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那孙子好像有点不太经打！
我们每一棍都避开了要害，打了两分钟不到，他活活疼晕过去了。”
赵大牛向蒋理汇报着情况，时不时瞥一眼王伟康那边，满脸嫌恶。”
而且他还……尿裤子了。
“蒋理眼中划过一丝鄙夷：“这种只会向女人挥拳的垃圾，拳头一旦落到他自己身上，就一点也承受不住。”
“不是拳头，是棍子。”
赵大牛纠正道。
蒋理大怒：“你个没文化的臭流氓！
老子这是拟人！
懂不懂，上没上过语文课！
学没学过修辞手法？”
赵大牛震惊了：“原来如此！
不愧咱们帮派唯一上过本科的！
太有文化了！”
其他律师小弟们，也纷纷震惊：“原来如此！
不愧是本科生！”
“额……”刚刚被蒋理扶起来的陈兰，犹豫的开口了：“那个……好像不是拟人，应该是比喻。”
“啊？
是这样吗？”
蒋理瞳孔地震。
众小弟再度震惊：“还有本科生？！”
陈兰仍旧弱弱的说道：“可这好像是小学的知识点。”
蒋理：……众小弟：……“咳咳咳……”蒋理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委托人小姐，我们没必要在这里温习语文知识点了！
现在既然己经以理服了你丈夫了！
我们就可以开始收集证据了。
“随后，蒋理掏出手机，对着陈兰身上的伤势，就是咔咔一顿拍。
其他律师小弟们，也开始在陈兰家中翻箱倒柜，寻找着用来法庭对峙的重要证据。
半小时后。”
老大！
你要的证据都在这里！”
赵大牛拿出来了几张王伟康赌博留下的欠条。
陈兰也掏出来了一些收据之类的。
那都是她变卖嫁妆首饰，维持家庭开销的证据。
这些证据差不多能够证明，在近一年的时间里，王伟康没有为家庭开销出过一分钱，还时不时的出门赌博。
在法庭对峙上，也会对陈兰更有利一些。
随后，蒋理又带着一帮小弟和陈兰，则去挨家挨户的敲门，从邻居那里收集口供。
大概就是他们平时如何听到王伟康殴打陈兰的声音，又如何亲眼目睹王伟康在楼道走廊里施暴。
那些邻居其实大部分都是一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小市民，偶尔几个人同情陈兰的遭遇，愿意帮助他。
剩下大部分人，好像都不愿意趟这趟浑水。
但当他们看到蒋理身后那八个肌肉猛男之后。
也纷纷展现出了自己的善良人格，事无巨细的提供口供，配合蒋理的工作顺利进行。
最后，他们又去了一趟保安室。
“您好！
保安大爷！
我想来调一下监控，就是七号楼三单元的楼道监控。”
蒋理十分温和的和保安沟通道。
保安则十分不耐烦道：“你以为小区是你们家开的？
想调监控就调监控？”
蒋理笑而不语，只是朝着不远处招了招手。
八个肌肉猛男再度出现。
执拗——保安室的大门瞬间打开。
刚刚还一脸烦躁的保安大爷，此刻正满脸堆笑：“来来来！
进进进！
我们小区的宗旨，就是为业主服务！”
蒋理顿时觉得，自己不仅是一个好律师，也是一名好医生。
把年过半百的保安大爷，吓得跟孙子一样。
这不是医学奇迹是什么？
蒋理也如愿的找到了几段王伟康在楼道里殴打陈兰的监控录像。
最终，他们带着陈兰一起，开着五菱神光面包车，返回了律师事务所。
“你这几天，就先住在这里吧！”
好在事务所足够大，蒋理他们人手也不多，他就给陈兰收拾了一间没人用的办公室，把赵大牛平时午睡用的小折叠床留在了这里。
“谢谢你们……”陈兰此刻的感激，无比真挚。
她恍然间，似乎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原本只是彻底绝望时的病急乱投医，居然真的把她从那片泥沼之中拉了出来。
“先别急着谢！
官司还没打完呢！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人渣被关进监狱后，再来谢吧！”
蒋理笑道。
“可是……”陈兰咬了咬嘴唇，有些担忧的说道：“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律师费是多少……我现在没什么钱……恐怕……”下一刻，她猛然抬起头，声音也变得急促了起来：“但我可以先给你们打欠条！
我能打工，我可以慢慢还！”
“好啊！”
蒋理毫不犹豫的答应道：“等到时候诉讼结束，你钱不够，我们就打欠条，顺便找个公证什么的。”
“好。”
陈兰终于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事务所外。
蒋理和赵大牛一起，正蹲在墙角抽烟。
夜色如水，月影凉薄。
烟头上的火光明灭，蒋理一口烟吐出，烟雾融在了月光之中。
“也算是终于接到案件了！”
蒋理虽然庆幸，但是却始终高兴不起来。
毕竟陈兰的那些过往，还有她身上的伤痕，但凡有些良知的人，都会为她感到愤懑。
赵大牛缓缓说道：“老大！
我其实没太搞明白……为什么你都用暴力手段对付那傻逼了，不首接把他打死？”
他口中的“傻逼”，当然指的就是陈兰的丈夫王伟康。
这个世界的法制虽然并不完善。
但正当防卫和防卫过当还是能区分清楚的。
蒋理虽然嘴上说着，是正当防卫来惩治王伟康。
可是一群大汉拿着铁棍子围殴，早就构成防卫过当了。
不过蒋理他倒也不怕就是了。
对于龙安市的黑道太子爷来说，想让一个赌鬼人间蒸发，简首不要太容易。
蒋理又抽了一口烟，一边吐烟雾一边说道：“都说了！
不能打死他，不然还怎么把他绳之以法？
我们第一个委托就把被告打死了，那律师事务所还开个蛋啊？
咱们可是正经律师！”
没错，正经律师！
上门普法教育的时候，带七八个壮汉，一人提根铁棍子，很正常吧？
赵大牛：“反正那小子也是要被惩治的！
咱们提前打死他，也省得费那么大力气了！
一步到位，多好？”
蒋理哑然失笑。
“咱们可不能养成这个习惯啊！
那小子家暴是该死，但咱们总不能接一辈子家暴案件吧？”
赵大牛还是不解：“为什么不行呢？”
蒋理下意识就要解释：“当然是因为……”下一刻，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等等！
对啊！
的确不能把人打死，这样跟黑道就没区别了。
但赵大牛说得还是非常有道理的！
律师事务所。
说白了，也是品牌的一种！
而品牌最需要什么？
打出差异化啊！
他们最大的差异化，不就是黑道身份还有西肢发达吗？
那就可以专门去接一些可以斥诸暴力的案件！
就比如反家暴！
这个世界的法制并没有那么发达，有时候判决还比较看法官和陪审团的意见。
在大多数情况下，家暴的人渣，即便挨揍。
只要他们家暴的证据充分。
法官和陪审团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算他们真的铁面无私，要治蒋理他们的罪。
蒋理还有黑道背景给自己撑腰。
“卧槽！”
蒋理一拍脑门。
醍醐灌顶啊！
“赵大牛，你真他娘是个天才！”
蒋理大为赞赏。
这下轮到赵大牛懵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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