙舟之后,从来不对外说明自己的身份,除了出示过自己是朱明仙舟的令牌之外,就没有任何其他的物件。
如今就居住在白露附近的一座小阁楼内,现在每天晚上白露出门都得偷摸着看看这家伙到底在不在。
明明有很好偷懒的时间,却每次都会被这个家伙抓住请求治病。
感觉虽然和平时问诊上班不同,但每次看到他的出现,白露多少都会认为自己现在绝对是在加班。
“明天,明天跟我外出巡诊一趟,我就给你开药,不准反悔,还有,要带我去金人巷吃好吃的!”
“好好好,龙女大人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云霄看到白露总算肯答应给自己治病,多少也是放心了些许。
等白露带着自己再次调配出的药剂递给自己后,似乎不放心一样的叮嘱道。
“明天早上你过来的时候我再给你看看脉象,如果你的状态恶化了,我的这些药可能就不管用了。”
“嗯,麻烦你了,龙女大人。”
“哼,别以为本小姐好使唤,想找本小姐看病的人可不少呢,还有,以后叫我白露,不要叫龙女大人,搞得我有点心慌慌的,感觉在被人追着抓回去上班一样。”
白露似乎相当不喜欢这么被叫,不过云霄也答应了下来,将这次的药费付完了之后,在白露目视下回到了对面的楼阁之中。
而白露原本气鼓鼓的脸颊一下子就松了下来,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那座楼阁。
心里倒是有了些许无奈。
常年寻医问诊的她哪里能看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毛病,带着他前往第一线的战场治病的时候,尽量让他不要动手。
最大的原因就是为了让他能够压制住自身的情绪,只是现在看来,效果不明显。
而且,云霄的身体,在她的眼里已经破的和烂掉的麻布快没什么两样了。
那份血色都是步离人带来的毒性,如果不是长年累月的和步离人战斗,不可能积攒这么多。
甚至已经影响到了仙舟人的躯体,渗透进入了血肉之中。
“这家伙,到底不顾自身战斗了多久啊,真愁人,下次要不要给药里面再加点猛料试试......”
白露轻声嘀咕着走了回去。
而此时回到楼阁房间内的云霄则是一屁股坐在了床铺上。
这里和寻常的酒楼没什么区别,不过唯一的区别就是,除非是白露允许的病人,否则没人有资格住在这里。
自己也算是有了一份特权吧,或者说,这里更像是某种......住院楼?
毕竟在这里的很多都是仙舟或者持明族的很多重伤患者。
大部分都是离不开人手帮助的。
而他大概算是一种特例。
等确认没人注意到这里之后,他慢慢的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
里面有一把剑,看起来无比的漆黑,但是,却又有一种支离破碎的感觉。
整柄剑的剑身都是相当破碎的,有着无数的裂纹,但不可思议的是使用起来却丝毫不比真正完好的剑要差。
这简直就是鬼斧神工一样的锻造技术,感觉和爷爷所打造的剑,甚至都有得一拼了。
伸手将那柄剑拔出,这柄剑,是一个折磨了自己接近十年的人委托自己暂时看管和使用的。
名为,支离剑,果真是字如其名,宛若支离破碎的一把剑啊。
他默默的闭上双眼,却仿佛仍然能在那片炼狱一样的尸山血海内,看到那个黑色长发的男人,拿着这柄剑对准自己,面无表情,声音冰冷。
“这柄剑,替我带去罗浮仙舟,然后等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再给我,而那时候,如果你还不能杀死我的话,我便会彻底杀死你。”
“记住了,小子,只有变强,才有本事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你的剑很特别,这一剑,你也要记住了——”
在那之后,便是那一道从天而降的剑光,宛若在霎那间,自己看到的见光支离破碎,如同要将自身完全肢解了一般。
心念至此,云霄忽然抬起自己的右手,紧闭双眼,却缓缓的抬起右手的手臂。
霎那间,一把通体碧蓝的长剑落在了他的手中。
这把剑通透的宛若不存在一般,仿佛是投影一样的产物,但却真真实实的存在着。
而在他睁开双眼的一刹那,猛然抬手,朝着前方斩出一道血色的剑气。
宛若彼岸花那般绚烂而又残酷的剑气一闪而过,在触及门板之前,便化作了一道道细碎的光芒散开了。
他默默的放下手中的这把剑,松了口气。
理之剑,这柄剑的能力相当特殊,能够理解自己面前物质的一切构造,也同样的,可以理解一切的剑技武技。
这十年来,他自从外出被步离人的军队给袭击后,被那黑发男子带着一路杀过去,并且一路教习自己剑术,也有了这么长的时间了。
而自己的进步和实力变化,也确实是显而易见的,但对于这个能力的突然出现,他自己也是莫名其妙。
似乎是在被步离人袭击之后,自身漂浮在寰宇中即将毙命的时候被一团彩色的流星击中。
而那个叫刃的男人,也本就是一路追着流星过来,恰好碰到自己的。
但有一说一,这个男人是真的恐怖,不管教导什么都相当的严苛,甚至是真的要以杀死自己为目的一样。
“还好,没有退步,对力道的理解和把控还不算太差,不过......也不奇怪,已经十年过去了嘛......也不知道朱明那边怎么样了......”
