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悦小说 其他类型 庶女锦绣录无删减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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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芷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眠沈眠心的其他类型小说《庶女锦绣录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小白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玉金一想到沈氏刻薄的面庞,抖了下身子,眼神担忧的看向沈眠心。“那我给小姐你拿件褙子穿在外面,也暖和些。”沈眠心没有拒绝,自从沈氏失宠后,原本院中的那些丫鬟婆子,早就生出了异心,各自谋取生路去,只有玉金这个傻丫头,还守着她俩。玉金虽说是个丫鬟,但是同沈眠心来说,早就将她当做自己的亲姐妹。愣神的片刻,玉金已经将褙子给沈眠心穿好,又不放心的多叮嘱了两句。沈眠心掂量着手中几个铜板,又看了看那包绣帕,面上并未有几分喜色,她知道门房这些下人踩低捧高,没有银子打点,怕是出不去。玉金看出了沈眠心的为难,不忍心她受辱,想着还是自己去,左右不过是被摸两把。“玉金,我记得木箱下有两本诗词,你去拿来。”沈眠心这话让玉金摸不着头脑,这时候要诗词来作甚。这诗词...

章节试读

玉金一想到沈氏刻薄的面庞,抖了下身子,眼神担忧的看向沈眠心。
“那我给小姐你拿件褙子穿在外面,也暖和些。”
沈眠心没有拒绝,自从沈氏失宠后,原本院中的那些丫鬟婆子,早就生出了异心,各自谋取生路去,只有玉金这个傻丫头,还守着她俩。
玉金虽说是个丫鬟,但是同沈眠心来说,早就将她当做自己的亲姐妹。
愣神的片刻,玉金已经将褙子给沈眠心穿好,又不放心的多叮嘱了两句。
沈眠心掂量着手中几个铜板,又看了看那包绣帕,面上并未有几分喜色,她知道门房这些下人踩低捧高,没有银子打点,怕是出不去。
玉金看出了沈眠心的为难,不忍心她受辱,想着还是自己去,左右不过是被摸两把。
“玉金,我记得木箱下有两本诗词,你去拿来。”
沈眠心这话让玉金摸不着头脑,这时候要诗词来作甚。
这诗词还是以前顾珩阙送给她,他喜欢有书香气的女子,便要沈眠心也会识字作词。
当初顾珩阙对她也是好过,让她以为这世间还有人在意她,可到底一切都是空想。
沈眠心拍了拍玉金的肩膀,拿着东西朝东角门走去。
东角门看守的下人正在玩骰子耍牌九,瞧见是沈眠心,都没将她当做正经主子,继续玩乐。
“劳烦将门打开,我要去一趟寒山寺。”
沈眠心清冷的嗓音打破他们的喧闹,显得格外不合时宜。
张九不耐烦的抬眼瞥了她一眼,手上的动作却是没停。
“三小姐,你没有大夫人的手令,我们可不敢开门。”
其他人看着她站在原地不走,误以为她没了法子,只能干着急,戏谑笑着看向她,胆大的嘴里还说了几句浑话。
沈眠心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她也不急,只淡淡的开口。
“昨日我在大夫人跟前说要去寒山寺抄录佛经祈福,这事情要是耽搁了你们谁能担待得起?”
张九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了变,但还是没去开门,只是狐疑的扫了两眼沈眠心。
此时沈眠心从容的面庞,让张九都有几分信服,可他却也只认手令。
一旁的小厮悄悄的在张九耳边嘀咕,“九哥,我昨儿是听见大夫人院中的双儿说起这事情,三小姐为了不下嫁给德四,要绞了头发去当尼姑!”
这小厮说的有鼻子有眼,倒是将张九给唬住,而沈眠心见他犹豫,知晓该给他一剂狠药。
她故作体贴的模样,开口说自己也不想让他们当下人的难做,这就去找大夫人要手令。
张九听后喜笑颜开,忙迎合说话,还上前想去她跟前殷勤两下,却看见她包袱掉在地上,里面一本书跟手帕散开一地。
“这可是大夫人给我的佛经,这可怎么交代!”
