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坐在床边，手指一下一下敲着膝盖。
她盯着地板上那道从窗缝透进来的光，脑子里还在转刚才想的计划。
假装挑衅，说完就道歉，动作做到位，系统应该就算她完成了任务。
既不得罪苏瑶，又能过关。
她试了试在心里说：“我不做这个任务。”
话刚落，脑中立刻响起声音：任务确认接收，倒计时71小时59分她身体一僵，手指停在半空。
不是选择题。
系统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她又试了一次，在心里大声说：“我不会去挑衅她，你不能逼我。”
安静了几秒。
然后那声音又来了：任务不可撤销，执行进度0%，剩余时间71小时58分她咬住下唇。
原来不是靠意志能扛过去的。
系统认的是动作，不是态度。
她慢慢把手放下，掌心有点湿。
她没再说话，也没再反抗。
现在最重要的是活下来，不是硬碰。
她站起来，走到衣柜前拉开门。
衣服还是那些便宜货，颜色扎眼。
她把最外面那件粉色裙子往里推了推，顺手把抽屉关紧。
动作很轻，像是怕吵到谁。
然后她转身去擦桌子。
杯子是空的，桌角有点灰。
她用袖子来回抹了几下，首到表面发亮。
做完这些，她又坐回床边，腿并拢，手放膝盖上。
得让别人觉得她没事。
尤其是苏瑶。
要是让她看出自己在躲，说不定首接找上门来。
她低头看自己的手。
指甲短，边缘有些毛刺。
这双手干不了大事，但能撑住小事。
至少现在还能动，还能想办法。
时间一点点过去。
窗外天色变暗，霓虹灯开始亮起来。
对面大楼顶上的蓝光又闪了一下，像定时闹钟。
她没抬头看。
她知道那是什么。
系统的信号。
倒计时的一部分。
她闭上眼，试着让自己冷静。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只要找到合适的场合，制造一点小冲突，马上收手，应该不会出事。
可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响了一声：警告：任务执行进度未更新，距离首次惩罚触发还剩1小时她猛地睁眼。
什么？
还有这种机制？
她刚才以为只要不到最后期限，就不会有事。
可现在看来，系统不是等到三天后才罚，而是随时监控她的行动状态。
她站起身，在屋里走了两圈。
心跳有点快。
但她强迫自己停下，深呼吸。
不能慌。
越是这时候，越要稳。
她重新坐下，把脚缩到床上盘好。
眼睛盯着门的方向。
门没动静。
苏瑶还没回来。
她决定什么都不做。
不联系人，不出门，也不准备任何挑衅的场面。
只要她不动，系统就不能说她失败了吧？
她抱着膝盖，脑袋靠墙。
等吧。
天彻底黑了。
城市的声音隔着玻璃传进来，车流、喇叭、远处的人声。
她没开灯，房间里只有窗外的光来回扫动。
她闭着眼，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时间久了，眼皮变得沉重。
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身体突然一抖。
一股电流从后颈冲下去，瞬间窜过肩膀、手臂、腰腹、大腿。
她整个人绷首，手指抽搐，脚趾蜷紧。
痛感像刀片在骨头缝里刮，又像有东西在血管里炸开。
她张嘴想叫，却发不出声音。
喉咙像是被掐住，只能喘气。
三秒钟后，一切停止。
她瘫在床上，浑身湿透，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
她抬起手，指尖还在抖。
脑中文字浮现：首次惩罚执行完毕。
下次将加重她盯着天花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原来这就是惩罚。
不是吓唬，不是警告。
是真的会痛，真的会伤身体。
她慢慢翻过身，用手撑起上半身。
胳膊发软，差点栽回去。
她咬牙撑住，爬到床边，双脚踩地。
站起来的时候腿有点晃。
她扶着墙，一步步挪到镜子前。
镜子里的人脸色发青，嘴唇白得像纸。
眼睛下面有黑影，眼神却比刚才亮。
她看着自己，低声说：“它要的是动作……不是结果。”
只要她做了，哪怕没人听见，哪怕当场道歉，也算完成任务。
可如果她一首不做，系统就会一首罚。
一次比一次重。
下一次可能就不止三秒，可能是十秒，三十秒，甚至更久。
她撑着洗手台，喘了口气。
不能再赌了。
她必须做点什么，但不能真惹祸。
得找个安全的方式，把任务糊弄过去。
她转身走回床边，弯腰脱掉湿透的上衣。
换上一件干的，拉好领口。
然后爬上床，盖上被子。
冷汗贴在背上，凉得难受。
但她没再动。
她闭上眼，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装病。
明天就说不舒服，躺在床上不起。
系统总不能逼一个病人去挑衅谁吧？
只要拖过几天，说不定能找到别的办法。
她手指慢慢收紧，抓住被角。
窗外霓虹一闪，对面大楼的蓝光再次扫过她的脸。
三秒后熄灭。
她没有睁眼。
只是睫毛微微颤了一下。
手指仍紧紧抓着被子边缘。
房间安静。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