他默默放下了自己手里的剑,抬起头来,看向了外面的夜空。
只有在夜晚的时候,仙舟上空的景色才不是那种全息的投影画面。
而是关闭了画面展露出了真实的宇宙星空来,才能看到那真正的满天星辰。
他每天也只能在这个时候,静下心来,看着星空之外,遥想着自己的故乡。
“也不知道云璃那丫头长大了没,还是说和以前一样,是个爱哭包呢,下次见面,得好好看看才行,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其实这十年来倒也不是那么难过,除了整天打打杀杀......
好像那个男人还传授了自己一点打铁的技艺,不过自己学的不够快,打造兵器本就不是自己在行的。
而自己却看那个男人打铁的样子很熟悉,索性询问一番他的身世来着,但他却只是回答了一个名字。
“我现在叫刃,生前的名字,你不必知道太多,你打铁的天赋不够,还是练剑吧。”
所以到现在,他都不觉得自己能通过焰轮八叶的选拔,毕竟那是需要断剑和剑法都要名列前茅才行,或许小云璃应该可以吧,毕竟她天生神力,简直是先天打铁圣体。
但她过去那个有些爱哭的性子不知道好了点没。
真怀念她以前那个时候会拽着自己手臂喊哥哥的日子,只可惜十年不见,应该生疏了不少吧。
据说小孩子忘性都很大的,应该不至于把自己给忘了吧。
云霄挠了挠头,但遥望眼前星海,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事情。
在临近仙舟的时候,他记得自己见过一个女人。
银白色的长发,却蒙着自己的眼睛,但她明明应该看不见自己的身影才对。
但却在自己拿出支离剑的瞬间就要对自己下杀手一样。
那个女人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战意,但却在出手的瞬间宛若狂风巨浪的突然来袭。
甚至让自己差点一度命悬一线,如若不是及时领悟参透了些许对方的剑法,只怕真会身死当场。
而那个女人在看到自己挡住一剑之后,居然是一句话都不说,转身就走了。
真的是莫名其妙,但她应该认识刃,否则也不会对对方的佩剑这么熟悉。
只是不知道那位女子现在在罗浮仙舟了没,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尽量绕着点走好了。
“吃药吃药,吃完药好睡觉——”

“你是说,你其实是正在烦恼其他的事情,当时烦躁不是因为我还没醒过来吗?”