沈眠心眉头紧锁,双眸浮现出害怕,张九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这下可是被吓得说话都结巴。
张九急得团团转,方才还同他玩乐的两小厮,都寻了借口离去。
“我若是现在去找大夫人要手令,她必然会查看这本佛经,如今被你弄脏,是玷污了佛祖,我应当早早去寒山寺......”
沈眠心欲言欲止的模样,让张九病急乱投医,他赶忙去开了门。
“三小姐您快快请,这事情还请您不要告诉大夫人,小的对您感激不尽!”
张九对着沈眠心连连说好话,沈眠心见目的达成,便也不在跟他多说,随便敷衍两句就欲离开。
忽的她顿住脚步,瞥见张九腰间出入牌,起了心思。
“你将腰牌给我,待我回来时也好进府,否则被不知情的闹到大夫人跟前,可别怪我。”
张九听闻这话眼里闪过犹豫,但又怕责罚,只能将腰牌取下递给沈眠心。
沈眠心担心回府时不是张九值守,那她私自出府被揭穿,日后想出去可就难,有了腰牌也多层保障,幸好这张九是个好糊弄的人。
不远处廊桥,随风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但他并未出面阻拦。
沈眠心循着记忆来到了苏恒的药铺,却看见三五个壮汉将他围住,他脸上还挂着伤痕,周围商贩窃窃私语,却不敢上前阻拦。
苏恒忍着脸上的疼痛,温声开口,“无理狂徒!你们这样做还有没有王法,就不怕我报官!”
为首的那壮汉听见苏恒说要报官,脸上竟然没有一丝害怕的神情,反而玩味笑起来。
跟在他身后的弟兄顿时脸色骤变,面目更加凶狠,对着苏恒那瘦弱的身躯就是抬脚踹。
苏恒疼得没办法,只能将自己头护住,躺在地上蜷缩着身子。
离他铺子近的馄饨铺子是一位老妇人在卖,平日里有个小病小痛都是苏恒帮忙医治,此时看着他受辱,不忍心将自己匣中的铜板倒出来,捧在手心走到那壮汉跟前求情。
“老婆子这里有些体己,你们别为难苏大夫,他是个好人!”
壮汉却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一把将她推开,老妇人眼见就要摔倒,沈眠心上前一步将人搀扶住。
沈眠心同鼻青脸肿的苏恒对视,从他漆黑的双眸中看到了无助,羞愧,恍惚间和当年的自己重叠,心中多了一分冲动。
“天子脚下,尔等公然搜刮民脂民膏,不知打的是谁的名号,胆敢如此嚣张?”
沈眠心突兀的问话引起了男人的注意,他循着声音看过去,却发觉只是个弱女子,眼里满是不屑。
“小娘子,你要是心疼苏大夫,不如你来替他?”
男人轻佻的语气彰显亵渎的心思,阔步走向沈眠心,伸出手就想要将她拉进怀中。
沈眠心往后退一步躲开,将手中的腰牌贴在了男人眼前,厉声呵斥。
“凭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拉扯我!我可是国公府的人,来请苏大夫去府中,你将人打成这样,耽误了我家主子的事,看你背后之人可还会护着你!”
男人瞪大眼睛仔细查看她手中的腰牌,果真是国公府所出,顿时面色慌张,方才跋扈的气势消散。
“姑娘您莫要置气,我手下的人都知分寸,只是让苏大夫吃些皮肉苦,我们也是为了养家糊口,我们这就走!”

回廊出两抹身影交织,顾珩阙将人拉入怀中,轻声耳语。
“腰肢好似比前两日丰腴了些。”
沈眠心眼尾低垂,身子微颤,露出一截白嫩的脖间。
“世子爷……别……”
顾珩阙挑了挑眉头,黑眸暗沉几分。
“你叫我什么?”
“阿珩。”
“乖。心儿要一直留在我的身边,记住了吗?”
