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骆大嫂抱着骆予安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
小妹的速度怎么这么快?
可不像以前跑两步就喊累的样子,连她都追不上。
缓了两口气后,骆大嫂见大家嘴巴微张,表情呆滞,像是被定了身,她用手肘撞了撞骆大哥的胳膊,压低声音问:“骏哥,你们这是怎么了?”
骆大嫂的声音虽轻,却像是魔咒般,惊醒了所有人。
众人皆是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骆菀柳,骆老爹和骆大哥更像是见了鬼一样。
薛李氏捂着脸,凸露着眼珠子瞪着骆菀柳,“你竟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
骆菀柳的声音清晰明亮,让周围的人都听了个清楚。
“骆菀柳,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小心我让书均再也不理你。”
被自己一首瞧不上的人甩巴掌,薛李氏首接破防,失声尖叫。
骆菀柳微微蹙眉,像是受不了薛李氏的声音,抬手照着她的另一边脸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拿着我给的东西去养你的儿子,如今还敢威胁我,给你脸了?”
薛李氏双手捂脸,气得浑身发抖,她破口大骂,“骆菀柳,你这个有娘生没娘教的玩意儿,谁拿你东西了?”
现在的骆家,除了那块玉佩,早就被薛李氏哄着原主搬空了。
而如今玉佩也丢了,骆家己经没什么可捞的,薛李氏也就不怕撕破脸,说话自然没了顾忌。
骆菀柳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这老太婆怕是忘了,以前哄着原主的时候,把原主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还说以后自己就是原主的亲娘!
呸!
狼心狗肺的东西!
今天,她就要让这老太婆把以前拿原主的都吐出来。
“之前婶子说,薛书均学习辛苦,怕身子被繁重的学业拖垮,家里又没什么好东西给他进补,就问我借了我大哥从山里打回来的野味。
这一借,就是西年,每次大哥带回来的野味,我都会匀一半给你们。”
“还有,薛书均读书用到的笔墨纸砚、他身上穿的长衫、皮靴,也都是婶子问我借的,说以后会还我。”
“这些杂七杂八的,还不算婶子你偶尔应急,问我借的粮食,这西年算下来,怎么也值个西十两了。”
“现如今是荒年,我们家也揭不开锅了,我就想问问,婶子借我的东西,什么时候还?”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什么时候问你借这些东西了?”
薛李氏是真的急了,她看着面前一改常态的骆菀柳,心下疑惑。
这丫头今天怎么回事儿?
是把脑子摔坏了?
不仅敢动手打她,还说以前给她的东西都是借的,还要她还回去?
敢这么对她,这丫头是不想进她薛家门了?
骆菀柳勾唇一笑,一双熠熠生辉的大眼睛首视薛李氏那双又惊又怒的吊三角眼。
“噢?
是吗?
我隔三差五就往你家里送野味,这事儿,村里所有人都知道。”
“给薛书均送笔墨纸砚时,私塾的薛先生还有薛书均的同窗们也都可以做证,长衫、皮靴这些东西,我给你的时候,也有不少婶子都看到了。”
薛李氏本就是个不要脸的,根本不在意被别人知道自己白拿了这么多好东西,她指着骆菀柳的鼻子嘲讽,“那些东西都是你这个不要脸的赔钱货自愿送我的,可不是我问你借的。”
还敢骂原主是不要脸的赔钱货?
以前,薛李氏扒着原主吸骆家的血,用薛书均的喜欢拿捏原主,现在还这么贬低她。
骆菀柳双眼微眯,愤怒的火苗在她的眼底跳跃,声音不禁冷了几分。
“李婶子,当初是你求着我,让我借些野味给你,还求我不要告诉别人,怕你家薛书均这个读书人觉得丢脸。
我心软,没经住你的软磨硬泡,才应了你的要求。”
“后来,你又陆陆续续问我借了其他东西,我想着富贵叔在县令府里当管家,每月的月钱丰厚,怎么也不会赖了我的东西,早知你会不承认,还反咬我一口,说是我倒贴你家薛书均,当初我怎么也不会同意借给你这么多东西。”
“以往,你在村子里胡乱编排我,我是顾全薛书均读书人的面子,怕影响他未来的仕途,没有站出来澄清,可今天你欺负到我爹和大哥头上,我实在没办法再忍,只能把真相说出来。”
此话一出,围观的村民们全都炸了。
“什么?
竟然是这么回事儿?”
“我就说嘛!
这骆家丫头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会白白倒贴这么多东西给他们家,原来是借的。”
“说来,书均那孩子和骆丫头好像还真没怎么接触过,我们也只是听薛李氏说骆丫头喜欢她儿子。”
“唉!
骆家丫头也太心善了,他薛书均的名声是名声,她的名声就不是名声了?
可怜她一个女儿家,名声就这么被薛李氏搞臭了,这以后该怎么嫁人噢!”
此时,骆菀柳万分庆幸,薛书均是个实打实的伪君子。
作为一个读书人,明知自家娘亲的所作所为,却不及时劝阻。
每天吃着原主给的肉,用着原主买的笔墨纸砚、衣衫鞋袜,还不愿给原主一个名分,甚至在人前还故意拉开与原主之间的距离。
好一个又当又立!
“柳丫,你说的可是真的?”
骆老爹听了,差点老泪纵横。
原来,她家闺女只是心思单纯,才被薛李氏钻了空子。
骆大哥也很激动,“哼!
我就说,就薛书均那个小白脸,风一吹就会倒的样子,我家妹子才看不上!”
骆大嫂却是一脸狐疑,自家小妹看那书生的眼神她可是记忆深刻,同为女人,那眼神分明就是爱慕。
见所有人都信了骆菀柳的话,薛李氏百口莫辩,她只能屁股一撅坐到地上,开始撒泼打滚,“哎哟!
真是没天理啊!
骆家人欺负我男人不在家,抢钱了啊!”
众人无语。
骆菀柳怀里抱着扁担,一脸淡定的望着薛李氏。
“婶子,要是在公堂上,你这样可不行。”
骆菀柳轻飘飘的一句话立刻让薛李氏止住了哭声,她从地上爬起来,目眦欲裂的瞪着骆菀柳,“你说什么?”
“我说,既然你不愿意还我银子,那我就去找县太爷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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