“当然,本小姐可不担心你会不会醒过来,而是在烦恼另一个人的病情,很复杂,而且不好治。”
白露摸着圆滚滚的小肚子,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甚至有一种正在摸自己还未出生的孩子的感觉。
好在白露比较克制,摸了几下之后倒是没有继续做这个动作,而是聊起了之前比较困扰的话题。
之前的抓狂大部分的原因都是因为,白露的一个病人。
或者准确来说是一个同族的病人,这个病人相当棘手,有点难以处理。
“难不成,那人得了什么不治之症,马上就要重新进行蜕鳞重生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云霄其实觉得持明族能通过这种办法,也不失为一种轮回重生的感觉。
虽然每一世都是不同的人格,但容貌基本不变。
这应该就是不朽的龙裔所传承下来的那最关键部分的特性了吧。
其实对于长生种而言,这样的一个盟友陪伴在身边,其实也算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但基本很少见持明族和仙舟人联姻。
毕竟寿命论在两边之间虽然基本没有,但没有一个人会想要让自己爱的那个他通过蜕化成卵再次孵化一次。
然后再次苏醒的时候,便是一个全新的另外一个人,这样其实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这个问题倒也是有些让云霄感觉困扰。
自己和白露就是这样典型的例子,两个人都不是一个种族的。
不说生殖隔离什么的,但寿命论是明显逃不过去的一道坎。
他也不是傻子,又不是看不出白露对自己产生感情的这件事。
但——他这个时候真不知道要用什么方法去描述自己的心情,如何才能和白露说明这一切。
“唉,说是蜕鳞重生了也没什么问题,毕竟,那个病人很特殊,算了,过段日子再和你说这个,现在是休息时间,不谈上班的事情。”
白露伸了个懒腰,带着云霄直接找了个棋牌室坐了下来。
看着不少人围在一起打帝垣琼玉,多少还是有些意思的。
虽然云霄很久没来过罗浮仙舟了,但对这种能够风靡联盟的游戏多少是感兴趣的。
再加上从青雀那边学来的手法,很快看了几把之后,便忍不住上手搓了一盘。
结果直接给带着白露吃的三顿饭的饭钱直接搓了回来。
着实是离谱。
“这算是外出白嫖了一顿饭呢,不再考虑吃点甜品啥的吗?”
“白露小姐你都吃了三盘落九天了,还没吃腻吗?”
“那种拔出糖丝儿的甜品,整个罗浮也找不出几个来,本小姐还是个小孩子,多吃点甜品没问题吧。”
云霄还真有些无言以对。
这话说的也没毛病,再加上白露自己也是医生,倒也不担心蛀牙的危机什么的。
想着倒也没什么,云霄便带着白露继续返回金人巷的小吃摊。
但不知为何,这里的人流量似乎越来越少了。
原本对外贸易的好几个港口,最近都停用了的样子。
金人巷的经济越来越萧条,着实也是有些没办法。
就在两人返回的时候,却正好在路上碰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位美丽的狐女正收起了自己的折扇,美滋滋的打包好了一份甜点,正准备慢悠悠往回走。
却正好迎面撞上了他们二人。
“哎呀,这不是龙女大人和云霄吗,今天也是出来约会的吗?”
“什么叫也,我们是出来吃饭的。”
白露立刻辩解了一句,但看着停云的这个表情,明显就是不打算相信的样子。
看到她这副表情,白露直接哼哼唧唧的转过头去。
不再理会现在停云的这副玩味的模样,免得又被调侃的面红耳赤。
反倒是云霄看着面前的停云,似乎是觉得哪里不对味。
自己是来罗浮仙舟有一段时间了,倒是很少看到停云亲自来金人巷买甜点,她不是觉得最近自己要控制饮食了吗。
“停云姐也是来金人巷买吃的吗,最近的瘦身计划应该很成功吧。”
“嗯,相当成功呢,而且还遇到了几位来自星穹列车的恩公,他们对小女子可是很照顾呢。”
停云撑开扇子轻轻摇晃了几下,眼神妩媚如丝,仿佛能够勾人心魄。
不愧是狐人族,这样的魅惑简直可以说是天赋的能力。
云霄微微捏捏自己的眉心,呼出了一口气来,说道。
“那几位来自列车的朋友,如今应该在为了仙舟到处奔波吧,停云小姐最近也跟着他们一起行动吗?”