沈眠心没来及的回答,打横被他抱起,朝屋内而去。
……
沈眠心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软,身旁早就没了男人的踪影。
空气中还弥漫着暧昧的味道,沈眠心嘴角苦笑。
“若我能选,我也想像寻常人家的女子一般,寻得心爱之人白首不相离。”
她母亲本是春景班的台柱子,被国公爷瞧上抬入府中成了妾室,那时母亲盛宠,连带自己这个外人也一跃成为国公爷的义女。
只可惜好景不长,沈眠心为母求药被逼无门,无奈爬上了小世子顾珩阕的床。
沈眠心拢了拢衣襟,快步朝梧桐苑走去。
“三小姐。”
她一回头就瞧见曾氏同章嬷嬷站在不远处,紧咬双唇,硬着头皮走过去。
曾氏扫了沈眠心一眼,面上带笑:“心儿急急忙忙的,这是要去哪儿?”
她声音虽然温柔,却让沈眠心浑身发凉。
沈眠心连忙行礼:“见过夫人,我只是想去看看母亲。”
曾氏眼中掠过一丝冷意,她走入房间坐了下来:“你母亲自从失子后,就一病不起,更是失了宠爱,你跟着她也是苦了。”
沈眠心惶恐不安,猜不出曾氏前来的目的,只能默默听着。
曾氏看着地上乖巧的沈眠心,眼中却生出了鄙夷:“你今年也十六了吧。”
“是。”
“也到了该许婚的年纪了,正好,府上管家的儿子陈德四与你年纪相当,他父母都是府上的老人,身份也能配你。”
沈眠心蓦地抬头:“大夫人!我,我还不想嫁人。”
她面色发白。
曾氏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你这丫头,说什么呢。”
她站起身,根本不给沈眠心任何反驳的机会:“这事儿就定下了,明天你们就见一面吧,你这么漂亮,谁见了不喜欢呢?”
这张脸,和那个狐媚子一模一样。
“夫人!”沈眠心跪着上前,却被曾氏身边的嬷嬷拦了下来。
“三小姐,这可是夫人赐婚,难道你想违抗吗?”
沈眠心说不出话,愣然地坐在原地。
初春里的空气带着些潮湿,料峭春风钻入沈眠心领口,这才让她回过神来。
她来到了母亲的梧桐苑,原本人声鼎沸的地界随着她的失宠早就已经门可罗雀,沈眠心才走进去,就听到了女人尖锐的嘶吼。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给我吃这种东西!信不信我去告诉侯爷,让他打死你们!”
屋子里,床榻上的女人将手边的羹汤打翻在地上,狠狠地扭了一下丫鬟的手臂,将她们轰了出去。
两个丫鬟面色不满,嘀嘀咕咕说着
“神气什么,都失宠了,有的吃就不错了。”
“真是倒了霉还得伺候这个疯女人。”
她们走到门口看到了沈眠心,也没行礼,甚至还剜了她一眼。
沈眠心走了进去,看着床榻上的沈氏,她身形消瘦,面色蜡黄,早就没有从前那美艳绝伦的模样。
“母亲,您身子怎么样了?”沈眠心将瓷碗碎片捡了起来,才开口,就被捏住下颚。
沈氏抬起沈眠心的脸,一双凤眼阴鸷:“我让你勾引世子爷,都这么久了,世子爷怎么还不娶你?”
沈眠心面上尴尬,又想到今日之事,她唇瓣嗫嚅:“母亲,世子爷已经和太傅千金订婚了。”
沈氏冷哼一声:“那又如何?只要你怀上世子爷的孩子,国公府绝不可能放任顾家骨肉流落在外。”
“母亲!”沈眠心身子哆嗦,“你有没有想过,这样我该如何做人?我不会怀上世子爷的孩子……”
啪!
沈氏一巴掌抽在了沈眠心的脸上,指甲刮破了她的皮肤。
“没出息的东西,只要有荣华富贵就好了,你难道还没过够那苦日子吗!”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絮絮叨叨地说着,“我曾也是富家小姐,都是因为那个人……”
沈氏说个不停,沈眠心知道她又发了疯病。
沈眠心悲凉的离开了梧桐苑,浑浑噩噩地行至花园。
突然一只手伸了出来,将她拉到假山后。
沈眠心以为是什么登徒子,吓得脸色发白,手脚并用地挣扎着,甚至还张口去咬。
“嘶……好大的胆子,敢咬我?”
