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我正在练剑
满云步履匆匆,脸色比那日殿上还要难看几分。
她甚至来不及行礼,就急声道:"殿下,出事了。"
"说。"
"谢将军今早以演练为名,调走了城西兵械库三千张弩机、五万支箭矢。"满云的声音发紧。
"但探子来报,这些军械并未运往演练场,而是直接运往了他在城郊的私兵大营。"
我放下剑:"还有呢?"
满云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哽咽:"他还...还带人去了西山陵园,说那里风水好,要...要将乳母的坟夷平,给柳如烟建药草圃。此刻...此刻已经在动土了..."
倒是挺敢。
"备车!"
"殿下..."满云担忧地看着我。
"既然他非要触这个逆鳞,本宫就让他知道,动我在意之物的代价。"
马车疾驰向西山,我端坐车内,指尖深深陷进掌心。
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
那是乳母临终前的夜晚。
她枯瘦的手紧紧抓着我的,浑浊的眼睛望着窗外那棵才及人高的石榴树苗,那是她亲手为我种下的。
"小姐..."她气息微弱,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力气,"老奴...老奴看不到它开花,看不到你嫁人了..."
我跪在床前,泪水模糊了视线:"不会的,乳母,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她艰难地摇头,眼角滑下一行泪:"你要好好的...让它替老奴看着...看着你幸福..."
那一刻我发誓,一定要让这棵树茁壮成长,一定要让乳母在天之灵得到安慰。
马车猛地停下,满云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拉回:"殿下,到了。"
我推开车门,眼前的景象让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西山陵园已是一片狼藉。
乳母的墓碑倒在地上,裂成数块。
坟被挖开一角,那棵陪伴了我整个童年的石榴树已被砍倒,枝干散落一地,如同被肢解的尸体。
柳如烟正指着坟娇声道:"阿野,这里风水真好,阳光充足,正好给我种血燕窝。听说这种药材最是娇贵,非得要这等好地方才能养活呢。"
谢野负手而立,玄色常服衬得他身姿挺拔。
他温柔地看着柳如烟,语气宠溺:"都依你,这老奴能在死后为你的药草尽一份力,也算是她的造化。"
我推开车门。
柳如烟吓得往谢野身后躲,却被我一把掐住后颈,直接按跪在墓碑前。
"既然这么喜欢这块地,"我碾着她的脸压在墓碑上,"那就好好感受感受。"
谢野拔剑指来:"江清!她怀着我的孩子!"
我反手抽出侍卫的佩刀,刀尖直指他心口:"你猜,是你的剑快,还是你母亲咽气的速度快?"
他持剑的手微微发抖。
"除了拿我母亲威胁,你还会什么?"他冷笑,"就像当年连太医都请不来的废物!如烟单纯善良,你呢?满手血腥!"
刀光乍现。
青丝散落,一截染血的耳尖落在尘土中。
"现在知道了?"我用刀尖挑起那丝嫩肉,"我还会这个。"
在柳如烟的惨叫声中,我俯身拾起残碑,抚过字迹。
"满云,传令:西山即刻封禁。擅入者,诛九族。"
目光扫过面色惨白的谢野,刀尖轻点柳如烟小腹:
"三日内,这里若不能恢复原样。每缺一块碑石……"
我微微一笑,"我就取她一块肉来补。"
转身离去时,谢野的怒吼被风带走。
"记住,你们每动一寸土,我就剐她一片肉。"
满云低声询问:"殿下,若三日后..."
我抬眼看着暮色四合的天际。
"那就让谢将军亲眼看看,我是如何将他心上人,一寸寸剁碎了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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