“偶尔啦,毕竟小女子就是个文职人员,只能为他们介绍一番罗浮的新鲜事物,其他战斗方面的事情,倒也是有些无能为力了。”
“不过,小女子听说最近丹鼎司那边出现了些许的麻烦,似乎已经被药王秘传的人占据了,龙女大人这些日子,应该也在为没有药品的事情而烦恼吧。”
话说道这里的时候,白露忽然沉默了一下,而当云霄看过来的时候,她又忍不住的偏过头。
似乎是想要刻意回避这个话题。
其实最近整个仙舟内发生的剧变,在云霄他们出门的这段时间已经摸索了一些。
比如说建木的彻底复苏,便是一个极为恐怖的征兆。
现在大部分的仙舟人都是深居浅出,很少有人在外频繁走动。
这也是导致金人巷经济萧条的原因之一。
毕竟大部分人都不愿意出门,为了防止外面的危险。
而丹鼎司内更是被药王秘传占据之后,似乎研制出了很多能立刻转变仙舟人化作魔阴身的药物。
甚至于不是实体,而是化作雾气的模样,只要在人群密集的地方一旦释放开来。
让一大批仙舟人当场魔阴身发作的情况下,整个仙舟可能都要大乱。
当然这些情报都是停云听说过来的情报,但对于云霄而言可以说是相当关键的信息。
“白露,你最近的那个病人,是不是很缺少药材,以至于很多在外的药师同样都缺乏药材——”
他想到了之前被安置在地上的好几个云骑军伤员。
这些伤员身上都只用了非常简单的纱布进行包扎,还有一些简单的药物吞服之类的。
如今囤积药材的地方被药王秘传给占据了,难怪这些家伙最近如此的猖狂。
“那些事情不要紧,就算暂时没有药材的供给,丹鼎司之外的药房里还有不少药材的囤积,你不用去冒险。”
白露似乎太过于了解云霄了,似乎一下就知道他要做什么,立刻开口阻止他去冒险。
现在罗浮大乱,药王秘传变得越发肆无忌惮,显得也是越发猖狂。
云霄捏了捏白露伸过来的小手,在犹豫了片刻,说道。
“但,现在罗浮相当危险,如果不尽快解决,你也会很危险的。”
“我不危险,我哪里有危险了,只要有你在我就不会遇到危险,所以你不可以去冒险的,明白吗?”
白露似乎有些着急,毕竟要去那边,云霄自己都会遭遇不测。
毕竟他自己也是仙舟人,那种能催化魔阴身的药物,只怕对他也会有所影响。
然而,当白露看着云霄凝视着自己的双眼,那双眼里倒映着的只有自己担心的面孔之时。
她忽然感觉到了什么,死死拉住云霄衣袖的手,也渐渐松了开来。
白露低垂着脑袋,似乎是有些伤心。
“你一定会去的,对吗,就算是我阻止你......”
“白露,你是这个罗浮最厉害的医生,等着你治病救命的人还有很多,虽说我不属于这里,但,你在这里,你比我更珍惜罗浮仙舟,珍惜这里的每一个人,所以,我会帮你,也会尝试着,跟着列车组的人一起夺回丹鼎司。”
云霄的话音掷地有声,可以说是相当的明确。
而白露只是微微的叹了口气,伸手拉着云霄蹲了下来,好不容易和他平齐了身高。
这才伸出手来,拉住了云霄的手指。
“虽然你身体有些特殊,或许不会被魔阴身的药物感染,但你也要答应我,量力而行,不要勉强自己,因为我相信你的战斗力,但如果你回不来了,我也会去找你的。”
白露的眼神相当坚定,或许她自己都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也应该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根本没考虑过这句话的双重含义。
云霄会为了她作为医师的身份,为她杀去那刀山火海。
那她就会为她做到最好的后勤医师的责任。
无论他伤成什么样子归来,都会第一时间将他的所有伤势治愈。
还有从前线归来的云骑军,这是一场发生在罗浮上的战争,丰饶民之间的战争。
或许不是第一次,也不可能是最后一次。
但白露的眼里此时只有云霄一人,她的这句话也无比的认真。
眼神无比坚定的拉住了云霄的拇指,说道。
“答应我,这一次,不要被抬着带回来了。”
“这话说的......好好我答应你,这次我一定走着回来。”
云霄看着白露背后甩动的龙尾已经冒出了丝丝缕缕的电火花。
这才忍不住的答应着说道,连忙伸出手指,同样和白露拉着拇指。
虽然不知道这种约定方式到底是从哪里传下来的。
但这样一来,明显白露就放松了很多,没有继续纠结这个话题。
云霄也和停云交流一番,表示明天可能就要在丹鼎司之外的一片区域,那些列车组三位成员会在那边和太卜司的人会和。
等待将军和太卜的下令,就可以直接杀入丹鼎司之内,夺回那些被药王秘传抢走的地盘。
还需要将那些炼丹炉全部安放下去,免得以后这些未成形的药物真的成为了祸害罗浮的一大隐患。
而这一次,白露手里拿着琼食鸟串,一口一口的吃着,也不再考虑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只是偶尔会抬头看一眼云霄,看着那个少年明明刚刚养好身体又要奔赴战场,只能在心底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