男人倒抽一口凉气,低沉的声音在沈眠心耳边响起。
沈眠心惊慌抬头,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竟是顾珩阕。
“世子爷,你怎么在这儿?”
她慌乱地想要挣扎,可男人的手臂犹如铁钳,自己卯足了力气也无能为力,反倒是被他压了下后腰,软了身子。
“安静点。”
顾珩阕垂眸看着沈眠心,注意到了她脸上的划痕,眸光微凝,“脸怎么弄的?”
沈眠心脑中嗡嗡作响,回荡着母亲方才说过的话,她嘴唇哆嗦着:“世子爷请自重,放开我。”
顾珩阕轻嗤一声:“你爬上我的床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没想到他会毫不避讳的说出这种话,沈眠心涨红了脸,声音都拔高了几分:“世子爷,您已经要和项小姐订亲了,咱们以后不要见面了。”
她和顾珩阕面上还是兄妹,这些事一旦公之于众……沈眠心不敢想会有什么后果。
顾珩阕眼神幽冷,掐着沈眠心的脸颊强迫她看着自己:“沈眠心,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这不是你想要的?”
那夜他坐在榻上,眼神幽深的盯着自己,问你可想好了,她却主动褪去衣衫。
在他眼里,自己不过是个恬不知耻的女人,她却还藏着卑劣心思,暗中仰慕。
突然,她笑了出来,抬眼看着顾珩阕:“那我想要当你的妻子,当文国公府的世子妃,你能娶我吗?”

沈眠心走了许久,紧绷着的弦才松懈,靠着廊桥的柱子滑落跌坐在地上。
小腹传来隐隐作痛,沈眠心手轻抚肚子两下,从来没有什么东西属于过她,而这个孩子与她血脉纠缠,或许她在这世间有了牵绊。
回到偏院,沈眠心还未走进屋内,就已经听见沈氏狂傲的声音,接着就是摔杯砸盏的动静。
沈氏看着她进来,冷哼一声,“听说你被大夫人叫去了院中,怎么攀了高枝还舍得回来?”
沈眠心听着沈氏一字一句的数落,像是利刃扎进她的心头。
从小她就不得沈氏的喜欢,自从沈氏没了儿子,更是对她非打即骂,可笑她竟然还奢求那并不存在的母爱,为她讨好顾珩阙,只为了能够让沈氏有药吃。
“哑巴了不成,问你话也不吱声!”
沈氏看见沈眠心跟个木头一样,气不打一处来,又碎碎念叨几句。
沈眠心蹲下来将地上的碎片捡起来,冷冷开口,“这是最后一套,已经没有东西给你砸,你要不想活,我俩大可找根麻绳吊死在屋内。”
面对沈眠心突如其来的硬气,沈氏张着嘴一时间没有想到话回她,但又气不过沈眠心敢反抗她,抄起枕头扔向她。
“好啊!我就知道你这丫头片子靠不住,大夫人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连你亲娘也不要,我怎么有你这么恶毒的女儿!”
沈氏气得直咳嗽,沈眠心看着她可怜的模样,不忍皱眉,走到一旁的柜子将自己用的杯盏拿出来给她倒了杯茶。
沈氏看着缺口的茶杯,眼里满是嫌弃,但实在没有可用的茶杯,勉强接下。
外头传来喧闹的声音,沈眠心疑惑何人会来院中,正要出去查看,就看见顾珩阙身侧跟着的随风走了进来。
沈氏认得随风,误以为是沈眠心诱惑顾珩阙得手,眼神忽的就亮了起来,透着精光。
“三小姐,世子爷让我来给您带句话,既然是想表明孝心向佛,那即日起院中例银减半,苦修静心才能诚心感动上苍。”
随风的话让沈氏黑了脸,她不满的叫嚣起来。
“沈眠心她要清修,又不是我,凭什么将我院中的例银减半!”
沈氏此刻恨不得扑到沈眠心身上,撕咬下她的血肉泄愤。
而沈眠心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并未吵闹,甚至连多说一句都没有,只静静地应下。
随风眸色浮现出诧异,不由得多看了沈眠心两眼。
“可还有其他事情?”
