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倍业力！
我的正义，专杀恶人！
冰冷的弧度在顾长青嘴角凝固。
他没有理会身后撕心裂肺的孩童哭声，也没有再看一眼地上扭曲呻吟的地痞。
他转身，重新没入小巷的阴影之中。
力量在西肢百骸中奔涌，淬体三重的修为，让他对这具身体的掌控力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层面。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肌肉的每一次收缩，血液的每一次奔流。
但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
天道视他为“异数”，那柄悬在头顶的“寂灭神雷”随时可能再次落下。
他需要更多的力量，更多的业力。
顾长青走到那个被他一肘折断手臂的地痞身前，蹲下。
地痞疼得满脸冷汗，看到顾长青靠近，眼中全是恐惧，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挪动。
顾长青面无表情，伸手在他怀里摸索。
几枚沾着汗臭的铜钱，一块干硬的麦饼。
他毫不在意地将铜钱揣入自己怀中。
“青阳城……”他从另一个地痞的呓语中，确认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西方荒域东部的一座边陲小城，修士与凡人混居，秩序混乱，三教九流汇聚。
一个完美的“猎场”。
他的手指在地痞身上游走，检查着对方的伤势。
九世为人，其中有几世，他甚至是悬壶济世的神医。
“骨头断了，筋也错了位。
不及时接上，这条手臂就废了。”
顾长青的声音很轻，却让那地痞浑身一颤。
“大、大爷饶命！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饶了我们吧！”
顾长青不为所动，手指微微用力，按在断骨的茬口上。
“啊——！”
地痞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
“我问，你答。”
顾长青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城里，谁最该死？”
地痞被剧痛折磨得神志不清，几乎是本能地嘶吼道：“赵天霸！
城主府的赵大公子！
他……他就是个畜生！”
“哦？”
“他……他今晚……就在城主府办寿宴，前几天刚从城西抢了个姑娘……今晚就要……就要……”地痞的话还没说完，顾长青的眼前，冰冷的系统界面骤然弹出，血红色的字体带着一种催促的意味。
主线任务发布：大闹城主寿宴，并当众羞辱城主之子赵天霸。
奖励：修为提升至淬体九重，获得功法《天魔经》残卷。
《天魔经》。
顾长青的瞳孔收缩了一瞬。
仅仅是这三个字，就让他感觉到一种发自灵魂的渴望。
这必然是与他因果逆转系统相匹配的根本大法。
他松开手，站起身。
“你的手，自己想办法吧。”
丢下这句话，他看也不看地上哀嚎的三人，身影一闪，彻底消失在巷道的尽头。
……城主府，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府外守卫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巡逻的卫队气息沉稳，显然都是淬体中后期的好手。
一道黑影，却如同没有重量的柳絮，贴着墙角的阴影无声滑过。
顾长青没有选择硬闯。
九世轮回，他当过刺客，做过暗探。
潜行与伪装，早己是刻入灵魂的本能。
他绕到城主府后院一处偏僻的院墙，双膝微屈，脚下发力，整个人拔地而起，悄无声息地攀上墙头。
他的动作没有带起一丝风声，落地时更是轻如狸猫。
他避开巡逻队的视野死角，身形在假山与廊柱间几个闪烁，便如鬼魅般潜入了宴会大厅的外围。
寻到一处无人注意的梁柱，他手脚并用，灵巧地攀爬而上，最终伏身于大厅顶部的横梁之上，隐匿于昏暗的光线与交错的梁木结构中。
下方，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酒香、菜香与昂贵的熏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奢靡而又令人作呕的气味。
衣着华贵的宾客们推杯换盏，满脸谄媚地向主位上的城主赵无极敬酒。
而在大厅中央，一个身穿锦袍、满脸横肉的青年，正狞笑着将一个被绳索捆绑的少女拖拽到地上。
少女衣衫不整，泪流满面，拼命挣扎，口中发出呜咽。
正是赵天霸！
周围的宾客们，有的别过头去，有的低头饮酒，有的甚至露出饶有兴致的神色。
无一人出言阻止。
赵天霸一脚踩在少女的背上，放声大笑：“叫啊！
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敢管！
今儿小爷我高兴，就在这，就在你们所有人面前，办了你！”
他说着，就要俯身去撕扯少女最后的衣物。
少女眼中，流露出彻底的绝望。
横梁之上，顾长青的眼神冷到了极点。
他不需要怜悯，不需要同情。
他只需要确认一件事。
目标：赵天霸。
恶行：罄竹难书。
业力评级：深红。
够了。
下一瞬，他动了。
没有预兆，没有声音。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在下方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如同一颗坠落的陨石。
“砰！”
一声沉闷到令人牙酸的巨响！
顾长青的一只脚，结结实实地踹在了赵天霸的脸上。
巨大的力量，让赵天霸的脑袋狠狠砸向地面。
他那张狞笑的脸瞬间扭曲变形，满口黄牙混合着鲜血，如同喷泉般爆射而出。
“噗——”赵天霸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当场昏死过去。
全场死寂。
音乐停了，笑声没了，所有人都僵在原地，惊骇欲绝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黑衣少年。
顾长青缓缓落地，一只脚，就那么踩在赵天霸血肉模糊的脸上，将他的头颅碾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激活了系统。
视野中，赵天霸的头顶，一团浓郁到几乎化为实质的深红色业力，正疯狂翻涌。
极恶之徒。
“竖子！
你找死！”
主位上，城主赵无极终于反应过来，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猛地一拍桌子，发出震天怒吼。
“来人！
给本城主将此獠碎尸万段！”
“杀！”
数十名披坚执锐的卫兵从西面八方涌来，刀剑出鞘，杀气腾腾地将顾长青团团围住。
顾长青的目光扫过这些卫兵。
他们的身上，大多都带着一层淡淡的淡红业力。
助纣为虐者，亦有其罪。
面对重围，顾长青没有丝毫慌乱。
他猛地一脚，将脚下昏死的赵天霸踢得凌空飞起，然后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将他如同盾牌般挡在身前。
“都别动！”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卫兵们的攻势，为之一滞。
“我不想杀你们。”
顾长青拎着赵天霸，冰冷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城主赵无极的脸上。
“但你们的少主子，今天必须死。”
他没有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开始大声历数。
“三年前，于城东纵马，踩死孩童三人，事后将目击者一家五口灭门。”
“两年前，强抢张记布庄之女，致其受辱自尽，其父告官，被乱棍打死于府衙门前。”
“一年前……”他每说一条，赵无极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宾客们的头就埋得更低一分。
卫兵们的脸上，也开始出现动摇和畏缩。
这些事，他们或多或少，都有所耳闻。
当顾长青一口气说出十三条足以让赵天霸死上十次的重罪后，他拎着赵天霸的手，猛地发力。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他竟当众，首接捏碎了赵天霸的一条手臂！
“啊——！”
昏迷的赵天霸被剧痛惊醒，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嚎。
在一片混乱和惊呼声中，顾长青看着惊怒交加的赵无极，留下了一句让所有人胆寒的话。
“你儿子犯下的罪，需要用整个城主府的财富来赎。”
“明日日落前，黄金万两，送到城西破庙。”
“否则，我就把他炼成丹药。”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将手中惨嚎的赵天霸猛地朝卫兵最密集的方向扔了过去。
趁着卫兵们手忙脚乱去接少主子的空档，他的身影一晃，如同一缕青烟，瞬间撞破窗户，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沉沉的夜色之中。
只留下满堂宾客的惊骇，和赵无极那双能杀人的眼睛。
从此，“天魔”之名，不胫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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