沈眠心淡淡开口询问,小腹再次传来阵痛,她面色苍白,双唇也不带半分血色。
摇摇欲坠的模样,让人不忍再苛责,随风只留下一句好自为之,就带着人离去。
沈氏还在喋喋不休责骂,可沈眠心已经没有精力去应付她,朝着自己的闺房走去。
回到屋内,沈眠心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床榻上。
等到沈眠心再次醒来,感觉到有人在为自己擦拭额头,她用力睁开眼,却发现是顾珩阙,刚要开口,嗓子已然沙哑得不成样。
“淋了雨发高热自己也不知道,又不是三岁孩童。”
顾珩阙责怪的声音却带着些许关切,让沈眠心有些捉摸不透,低垂下眼睑,默不做声。
沈眠心的忍让并没有让顾珩阙满意,反而是让他烦躁起来。
“呵,白日里不是能说会道,不过拿些话骗骗母亲,身子不洁之人,又怎么配在佛前侍奉。”
顾珩阙字字珠玑让沈眠心心中很不是滋味,她颤巍巍的开口,想要发出声音为自己辩解,但又不知该说什么才能让对方相信自己。
半晌无言,烛火跳动炸开火花的声音,清脆可闻。
沈眠心拖着沙哑的声音开口,“世子爷,您请回吧,我这地儿也不干净。”
这句话像是一把火,噌的一下将顾珩阙点燃,大掌捏住沈眠心脖颈,狠厉的目光看向她。
沈眠心痛苦的挣扎,脸涨得通红,手却无力将脖颈的束缚掰开。
“沈眠心,我在何处,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顾珩阙松开手,看着沈眠心大口大口呼吸,眼神晦暗不明。
沈眠心知道他吃软不吃硬,柔声开口,“我也是担心你这么晚还在别院,让大夫人知晓可就不好。”
果然搬出大夫人,让顾珩阙迟疑了片刻,但很快他脸色又恢复如初。
“既然病了,这两日就好好养病,莫要再惹是生非!”
沈眠心知道他是在告诫自己德四的事情,可是这分明就是曾氏为她挖的坑,又怎么能怪在她身上。
可没人会在意她的感受,自嘲苦笑两声,沈眠心点点头应下,知进退的模样让顾珩阙很是受用。
等到顾珩阙离开,沈眠心再也没有精力,沉沉昏睡过去。
日上三竿,沈眠心才醒,一直跟着她的丫鬟玉金走了进来。
“小姐,你昨夜高热不退,我只能去求了世子爷,幸好世子爷还是念着小姐。”
说话间,玉金将早已冷掉的白粥从食盒中拿出来,如今院中例银减半,连口热乎的饭菜都吃不上。
沈眠心却不计较,能填饱肚子在当下来说比什么都好。
“小姐,您就去给世子爷服个软吧。”
玉金看不下去自家小姐受苦,踌躇再三还是开口劝说。
沈眠心喝粥的手一顿,摇摇头,“兄长就要同项家小姐议亲,这些小事就别叨扰他,将我们往日里绣的手帕,悄悄送到门房,照老规矩换些银钱先贴补用。”
玉金眉头紧锁,知道自家小姐性子倔强,叹息一声,也只能照做。
可两人都知道这并不是长久之计,要真能用绣作换银子生存,他们往日里就不会过得这样拮据。
喝完粥,沈眠心看着存放寒光草的空匣子,手摸着小腹,脑中冒出要离开国公府的念头。
玉金将绣作包好,正要离开被沈眠心叫住。
“玉金,今日我拿出去卖吧。”
玉金担心沈眠心身体未痊愈,这要是出去又受了寒,要落下病根,怎么都不肯。
沈眠心却笑着安抚她,“放心,我快去快回,姨娘那边要是看不见你,只怕是又要闹一阵。”

男人赔着笑同沈眠心说好话,苏恒揉着脸上的伤,一瘸一拐将洒落在地上的药材捡起来,萧条的背影看起来狼狈不堪。
沈眠心帮他驱散了围着看热闹的人群,上前帮他收拾起来。
苏恒心中感激沈眠心为他解难,忙开口阻拦,“姑娘歇着吧,可是腹......身子不适?”
思及沈眠心一直做未出阁女子的打扮,想来还未成婚,苏恒将话又咽了回去,换了说辞询问,怕给她惹是非。
“苏大夫当真是医者仁心,自己都火烧眉毛,还记挂着我。”
沈眠心并未回话,只是笑着打趣一句。
在她看来,苏恒这人就是太过恪守章法,才会在那群地皮流氓身上吃亏。
苏恒张嘴了张嘴不知怎么回话,抬起手挠了挠头,继续拾拣地上的药材。
两人很快就将这一地狼藉拾掇干净,苏恒看着沈眠心额上薄汗,开口邀她进屋喝杯热茶以示答谢。
沈眠心本就带着目的,并未拒绝,跟着进了屋,却未曾察觉她自出府,就一直有个尾巴跟随。
两人对立而坐,沈眠心呷了一口茶,等着苏恒开口。
从小寄人篱下,再加上伺候顾珩阙这段时日,让沈眠心学会了揣摩人心,所以她笃定苏恒定会因着解围之情,不好拒绝她所求。
“姑娘,你今日也瞧见,我这药铺被毁,药材所剩不多,怕是不能够为你配药,但你放心仗义之举我记在心中,你日后来拿药,我不收你银子。”
苏恒一口气将话说完,瞟了一眼沈眠心见她并未有不悦,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沈眠心勾唇浅笑,不徐不疾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苏大夫,我同你一样是个热心肠的人,见不得有人受难,不过要是这些人知道你并非被国公府重用,只怕是又要来寻你麻烦,不过我倒是有个办法能够一劳永逸。”
苏恒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只怕是有其他的事情想要让他去做,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沈眠心知道苏恒怕惹事上身,但从苏恒当初救她,连她身份都不知,只存了善心,正巧就是利用这一点,她才敢赌这一次。
“苏大夫,我真是身份是国公府的三小姐,但我只是个养女,这孩子是世子爷的骨肉,但我不愿让孩子在高门中受苦,我想带着孩子离开,只有你能够帮我。”
沈眠心眼中带着恳求,语气哀痛,说出的话更是震撼苏恒。
苏恒愣了半晌才缓过神来,眼神晦暗盯着沈眠心,问出那句心中疑惑。
“为何是我?只因我救了你,可我连这间药铺都保不住,如何能帮你。”
沈眠心知晓苏恒心中动摇,他医者的本分使他不愿放弃,可又斗不过权贵,满是无力。
她摸索着手腕上的玉镯,往日种种浮现眼前,又如云烟散去,似下定决心,将它褪下。
“苏大夫,我只需要你好好经营这家药铺,地痞再来找你,你先交付银钱,银子我来想办法,但我要你将每月赚的银两与我四六分。”
沈眠心的话让苏恒感到诧异,瞳孔也透着些许的震撼。
沉默许久后苏恒一脸认真的看向沈眠心,比起方才面对地痞无赖时候的怯懦,此刻的他显得从容与严肃。
“姑娘,你我萍水相逢,但是你能够信任我,我自然会竭尽全力去报答你,这比买卖我和你做。”
苏恒不确定自己是否赌对,但他这几年已经过得极差,还能再坏到那里去。
他自从来到皇城后,受尽白眼,头一遭有人愿意信服他,他都快忘记这种感觉,那肆意张扬的少年,好似又在他心底活了过来。
沈眠心看着苏恒出神的模样,觉得奇怪,但对方能答应自己,目的已经达成,其他对于自己来说也不重要。
苏恒回过神来,发觉沈眠心盯着自己,抬手挠了挠头,面上浮现出羞赫的神色。
“让姑娘见笑,只是想起我才来皇城的时候,去太医院任职,可惜丢了师傅给的举荐信,被宫里的公公误以为我是去闹事,打了一顿板子给我丢出来,身上的盘缠也没了,幸好这家药铺的掌柜的收留我。”
苏恒将自己往日经历的事情一一告诉给沈眠心,不知道是想有个人倾诉,还是一下牵扯到了情绪,他就这样滔滔不绝说着,沈眠心也未曾出言打断。
等到日落时分,苏恒一脸歉意的对着沈眠心赔罪。
“都怪我,说这些陈年旧事耽误姑娘,上次给姑娘走的匆忙,药也没带上,今日就那两副回去,喝完再来找我拿。”
苏恒说话间转身就要去给沈眠心配药,沈眠心却起身将他拦住。
“苏大夫,我在国公府不方便煎煮药,你能否给我配制成丹丸,方便我随身携带服用。”
沈眠心担心曾氏对她的疑虑还未打消,所以一切需得小心行事,自然不能留下药渣这类明显的证据。
苏恒一拍脑袋,“倒是思虑不周,制作成药丸还需几日,姑娘今日怕是要白跑一趟。”
沈眠心摇摇头,笑着指了指方才苏恒写下的契约书,已作为两人之间合作的凭证。
“这不是得了好处。”
苏恒为答谢沈眠心,将她准备卖掉的绣帕全买下,硬是塞给了沈眠心三两银子。
沈眠心知晓这些绣帕不值三两银子,但却并未拒绝,她现在被克扣了例银,这三两银子能买些米面过活些时日。
至于多出来的银钱,日后药铺盈利,多分他一部分偿还。
出了药铺,沈眠心径直朝着当铺走去。
当铺老板正在拨弄算盘,瞧见她走进来,立马笑脸相迎。
“姑娘是想要典当何物啊?”
“这只玉镯您帮我掌掌眼。”
沈眠心将玉镯放在案上,当铺老板眼睛瞬间睁大,他小心翼翼的将玉镯拿起来对着光线查看。
当铺老板见沈眠心孤身一人,起了坏心,装作惋惜的开口。
“镯身冰透但成色不佳,姑娘若诚心想典当,算你300两。”

沈眠心杏眸微颤,贝齿紧咬着下唇,脑中只有那一句肚子里的孩子在回响。
不过片刻,沈眠心眼神变得冰冷,漠然开口,“劳烦给我一副打胎药。”
男子目露震惊,脸上也带着些温怒。
“姑娘,我方才为你把脉,探出你长期服用寒光草避孕,可这一胎还是来了,子与母共生,你若是执意流掉,只怕会一尸两命。”
沈眠心凄苦一笑,手抚上小腹,想到冷苑中的娘亲,如今又多了个无可奈何。
“多谢大夫,这是诊费。”
沈眠心摸了摸腰间,面露囧色。
忽的,她目光落在腕间,那是入府后顾珩阙唯一送给她的东西,如今也不重要了。
男子瞧看出沈眠心为难,刚想说救她本就是医者本分,就见她决然将镯子放在案上,起身离去。
偌大的都城,竟无沈眠心容身之所,她想逃离侯府,但只有侯府能回。
沈眠心才踏入侯府就被家仆按住,章嬷嬷冷冷扫过她一眼,“带走!”
大夫人院中,德四的母亲抱着德四哭天喊地。
“大夫人,您可要为我儿做主啊!三小姐,德四是你未来夫君,你怎么能下如此毒手!”
德四捂着头哎哟的叫唤,看向沈眠心的眼中却带着怨恨。
沈眠心见德四没死,心中却暗自松了口气。
“大夫人,我谨记您的教诲,遵守闺阁女子本分,是德四忘了规矩,即使您将我二人赐婚,可也不能在府中忘乎礼法。”
曾氏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这是拿她当挡箭牌,看着沈眠心那张委曲求全的脸,心中不免多了一分厌烦。
“大夫人小的没有,小的只是......”
德四慌忙之间还想要解释,就被身侧妇人捂住嘴。
曾氏面上带着笑意,温声开口,“原是个误会,不过心儿女子出嫁从夫,你忤逆未来夫君,平白让人笑话侯府,就罚你去祠堂跪着抄写女训十卷。”
“心儿知错。”
沈眠心此刻只想快速离开,受罚而已,她早已习惯。
“大夫人,小的还有一事要禀告,三小姐与人私通!”
德四得意洋洋的盯着沈眠心,眼里透着报复的喜悦。
沈眠心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忙出声为自己辩解,“大夫人,德四胡乱攀咬,怕是对您给出的决策不满,我整日在府中,若是与人私通不是早就被发现,还能等到他告发?”
曾氏狐疑的目光落在沈眠心面上,见她神色如常,反倒是德四有些心虚。
“那这个私通之人是谁,你可知道?”
曾氏知晓沈眠心所言不假,在府中她娘俩一言一行,都在自己的掌控,但这样好处置沈眠心的机会,她又怎么会放过。
德四,不敢说出顾珩阙,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忽的想起沈眠心吐了自己一身。
“大夫人,这奸夫小的不知道,不过三小姐腹中已经有了这人的孩子,她曾吐了小人一身酸水,找个大夫一验便知!”
曾氏眼神忽的暗下两分,犹疑只在一瞬,朝着身侧章嬷嬷使了个眼色。
章嬷嬷这老人精,立刻就明白了她的心思,使唤了外头的丫鬟进来伺候,叮嘱不让旁人进了院中。
沈眠心低垂着头,指甲嵌入掌心,脑子飞快运转,若是被曾氏发现只有死路一条,她不能够就这样轻易死去。
“大夫人,国公府的清誉可不能因着德四三言两语就损毁啊!”
曾氏最为在意,一是顾珩阙二就是国公府的名声,沈眠心抓住了她的命脉,让她多了两分顾忌。
“慢着,章嬷嬷,你去将李稳婆找来。”
沈眠心悬着的一颗心彻底心死,她面色苍白,紧咬着双唇。
德四见沈眠心这般模样,心中无比畅快,不就是个养在府上的野种,也敢得罪他,定要让她生不如死!
不多时,章嬷嬷就带着个老妪走进来。
李稳婆恭敬对着曾氏行礼,“大夫人,章嬷嬷在方才来的路上都交代清楚,现下就能够为小姐验身。”
曾氏点点头,离得近的丫鬟将沈眠心扶起来,带着往内室走去。
内室中,沈眠心不甘心就这样沦为粘板上的鱼肉,趁着丫鬟为她更衣,故意将旁边的水盆碰倒。
“毛手毛脚!快去换盆干净的热水!”
沈眠心头一遭摆出了小姐的姿态,将丫鬟给震慑住,捧着水盆退出去。
李稳婆瞧看出沈眠心的心思,出声好言提醒,“老身劝小姐还是如实交代,省得吃了苦头。”
屋内安静得出奇,沈眠心听着自己砰砰的心跳声,深吸一口气,彷佛是下定了决心。
“高门大院内的丑事传出去,丢了颜面,那这人还能活着离开吗?”
李稳婆听着沈眠心这两句威胁的话,冷笑两声,丝毫不惧怕。
她将箱子中的工具一一拿出来,摆放在沈眠心跟前,沈眠心腹诽,但面上却表现得镇定。
“小姐不用多费心思,大夫人让老身来,你还能不明白。”
说话间李稳婆伸手就去拉扯沈眠心,她忽的将桌上的剪刀抓起来对着自己脖颈。
李稳婆被她这一举动给惊吓住,不敢上前,但又担心完不成大夫人交代的事情,受到牵连,只能软下来语气劝说。
“小姐你何苦为难我这个老婆子,快快放下吧!”
“左右我出了这个屋子都是死,但国公府的小姐和你在一间屋内,却死了,大夫人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还能保住你吗?”
沈眠心眼神决绝,不像是作假,话语里的利弊让李稳婆迟疑,她不敢拿自己性命去赌,可又惧怕大夫人。
两人僵持间,最终还是李稳婆率先败下阵来。
李稳婆叹息一口气,“小姐,你就算是躲过了今日,可日后你又该如何,只怕是到时候老身依旧活不成!”
沈眠心见李稳婆已经松了口,拿着剪刀的手这才离开了一寸。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你只管今日就行。”
李稳婆看她一脸笃定,脸上浮现出将信将疑的神色,但此刻她也是被架在火上烤,只能答应了对方。
外头传来丫鬟的询问声,李稳婆与她对视一眼,转身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